伴隨著最後一堂考試的結(jié)束鈴聲響起,十三考室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學(xué)生們在感歎:“終於踏馬的考完了!”
從明天開始他們就能享受長達五十五天的暑假了。
監(jiān)考老師在慶幸:“還好沒有出什麼事。”
孫立駿是第一個交卷的,在他走出教室的剎那還是忍不住迴頭望了一眼張凡。
這兩天他可謂是經(jīng)曆了人生的低穀,好在自己現(xiàn)在終可撥雲(yún)見月。
在見到自己班上的同學(xué)後,孫立駿又開始學(xué)著螃蟹走路,隻不過他才剛剛走幾步就腳步不由自主的放緩了。
“先裝孫子幾天,萬一又遇到另一個叫葉凡的人也喜歡鏟奸除惡呢!”
孫立駿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還是心知肚明,知道都不是好事。
葉小小在交卷後又迴到了自己考桌上,彎腰從屜子裏拿出來一個紅富士蘋果放到張凡課桌上,然後低著頭小跑的消失在了張凡的視線之中。
白雪看到這一幕後,再也坐不住了,來到了張凡的課桌旁邊,酸溜溜的說道:“嘿,你的英雄救美有效果了哦!”
張凡看到白雪嘟起的嘴巴皮子都能掛醋瓶子後,就順手用這個蘋果把她的嘴堵住,同時揶揄道:“不知道是誰中午還一臉崇拜的看著我。”
“反正不是我。”白雪是死鴨子嘴硬。
又想到自己因此打賭輸了,就用力咬了一大口蘋果。
張凡借機鬆開了手,白雪隻好用牙齒扣住,自己拿起蘋果。
“臭蛋張凡,都不喂我吃。”
張凡也站了起來,既然已經(jīng)贏了就不折磨自己的屁股了。
下午第一堂考試之前,白雪主動找他打賭。
“今天看誰在凳子上坐的時間長,輸家請贏家吃臭豆腐。”
張凡覺得自己左右都是賺,就答應(yīng)了下來。
其實白雪也是這麼想的。
這一波,是雙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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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迴五班教室的路上,白雪一邊吃蘋果,一邊側(cè)頭對張凡問道:“你暑假準備去哪裏玩?”
“哪都不去,就呆在家裏。”張凡迴答道。
“哦。”白雪的臉上的神采明顯少了幾分,她本來還想暑假喊張凡一起出來玩呢。
同時又覺得張凡實在是太笨了,自己這麼明顯的話他都聽不出來。
想到張凡這麼沒情商,白雪又用力咬了一口蘋果。
可是既然張凡都這麼說了,白雪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早知道應(yīng)該直接邀請他暑假出來耍的。”
一想到這一點,白雪狠狠地咬了一大口蘋果。
然後她越想越氣。
最後在他們還在爬樓梯的時候,白雪就已經(jīng)把手裏的蘋果啃完了,忍不住打了一個嗝。
張凡在旁邊看得心驚膽顫,他十分肯定白雪把那個蘋果想象成自己了。
隻是他也沒辦法化解她的怨氣,誰叫他不會分身術(shù)呢,那麼就隻能成為時間管理大師了。
暑假他是要陪著江瀾清擺地攤的。
迴到五班教室,肖和文在上麵講暑假注意事項,特別強調(diào)了幾遍。
“你們千萬不要給我下河遊泳。”
隻是下麵的學(xué)生都沒有心情聽,雖然滿口答應(yīng),但是都隻盼著他早點喊“放假”。
張凡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課桌上被人刻了一個大大的“早”字,還用鉛筆塗黑了。
這個他大為光火。“不好好考試,當什麼迅哥們。”
隻可惜張凡並不知道兇手是誰,不然一定告他毀壞學(xué)校財產(chǎn)。
王燦現(xiàn)在是坐立不安,渾身難受。
張凡見他這樣,忍不住勸道:“你要是忍不住了就舉手啊!可別拉在了褲子裏。”
王燦白了張凡一眼。“我是忍不住想早點去網(wǎng)吧了。”
好在王燦的難受並沒有持續(xù)多久,肖和文似乎也知道學(xué)生根本沒心思聽,又最後鄭重嚴肅強調(diào)了一遍“禁止下河遊泳”後,就宣布了放假。
教室的喧嘩起哄聲霎時間響徹雲(yún)霄,不單是他們一個班級,其他班也是這樣。
看來大家都憋久了。
男生們行動的很快,像兔子一般奔騰出教室,去晚了就搶不到機子了。
“凡子,你去不去?”王燦站起來後對張凡問道。
在張凡才做出搖頭的前搖動作,就立馬跟著錢良文和李楊一起跑出了教室。
白雪很滿意張凡等自己,慢悠悠從凳子上站起來對他說道:“我們也走吧!”
隻不過張凡並沒有跟著站起來,而是頭也不抬的說道:“等一會兒,我把這個擦幹淨。”
剛剛他無聊用橡皮擦擦了一下這個“早”字的十字尾巴,結(jié)果居然在上麵看到了用黑色中性筆寫下的數(shù)學(xué)公式。
等到張凡把所有鉛筆塗抹的都擦幹淨後,看著這個密密麻麻由物理和數(shù)學(xué)公式構(gòu)成早字,情不自禁的驚歎出聲。
“看來他不是迅哥們,而是魯哥們啊!”
白雪鄙視的說道:“什麼魯哥們和迅哥們,明明就是一個公輸搬。”
張凡一想,覺得這個說話更恰當。
於是就獎勵給了聰明的白雪一個栗子。“就你聰明。”
白雪得意的昂起了下巴。“那是。”
現(xiàn)在她也不想說自己笨了,這次期末考試讓她信心爆棚了。
“原來我的記性這麼好啊!隻要是老師講過的我都記住了。”
這時候教室突然響起李君宏的聲音。“張凡、白雪你們兩個走不走?再不走我鎖門了。”
張凡這時也才發(fā)現(xiàn)原來教室還有一個人,於是趕緊說道:“班長,馬上走。”
走出教室後,還不忘迴頭表示感謝。“謝謝班長,等了這麼久。”
白雪一直低著頭沉默不語,在從教室出來走了十多米後才對著張凡吐槽。“我剛剛還以為教室裏就隻剩我們兩個了呢。”
殊不知這正是李君宏所擔心的。“想兩個人單獨留在教室裏沒門。”
看來這孩子是看到或者聽說過什麼不好的事情,讓他擁有了他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成熟。
出了校門便是分別。
白雪難舍的情緒都寫在了臉上,在看到公交車來後才跟張凡揮手告別。
“張凡,下學(xué)期見。”
張凡也揮了揮手。
“再見。”
然後又說道:“今天這麼晚了就不要你請我吃臭豆腐了,暑假補上,到時候我通知你。”
“好。”
白雪趕緊答應(yīng),臉笑得比花兒還燦爛,一甩馬尾,大踏步的走進了公交車。
張凡坐在出租車上後,就在腦子裏規(guī)劃起暑假的日程安排。
這個必須詳細又周密,然後寫在自己臥室的掛曆上麵。
迴到家,張有為正一個人坐在在沙發(fā)上抽煙,看到張凡迴了後立馬開口問道:“今天考試怎麼樣?”
“很好。”張凡的迴答跟昨天一模一樣。
張有為看著兒子如此自信,臉上有了笑容,於是就主動說道:“你的攤子我也給你弄下來了,租金你爸已經(jīng)先幫你給了,到時候你賺了錢在還給我。”
這兩個月來,張有為是見證了自己的兒子從網(wǎng)癮少年變成了愛讀書的好學(xué)生,並且還學(xué)會了拱白菜。
他可是聽自己老婆把那個叫江瀾清的小姑娘誇得天花亂墜,什麼塞比西施都出來了。
想到這裏張有為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張凡。“不愧是我的兒子,長得隨我。”
然後又問道:“那叫叫江瀾清的女娃兒也跟你一起擺攤?”
“是的。”張凡點了點頭,語氣有些無奈。“你不是已經(jīng)都確認過兩次的嗎?”
隻從那場意外撞見之後,張家似乎就多了一個未來的媳婦。
張凡父母的態(tài)度出奇的一致。“你們兩個既不能太過親密,也不能分了。”
再三確認後,張有為覺得從明天開始自己得響應(yīng)局長號召,從辦公室裏走出去了。
既然老婆先都見了兒媳婦,我怎麼也要瞧瞧,順便幫忙照應(yīng)一下。
擺攤,並不像這小子想的那麼簡單。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張凡在擺攤之前還必須先迴一趟老家。
張蓁蓁考得實在太好了,以至於她的學(xué)酒宴要比絕大多數(shù)人來得更早些。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