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李大年嘴裏說著兇狠的話,但張凡見他哭出來後就知道這一場對持不會持續(xù)太久。
果不其然,當李大年罵完人看到自己妻兒也來到了現(xiàn)場後。
手中明亮的水果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民警趕緊上去製止了他。
劉利民心中長鬆了一口氣,指揮手下將李大年的攤子拆了,同時說道:“這些衣服我們就不收繳了,攤子到時候你自己去城管局領(lǐng)迴去。”
張凡也鬆了一口氣,事情沒有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發(fā)展。
圍觀的人漸漸散去,李大年也被他的妻子拉走了。“家裏又不是吃不起飯了,怎麼鬧成這樣。”
張凡瞇起眼睛望著天上的太陽,強烈的陽光灼得他的眼睛有些疼。
地攤的江湖終究不是江湖,而他也當不了正義的大師兄。
江瀾清和張蓁蓁也出現(xiàn)在了張凡的身後,看著遠去的一家四口,江瀾清忍不住感歎道:“其實他們看起來蠻可憐的。”
張蓁蓁沒有接話,她看過更悲慘的事情。
張凡拿出手機給張有為打了一個電話。“爸,你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攆人收攤子唄,上麵又一刀切了。”也許是跟自己兒子說話,張有為倒是沒有那麼多顧及。
“為了一個創(chuàng)衛(wèi),整個城市都弄得雞犬不寧,真搞不懂了。”
張凡又叮囑自己父親要注意安全,張有為“哈哈”笑了起來。“我就是拿一份工資,不會把自己搭進去的。”
掛斷電話後,張凡喊了一個小貨車幫他把空調(diào)運迴家。
“這些東西還要不?”江瀾清還是不想放棄,這幾天是她過得最充實和開心的日子。
“不要了,既然擺不成攤子了,今後我們就開一個門市賣衣服。”張凡迴答道。
既然係統(tǒng)新的任務(wù)是賣一萬件衣服,這個本來靠擺攤來完成也不現(xiàn)實,張凡現(xiàn)在隻不過將心中的計劃提前了。
又把這些不要的東西都送給了便利店老板娘。
在張蓁蓁在把剩下的衣服重新裝入編織口袋後,張凡給江瀾清和張蓁蓁打了一個出租車,自己負責押運。
盧靜正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開門瞧見是江瀾清和張蓁蓁後,疑惑的問道:“你們這麼快就迴來了啊?”
江瀾清癟了癟嘴巴。“盧阿姨,不許擺攤了。”
本來那次被捉奸在床後,江瀾清本來是想著很長一段時間不再去張凡家的。
然而有了第一次破例就有第二次,見張凡的媽並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威嚴後,她又自覺的把自己帶入了張凡女朋友的身份了。
對張凡的母親那是禮貌有加。
盧靜隻是偶爾提醒她一下該注意的事情,順便重新給張凡上一道緊箍咒。
餘下的時間,倒也真把江瀾清當成自己半個女兒了。
張蓁蓁在盧靜麵前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例行的禮貌問候之後,就提著編織袋走了進來。
她知道張凡的母親對江瀾清比自己更加的喜愛,也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張凡在她們之後到家,盧靜看著棒棒背起的櫃機忍不住對兒子埋怨起張有為來。“家裏的又沒有壞,你老爸怎麼又買了新的空調(diào)?”
張凡抓了一下頭發(fā),主動說道:“這本來是租的,結(jié)果弄花了一點人家不答應(yīng)了,我就隻好買下來。”
而後又添了一句。“也沒亂花錢,都是擺攤掙的。”
“掙了多少?”盧靜立馬問道。
“不多,就一萬出頭。”張凡笑了笑。
又指著空調(diào)說道:“全部拿來買它了。”筆蒾樓
盧靜小聲罵了兩句黑心商家,趕快指揮棒棒把這個價值一萬的櫃機小心翼翼地放在客廳裏。
在仔細觀察了一番後,又忍不住抱怨了起來。“沒有壞啊,就是強買強賣,兒子你被套路了。”
張凡見母親的注意力在新空調(diào)上麵,趕緊溜之大吉迴到了自己的房間。
江瀾清和張蓁蓁已經(jīng)躺在了他的床上,空調(diào)也已經(jīng)被江瀾清開啟。
她如今是真不拿自己當外人了。
張凡這一次學(xué)會把門反鎖上了,本想躺在她們中間,隻不過迎接他的是一頓腳丫子。
得虧他現(xiàn)在還沒有覺醒足控屬性,不然“嘿嘿”。
休息一會兒後,張凡坐在書桌前過足了眼癮就招唿她們兩人躺起來數(shù)錢。
江瀾清和張蓁蓁各自從自己的背包裏拿出一大口袋錢,全部倒在了涼席之上。
張凡看著滿床的錢,也不知道時代的發(fā)展是進步還是後退了,在未來金錢就真的隻是數(shù)字了。
不過當他看著手裏這張嶄新的一百元假鈔後,還是明白了時代是向前發(fā)展的。
江瀾清和張蓁蓁怒不可遏,仔細迴想?yún)s也記不起來是誰給她們的假錢。
“這麼新,這麼光鮮亮麗的錢怎麼會是假的呢?”
“傻孩子,正因為它是假的才需要這樣啊!”
張凡順勢揉了揉江瀾清的頭發(fā),柔順光滑。
張蓁蓁在一旁默默的數(shù)錢。
“這張舊錢也是假的。”
“傻孩子,因為這樣它才能讓人相信它是真的。”
張凡又揪了揪江瀾清的臉頰,細膩柔軟。
張蓁蓁還在一旁默默的數(shù)錢。
江瀾清嘟起嘴巴,臉頰鼓鼓的看著張凡,再也不當好奇寶寶了。
最後扣除掉580的假錢,他們擺攤的收入一共是22451.5元。
不止有假錢,還有少給的。
“賺了多少錢?”這一次是張蓁蓁當好奇寶寶了。
張凡手舉到半空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計算了片刻才迴答。“毛利潤在七千出頭。”
“這麼多啊?”江瀾清和張蓁蓁同時驚唿出聲。
張凡倒是覺得這是正常的,現(xiàn)在做生意隻要你肯老老實實的做就能夠賺錢。
擁有後世記憶的他更知曉,今後十年是這個國家發(fā)展的黃金時期。
在把這些錢整理好後,張凡分別拿出一千五百元給江瀾清和張蓁蓁。“這是你們的分紅。”
“這麼多啊?”
“太多了。”
江瀾清和張蓁蓁都不想接受,她們知道自己不應(yīng)該拿這麼多錢。
最後張凡是用愛情和親情兩張牌說服她們的。
江瀾清接過錢後又拿出三張百元大鈔遞給張凡。“這是我的裙子錢。”
張凡沒有猶豫就接了過來,有些遺憾的說道:“本來還想你當模特的,可惜了。”
然後他就被江瀾清踢了一腳。“還說,都是你的錯。”
張蓁蓁在心裏默默計算著數(shù)字,卻被張凡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別算了,以後再說。”
他還準備讓這個堂姐當自己今後的代理人的,可別想這麼早就下車。
張蓁蓁揉了揉被張凡剛剛敲的位置,笑著點了點頭。
中午,江瀾清戀戀不舍跟張凡告別了,同時還不忘提醒道:“準備開門市的時候一定要喊我。”
“放心吧。”
下午,張凡拉著張蓁蓁出去逛街,路過一家福彩店的時候走進去買了一百元的彩票。
他說了五十個號碼,隻是為了把他花500萬從係統(tǒng)那裏購買的號碼摻入進去。
張凡沒有貪心加注,因為他明白自己做的任何改變都能影響到彩票的結(jié)果。
張蓁蓁是第一次見張凡購買彩票,有些驚訝。“你也信這個啊?”
張凡搖了搖頭。“不信,隻是今天心情不好,找個機會浪費錢。”
張蓁蓁知道張凡為什麼不開心,停下了腳步仰望著頭上的藍天。“書上的有些東西其實挺假的,就跟你說的一樣。”
張凡也停了下來,側(cè)頭看著張蓁蓁。
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堂姐也有一個大俠夢,隻不過平日裏藏在心裏。
“會越來越好的。”張凡輕輕拍了一下張蓁蓁的肩膀。
晚上,夜深人靜,張凡悄悄扣響了張蓁蓁的房門。
在張蓁蓁開門後,張凡雙手按住她的肩膀,定睛直視著正瞪大眼睛看著自己的張蓁蓁,十分認真的問道:“堂姐,我可以相信你嗎?”
張蓁蓁直視著張凡的眼睛,盡管朦朧的夜色掩護下,她看不清張凡的眼神,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隻要你還信任我,我就隻會相信你一個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