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路的兩側種植者銀杏樹和法國梧桐,校河從南側蜿蜒而過。
清晨,許多在校園東區上課的學子在朝陽中騎車去上課,而張凡也載著江瀾清和白雪去她們的係院。
不管是三人騎行的這輛花哨的自行車,亦或者騎車的人都是十分吸引人的對象。
於是正式上課還沒有幾天,水木年華論壇上就有了關於他們的帖子。
其中大都都是單身男同胞對張凡的抱怨,吐槽自己騎著車,吃著麵包,突然就被塞了一嘴的狗糧。
“還有沒有天理?還有沒有王法?”
單身狗群體發出了最強的控訴,而聰明的人已經在悄悄打聽後座上兩個女生的信息。
美齊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其實江瀾清和白雪的美貌在軍訓時就小範圍傳開了,隻不過那時候隻是她們的同學在慶幸自己班上有一個很漂亮的女生。
“可以去競選係花了!
“你瞎啊!這難道還不是;?”
無論何時,無論哪個學校,隻要有女生存在,總有好事的男生會比較她們的美與醜。
雖然不至於無腦到公開宣判:“我認為誰誰誰最漂亮!”
但是私底下肯定會比較一番。
毫不意外,兩女在自己的班上都是屬於豔壓群芳的存在,隻是所謂的“青木大學;ā本嚯x她們依然遙遠。
見過她們的男生們要麼對著同伴吹噓:“我今天看見了一個很漂亮的女生。”
要麼在水木論壇上發一帖。
“某年某月某日,幾時幾分幾秒,我在某某食堂發現一個神仙姐姐!
卻沒人幫她們買稿子,取個令人震驚的標題:“震驚,原來青木大學的校花這麼漂亮!
並且附帶上幾張唯美的藝術照。
到目前為止,關於她們的討論隻是存在於水木年華這個校內論壇,先關的帖子時不時有,卻基本上不火。
得益於當下的手機像素普片不高,幾張模糊的偷拍照片也無法讓人信服。
即使如此,通過眾人的口口相傳中,早上這條路上騎車的男生明顯多了起來,有相當一部分人繞路隻是為了確定一下室友是不是在吹牛。
在確定他並沒有吹牛之後,反手對著另一個室友說道:“我給你說,我今天早上遇到了兩個學妹,長相莫白了,漂亮慘了。”
說這話的是朱宇航的室友,他聽到這話,才發現自己好像遺忘了一件事。
畢業聚會的時候他曾約張凡和江瀾清開學聚一聚,隻是當他有了新同學和新朋友之後,除了每日依舊跟女朋友葉雨朝朝暮暮秀恩愛,這件事不知不覺就拋到了腦後門。
有人說人走茶涼是一種無法規避的現象,這話沒有錯。
隻是也有人願意重新把茶燒熱。
朱宇航拿出手機撥通了張凡的電話,笑著問道:“凡子,你跟江瀾清國慶節迴不迴去?”
在聽到“不迴去”這三個字之後,他才說出自己的目標。“那我們抽個空聚一聚,有我、有葉雨,還有顧勇勝他們。”ъimiioμ
既然是聯絡高中同學之間的感情,朱宇航索性就準備把在京城讀書,國慶節不迴家的同學都喊了。
“好,到時候聯係!睆埛厕挻鸬。
雖然他不喜歡顧勇勝,但是對朱宇航和葉雨他們感官不錯。
再加上這本是當初已經約定好的事情,即使它遲到了,他還不至於缺席。
掛斷電話後,他把這件事說給了坐在餐桌對麵的江瀾清和白雪。
白雪眼眸有了黯然,隻不過被她隱藏的很好,抬起頭來微笑著對著張凡和江瀾清說道:“玩的開心!
張凡注意到了白雪的笑容有點勉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隻是吃個飯而已,耽誤不了多少時間!
聽到他這樣說,白雪臉上又有了笑容,用力點了一下頭。
“嗯!
她在京城如今就隻認識張凡和江瀾清,曾經的高中同學畢業之後就很少聯係了,而她的朋友王燕和楚芳還在為明年夏天的高考而奮鬥。
剛剛張凡的這個電話,讓她陡然覺得自己其實很孤獨,同時心中的那個想法又冒了出來。
“如果我當初跟著去蓉城七中,我的高中生活是不是也是玫瑰色呢?”
有些事情明明已經過去,但是在現在,在未來,我們依舊會因為它而黯然神傷。
白雪盡管不後悔她的選擇,隻是她還是會因此而難過。
張凡和江瀾清都有一個幸福的家庭,隻有她在結束跟母親的通話之後,半夜悄悄蒙在被窩裏抹眼淚。
江瀾清這時候拍了一下白雪的肩膀,鼓勵道:“在新班級多交幾個朋友,那時候就是我等你們了!
“肯定會的!卑籽┬攀牡┑┑恼f道。
接著又踢了江瀾清一腳,沒好氣道:“別把我說的跟怨婦似的。”
也許是知道自己的傷感讓張凡和江瀾清跟著情緒低沉起來,白雪很快就打起了精神,重新恢複了往日的活潑。
“說起來沒兩天就要放國慶了,到時候我們去哪裏玩?”飯後的散步時間,白雪一隻手拖著張凡,另一隻手拖著江瀾清,迴頭對著兩人問道。
江瀾清沒有著急迴答,而是側頭看向張凡問道:“你用不用忙公司的事情?”
“公司現在也沒有大事,佳佳姐主外忙收購,陶瑤主內找辦公室和挖人,一起都才剛剛起步,我每天聽一下電話匯報就行!睆埛矒u了搖頭。
停頓了一下又笑著說道:“其實她們每晚上說得都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時,隻會為了告訴我她們沒有白拿工資,真正重要的事情還是要見麵聊!
在張凡說完這話之後,白雪停下了步伐,提議道:“既然你有空,那我們就趁著國慶節好好玩一下,以後你肯定隻會越來越忙。”
白雪說得是事實,張凡自己也知道這一點。
這個國慶假期怕是他今後很長一段時間之內最悠閑的時候,畢竟如今的他沒有張蓁蓁幫忙打理公司事務,一切隻能靠自己。
於是也就笑著答應下來:“自然要陪你們玩得開心。”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