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這些人都是賣古玩的,但實際上很多人都是半吊子,有的甚至連元明清哪個朝代在前都不知道。
老錢麵紅耳赤的說,那是古代大戶人家的茶壺。也有人說,那明顯就是個酒壺。更有人說,那是古代的醬油鋪用的東西。
老錢力爭道,他說是茶壺是有根據(jù)的。
因為裏麵倒上清水,等過段時間倒出來的是茶水。
見眾人不信,老錢立即開始演示。
一桶礦泉水倒進去,半個小時後,黃橙橙的茶湯就流了出來。
眾人嘖嘖稱奇,紛紛品嚐了一番。
但就在那時候,一個懂行的大叔走了過來,拿起那瓷器翻看了一遍,好奇道:“沒想到在這個市場竟然能找到這麼品相完整的唐代夜壺!”
正美滋滋品嚐茶水的眾人,一臉笑容頓時僵硬在臉上。
隨後,各種噴,各種嘔,各種惡心。
一群人罵罵咧咧:誰他媽知道,古代人的那活兒竟然那麼細。
當(dāng)時,楊青因為剛來市場,身份地位還不夠。
於是隻能眼巴巴的看著眾人品茶喝湯,自己隻有羨慕的份兒。
沒想到,事情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zhuǎn)彎。
楊青心有餘悸同時,也在默默的同情那幫家夥。
……
不過,鬧歸鬧。
老錢的貨還是相當(dāng)靠譜的。ъimiioμ
不論是民國時代的馬凳,還是清代人留下來的辮子。古代女人用來紡織的紡錘,還有一些青花茶盞,不菲瓷器。
老錢的小攤前,永遠聚集了一大幫人。
有的人在看熱鬧,有的人在長見識,有的人在淘寶。
不過,貌似老錢已經(jīng)很久沒有來過了。
“他今天不在?”
楊青問道。
“沒來,上個禮拜來了一趟。”
劉皇叔想了想說道。
上周?
日,那個時候我還在俄國呢。
“劉叔,等老錢來了,你記得幫我問問,看看有沒有古籍之類的東西,尤其是道家的。道家的玉器也要!”
楊青想了想,掏出一支煙遞給劉皇叔說道。
“沒問題!”
劉皇叔接過煙,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還是好煙,接過來續(xù)上後,笑瞇瞇的點了點頭。
見楊青起身準(zhǔn)備離開,劉皇叔又追問了一句:“哎,你還沒說你現(xiàn)在幹什麼呢?”
“不是跟你說了嗎,我中了一個億的獎金!”
楊青笑著說道。
“靠!”
劉皇叔豎起手指,笑罵了一句。
離開ng市場,上了車。
楊青想了想,又撥通了遠在俄國的索契的電話。
古曼家族曆史悠久,勢力龐大。
人脈關(guān)係更是遍及世界各地,請他們幫忙尋找,說不定還真有意外收獲。
在得知楊青想要尋找古代華夏的道家東西後,索契二話不說,拍著胸脯就保證了下來。
解決了這件事後,楊青暫時鬆了一口氣。
驅(qū)車在大雪紛飛的龍城大街上走著。
看著窗外紛飛的大雪,還有市政工人正忙碌著在樹上掛著紅燈,楊青這才想到,新年很快就到了。
新年是團聚的日子,而現(xiàn)在,楊青唯一能團聚的就是林婉秋了。
不過,之前通過電話,林婉秋後天早晨才迴來。
所以,這兩天,楊青還是得自己過。
走了一會兒,楊青看到路邊有一家京城銅火鍋店,
於是開車停了過去。。
進了店,一股熱氣夾帶著麻辣鮮香的味道,鋪麵而來。
外麵大雪紛飛,店內(nèi)溫暖似火。
楊青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這裏即可以看雪,又可以吃火鍋,一舉兩得。
接過服務(wù)員遞過來的菜單,點了一個銅火鍋,兩盤羊肉,一盤配菜,一盤老醋花生後,楊青將單子還給了服務(wù)員。
開一瓶年頭久遠的汾酒,清澈的酒香讓人聞之欲醉。
楊青喝酒不喜歡用分酒器,他喜歡用一兩的小杯子。這種杯子既可以讓人喝爽,又不至於讓人喝多。
兩口一杯。
楊青吃著花生米,喝著小酒,看著窗外的飛雪,還有飛雪中披上了白色的龍城,心神愜意的很。
雪花這種東西很神奇,會讓人聯(lián)想到很多。
尤其是在北方。
雪花這種東西會讓人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年味兒。
想到年味兒,楊青就不由的想到林婉秋。
人嘛,終歸是要團圓的嘛。
這時,火鍋端了上來。
一盤盤的肉也送了上來。
楊青暫時收迴神思,開始專心致誌的對付眼前的涮羊肉。
火鍋中的濃湯在沸騰,升騰的熱氣將窗戶玻璃蒙上了一層水霧。
楊青端起酒盅,喝了一口酒,神色淡淡的望著窗外。
這時。
桌子前多了一個人。
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卻佩戴著暗紅色領(lǐng)帶,每一根銀色頭發(fā)梳得井井有條的外國老人站在了楊青麵前。
“請問,我能坐下嗎?”
老人看著楊青,輕聲問道。
楊青看也沒看他,淡淡道:“坐!”
楊青的心中倒是有些吃驚。
他沒想到,這個德古拉的家族成員,竟如此有種。在明知自己是修行者的情況下,還敢獨自跟著前來。
本來,按照楊青的脾氣,是直接拍死他的。
但看在裏畢竟是公共場合,而且這個血族老頭顯然是來談判的,並且態(tài)度還不錯的麵子上,楊青還是暫時壓下了心頭的反感,淡淡說道。
“謝謝!”
老人微微頷首,坐了下來。
“楊先生您好!”
老人自我介紹道:“我是布蘭登,德古拉!如今德古拉家族的族長,也是皮特的爺爺!”
楊青端著酒杯,抬眼看了他一眼,嗯了了一聲,說道:“然後呢?”
老人並沒有因為楊青的無禮而惱怒,甚至於他心裏還因為楊青能和他說話而感到激動。
他不像皮特那麼狂傲,他也不像夏峰那麼無知。
他深知,東方的修士有多麼的強大。
那是一種讓血族感到絕望的強大。
漫長的歲月中,他早已學(xué)會了敬畏強大,更懂得了在強大麵前恐懼低頭。
他深知,敬畏和恐懼,才是血族能在漫長歲月中存活下來的根本。
“我是來道歉的!”
布蘭登開門見山,恭敬的站起來,鞠躬道:“對於我們德古拉家族給您和您的親人造成的傷害,我向您道歉!”
他抬起頭,開門見山道:“還有,幾天前針對您愛人的襲擊行為,是我策劃的!”
楊青眼神猛地一凝。
屋子裏,頓時殺機縱橫。
“我隻是想救迴我的孫子!”
布蘭登懇切的看著楊青:“我並無傷害您愛人的想法,我以德古拉先祖的名義向您保證!”
此時的布蘭登,神態(tài)盡顯疲憊。
他之前並不了解在華夏發(fā)生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兒子在告訴他。華夏有人針對血族,不僅毀滅了家族在華夏的產(chǎn)業(yè),同時殺了很多血族精英。更過分的是,對方還抓了他的孫子。
所以,布蘭登才策劃了幾天前,圍堵丁璿的事情。
結(jié)果事情遠遠超出了他的預(yù)料。
他萬萬沒想到,在曆史上銷聲匿跡百年之久的華夏修行者,竟然再次現(xiàn)身。
而在那件事過後,也才逐漸了解到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很顯然,他最信賴的兒子,欺騙了他,欺騙了整個家族。
並為他的一己私利,將整個家族推向了懸崖邊緣。
布蘭登沉默良久後,他抬起頭看著楊青道:“這件事,我會給您一個滿意的交代!!”
楊青點了一支煙,靜靜的凝視著布蘭登。
在佩韋克度過煉神關(guān)後,楊青的修為再次提升。
如今的他在麵對血族這種小角色的時候,已經(jīng)可以做到不用搜魂術(shù),僅憑境界碾壓就可以看清楚對方的靈魂波動。
無形的壓力席卷而來,布蘭登頓感唿吸窒息,汗流浹背。
楊青移開了目光,淡淡道:“怎麼交代!”
布蘭登聞言,頓時鬆了一口氣,心中有一種死裏逃生的感覺。
他喘息著,沉默了片刻後,用盡全身力氣道:“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我的兒子的計劃。我會帶他來見您,任由您處置!”
楊青挑眉,這才認(rèn)真的看了一眼布蘭登。
“這麼大方?”
楊青淡淡說道。
“是很理智!”
布蘭登歎氣道。
德古拉家族的前輩已經(jīng)用血和生命證明了東方修士的強大和對血族的冷血,他不想因為一個不成器的兒子,將整個家族推下懸崖。
他知道華夏有句古話:解鈴還須係鈴人。
楊青才是解決這件事的關(guān)鍵人物。
“另外,因為德古拉家族的無禮,給您造成的損失,我們會根據(jù)您的要求來賠償!”
布蘭登低著頭說道。
說話間,他伸手入懷,掏出了一個天鵝絨的紅袋子,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楊青麵前。
袋子的束口開了,滾落出來幾顆湛藍色的極品晶石。
還有一塊青色的晶石裏,竟然有一道綠色的霧氣在縈繞。
木係本源晶石?
楊青強行移開了目光。
之前,他就查過林婉秋的體質(zhì)。
五行屬木,所以,她對醫(yī)學(xué)醫(yī)術(shù)以及醫(yī)用品非常熟悉。
這一方麵是因為她的知識教育,但更重要的是她對這種生機類的東西,有著天然的親近感。
如果找到合適的功法,這塊木係本源晶石,給林婉秋用實在是在合適不過了。
“這隻是第一年的!”
布萊登目光炯炯的看著楊青,繼續(xù)說道:“以後每年,德古拉家族都會提供晶石給您!”
楊青將袋子裝進口袋,起身淡然道:“春節(jié)前,我要見到你兒子的腦袋!”
說完,他轉(zhuǎn)身離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