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當(dāng)聽到趙祁的話語過後。
原本還是憂心忡忡的河?xùn)|郡郡尉張不啟頓時間放下心來。
不出自己所料,此番大秦新帝前來此地的目的就是為了那一批丟失的國庫精糧。
平複一番情緒過後。
張不啟恭聲說道:“迴稟陛下�!�
“末將自從國庫精糧失竊之後,便是整日調(diào)查此中的細微之處�!�
“隻是當(dāng)日國庫精糧失竊之時,恰逢天降大雨,故此諸多痕跡皆是被衝刷殆盡。”
“不過末將依舊從一些河?xùn)|郡百姓口中知曉了大部分經(jīng)過。”
“末將懷疑此番精糧失竊一事,極有可能是埋伏在河?xùn)|郡內(nèi)的六國餘孽所為�!�
張不啟很清楚,到了如今這般境地,那也就是隻能夠?qū)⒀鄧鴼堻h給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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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國餘孽?”
趙祁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對於這些自己難道不知曉嗎?
若不是六國餘孽所為,難不成還是你堂堂河?xùn)|郡郡尉所為不成?
“說說吧,到哪一步了?”
趙祁凝視著眼前的河?xùn)|郡郡尉張不啟,沉聲開口問道。
“是!”
“陛下,這六國餘孽在河?xùn)|郡內(nèi)根深蒂固,不少殘黨白日裏都偽裝成我大秦百姓躲在城內(nèi)�!�
“故此,哪怕末將派遣出極大的兵力尋找,依舊是沒能夠找到這六國餘孽的半點蹤跡。”
“不過還請陛下放心。”
“此番國庫精糧失竊一事,事關(guān)重大,末將哪怕是將這河?xùn)|郡刨地三尺,也必然會將六國餘孽給陛下揪出來!”
張不啟看向趙祁,眼中滿是憤懣之色。
倘若不是趙祁早就聽聞過這位河?xùn)|郡郡尉的‘光輝事跡’。
說不定還真的會被他此番這一頓感人肺腑的花言巧語給欺騙。
隻不過趙祁雖然知曉眼前的張不啟所說的並不屬實。
但也沒有當(dāng)場揭穿對方。
而是淡淡開口說道:“張郡尉能夠為我大秦做到這一步,當(dāng)真乃是我大秦的國之棟梁。”
“隻是張郡尉如此勞累,難道就不怕累壞了身子?”
“倘若張郡尉如同王郡守那般累倒於病榻之上的話,那我大秦豈不是少了一位能夠為君分憂的一方郡尉?”
聽到這話的張不啟趕忙搖頭道:“有勞陛下掛念。”
“不過還請陛下放心,末將打小身子骨便是硬朗,此番能夠為陛下分憂乃是末將的榮幸。”
“陛下今日能夠不遠千裏來到此地見末將�!�
“更是末將幾輩子難以修來的福分�!�
麵對著趙祁的話語。
身為河?xùn)|郡郡尉的張不啟當(dāng)即是一頓阿諛奉承。
本就是市井出身,混跡於三教九流之中的張不啟打小便是伶牙俐齒。
嘴上功夫極好。
故此也是能夠討得那位在朝堂之上官居議郎的李書元的喜歡。
隻不過此刻他的這些嘴上功夫卻是用錯了地方。
或者說是用錯了人。
聽著張不啟的一頓阿諛奉承,趙祁嘴角不經(jīng)意間露出一抹冷笑。
其身側(cè)的趙雲(yún)更是露出了鄙夷之色。
旁人或許會被張不啟這一頓感人肺腑的話語,感動得痛哭流涕。
覺得他是一個忠臣。
但是他們二人卻是清楚對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張郡尉不必說這麼多�!�
“今日既然朕來找你,那麼便是想要告訴你一件事。”
趙祁語氣平靜。
“陛下聖言�!�
“末將自當(dāng)洗耳恭聽�!�
張不啟聞言趕忙拱手於身前,滿臉的恭維之色。
趙祁見狀冷笑一聲。
轉(zhuǎn)而說道:“朕聽聞王郡守說這段時間,張郡尉可是一直為國庫精糧失竊一事茶飯不思。”
“朕為有張郡尉這般肱股之臣而倍感欣喜�!�
“朕先前與廟堂之上曾聽聞張郡尉乃是朝中李議郎故友之子。”
“不由得感慨起來�!�
“我泱泱大秦,竟是有著李議郎為文,張郡尉為武,一文一武當(dāng)真是我大秦的國之柱石啊�!�
聽到這話的張郡尉臉色大變。
非但沒有半分欣喜之色。
反而是臉色有些煞白。
要知道一直以來自己可都是依仗著在朝堂之上的李議郎方才能夠一步步走到今天。
而自己與李議郎的微妙關(guān)係,一直都不曾對外人道也。
更不要說在廟堂之上被當(dāng)今新帝知曉。
“陛下,末將與李議郎竟是萍水相逢罷了,家中父輩雖與其熟識,卻是早已沒了聯(lián)係�!�
此刻的張不啟還想要與李議郎撇清關(guān)係。
畢竟當(dāng)初自己坐上河?xùn)|郡郡尉這個位置之時。
李議郎便是再三囑咐過。
無論是誰問起他們二人的關(guān)係,都隻能說是父輩有過交集。
切不可提及自己如今的這個位置是李議郎爭取而來。
若是讓他們二人的關(guān)係公之於眾。
這不僅僅會影響二人日後的仕途。
甚至極有可能為二人引來殺身之禍!
“原來如此。”
“看樣子張郡尉如今這郡尉一職與李議郎沒有任何的關(guān)係啊�!�
趙祁聞言,瞥了一眼此時滿臉擔(dān)憂之色的河?xùn)|郡郡尉張不啟。
旋即淡然一笑。
後者躬身拱手道:“敢問陛下,是從何處聽聞這個消息的�!�
“末將今日官職,皆是依靠太上皇提攜,若無太上皇青眼,又何來今日的張不啟�!�
“還請陛下莫要被朝中的一些小人的彈劾之言蠱惑啊。”
張不啟此刻越是想要跟李議郎撇清關(guān)係。
便越是讓趙祁篤定他今日的成就與李議郎脫不了幹係。
隻不過趙祁並未將其最後的遮羞布撤下。
而是笑著說道:“不過是前些日子閑來無事,與李議郎手談幾局之時�!�
“他無意間提到了你這個子侄,故此讓朕來了興致�!�
“此番入河?xùn)|郡後又是從王郡守口中得知張郡尉這段時間的辛苦�!�
“特地過來看看�!�
“今日一見,當(dāng)真是不錯啊�!�
此話一出。
張不啟心中的疑慮更為加重。
他很清楚無論新帝趙祁再如何與李議郎相熟,後者也斷然不可能將自己之事說出去。
畢竟此事牽扯甚廣,可絕不是君臣相宜便能夠安然無恙的!
“陛下說笑了。”
“末將不過是做了分內(nèi)之事罷了�!�
“今日得見陛下,當(dāng)真是如傳聞中所言,器宇不凡��!”
張不啟麵帶笑意,恭維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