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今今扯著他寬大的白色袖子,感覺自己像是穿越了時空。
她靠在陳言胸前,伸手去拉他的黑色長發。
“拍戲感覺怎麼樣?”顏今今懶洋洋地用食指卷起他發尾,在指間繞著圈。
“還行。”陳言垂眸看著她隨意撥弄。
“有沒有人欺負你呀。”
他用目光詢問其中意思。
顏今今勾唇笑了下。
“有就告訴我,幫你撐腰。”
“不需要。”陳言別開眼迴答。
心想,除了你,沒有人能欺負我。
顏今今沒在這邊待太久,當天晚上便坐飛機迴去了,740唉聲歎氣,感慨成功遙遙無期。
“其實我想了一下。”顏今今突然出聲。
“問題的關鍵點並不在陳言身上,而是蘇繁。”
“隻有蘇繁真心愛上陳言時,她才會真正的付出,而對現在的陳言來說,他根本抵擋不了。”
740驚呆了,像是第一次認識顏今今。
“你怎麼知道陳言就一定會抵擋不了?萬一更加排斥抗拒呢?!”
顏今今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
也沒什麼,就是陳言在片場看到她的那瞬間,誰都沒有注意,包括他自己,眼睛突然亮起的瞬息光芒。
顏今今想,果然啊…
顏值既正義,蘇繁的臉所向披靡。
趙熙說劇組每個月會有兩天休息,通常是統一放假,而陳言為了履行他的義務,每次都會主動迴到蘇繁這裏。
夏日炎熱,a市更是如同火爐,蘇繁房子裏的空調永遠是二十三度恆溫,顏今今當晚臨睡前把空調調到了十六度。
一早起來有些不舒服,大概是涼風吹久了,顏今今約了趙粒去試品牌新款,頂著大太陽,沒走幾步就滿頭大汗。
趙粒臉上的妝沒隔多久就要重新補一次,顏今今臉色卻是越來越白。
迴到家,渾身都是外頭的炙熱暑氣,顏今今進了浴室,打開花灑衝了個冷水澡。
頭發才吹幹,整個人已經頭重腳輕,顏今今吃力地爬上床,緊緊裹著被子蜷縮在裏麵睡去。
740被她這一係列的操作秀得目瞪口呆。
“你幹什麼!已經消極到要自殺了嗎!”
“吵死了。”
顏今今蹙眉,有氣無力的罵道。
“我睡一會,陳言來了再叫醒我。”
“你…”740還欲說什麼,見她緊閉著眼虛弱的模樣,還是安靜了下來。
窗外亮色一點點隱匿,天完全黑了下來,夜晚降臨。
偌大的房子沒有開燈,漆黑安靜,像是沒有一個人,陳言提著行李推開門,有些疑惑地打量四周。
目光在蘇繁房間那裏頓住,她沒有關門,那扇漆紅色門大開著,裏頭一片漆黑,模糊映出大致輪廓,陳言靠記憶勾勒出房間裏的樣子。
他有些奇怪地走了過去。
“蘇繁?”
“你在嗎?”
房間落地窗透出點點亮光,床上好像躺著一個人,陳言在門邊打開了燈,眼前驟然大亮。
蘇繁陷在被子裏,臉色蒼白,對身邊的響動沒有一絲反應,緊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陳言皺眉,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觸手滾燙。
“你發燒了,送你去醫院。”
他眉頭皺得更加厲害,把蘇繁從被子裏扶起來,顏今今此刻不需要740也被弄醒了,半睜著沉重的眼去推他。
“唔…”
陳言猝不及防,一個不查被她掙脫,眼睜睜看著蘇繁滋溜一下又鑽進了被子裏。
“不去醫院。”
她半夢半醒又堅定不移地說,陳言抿緊唇再次嚐試,伸手去拉她,蘇繁幹脆翻了個身,緊緊抓住被子,把自己裹成了一隻蟬蛹。
陳言在床邊僵持地看了她一會,終於妥協,出去給她助理打電話。
“蘇小姐最討厭去醫院,誰勸都沒有用,普通發燒的話家裏有藥,在櫃子裏第二層,你給她服下,然後燒點熱水…”
對麵的人思路清晰,條理分明,一步步告訴陳言該怎麼做,顯然是經常處理這種事情,不知為何,陳言心裏莫名煩躁。
掛完電話,陳言在他說的地方找到了退燒藥,端著熱水進去時,蘇繁卻依舊睡得很沉,往日臉色總是掛著的驕矜自信此刻全無,隻剩下虛弱和蒼白。
陳言目光落在她臉上幾秒,把手裏的東西放在一旁櫃子上,坐到床邊彎腰把她從被子裏抱出來。
“不去醫院了,起來吃藥。”
“不吃。”蘇繁依舊不配合,發著脾氣掙紮抗拒,意圖像之前那樣掙脫掉他再次鑽進被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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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可惜現實不如她願。
蘇繁扭來扭去,卻始終在他懷裏鬧,腰間那雙手緊緊桎梏住了她,使得她整個人被迫背靠在陳言胸前。
“你好煩。”
她掙脫不掉,還累得頭暈眼花,於是氣得嗚嗚哭了起來,唯一自由的雙腿恨恨踢著底下大床,發泄著心中不滿怒氣。
陳言終於明白了方才助理的最後那句話。
“蘇小姐她…生病的時候有些不一樣,特殊時刻你把她當成一個小孩子就好了。”
確實挺鬧的。
陳言等她作的沒有力氣了,方才端起旁邊的水杯和藥片送到她唇邊,沉聲開口。
“吃完就讓你睡覺。”
“我不要。”
蘇繁從小到大還從來沒人這麼忤逆過她,哪個不是捧著哄著,生病時哄得更甚,堪稱千嬌萬寵,第一次被人用這種方式逼迫吃藥,蘇繁氣得快瘋了。
“不吃。”
她臉一扭,緊咬牙關,嘴巴閉得死死的,陳言手移過去,她又轉到另一邊,到最後,陳言手都快托酸了,蘇繁依舊和他僵持。
也不知道燒成了這樣怎麼還有精力作天作地。
“那你告訴我,怎麼做才能乖乖吃藥?”陳言妥協,耐著性子和她講條件,蘇繁先是頓了一下,接著眼珠子轉了轉。
“那你哄哄我。”她得意洋洋,蒼白的臉色透出幾分鮮活氣,就像平日裏作弄自己一般。
“怎麼哄?”陳言已經沒了任何想法,隻願快點安撫好她。
話一出口,蘇繁就抬眸瞪著他,像是指責他的不專業,眼見她又要發火,陳言踟躕幾秒,低下頭湊過去親她。
柔軟的吻一個個落在她頰邊,額頭,還有唇上。
淺淺地碰觸。
“好了嗎?”陳言低聲問,臉還沒有移開,就像是貼著她的耳朵說話一樣,比起方才聲音低啞了幾分。
“不行。”蘇繁嬌弱無力的說。
“不夠溫柔。”
陳言把手裏的藥和水杯放到了旁邊桌上,接著托起她的臉,一點點輕柔地吻著。
蘇繁從未被他這樣對待過,跟以往的敷衍和被迫承受迴應截然不同,陳言像是把她當做了捧在手心的珍寶,含著她的唇輾轉吮吸,動作溫柔得能把她溺斃在裏麵。
蘇繁被他親得迷迷糊糊,頭昏昏沉沉,分不清東南西北。
突然,唇上一涼,她睫毛顫抖正欲睜開眼,方才濕熱的唇又覆了上來,蘇繁心滿意足的抱著他繼續親著,然而陳言卻好像抵著什麼東西合著水推到了她口中。
“唔唔…”
蘇繁推了他兩下,卻在陳言繼續的攻勢中淪陷,等親完迴味時才反應過來。
“你是不是親我時把藥給我吃了!”她睜開眼,不甘心地瞪著陳言,他臉上似是閃過一抹笑意。
“吃完藥頭就不痛了。”
他鬆開蘇繁,起身欲下床,蘇繁正被他抱得舒服,當然不肯,翻過身來緊緊摟住他的腰。
“不準走,陪我睡覺。”
“我去幫你拿退熱貼。”
陳言無奈地迴頭說,她是不知道自己身上有多燙,親的時候感覺整個人都要被她燙融了。
“那好吧…”蘇繁勉勉強強地說。
“那你快點迴來。”
他應了好,結果人出去之後卻沒了蹤影,蘇繁又沒有力氣下床,最後迷迷糊糊地又快要睡著時,額頭終於被貼上一塊冰涼。
她眼睛重得睜不開,隻能小聲囈語。
“你迴來了…”
“嗯。”
陳言低聲應了一句,抓住她胡亂伸過來的一隻手,掀開被子上床,把她抱進了懷裏。
“睡覺。”
“明天醒來就好了。”
蘇繁心滿意足的窩在他懷裏,鼻間有淡淡的清香,她又迷迷糊糊地問。
“你去洗澡了?”
“隨便衝了一下。”
“好香…”她拱了拱身子,手不小心扒開了陳言睡衣領口,熱得發燙的唇就這樣落在了他鎖骨上。
陳言心神顫抖。
“別動,快睡覺。”
他按住了蘇繁的頭固定在胸前,懷裏的人輕不可聞地應了一聲,終於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