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錦屏用手指理了理耳邊有些淩亂的長發,她深唿吸了幾次,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之後,才接通了電話。
喂,爸,怎麼了?
啊,沒有,馬上就到,在路上了。
嗯,我們倆一起來的。
好。
南錦屏放下了電話,心中還是沒能平靜。
自己剛才到底做了些什麼啊!
羞死人了啊!
他會不會覺得自己一點都不矜持啊!
可是為什麼自己都這樣了他還是不看自己啊!
啊啊啊啊啊!
時間,就在陸離和南錦屏互相的沉默之中,慢慢流逝。
另一邊。
天京郊外的一座莊園式酒店,一間古樸卻絕不簡樸的房間之中。
一個中年男人,放下了電話。
他麵色有些奇怪的看向坐在自己身後的兩個男人,錦屏她...和她男朋友一會兒過來。
嗯?另一個男人,李愛國開口說道:你閨女,她真有男朋友了?
那個中年男人,或者說南錦屏她爹,南楓聞言,聳了聳肩,我本來以為她會說她男朋友今天有事來不了,沒想到真的來了。
楓子,我覺得有點不對勁。第三個男人像是想起了什麼,他皺著眉頭思索著。
能有啥不對勁的?李愛國笑罵道,都帶過來了,還能有啥?總不能憑空變出來一個男朋友吧?
還真有可能。老穆你們記得吧?蘭若水不知想起了什麼,嘴角慢慢上揚。
記得啊,他閨女不是跟錦屏一個宿舍嗎?南楓說道,怎麼了?
上次,也是老穆突發奇想亂點鴛鴦譜,然後你們猜怎麼著?穆家那個閨女上網租了個男朋友迴來!蘭若水的語氣之中有著止不住的揶揄。
...他閨女真能想。李愛國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感慨著說道。
是啊,當時我們幾個一眼就看穿了,為這事笑了老穆好久。蘭若水笑著說道,不過從那以後,老穆倒是再也沒跟他那個寶貝閨女提過結婚的事情。哎,楓子,你閨女今天能不能也來這一出啊?你別忘了,她倆可是一個宿舍啊。
南楓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應該...不能吧?
我覺得很有可能。蘭若水語氣之中有著止不住的笑意,你閨女上了大學一年多了,可是從來沒交過男朋友,現在突然蹦出來個男朋友,你覺得可能嗎?
讓你亂點鴛鴦譜,自作自受了吧?李愛國同樣打趣道。
蘭若水與李愛國對視一眼,同時笑了出來。
南楓越想越覺得這事很有可能是真的。
他的嘴角抽動的更厲害了。
我說你們兩個老家夥差不多得了啊。南楓無奈的岔開話題,老李,這次去考察的沒問題對吧?
嗯,沒有問題李愛國點了點頭,等過幾天商量商量合同和各自所占份額吧。
好。南楓點了點頭。畢竟九十多個億的投資,一年的迴報就是18億,事情可不小。
嗯。
樓下。
一男一女站在門口正在閑聊。
女人名叫蘭佳,天京理工大學大二學生,天京理工大學校花,蘭亭序集團董事長蘭若水的女兒。
男人...
男人名叫李狗蛋,天京外國語商貿大學大一學生,利嘉集團董事長李愛國的兒子。
狗蛋,我聽說南錦屏有男朋友了?而且今天晚上還要帶過來?蘭佳依靠著車門說道。
李狗蛋的臉頓時成了苦瓜色,姐,親姐,你是我親姐,咱能不能別叫狗蛋了?本來在學校裏就夠鬧心的了,你叫我小李子都比叫狗蛋強好吧。
你說李叔叔也真是的,他就沒考慮過給你換個名字嗎?蘭佳臉上有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我爹說了,啥時候我能把集團負責外貿的那部分給接手,並且做到讓他老人家滿意,啥時候他就給我改成李敬業。李狗蛋苦笑連連。
我覺得吧...李敬業這個名字,還沒李狗蛋好聽呢。蘭佳的話語之中帶著笑聲。
李狗蛋:...親姐!咱能不能不提我名字這事了!咱剛才不是在討論南姐對象嗎?
蘭佳點了點頭,也對,說起這個,我聽我家老爺子說,南錦屏他父親,好像有撮合你倆的意思?
李狗蛋聽到這話立馬連連擺手,別介,他老人家亂點鴛鴦譜我可不敢接,這不是瞎胡鬧嗎。
喲?你敢說你對南錦屏沒那方麵的想法?南錦屏她可是要身材有身材要臉蛋有臉蛋,你小子不動心?蘭佳挑了挑眉。
不動心。李狗蛋堅定的點了點頭,真不動心。
聽你這意思,你找到女朋友了?還是...蘭佳停頓了一下,然後上下打量了李狗蛋一眼,找到男朋友了?
噗。李狗蛋一口水噴了出去,姐啊,這話可不興亂說啊。
真不動心?
真不動心,沒那種感覺。李狗蛋堅定的搖了搖頭。
嘖,那你今天晚上準備怎麼搪塞過去?蘭佳有點好奇。
本來吧,我也愁得慌。但這不是聽說南姐有男朋友了嗎,所以我就懶得找了。李狗蛋攤了攤手,而且,姐,我怎麼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呢?
哪不對了?蘭佳饒有興趣的看著他說道。
你想啊,南姐現在已經從天京大學的校花變成高冷校花了,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她一直沒有男朋友啊。李狗蛋此時化身李middot;夏洛克middot;狗蛋middot;福爾摩斯,現在突然竄出來一個男朋友?
別看我,我今天聽到我們家老爺子說南錦屏她有男朋友了我也嚇了一跳。蘭佳聳了聳肩膀。
真相,隻有一個,那就是李middot;夏洛克middot;狗蛋middot;福爾摩斯摩挲著下巴說道,南錦屏,她找了個日租男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