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海水中出現血腥味兒的時候，最先趕到的鯊魚，往往是嗅覺最靈敏的。
它們或許不是不是最矯健的，卻往往是體型最大的。
因為它們能夠付出最少的努力，獲得最大的那一份迴報。
那些自己尋找獵物的獵手，稍有不慎就會受傷，長此以往，當傷痕積累的越來越多時，它們便會逐漸的被淘汰。
這是自然界的法則，也是...商界的法則。
當溫暖的陽光灑落在宋文瑩麵前桌子上的時候，她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宋文瑩頭也不抬。
“宋經理。”琛姐的聲音傳來，她看著眼袋有些浮腫的宋文瑩，再看了看咖啡機中那所剩無幾的咖啡，眼神之中閃過一絲不忍。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讓宋文瑩去休息。
但...
會議室裏等著的...
她咬了咬牙，關上了門，對著宋文瑩說道，“宋經理，朱總到會議室了。”
“誰？”宋文瑩抬起頭看向琛姐，她舉起手中的杯子將咖啡一飲而盡，“朱總？今天下午我沒預約啊？如果哪個阿貓阿狗都不預約然後來我會議室...”
宋文瑩放下杯子的手愣了一下。
琛姐和她在一起兩年了，從未犯過這種錯誤。
那麼，隻剩下兩種可能了。
要麼，朱總的身份，讓琛姐無法拒絕他，無法把他轟出去。
要麼，琛姐也不知道朱總是誰。
宋文瑩抬起頭看了一眼琛姐，她看到了琛姐眼中的焦急和迷惑，暗自點了點頭。
那看起來是第二種了。
她放下杯子，右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左手的虎口，隨後，手中傳來的疼痛感暫時驅散了她腦海中的疲憊。
她的大腦飛速旋轉起來。
朱總，無法拒絕...
琛姐沒有開口打斷宋文瑩的思考。
或者說，她無法去打斷。
她也在思考，這個朱總到底是誰。
她也是突然接到前臺接待的通知，隨後她第一時間就趕來通知宋文瑩了。
宋文瑩的眉頭皺在一起。
對方這個時候來，必然是收到了自己準備收購[京訊]的風聲。
否則，如果對方是想來和自己談自己原本那個公司相關業務的話，肯定是會預約的。
這麼說，對方就必然是和[京訊]業務有重疊，而且體量差不多的公司。
上京雖然很大，但滿足這兩個條件的公司卻很少。
宋文瑩腦海之中浮現著之前查過的資料，那些資料她本來是準備讓庚叔去委托獵頭公司重點關照的幾家企業，但她卻沒想到在這裏派上了用場。
她眼神之中劃過一絲閃電。
琛姐也在這時抬起頭看向宋文瑩，隨後，兩人異口同聲，“[暢享]公司的董事長？”
“應該是他。”宋文瑩點了點頭。
“應該是消息不知道從哪裏泄露了。”琛姐點了點頭，隨後說道，“開完會以後我就去查一下記錄，把那個前臺給開了。”
“先查一下是不是前臺泄露的消息。如果是她泄露的消息，那就開了吧。如果不是，別為難她。”宋文瑩長歎一口氣，隨後將後背完全靠在椅子上，“來者不善吶。”
“我去拒絕了？”琛姐看著宋文瑩詢問道。
“算了。”宋文瑩搖了搖頭，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臉頰，“去看看是什麼情況吧。我先去洗個臉，你等我一會兒。”
“好。”琛姐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會議室中。
朱廣智逐字逐句的看著微信上傳來的文件，眉頭緊緊皺成了一團。
他直覺告訴他，有什麼地方不太對勁。
這麼大的公司重組變動，他上午9點半就知道了。
他不相信[京鵝]、[海潮]、[搜貓]這些企業會不知道。
尤其是[京鵝]這家國內互聯網的龍頭企業。
不對勁，很不對勁。
可是...
這份文件，在中午十二點傳過來到現在，他看了四五遍了。
宋文瑩的所有信息都被調查的一清二楚。
沒有任何可疑的地方。
根據文件上的信息，[京訊]明顯是被宋文瑩的父母抵押給了茍或，而不知宋文瑩父母和茍或達成了什麼交易，這間公司變成了宋文瑩的。
文件上最後可能的推論，就是這間公司，是茍或送給宋文瑩的。
亦或者是說，茍或讓宋文瑩來給她賺錢。
至於代價。
嗬，這種事情還用問嗎？
茍或父子的名聲早就爛大街了。
否則，他們也不會昨晚被尋仇。
朱廣智關上了手機，他闔上雙眼，輕輕敲打著桌子，再次思考著整件事情。
根據警方通報，茍或父親死了，宋文瑩父母雙亡，宋文瑩弟弟嫖娼被抓。ъimiioμ
也就是說，現在，隻剩下了茍或和宋文瑩兩個人。
他們背靠的參天大樹，全都倒了。
朱廣智睜開雙眼，眸中閃過一絲精光。
宋文瑩和茍或兩個人對他來說，和馬上就要到口的肥肉沒什麼區別。
至於那幾家公司為什麼不來？
嗬，愛來不來，還想著我去通知他們啊？
獨食可比大鍋飯爽多了。
對互聯網公司來說，訊息差，可就是一切。
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朱廣智看著推門走進來的宋文瑩，點了點頭，卻連站都沒站起來。
宋文瑩也不惱，她神色自如的點了點頭，隨後，坐到了朱廣智的對麵。
......
[京鵝]的董事長屋子之中，鄭總將手中的材料甩到了桌子上。
他靠在椅子上，麵色充滿不屑，“嗬，蠢貨。”
“怎麼個說法？”沙發上的一個人慢悠悠的舉起茶杯，“我和老孫一合計，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但我們說不出來哪不對勁。反正從大學到研究生你一直是最聰明的那個，我們想著幹脆過來問問你了。”
如果被朱廣智看到這一幕，他肯定會無比震驚。
因為屋子之中剩下的兩個人，分別是[海潮]和[搜貓]的董事長！
“是啊，老鄭，說說唄，哪裏不對勁？”老孫接過茶杯看向鄭總。
“兩個疑點。”鄭總從沙發上直起身看向兩人，“第一，你們真覺得事實如這份材料上所說，宋文瑩是被送給茍或當玩具了，而[京訊]公司是茍或讓宋文瑩賺錢的工具？”
“對啊。”老孫點了點頭，“我和老李分析了一下，如果不是這樣的話，沒法解釋為什麼宋文瑩對她父母的死無動於衷，反而更像是心灰意冷一樣，昨夜從警局出來之後便直奔公司，到現在都沒睡。”
“對。”老李點了點頭，“她應該是被打擊了，就像是信念坍塌一樣，她隻能借著在公司中忙碌的疲憊來壓住她被親生父母送出去這個事實。”
“那好，這個我們先暫且按下不表。”鄭總點了點頭，“第二個疑點，你們看了警方的通告沒有？”
“看了啊，這麼大的事情，肯定...”
“不止那個新聞發布會，還有一條通告。”鄭總看著兩人，緩緩說道，“關於宋文瑩她弟弟嫖娼被抓的通告。”
“看了啊。”老李點了點頭，“她弟弟應該是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才想著...”
“不對。”鄭總搖了搖頭，話鋒一轉，“今天早晨，你們下麵的應該有人被獵頭公司打過電話了吧？”
“對。”兩人點了點頭。
“那好，說點你們不知道的。”鄭總從桌子上抽出另一份報告，“這是我委托人對[京訊]公司做的調查，這裏有一條非常重要的信息。”
“那就是，[京訊]公司數據庫的所有權，並不在公司之中，而是在宋文瑩弟弟身上。”
“但在這種情況下，宋文瑩依舊去讓獵頭公司挖人了，這就隻能說明，她把這塊數據庫給挖過來了。”
“那這就有意思了。對吧？”鄭總看著兩人。
老李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片刻之後，他說道：“時間對不上。”
“對。”鄭總點了點頭，“這就是最大的問題。”
“根據新聞發布會上的信息，宋文瑩她弟弟當晚並不在現場。再根據對他作風的推斷，以及通告上，他是八點半左右被抓的，那麼，可以推斷，他當晚，大概率應該在找女人。”鄭總對著兩人說道。
“那麼問題來了，宋文瑩是什麼時間和他簽的數據庫的合同呢？”鄭總說道，“別忘了，根據對宋文瑩的調查，這可是一個無比精明的女人，她絕不會犯這種錯誤。”
“也就是說...”老李放下茶杯，看向鄭總，“宋文瑩是在她弟弟被抓期間和他簽的合同？？？”
老孫捧著茶杯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說道此時，屋子之中的人，都明白了事情的關鍵。
在被抓的期間簽合同...
這件事情，法律沒有明文禁止，但...要做到這件事情，必須要和警局有良好的關係才行。
但...那可是上京的警局啊...
還是朝陽區的總局...
茍或他何德何能做到這一點？
他這個人，在國內很不受待見。
他還沒有被抓，隻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
那麼，現在問題就來了。
如果不是茍或，那麼事情的性質就變了。
有人從茍或手中斥巨資買下了[京訊]公司...
不。
按照茍或父子一貫的作風，極有可能是全款...
全款一百五十億...
買了以後，給一個隻經營過市值六個億公司的、22歲的女人......
“再迴到第一個疑點。”鄭總看著兩人，“宋文瑩能做到這種地步，她一定是心甘情願的，而茍或絕不可能做到這一點，所以，最後的結論，就是宋文瑩背後，有著一個手眼通天的人，他不僅有錢，而且能夠讓宋文瑩死心塌地的跟著他...嘖，換別人在我22歲的時候買一家市值一百五十億的公司給我，我也死心塌地。”
“這個人會是誰？”老李捧著杯子，腦海之中快速運轉著。
“是誰不重要。”老孫搖了搖頭，“重要的是，朱廣智這下可能要遭殃了。他還覺得這一次能憑著訊息差撈一筆...嗬。”
“看看情況吧。”鄭總說道，“如果資金充足的話，可以考慮做空一下[暢享]的股票了。就他那個性子，極有可能今天惹出點什麼事兒來。”
“好。”兩人點了點頭。
辦公室中沉默了片刻。
“哎對了，老孫你閨女結婚沒？”鄭總突然問了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已經領證了，準備明年挑個好時候辦婚禮，咋了？”老孫有些疑惑。
“那就好。”鄭總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兩人，“剛才說的所有信息，全是能夠查到的、公開的。接下來，我說一些其他的東西。”
“你說。”沙發上的兩人不約而同的直起了身子。
“當天晚上，宋文瑩知道要麵對什麼，所以，她背後的那個人跟著她一起去了。”鄭總緩緩說道，“那個人，可能叫陸離。”
“名字的由來是這樣的，宋文瑩一開始注冊的公司名叫[陸文訊息]，後來，又改成了[離瑩]。”鄭總對著兩人說道，“所以，我試著去讓人根據這個名字查了一下。然後，好巧不巧的...真查到了這麼一個人。”
“他上周剛來到了上京，而且，他跟宋文瑩，在昨晚，曾一同出現在某個品牌服裝店。”鄭總說道，“我也是那家店的老客戶，在查到陸離的信息之後，我為了驗證猜想，給店主打了一個電話。”
“他來上京，是為了參加上京大學舉辦的數學訓練營。”
“但是，今天，在訓練營開幕的第一天，他請假了，理由是過於勞累。”
“然後，是我的猜想。”鄭總再次強調了一遍，“注意，隻是我的猜想。”
沙發上的兩人全神貫注的看著鄭總。
“有沒有可能，宋文瑩給他買衣服，就是為了讓他陪著宋文瑩一同出席昨晚的飯局。”
“有沒有可能，陸離也在那個酒店裏。”
“有沒有可能，在那夥亡命徒突然闖入之後，宋文瑩為了保護陸離，做出了一些什麼舉動，救了陸離的命。然後陸離感覺心裏過意不去，於是，把[京訊]買下來，贈送給了宋文瑩。”
“有沒有可能，宋文瑩能夠和他弟弟簽下那個合同，是陸離跟警局打過招唿了。”
“有沒有可能，陸離他來參加這個訓練營，隻是因為他公司的事情太多了，所以，他出來散散心？”
“有沒有可能，陸離那份無比普通、無比正常的學生檔案，以及他的個人信息，是被人修改過的？”
鄭總說完之後，辦公室中，徹底安靜了。
老孫和老李兩個人麵麵相覷。
老鄭剛才強調了兩次“猜想”，那麼，他說出來的話，就絕對不是“猜想”。
如果這些全是事實的話......
陸離該有多大的能量？
他朱廣智自以為能夠大賺一筆的信息差，很有可能置他於死地...
“所以。”老鄭點了點頭，“你們明白我為什麼說他是蠢貨了嗎？別的不說，我就問你們一句，讓你們在22歲的時候隨手拿出一百五十個億送人...你們做得到嗎？”
兩人搖了搖頭。
“所以啊，[京訊]，不，現在說是[離瑩]公司，它的發展，我們要給予最大程度的便利。”鄭總點了點頭。
辦公室中再次沉默。
良久之後，老李點了點頭，“謝了，老鄭。”
“客氣。”老鄭擺了擺手，“當時提出分開單獨闖蕩的就是我。而且這麼多年你們倆也沒少過來騷擾我。現在這麼客氣幹什麼。”
“那我們先迴去準備..”老孫站起身，剛想走，突然反應過來什麼，“不對啊，老鄭你剛才突然問我閨女結沒結婚幹嘛？”
“哦，你說這個啊。”老鄭隨意的說道，“我讓我閨女去試著跟陸離接觸一下去了，所以提前問一下。如果你閨女要是沒訂婚的話，我剛才就不和你們說那麼全了。”
“......”
“所以，是真的？”
“嘖，我都說了是猜想了。”
“嗬，你就憑著一個猜想就準備把你閨女送出去？”老李笑罵道，“當年我想讓我兒子跟你閨女談的時候你這麼不願意那麼不願意，現在送出去了？”
“不是老李你這就過分了啊，我閨女那時候剛上大一呢，這擱誰誰能同意啊？再說了，我不是說讓她試著去接觸接觸嗎，能有愛情最好，沒有愛情拿個結婚證迴來也行啊。”老鄭說道。
“你...”
“行了行了，沒事趕緊滾，迴去算算能拿出多少流動資金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按照朱廣智的性子，現在估計該圖窮匕見了。你們別忘了，宋文瑩極有可能救了陸離一命，她宋文瑩如果真被欺負了，我不信陸離能咽下去這口氣。看一下風向，準備做空[暢享]的股票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