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
築基丹的歸屬,就又需要斟酌。
不過因?yàn)樗路Y征調(diào)令,故而也不用過於急迫,畢竟縱使真的築基成功,也很快就要被水月穀帶走。
至於隱瞞謊報(bào)。
也是不現(xiàn)實(shí)的。
這是水月穀直接下達(dá)的令書,如果因?yàn)殡[瞞築基修士數(shù)量,從而被人舉報(bào)上去,那完全是得不償失之舉。
......
太乙曆539年。
六月。
因?yàn)樗路Y命令下達(dá),讓許多宗族措手不及,紛紛在商議應(yīng)對之策。
很少有宗族注意到。
在千重窟極北之地,一個名為靈蛇派的小宗族,其派主在外出時被人設(shè)陣伏擊,被神秘築基修士當(dāng)場斬殺。
對於整個千重窟而言。
靈蛇派隻是微末九品門派。
甚至還沒有其所在的五元穀有知名度。
因此其派主隕落的消息,隻在寥寥數(shù)個宗族內(nèi)有風(fēng)聲。
在大長老得手之後。
第一時間便用金劍符向趙用齊傳書。
“得手了,還是當(dāng)場擊殺!”
靜室內(nèi)。
趙用齊手持泛著金光的短劍,得到其中的信息後,麵上不由浮現(xiàn)驚喜之色。
此次計(jì)劃他本就有六七成把握。
隻不過能夠順利進(jìn)行,還是讓他心中巨石落地。
“既然死在戰(zhàn)鬥中,也就不用我動手了。”
趙用齊眼眸閃過一絲冷意。
早在接到金劍傳書之前,他便通過控靈血符的感應(yīng),得知白正義已經(jīng)徹底消亡。
本來他還在患得患失。
沒想到轉(zhuǎn)眼間大長老就傳來好消息。
很快。
趙用齊長身而立。
他走到院落在,目光落在八品靈植琉光雪杏上,麵色已然恢複平靜。
“按照原定計(jì)劃,得手之後,大長老會直接返迴渭山。否則若是去千重盟的話,路上的行程很難偽裝!
“作為派主,莫信道必然也擁有宗族印璽,以及水月穀那位端木前輩的信物!
“不過,這兩種物件都是隻能傳訊一次,莫信道應(yīng)當(dāng)不會直接使用宗族印璽,但是會不會使用水月穀信物就說不好。”
計(jì)劃已然成功。
趙用齊迅速思索著善後事宜。
九品宗族的派主被人伏擊,千重盟肯定會派人查看,但是水月穀會不會過問,就要取決於莫信道是否使用,當(dāng)初下無量船時,賜下那枚端木前輩的玉符信物。
甚至。
如果莫信道使用宗族印璽。
一品仙門玄天宗還會派玄使降臨。
不過按照趙用齊推測。
莫信道使用宗族印璽的可能很小,畢竟那是和玄天宗溝通的唯一一次機(jī)會,但凡是個心智正常的派主,都不會輕易浪費(fèi)掉。
否則。
一旦浪費(fèi)掉這次機(jī)會。
靈蛇派沒了和玄天宗溝通渠道,敵對的修仙者或者宗族勢力對付他們時,便會少了很多顧忌。
......
四日後。
大長老返迴渭山。
除了和趙用齊秘密商討一番外,便也返迴密室閉關(guān),沒有在任何人麵前現(xiàn)身。
足足過了大半個月。
這日。
趙用齊正在靜室內(nèi)修煉,忽然收到傳音符報(bào)信:“族長,山外有客造訪,據(jù)稱是水月穀和千重盟的前輩!
“終於來了。”
趙用齊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這些時日。
他始終都在等待這一刻,這麼長時間沒人來趙家調(diào)查,他還以為是自己過於憂心,其實(shí)根本沒人懷疑到這裏。
不過拖了這麼長時間。
想來對於趙家的懷疑應(yīng)該很低。
對於旁觀者而言。
靈蛇派出事之後,第一時間肯定是排查五元穀附近的修仙者,還有和靈蛇派有衝突的宗族。
趙家雖然和靈蛇派有摩擦。
但在外人而言其實(shí)都是小爭端。
遠(yuǎn)的不提,就說桂道人所在的桂家,其和靈蛇派之間的間隙,絕對不比趙家小。
況且。
趙家和靈蛇派相隔近萬裏。
很少有人能夠想象到,是趙家主動伏擊對方。
在趙用齊眼中。
五元穀是不可多得的寶地。
但是在外人眼裏。
五元穀完全是棄之可惜、食之乏味的雞肋,否則也不可能留到最後,才被靈蛇派所得。
......
“晚輩見過兩位前輩!
趙用齊打理下裝束,便親自前往山外迎接,意外發(fā)現(xiàn)水月穀來人自己竟還認(rèn)識。
正是當(dāng)初在無量船見過那位馮默馮道友。
“趙族長!
馮默微微點(diǎn)頭,麵色淡然,一副公事公辦的態(tài)度。
在他身側(cè)。
還有個築基修士,身穿藍(lán)色衣袍,肩膀處繡著“千”字。
“這是千重盟李道友。”馮默伸手引薦。
趙用齊再次施禮:“拜見李前輩。”
頓了頓。
他露出疑惑神色:“不知兩位前輩前輩大駕光臨,所為......”
話音未落。
他就感到一種無形的力量從馮默身上傳出,迅速籠罩渭山的上半部分,趙用齊更是憑空生出一種,對方在透視他身體的錯覺。
“是神識。”
趙用齊很快判斷出來。
所有修仙者都有神識存在。
煉氣期時,神識的作用極其有限,也就是能夠日常查閱玉簡儲物袋之類,縱使練氣後期也隻能用神識探查很短的距離。
但是築基之後。
神識將會有跨越式發(fā)展。
根據(jù)大長老所說,他將神識完全釋放,可以查探方圓裏許範(fàn)圍的一草一木。
而水月穀馮默。
他的神識顯然比大長老強(qiáng)大許多。
也就是因?yàn)橼w用齊修煉天階功法,才能如此明顯的感應(yīng)到神識的存在,換做普通的練氣期修士。
縱使神識在他們身上掃過。
其也不可能察覺出來。
“聽說趙家有位築基同道,怎未見到?”
馮默似乎沒探查到想要的東西,再次轉(zhuǎn)移目光看向趙用齊。
他看似謙遜有禮,但從其行為舉動中,仍然透漏著出身大宗大族的霸道。
換做普通的築基修士。
絕對不可能在其它宗族,做這等無禮之舉。
“晚輩這......”
趙用齊剛想說去叫大長老。
便見一道碧光從渭山而來,轉(zhuǎn)瞬就來到趙用齊旁邊,不是大長老還能是誰。
“在下趙德廣,兩位道友前來未能遠(yuǎn)迎,還望見諒!贝箝L老拱手施禮。
“無妨!
馮默微微擺手。
看的出來,那位千重盟的李修士應(yīng)該隻是陪同,自始至終都是馮默在主導(dǎo)。
他上下審視大長老一眼。
突然發(fā)問:“道友從千重盟離開之後,是不是去了五元穀。”
“五元穀?”
大長老微微一怔,而後緩緩搖頭:“沒有去過,不知是有什麼事情,可否告知在下!
馮默這突然一問。
明顯是在詐大長老。
好在大長老應(yīng)對妥當(dāng),沒有露出什麼破綻。
馮默注視著大長老雙眸,不再藏著掖著,拿出一枚令符,緩緩道:“靈蛇派派主莫信道,前不久在五元穀附近遇難,期間有築基修士出手,我來此便是調(diào)查此事!
令符是倒三角形狀。
通體猶如琥珀之色,正麵刻著“水月穀行走”五字。
隨著馮默微微一晃。
琥珀令符忽然綻放靈光,同時趙用齊心神一動,忽然抬頭望去。
隻見原本隱藏在識海內(nèi)的宗族印璽,竟然突兀的浮現(xiàn)在頭頂,也灑落和琥珀令符相同顏色的靈光。
兩者的靈光一唿一吸。
遙遙唿應(yīng)。
見此情形,趙用齊神色動容,與大長老一起,再次深深施禮:“原來是‘行走’降臨,還請快快入山上座。”
在馮默沒拿出令符時。
其代表的隻是個人,隻不過出身於水月穀罷了。
但是拿出‘行走’令符後。
他便代表水月穀在外的使者,說明其行事有水月穀授權(quán),但被令符觸動宗族印璽所在的宗族,都要全力進(jìn)行配合。
兩者完全是不同的概念。
“不必了。”
馮默拒絕道:“此處我前來詢問兩位道友幾個問題,無需這些虛禮奉承!
“四個月前,趙家拍下築基丹,之後你們?nèi)チ撕翁??br />
“我們直接返迴渭山的。”大長老斬釘截鐵的迴複。
他適時露出疑慮:“馮道友不會以為趙家和莫信道遇難有關(guān)係吧?”
“隻是例行詢問。”
馮默如此迴道。
其實(shí)在修仙界,測謊的法術(shù)並不是沒有,隻不過大多都有傷天和,或者是隻有極少數(shù)有資質(zhì)修煉特殊術(shù)法的修士掌握。
最常見的。
當(dāng)是“搜魂術(shù)”無疑。
但是使用搜魂術(shù),必須對方毫無還手之力。
而且一旦使用此術(shù)法,被施展搜魂術(shù)的修士,輕則陷入癡傻、重則魂靈崩潰而亡。
因此肯定不方便使用此術(shù)。
而那些沒有後遺癥,且還能測謊的術(shù)法,無一不是罕見至極,恐怕隻有金丹、元嬰修士才能掌握。
莫信道的死亡。
顯然不至於讓那些金丹大佬親自前來查看。
就如同當(dāng)初趙家被散修圍攻。
也隻是千重盟派來個築基修士,隨意查看一番便糊弄了過去。
“迴到渭山,便再也沒有離開過嗎?”
馮默再次問道。
大長老不假思索的迴答:“沒有,迴來後就一直在閉關(guān)!”
“千重盟那裏的趙家族人呢?為什麼不接迴來!
其實(shí)在馮默心中。
趙家並不是非常大的嫌疑人,因?yàn)樗緵]有想到,趙家在渭山呆的好好的,突然之間想要五元穀。
唯一有些異常的。
就是趙家族人留在千重盟,至今為止已經(jīng)有四個月,竟然還沒有返迴的跡象,這才讓他前來趙家探查一番。
按照早就想好的說辭,大長老迴道:“築基大會剛剛結(jié)束,千重盟附近比較混亂,所以才想等等再讓他們迴來,應(yīng)該有很多宗族都是這樣做的吧。”
“另外!
頓了下。
他接著道:“千重盟的靈氣比渭山濃鬱許多,正好讓那些族人借此機(jī)會修煉些時日!
70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