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元熙強忍著心中的苦楚,說出這番話,她感覺自己的內心都是泡在醋裏一樣難受,可是她又不得不這樣做。
今天來參加武考,早晨臨行時,她的姑姑劉豔芳一再的叮囑她,見了那個林墨墨,一定要好好的跟人家道歉,一定要虔誠的道歉。
不管那個林墨墨說什麼做什麼,你都要聽著,都要忍著。
或許人家林墨墨不會原諒你,但你也別強求,至少不要讓林墨墨還恨你,把你當成仇人,我們劉家不配與人家為敵。
我們遭受這樣的劫難都是我們自己造下的罪孽。
即便是沒有遇到林墨墨那樣的強者,我們劉家也會遇到…葉墨墨…唐墨墨…江墨墨…總之遭受這樣的劫難都是我們咎由自取的。
你現在是劉家唯一的血脈了。
這一次,你如果不能夠加入靈武司,在文考中被淘汰下來,那你這一輩子也會過得非常艱辛,姑姑傷勢複原後,很快就要為戰部繼續效力,不可能養著你。
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了,你又能靠誰來照顧你呢?誰又能夠真正地培養你呢?
你必須要成為靈武司的成員,這一次武考你隻準成功,不許失敗,任何一個導致你失敗的因素都要避免掉。
而這個林墨墨,但凡她對你有一絲一毫的不滿,在武考當中你們倆是一個考場,她的實力又那麼強大,她隨便動動手指,都能導致你武考失敗。
因此,見到林墨墨,你就算是跪下給她磕頭,也要讓她明白你的態度…
這樣,至少在武考當中,林墨墨不會再為難於你,否則你這一輩子就沒有出頭之日了…
劉元熙從小就將自己的姑姑劉豔芳當成是自己一生的奮鬥的偶像。
如今,姑姑在受了如此重傷的情況下,苦口婆心的一再叮囑自己這件事,劉元熙又如何會不將它放在心中呢?
所以,此刻林墨墨如果表現出很生氣的態度,劉元熙真的會直接撲通一聲就跪在地上,她真的很害怕林墨墨在武考中對她做點什麼。
她已經清晰的認識到林墨墨的天賦,那可是超級神童,是好幾個自己疊加起來都比不上的存在。
和這樣的天才神童為敵,自己的一生都會毀掉的。
林墨墨看著劉元熙這幾乎要卑微到塵埃裏的認錯態度,說實話心中還是挺同情她的。
畢竟劉元熙在如此小的年紀裏,就遭受了這樣的變故,其實真正的錯並不在於她,而在於她的家族,她的父親,她的爺爺,她其實也是一個受害者。
而在這樣的變故中,還能表現出這樣堅韌不拔的性格來。
這個劉元熙在如此短的時間內,確確實實成長了不少,而這相當一部分的原因要歸結於她的姑姑劉豔芳。
林墨墨就算是不看劉元熙的麵子,還是得看一下劉豔芳的麵子的。
想當初,如果不是劉豔芳拚了性命護佑在自己外圍,當時自己也不可能吃燒烤吃得那麼嗨呀。
而且,劉豔芳還讓她的手下忙前忙後,幫自己點菜拿菜,這個服務真的是相當到位了。
所以,林墨墨在這件事情上打算網開一麵,就不跟這個劉元熙計較了,她看著劉雲熙無所謂的說:
“好了,好了,你也別跟我道歉了,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
“你放心,也讓你的姑姑放心,在這場武考當中我隻會幫你,不會害你,你全力以赴的準備吧,希望你能進入靈武司。
劉元熙聽到林墨墨這番話,內心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她真的沒有想到林墨墨會是一個如此寬宏大量之人。
她設想過無數次的可能,但做夢都不敢想,林墨墨就這樣說這件事算了,在武考當中不但不會為難她,甚至還會幫他。
這讓劉元熙當場又流下了眼淚,如同雨線一般,比之前流的洶湧多了,搞得周圍的小朋友還以為林墨墨和劉元熙兩個人的關係有多好呢。
林墨墨伸手拍了拍劉元熙的肩膀說:
“好了,別哭了,我又沒欺負你,你要是再哭的話,我到時候就不幫你了,我還會給你使絆,讓你摔個跟頭什麼的,看你笑話。”
“啊?”
“這…”
劉元熙一聽這話瞬間臉色大變,嚇得小臉都有點白了,趕緊用手抹幹淚痕,再也不敢哭了。
同時,她在心中也有了另一種感慨,林墨墨這個家夥喜怒無常啊,真就跟個小女魔一樣,惹不起,我果真是惹不起她呀。
就在林墨墨等一眾小朋友等待著靈武司武考開始的時候。
……
另一邊,趙家別墅一男一女睡眼惺忪的睜開了眼睛。
趙楚天看著被自己整整蹂躪了一夜的懷中美人,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真tm爽啊。
這個仇報的簡直是太爽了,真叫一個人生得意須盡歡…
此時的趙玲玉渾身上下都布滿了血痕,床頭黑牛皮鞭子上的血跡已經幹涸成黑褐色,其他很多種工具,也都沾染了斑斑血跡。
而且整個屋子裏,都散發著一種難以形容的味道…地上還擺著幾把奇形怪狀的椅子甚至還有一個由電機帶動的器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