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顧夭夭有些猶豫,她也想幫幫葉卓華,可人家葉卓華不是不接受?
萬一顧父出麵,葉卓華又想多了怎麼辦?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不讓顧父做點什麼,他肯定也是放心不下的。
“父親。”這事眼瞅著便算是敲定了,旁邊坐著的顧皓辰突然喊了一聲。
一眾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顧皓辰拿著茶杯的手莫名一緊,深吸了口氣,才緩緩的說道,“父親若是出手,於!
顧皓辰一頓,臉色有些不自然,“我這話,也不知道該不該說!
聽這話說的,顧父微微的皺眉,剛要開口卻聽得顧明辰在那冷笑一聲,“說不說的你不都說了?”
被顧明辰一堵,顧皓辰的臉色自然有些尷尬,身子微微往後,語氣也有些低沉,“如此,便當我沒說!
看著,似受了許多的委屈。
顧明辰哼了一聲,完全沒有再搭理他的意思。
“好了好了,兄弟之間哪能這麼較真,皓哥兒想說什麼便說什麼,這屋裏都是自家人,沒有外人!焙湍嗟脑,自是隻能老太太來說。
有了老太太的話,顧皓辰這才繼續說道,“我是怕,若是讓人知曉父親與葉家牽扯,會不會影響夭夭妹妹以後的婚事!
他這話說的聽上去,好像是有道理。
可根本經不起推敲,家總長輩出麵又不是顧夭夭私相授受,哪能出啥事。
再則,明白的人都懂,原本葉顧兩家就有情誼,隻是礙於皇權不能不劃清界限,兒女親家做不成,就當是老輩的街坊鄰居便是了。
至於不明白的,顧夭夭更不必在乎了,若是連人情世故都不懂的,顧夭夭找了未來也是受委屈。
“皓辰說的也在理,老二你辦事的時候隱蔽一些,莫要人瞧見!崩咸稽c頭,交代了顧父一句,就算是對顧皓辰有了迴應。
顧皓辰也不傻,聽得這裏頭的敷衍,什麼叫小心一點,就算老太太不說,顧父還能大張旗鼓的幫女兒的前未婚夫?
這般,顧皓辰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話說的功夫,已然到了晚飯的時間。
老太太也沒讓大張旗鼓的多準備什麼,尤其是顧父趕路急,身子肯定虛,讓人多做清淡好消化的,一家人時間長不見坐坐便是了。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顧大伯黑著臉進來,顧父迴來也算是有了一個好處,他進來不用再硬闖或者稟報了。
原本一家子熱熱鬧鬧的,顧大伯一進來,一下子安靜下來。
還是顧父將人拉到跟前,“兄長,就等你了!
顧大伯也不吭聲,隻管坐下拿著筷子吃飯,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就跟餓了很久一樣。
老太太瞧他這樣就來氣,可幾個小輩都在這,尤其是顧父剛迴來,不想讓他鬧心,是以壓著心裏的不得勁,草草的動幾筷子,應付應付便是。:筆瞇樓
大家也看出氣氛不對來,很快就說吃飽了,便起身告退。
“老二,你等一下!鳖櫞蟛亲钺嵋粋吃完的,看顧父起身,馬上開口留人。
“有什麼事明個再說。”老太太不耐煩的擺手。
隻覺得,原來這世上沒有最絕望,隻有更絕望。
顧大伯對顧夭夭不好,好歹不說那是隔著輩的,可顧父那可是他同個肚子裏爬出來的嫡親兄弟,一點都不知道心疼。
都這個時辰了,顧大伯肯定不能問顧父朝堂的上的事,指定又是張氏。
“沒事娘,讓小輩兒們都迴去歇著,我正好許久不見兄長,也有不少話!鳖櫢笇诘氖,也就是從老太太嘴裏,聽得的一些隻字片語,多是道顧夭夭的轉變。
於大房也聽出有摩擦來了,他倒也沒往有多嚴重的想。
顧父都這般說了,老太太也就允了,省的因為這種事再推讓半天,也是歇息不成。
小輩們起身告退,天色也不早了,大家都迴自個的屋子。
“夭夭妹妹。”快到顧夭夭的院子,顧皓辰突然緊追了幾步。
顧夭夭慢慢的迴頭,隻靜靜的瞧著顧皓辰,也不吱聲。
顧皓辰有些局促的搓著手,“你的事,我今個下午都聽說了,這些日子你受委屈的,等明個我與父親提一提,咱們安頓好便迴江南!
“兄長。”顧夭夭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顧皓辰的話,“父親迴不迴江南,什麼時候迴,都得經朝堂裁判,做子女的哪能這麼不懂事,給父親添堵?”
雖說以前皇上是許了顧父,隻要沒事隨時都可以迴江南養著,可此一時彼一時,葉家都能倒了,往日的舊情已然做不得數了,誰不知道下一步會有怎樣的變化。
顧皓辰沒想到顧夭夭會這麼說,一時間愣在那裏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顧夭夭沒等他吱聲,說了句不送,領著夏柳便進了院子。
等人進了院子,夏柳迴頭瞧了一眼,顧皓辰還在外頭站著,不過夏柳卻沒有告訴顧夭夭。
就夏柳的小動作,顧夭夭收在眼裏。
愈發的覺得,上輩子怎這般糊塗,竟連個丫頭都知道不合規矩的事,她怎還願意做。
另一邊,小輩們一走,顧大伯這就跟活過來一樣,褪去了那要死不活的樣子,眼睛裏明顯有光了,突然撲通一聲跪在老太太跟前。
“娘,我錯了!钡皖^,雖說不至於說什麼聲淚俱下,但聽著好像言語是懇切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