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石門終於打開。
顧夭夭站在最前方,看了葉卓華一眼,很快便讓出路來,“小馮將軍受傷了。”
理所當然的,等待葉卓華的救治。
葉卓華瞧了小馮將軍一眼,抬手讓周生將扶出去!
現在他手邊沒有藥,一切都要等到了城內再說。
看周生要人抬自己,小馮將軍擺手,“小傷而已。”
慢慢的跟著下頭的人往外走。
戰場之上,比這兇險的時候,多的去了。
周生也沒強求,依著小馮將軍交代的,扶人上了馬。
下頭的人在安頓好之後,想要向葉卓華稟報,可卻被周生給瞪了迴去,看夏柳還在旁邊候著,周生一把將人拽到了一邊,“夏柳姑娘今夜定然,受了驚嚇,趕緊歇息歇息。”
夏柳不放心的往顧夭夭跟前看,卻被周生推著往外走,“我家主子擔心了一整夜,差點將京城的地給翻了一遍,也該讓少夫人知道主子的好了。”
忍不住,在夏柳跟前抱怨了句。
華夫人要見顧夭夭,顧夭夭自不好拒絕,可是隻安排了周生在外麵,怕就是故意的。
想來,顧夭夭已經料到了,侯府不太平。
平日裏無論發生什麼事,葉卓華也不好怪顧夭夭,可拿自己安危開玩笑,總是不妥當的。
顧夭夭看著葉卓華目光沉沉的盯著自己,不由的將視線挪在一旁,“怎麼會有人,追殺小馮將軍?”
忍不住,換了一個話題。
沒問葉卓華怎麼出來了,也沒解釋自己為什麼會在這裏。
葉卓華看著顧夭夭,一臉坦然,唇間勾起一絲冷意,突然往前邁了一步。
顧夭夭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身子一輕,被葉卓華抗在了肩上。
顧夭夭趕緊用手撐著葉卓華的後背,“葉絛之你給我放開!”
急切的,都變了音。
葉卓華卻沒理會,大踏步的往前走。
夏柳趕緊去追,周生卻拽著不放,“人家兩口子的事,你老是參和什麼?”
夏柳迴頭白了周生一眼,“什麼兩口子,我隻有姑娘一個主子。”
情急之下,夏柳也顧不得什麼規矩不規矩的。
看夏柳又要跑,周生趕緊再次將夏柳拽緊,“行了,一個個都是我的祖宗,我上輩子欠了你們的!”
顧夭夭拿著葉卓華撒氣,這大半夜卻是他們跟著折騰。
看夏柳還不安生,周生也隻能學著葉卓華的樣子,將人抗在肩上,而後壓著她坐在了馬背上。
夜風習習,顧夭夭被葉卓華固定在懷裏,幾次掙脫卻不都折騰不開,旁邊還有人瞧著,她也不好意思發作,隻能壓下怒火,跟著葉卓華離開。
因為小馮將軍受傷了,自不好將人送迴馮家,而葉卓華也是從大牢裏逃出來的,要是迴葉家少不得費口舌解釋。ъimiioμ
便從外頭包了客棧,先住下再說。
安頓下來後大夫也來了,小馮將軍說的沒錯,他這是皮外傷,不會傷到性命。
現在這般虛弱,都是因為失血過多罷了。
聽聞他無礙,顧夭夭才放下心來。
迴到自己屋子,顧夭夭伸了伸胳膊,原本想喚夏柳的,可後頭葉卓華跟了進來。
瞧那臉黑的像是關公一般,顧夭夭不由的冷哼一聲,“你若有什麼話,可以直說。”
葉卓華迴頭將房門關上,而後朝顧夭夭走去,“你知不知道,今日多危險?”
暗衛都出來了,這世上便沒有幾個人,能全身而退。
他身子緊繃,想著若是自己來的晚了,或者沒有發覺事情不對,還讓周生去辦事,今日,顧夭夭必死無疑!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葉卓華便是連唿吸都覺得疼痛。
聽了葉卓華這像是在質問的語氣,顧夭夭輕笑一聲,“那麼葉大人,你且告訴我,華夫人要見我,我是否可以避而不見?”
華夫人品級在那放著,按照正常來說,顧夭夭不過是一個侍郎夫人,如何敢與她對上?
就算侯府有異,那也是他們的猜測罷了。
如若無礙,豈不是白白的得罪人。
看葉卓華久久不語,隻默然的盯著顧夭夭的看,顧夭夭心裏便有一絲煩躁,“葉卓華,你如何有資格這般看我,便我是我故意的又如何?”
說到底,今夜葉卓華如此掛心顧夭夭,那是他自願的,從始至終顧夭夭沒說過一句讓他將自己放在心頭的話。
就如同上輩子,顧夭夭拚破頭顱想要嫁給葉卓華,他不也是沒發一言的走了。
與今日,又有何區別?
莫說如今葉卓華有本事出入刑部大牢,就是要犯殺頭的大罪,那也是葉卓華欠自己的!
若說彼此是做陌生人也就罷了,偏偏葉卓華口口聲聲說心悅自己。
如何配?
如何能讓顧夭夭不上火!
看顧夭夭雙目冒火,葉卓華無奈的搖頭,抬手將顧夭夭抱在懷裏,在看到顧夭夭安然無恙的那一瞬間,葉卓華很想將眼前這個人,囚在自己雙臂之間,狠狠的吻著這一張不饒人的嘴。
可葉卓華到底不敢,今日顧夭夭敢孤身去侯府,明日便不知道能做出什麼事來。
到底,是被她吃定了。
前世也好,今生也罷,他始終不會是顧夭夭的對手。
可鼻息間全是她的氣息,忍不住,在顧夭夭的耳邊留下自己的印記。
不等顧夭夭反應過來,葉卓華便放開了顧夭夭,仿佛那一瞬間不過是錯覺罷了。
“今夜,我總覺得有些不對。”忽然,轉變了話題。
這話一出,顧夭夭也忍不住皺眉。
軍營出事,暗衛在半路埋伏,看樣子是下定決心除了小馮將軍。
可是,侯府變故,難道是湊巧嗎?
可若隻是湊巧,又怎麼會有人去劫侯府馬車。
葉卓華側頭,看著顧夭夭在沉思,忍不住伸手,捧起她落在肩上的發絲,一點點小心翼翼的攥緊,仿佛這般才能清晰的感覺到,顧夭夭就在自己的跟前。
“不對!”顧夭夭突然迴神,這其中怕有聯係。
驚的葉卓華趕緊放開了手,慢慢的藏在身後,迴味著屬於她的感覺,“怎麼不對?”
“你可讓人盯著太子與靖王了?”能鬧出這般大的動靜,除了這兩位,該不會是旁人。
皇帝雖然昏聵,可突厥使臣眼瞅著便要來了,他怎麼樣可不能在這個時候,安排人刺殺武將。
葉卓華點頭,他剛才一心記掛著顧夭夭,剛才盯著靖王的人過來稟報,他還沒來得及問,此刻被顧夭夭提起,這才反應過來,趕緊讓人前來稟報。
直到聽說,夜裏有一輛陌生的馬車,停在了靖王別苑。
顧夭夭的心猛的一提,若今日的是是靖王所為,那麼有一個人最危險。
顧夭夭從懷裏取出顧家令牌,“馬上去顧府,瞧瞧我長姐是否還在?”
此刻,隻希望是虛驚一場。
下頭人自也知曉,顧家姊妹的關係,片刻也不敢耽擱,趕緊去顧府。
到了顧府說明來意,顧父與顧明辰趕緊去查看,一瞧顧明慧已經不在府內,在再三逼問下,婢女也隻能將顧明慧交代的給說出來。
雖然,現在還不到顧明慧所說的時辰,可從顧明慧離開顧府,每一刻都過的特別緩慢,不過兩個時辰,卻格外的漫長。
顧父聽的臉猛的沉了下來,“反了天了!”
立馬讓人給馮家送信,今日聚集他們在京城所有的力量,去靖王府要人。
簡直荒唐,皇家暗衛刺殺有功之臣,王爺半夜威脅她人之婦,有何天理?
聽聞顧明慧果真出事了,小馮將軍自也坐不住,帶著身上的傷也趕了過去。
顧夭夭放心不下,也要離開。
“我送你。”葉卓華知道勸不住,隻能在旁邊陪著。
“你這?”顧夭夭有些猶豫,她知道葉卓華的本事,可旁人不知道啊,從刑部大牢逃出來,還這般光明正大的出現,讓旁人怎麼看?
葉卓華取了顧夭夭的披風,親手蓋在她的身上,“左右我也要出來了,自是無所謂。”
而後,捏了一下顧夭夭的衣角,“你去,我也不放心。”
顧夭夭心猛的一跳,卻還沒有說話,葉卓華已經在前頭離開。
若是此刻將人叫住,談論著放心不放心的話,倒覺得有些矯情。
微微搖頭,罷了,葉卓華既說有數,那就有數。
夏柳被周生攔著近不得顧夭夭的身,此刻才得以迴到顧夭夭的身邊,瞧著葉卓華滿眼的柔情,輕聲細語,倒覺得自己大驚小怪。
剛才還覺得葉卓華是生氣,現在瞧來那分明就是擔心。
靖王別苑外,顧父領著人便往裏進!
“放肆,這是郡王府,你們要造反嗎?”下頭的人攔不住盛怒之下的顧父,便隻能開口訓斥。
“不怕死的都給我上!”顧父沒有廢話,手裏的刀舞的徐徐生風。
從軍那日他曾暗暗發誓,手中的武器必是要對準外邦仇敵,可此刻,卻在天子腳下與君爭鬥,卻是讓人滿心淒涼。
半輩子的努力,仿佛沒有任何意義。
“王爺,大門已經攔不住了,求王爺趕緊撤離!”外頭,侍衛焦急的喊著。
靖王坐在塌前,看著已經昏迷的顧明慧,手指輕輕的為她擦拭著眼角的淚水,而後忍不住往下,看著顧明慧的鎖骨間留下的印記。
忍不住,勾起一絲的笑意。
“既然攔不住,那便不必攔著,讓大家都讓出路來,本王瞧瞧,馮顧兩家能將本王如何?”靖王垂眼,拽了一下旁邊的被子,將它蓋在顧明慧的身上。
下頭的人想勸靖王,可靖王根本不理會,便也隻能讓出路來,由著馮顧兩家的人進來。
顧父走的最快,一路暢通無阻,直接踹開了靖王睡房的屋門。
“畜生,你將明慧如何了?”手裏的刀,明亮亮的,在燭光下殺意愈發的濃了。
靖王放下床幔,剛坐在床沿,此刻依舊是一身白色的裏衣,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清晰可見的上頭有些個汗珠。
怕是明眼人都能看出,剛剛靖王定然是活動過了。
靖王的手慢慢的往窗幔裏放去,搭在了顧明慧的頭上,讓他們清楚的看到裏頭的人影,“本王能做什麼,這三更半夜的自是睡覺。”
眉眼間,卻是滿滿的得意。
“畜生!”顧父咬著牙,已然是憤怒到極點。
手中的刀直接放在了靖王脖子上,“我殺了你!”
“三思!”馮將軍在旁邊忍不住喊了一聲,殺害郡王,與逆反有何區別?
靖王犯錯,無論如何也該讓皇上才懲治。
得知自己兒子被暗衛所傷,自己未來兒媳被靖王所汙,馮將軍自也憤怒,可是卻到底不敢下這死手。
隻打定主意,若是皇帝不給一個說法,他定然不罷休。
看著顧父因為生氣都開始顫抖的胳膊,靖王麵上忍不住露出一絲得意,“本王也勸顧將軍,三思。”
而後將手收了迴來,“如今明慧已經是本王的人了,本王還是那句話,本王要娶她為妻。”
“你妄想!”顧父的聲音因為憤怒都有些嘶啞,眼睛一片通紅。
那刀卻始終未傷靖王,隻是抓著刀柄的手,因為用力,指甲陷入手掌,血滴一滴滴的落下。
靖王無視顧父的憤怒,隻定定的瞧著顧父,“她已經是本王的人了,說不定肚子裏已經懷了本王的子嗣了,你覺得她能嫁給誰?還是你有把握,讓父皇同意,皇家子嗣不上玉蝶?”
既然不嫁給靖王,顧明慧即便生了孩子也不能被皇家所認。
可誰能同意,趙家子嗣流落在外?
“畜生!”顧父反反複複的隻能罵這一句,雖說他此刻不能取了靖王的性命,可手忍不住一點點的靠近。
到底讓靖王,見了紅。
“將大姑娘帶走!”顧父恢複了理智,此刻隻想讓顧明慧離開。
離著這個畜生遠遠的。
靖王不以為意的抹了一把脖子上的血,而後將手放下,“明慧剛剛承歡,此刻未著寸縷,顧將軍難道想要她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展芳華?”
顧父被靖王這一句又一句刺的,眼前一黑,手中的刀突然落下,手捂著心口的位置,卻說不上話來。
馮將軍趕緊在旁邊扶著顧父。
“那就不用王爺操心了。”小馮將軍一路風塵的趕來。
緩緩的走向床榻,一步步動作很輕,仿佛是怕驚擾了睡夢中的顧明慧。
一邊走,一邊解下身上的披風,準備將顧明慧抱走。
看見小馮將軍過來了,靖王的眼猛地瞇了起來,沒想到他竟然還活著。
不過那又如何,在世人眼裏顧明慧已經是自己的人了,難不成他還願意當王八不成?
隻是,在小馮將軍靠近顧明慧的時候,靖王還是沒忍住,攔住了小馮將軍,“她是本王的女人。”
“滾!”小馮將軍突然出手,照著靖王砸了上去。
靖王反應也快,立馬避開了小馮將軍的拳頭,可卻也因為如此,讓開了床榻。
小馮將軍掀開床幔,看著躺在塌上緊閉雙眼,臉色慘白的顧明慧。
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將披風蓋在顧明慧的身上,將那些駭人的痕跡,擋的嚴嚴實實的。
“顧氏明慧是我馮澤之妻,生生世世,永不改變。”將顧明慧抱起,沉穩有力,對著在場的人說道。
靖王聽後冷笑不止,“好啊,姓馮的,娶妻算什麼本事,有本事讓本王的子嗣喚你一聲父親!”
“讓他閉嘴!”馮將軍此刻也忍不住,讓跟前的人去拽住靖王。
此刻,下頭的人稟報,說是京兆衙門,護城軍都來了。
馮顧兩家鬧的這麼大的動靜,他們想不知道都難。
眼巴巴的過來,還不是擔心馮將軍他們盛怒之下再做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馮將軍此刻正是有火沒處發的時候,聽著下頭的人稟報,想也沒想直接將身上的虎符扔了出去,“拿著去讓眾人瞧瞧,誰要與馮家軍為敵?”
一個虎符,便是管著大半個大佑的兵力。
虎符一出,誰知曉馮將軍是在震懾他們,還是準備調動馮家軍?
此刻無人敢輕舉妄動,即便葉卓華露麵,也沒人敢說半句。
小馮將軍將人抱出來,下頭的人已然準備好了馬車,小馮將軍將人放好,小心翼翼的在顧明慧的額前一吻,抬頭衝著顧夭夭抱了一下拳頭,“勞煩二妹,幫我照看明慧。”
“這是應該。”顧夭夭輕輕額首。
待小馮將軍離開後,顧夭夭尋了一套幹淨的衣裙為顧明慧換上,看著顧明慧身上的印記,顧夭夭隻覺得怒火中燒。
上一次,她不應該放火燒靖王府,而是應該將靖王給燒了。
給顧明慧穿好衣服,夏柳在旁邊不停的落淚,“大姑娘受罪了。”
看著那觸目驚心的痕跡,也不知道顧明慧被何等粗暴的折騰,到現在人還未醒。
因為抱著顧明慧出來,壓到了小馮將軍的傷口,此刻已經有血滲了出來。
可小馮將軍仿佛是感覺不到疼一般,一步步的無比堅定的再次朝王府別苑走去。
屋子裏頭,馮將軍怕顧父出事,已經將人安頓在椅子上歇息。
小馮將軍走過去瞧了一眼,“爹,先將顧叔父送迴去吧,這裏有兒子盯著便可。”
馮將軍抬頭看了一眼馮澤,看著他麵無表情,語氣平和。
無奈的搖頭,此刻怕是已經心痛到了極致,抬手拍了拍馮澤的肩膀,“爹和娘,永遠隻認明慧這一個兒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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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