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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隻是上頭的字跡,已經被打磨掉了,並不知曉這上頭刻的是誰人的名字。


    而這玉石瞧著精致,該是出自大戶之手,且上頭做工精細,都雕刻著玉蘭的樣式。


    顧夭夭微微擰眉,總覺得有些熟悉,可又說不上來,到底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看顧夭夭露出迷茫的神態,葉卓華才在旁邊解釋。


    這東西,原是從一個當鋪掌櫃的手中得來的,說是還是十七年前,一個顧家的婦人去當的。


    當時,他一眼便瞧上了這東西,所以印象深刻,也是在後來陪夫人上街的時候,遇見這位婦人,聽旁人對她的稱唿,才知曉她是夫家姓顧。


    私印上的字在當的時候,便被人劃掉了,當鋪掌櫃的夫人喜愛這玉蘭玉,便留下自個把玩,因為尺寸不夠做不得私印了,也隻當個擺件。


    後來,葉卓華破了一起案子為這掌櫃的做了主,聽聞他要迎娶顧家的姑娘,掌櫃的才將這印記拿了出來。


    葉卓華已經去大牢裏同顧大伯求證了,這印章便是顧大伯贈與從前的那個妾氏,也就是顧明慧生母的東西。


    因為怕張氏不喜,顧大伯從未給過她什麼值銀錢的東西,隻這一方私印花了心思。


    猶記得,那妾氏與顧大伯提過一嘴,家裏有難處,可顧大伯並沒有放在心上,尤其是後來她也沒提過,顧大伯便作罷了。


    想來,也是那個時候,她將這私印當了吧。


    馮澤眼看與顧明慧成親了,得了她先母遺物,也算是告慰亡靈,讓她知曉如今顧明慧已經成人。


    也讓顧明慧有個念想。


    這東西,葉卓華不好轉交給顧家,由得顧夭夭出麵最妥當。


    看著顧夭夭小心的將東西收起來,葉卓華的心才放下來。


    當然,這天下哪能有那麼湊巧的事,這東西原是葉卓華費盡心思,多番打探出來的。


    他送給顧夭夭的東西,顧夭夭轉手就能當了,葉卓華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自然會難受。


    便想了這麼一個迂迴的法子。


    左右,東西不重要,對顧夭夭的心思才是最重要的。


    將盒子放好後,顧夭夭一抬頭,便瞧著葉卓華含笑著望著自己,“你莫要以為,送了我東西,我便會高看你一眼。”


    “這是自然!比~卓華自是讚同的點頭。


    可唇間的笑意,總是遮不住,顧夭夭微微皺眉,“你也莫要以為,你送了我東西,我便會不計較你家人失禮!”


    “這是應當。”葉卓華自又是滿不在乎的一句。


    葉卓華態度誠懇,顧夭夭這一拳頭,就像是打在棉花上一般。


    “若是無事,便下去吧!鳖欂藏膊荒蜔┑臄[了擺手。


    最是看不慣,葉卓華那一張,得意的臉。


    若非這東西是先人遺物,顧夭夭絕不會留的。


    “自也還是有事!比~卓華重新靠近顧夭夭,“我聽馮澤言,他們不出意外下月大婚,咱們定要過去,你瞧著頭飾你喜歡什麼樣的?”


    而後拿出冊子,讓顧夭夭挑。


    畢竟,他們也是新婚,自要表現出甜蜜來,顧夭夭的簪子與葉卓華束發的冠要相互唿應。


    “你定便是!鳖欂藏搽S口應承了句,挑了自己的,不定還要幫著葉卓華看,她自不能讓葉卓華痛快了。


    葉卓華卻沒糾纏,顧夭夭說他挑便他挑。


    而後又拿出了一方冊子,“你瞧這衣服的料子,款式?”


    “你定便是!”顧夭夭不耐煩的迴了句。


    葉卓華含笑的應了一句好。


    顧夭夭以為這便無事了,卻不想葉卓華又取出了一個冊子,“你瞧著,這些都是這交換用的帕子,上麵可以繡的花樣,你覺得,那個最合你的心思?”


    因為顧夭夭也剛成親,新婚未過便去給顧明慧送嫁,老一輩的自傳下了說法,說是得讓兩位新人互換了手帕,便百無禁忌。


    顧夭夭原想著將話說清楚便是,卻不想葉卓華這還沒完沒了,“你去刑部真真是屈才了,這般精通,該是入禮部的!


    忍不住諷刺了句。


    我原將你叫過來,是想告訴你我準備收拾你娘了,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終歸這氣是要出了。


    可卻沒想到,於你眼裏,你娘還沒個帕子重要。


    被葉卓華鬧的,顧夭夭都忘了她準備說什麼了。


    “我從前倒是不在乎這些,隻是怕你在乎,多打聽了些!鼻浦欂藏矝]心思看這些,葉卓華一邊慢慢的將冊子收起來,一邊嘟嘟囔囔的抱怨。


    顧夭夭最受不得葉卓華這般樣子,明明是他負的自己,如今倒像是辜負了他一般。


    “罷了,我乏了,你趕緊出去!睌[擺手,不與他論長短。


    省的又一副,挨了欺負的小媳婦樣子。


    “好,那你好生的歇息,若是想到什麼,便差人去喚我!痹菊f著要走,卻又堪堪停住,“昨日馮澤喚我出門吃酒,那針線我還沒做,你若是不急!


    聽葉卓華還敢提前日的事,顧夭夭拿起還沒收拾的筆,照著葉卓華砸了上去。


    原本,她不過就是為了刁難葉卓華的話,他一個刑部尚書如何會不知曉,現在還敢提起了,分明就是討打。


    若不是葉卓華將自己氣急了,又何至於鬧出後頭這些事。


    看顧夭夭生氣了,葉卓華趕緊出去。


    不過卻沒迴自己屋子,卻是迴了書房。


    當了尚書到底與侍郎不一樣,總是有許多公文要批示,進去之後,周生還未迴來,便讓人瞧著,周生迴來便先過來迴話。


    另一邊,夏柳等到周生,便捧著顧夭夭抄寫的經文,去葉母的院子。


    “夏柳姑娘,你說這天也是奇怪了,夏日裏不好也就罷了,如今已經到了秋日裏,都太子掌權了,這怎還下個沒完!甭飞系臅r候,周生愛念叨,尋了個自己覺著有趣的話來說。


    他這一開口,倒是讓夏柳想起了一個許久未迴想起的春桃,當初天暖乍寒,她聽外頭人都說,那是聖上無德上天給的警示。


    如今,靖王已去,馮皇貴妃位居後宮內庭做不得前朝的主,原本該秋收的季節,卻是沒幾個晴天。


    前兩日還突然降了霜,還沒熟好的莊家差不多都凍死了。


    眼瞅著,年頭不好。


    可這些,原不該她這個內宅女子該言的,“周大人慎言。”


    便,不再言語。


    葉卓華去辦案的時候,周生得了閑暇,便喜的與刑部的人閑聊。


    無外乎,就是這些外頭傳的稀奇事。


    看夏柳這幅不感興趣的樣子,周生眼睛一轉,快走了幾步,“我自然知曉這話說不得,隻是有事想求姑娘幫忙,一時間不知如何開口,才尋了這麼個由頭。”


    周生是個粗人,倒還鮮少有這般知禮的時候。


    夏柳突然停下來,很認真的看著周生,“周大人有困難,若我能做到的,必然會幫忙。你且等著,我將主子交代的差事辦妥了,定好生的聽你的難處!


    說完,腳下的步子便更急了。


    像是,怕耽誤周生的事。


    周生無奈的歎息,他是個閑不住的,就喜歡尋人說笑,不過是走在路上閑聊罷了,何至於這般認真。


    且,走路又用不到嘴,閑聊幾句為何非要等差事辦妥了才行?


    人都已經走了,周生也隻能認命的追上去。


    到了葉母院子門口,夏柳腳下突然一停,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待走近,便與下頭的人稟報,求見葉母。


    “您且稍等,奴婢這就去稟報!彪m說趙嬤嬤打了夏柳,可是之前顧夭夭發脾氣,也落了趙嬤嬤的麵子,下頭的人自也不敢對夏柳有所怠慢,趕緊進去稟報。


    不消片刻便出來了,衝著夏柳福了福身子,“姑娘稍等,嬤嬤說夫人頭疾犯了,這會兒才睡下,讓姑娘稍等片刻,待夫人醒了便來見姑娘!


    下頭人說的客氣,可夏柳卻聽得明白。


    嬤嬤說夫人睡了,而不是直接說夫人睡了。


    這便說明,定又是趙嬤嬤在那耍威風。


    再則說了,若真的睡了,不定什麼能起來,若真有心讓人等,也該請進廳裏。


    平日也就算了,下著這麼大的雨,這不是故意刁難人?


    周生在後頭到底慢了幾步,過來的時候便聽得下頭的迴話,以及,看到那雨水落在地上,將夏柳的繡鞋打濕。


    恍然間明白,顧夭夭讓自己過來的意思。


    “那勞煩你再傳個話,便說我要見趙嬤嬤!敝苌锨爸苯犹曊f了句。


    能在葉母院子發號施令的,除了趙嬤嬤不作他想。


    下頭的人瞧著,竟是周生過來了,趕緊又進去稟報。


    這府裏,誰人不知周生是代表的葉卓華。


    婢女迴來的比剛才還快,“周大人裏麵前。”


    說著,便讓開了路。


    周生衝著葉母的院子冷笑了一聲,而後抬手先對夏柳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微微的彎著腰,自是將姿態壓低。


    婢女一瞧周生竟要讓夏柳進門,張口便想要阻止,畢竟趙嬤嬤已經明確的表示出,要落少夫人的臉。


    可看周生的架勢,該是聽著剛才他們的言語,那這般就是故意為夏柳撐腰。


    若是得罪了周生,她們的日子更不好過。


    夏柳看出丫頭的遲疑,她原也不想讓丫頭為難,便輕輕搖頭,“謝周大人的好意,隻是夫人如今身子不舒服,我便不好進去叨擾!


    周生聽得冷笑一聲,“這倒是奇了,少夫人命你求見夫人,便能叨擾夫人休息,我一個外男見管事嬤嬤便要被恭敬的請進來,莫不是,這下人的臉比主子還要大?”


    “今日你若是同我進去便就罷了,若是你不進去,我大不了受主子一頓責罰,斷不進這個門。這知曉的是,趙嬤嬤奴大欺主,不知曉的還以為我與她在主家院子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年紀輕輕尚未娶妻,可不能壞了名聲!


    周生跟著葉卓華,少不得要與三教九流之人打交道,粗鄙之話自是張嘴就來。


    他一個男子,在世人眼裏別說沒什麼,就是真有什麼,到底也不是吃虧的。


    隻感歎,趙嬤嬤這麼大年歲了,被個年輕小子羞辱,晚節不保。


    偏生周生這渾話說的,卻讓人心情舒暢,就是夏柳也忍不住輕笑出聲。


    下頭的人自不敢笑出來,一個個隻覺得憋的難受。


    偏生周生的聲音也大,怕是裏屋的人都能聽的清楚。


    果不其然,便聽著摔杯子的聲音。


    而後,一聲放肆從裏頭傳來出來。


    便瞧著,原本犯了頭疾該在歇息中的葉母,此刻被趙嬤嬤扶著出來,滿臉的怒容,“莫要以為有卓華護著你,我便不會將你如何!


    周生倒不是個講究,直接在雨地裏跪下,“夫人教訓的事,若是小的做了錯事,自該受懲罰,隻是小的不知曉到底是哪裏錯了,惹的夫人不快,莫不是,因為小的天生大嗓門,擾了夫人休息不成?”


    周生的嘴很快,不待葉母反應,便將話說了個痛快。


    隻是,明眼人都知曉,肯定不會是周生說的這般。


    若葉母真的在休息,怎麼會這麼快起來。


    若是葉母沒在休息,那趙嬤嬤便就假傳主子意思,刁難少夫人。


    “當真被慣壞了,不過是卓華跟前下人,也敢質問我?”葉母被周生說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卻也反駁不得,原本她便醒著,頭疾是犯了可卻沒到那種醒都醒不來的地步。


    瞧著下著雨,下頭稟報說夏柳求見,葉母便抬手讓人進來,卻不想被趙嬤嬤攔住了,說是昨日在顧府受了氣,顧夭夭今日派人過來,定然是來耀武揚威。


    若是不滅滅顧夭夭的威風,日後她更會騎著葉卓華頭上,為所欲為了。


    前夜的那一幕,到底是葉母心頭的刺,一想到日後也許還會有許多次這般情形,心裏便堵的厲害,便由著趙嬤嬤去刁難夏柳。


    隻是這婆母給兒媳立規矩的話,到底不能放在明麵上說。


    “夫人息怒,今日是少爺與少夫人讓奴婢為您獻上這一冊子經文,許是耽誤了周大人公事,情急之下才這般口無遮攔!毕牧f著,便將顧夭夭抄寫好的經文,奉到葉母跟前。


    隻說,顧夭夭是為葉母,祈福抄寫的。


    葉母瞧著上頭自己工整,抄寫的時候定然是用了心的,不免心頭一軟,想著是不是自己做錯了。


    趙嬤嬤一瞧葉母的表情,便知曉她這又是心軟了,便在旁邊輕聲咳了一聲,“夫人息怒,少年年輕不懂得規矩,少夫人跟前的人,怎能與外男一同辦差,從前,也不見少爺這般沒分寸!


    趙嬤嬤這一提醒,葉母忽然間反應過來,定是別有隱情。


    葉卓華從前不荒唐,現在都變的不像他了,定都是顧夭夭的主意。


    到底是有人生沒人養的,半分規矩都沒有。


    “嬤嬤慎言!辈坏热~母發難,周生突然開口,“主子如今已經位居尚書高位,豈是你一個下人能議論的,再則說了,少夫人乃是今上親封的皓月縣主,夏柳是縣主跟前的女官,如何辦差又輪得到你在這裏指手畫腳的?”


    而後,周生又衝著葉母抱了抱拳頭,“小的到底是掛名刑部,也有品級的官員,若是小的犯錯,勞煩夫人著人知會主子一聲,主子自會按照律法處置!


    說著,直接站了起來,掃了夏柳一眼,“還不走,等著留在這吃晌午飯?”


    話都說到這般地步了,夏柳自不好再留在這,衝著葉母福了一下身子,便跟著周生離開。


    出了院子,夏柳忍不住歎息,她原想著不想因為自己,讓顧夭夭與葉母的關係惡化,這下好了,有周生這個炮仗一點,以後怕是這婆媳倆,真正的會是水火不容。


    可周生也是為自己,又不好抱怨他。


    夏柳在周生的身後唉聲歎氣的,周生聽的都難受,“我說,少夫人在少爺跟前那般厲害,怎麼如今被個下人都能欺負到頭上來了?”


    今日趙嬤嬤那頤指氣使的態度,周生瞧了都難受。


    更何況,之前還挨打的夏柳。


    夏柳白了周生一眼,“你懂得什麼?”


    哪裏是下人能給他們氣受,不過是顧夭夭給葉卓華麵子罷了,周生這戰火挑起來,怕葉卓華的麵子也不會那麼大了。


    夏柳正愁著,這小兩口會不會因為葉母的事而漸行漸遠,周生卻不想那麼多。


    還湊到夏柳跟前問,“今日,我可英勇?”


    顧夭夭讓他陪著夏柳來,自就是為護著夏柳,如今差事辦好了,顧夭夭自然歡喜,顧夭夭歡喜葉卓華自然也高興,不定還能多賞些銀錢。


    “你可太英勇了。”夏柳有氣無力的迴了一句。


    也不知道葉卓華從哪尋了這麼個人,竟給主子添亂。


    而這邊,夏柳走後,葉母氣的險些暈倒,這下真真是頭疼的厲害,趙嬤嬤趕緊去請府醫給葉母施針。


    過了好半響,葉母才緩和過來。


    不過到底是動了氣,施針後府醫讓葉母臥榻休息三日,若非必要莫要起身。


    “您說,著到底是做了什麼孽了?”趙嬤嬤坐在塌前,一聲聲的歎息,“要不要讓人去請老爺迴來?”


    葉母輕輕搖頭,如今年頭不好,朝中定有許多事要忙。


    尤其是現在太子剛掌權,凡事更要指望他們這些老臣,家裏的事就莫要讓葉父分心了。


    瞧葉母到現在還為旁人著想,趙嬤嬤頻頻搖頭,“她們就是仗著您心慈,才這般,有恃無恐。”


    婆母被兒媳的丫頭氣病了,這若是傳出去了,滿京城的人誰人不嘲笑這顧家的教養?


    “罷了,那孩子隻是被慣壞了,那不是還知曉抄寫佛經為我祈福?”葉母心裏憋氣,可也瞧出來,葉卓華是真的在乎顧夭夭。


    她現在福澤不夠厚,無法影響葉卓華讓他休妻。


    隻是想著點顧夭夭的好,也讓自己的日子能好過些。


    趙嬤嬤知曉葉母信奉神佛,就是在混亂之中,也沒敢將經文丟棄,這會兒聽聞葉母提起經文,便趕緊將放在案前的經文取過來。


    葉母拿過經文,她信奉神佛,自然就喜歡這些瞧著工整的經文。


    顧夭夭的字,自是拿的出手。


    莫說隻是武將家千金,就是出生孟家又如何,又有幾個人能寫出顧夭夭這般字來。


    怕,就是華夫人也不定有這氣派。


    隻是瞧著瞧著,葉母的臉色越來越差,突然間翻到了後頭,手一鬆將那經文掉落在地上。


    平日裏葉母最愛惜這些東西,這還是頭次連經文都拿不住,趙嬤嬤趕緊將經文撿起來,“夫人,這是怎麼了?莫要嚇老奴啊!


    葉母手不停的抖著,隻是卻一直指著那經文,反複的念叨著,“孽障,孽障!”


    趙嬤嬤領會,怕是這經文有所不妥,趕緊看了下去。


    越看連臉色越差,葉母敬佛,尤其是葉家出事這半年,日日都要誦上一段,連帶著趙嬤嬤都背過一些。


    顧夭夭抄的這經文,這認真是認真,可卻是少了字的。


    若是隻少個一兩個字也就罷了,每一句都少,她便不信了,抄寫的這般認真,怎麼這能沒有一句看全的?


    再看後麵,直接少了好多頁?


    這算是什麼?


    既要抄經便要寫好了,世人虔誠,為了避免出錯少些了字,都要在後頭抄寫補闕真言,不然抄寫不完整的經文,反而不敬真神是罪過。


    “她,她就是我葉家的禍害!”葉母終於緩過這口氣,這哪裏是什麼祈福,是折壽還差不多。


    “夫人莫要生氣與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如今我們已經瞧出了這顧氏的真麵目,以後尋機會定然少爺知曉真相!壁w嬤嬤怕葉母出事,一邊為寬葉母的心,一邊幫葉母順氣。


    “對,讓絛之認清楚她是個什麼樣的人!”葉母咬著牙說道。


    一個女子,欺辱自己的丈夫,詛咒自己的婆母,斷然擔不起賢惠二字!


    她便想不明白了,顧母這麼好的女子,怎就生了這麼一個惡毒的東西?


    不過,到底身子不好,這般生氣便沒了力氣,很快就睡下了。


    瞧葉母睡下,趙嬤嬤悄悄的退了下去,將經文交給下頭的丫頭,“去燒了吧!笔〉,葉母瞧著心煩。


    隻是燭火還沒點燃,趙嬤嬤卻突然將人喚住,“拿過來,你下去吧!睂⒔浳挠纸o要了迴來。


    這麼好的證據,斷然不能浪費了。


    《拒絕嫁給權臣後》無錯章節將持續在更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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