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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隻是感歎,主子熬出來了。”馬上將笑容,端的格外的誠懇。


    葉卓華哼了一聲,自然是知道從周生嘴裏怕是聽不到什麼正常的話,不過那又如何,周生這是在嫉妒自己罷了。


    瞧著自己的衣服,壓在顧夭夭的衣服之上,心中有一個地方,滿足的很。


    而此刻顧夭夭在外頭,不知與夏柳交代什麼,並未在屋裏。


    趁著這個空擋,葉卓華親自將屋子收拾了。


    在夢裏許多次,大概便是現在的場景,他的夭夭真的與自己這般近。


    顧夭夭交代完夏柳之後,便進了門。


    瞧著葉卓華在屋子裏忙活著,忍不住皺眉,這屋子裏頭多了一個人,怎顯得這般擁擠?


    不過到底也沒說什麼,拿了旁邊冊子,仔細的翻看。


    葉卓華將手頭的東西安置好,迴頭瞧著顧夭夭進來,便讓人倒了茶水,親自捧在顧夭夭跟前。


    自是,格外殷勤。


    顧夭夭聽著動靜,抬頭一瞧是葉卓華,唇間勾起一絲笑意,“忙完了?”


    溫和的,倒將葉卓華給嚇到了,趕緊點頭,“你瞧著,可還滿意”


    聽了葉卓華的話,顧夭夭抬頭掃了一眼,葉卓華收拾東西小心,雖說他的東西也放置在這屋子,可卻沒挪動自己原來的東西,隻並排放著。:筆瞇樓


    不說,放的多麼整齊,終歸也不能說不滿意。


    正好這個時候,晚膳已經準備好了,顧夭夭便輕輕點頭,算是迴答了葉卓華的問題,“我們出去吧。”


    坐在桌前,顧夭夭讓人先給葉卓華盛飯,“我讓人做了幾個京城的菜,你試試可合胃口?”


    經她這般一提,葉卓華才注意到,這哪裏是幾個京城的菜,滿桌子全都是。


    葉卓華拿起筷子,卻有一種不敢碰到感覺,好像這是一頓斷頭飯。


    自然也不覺得顧夭夭會真的殺了他,可是上次中藥的滋味也確實不好受,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


    抬頭,忍不住看向周生。


    葉家沒有試菜的習慣,他尋思著,現在開口,會不會太過於突兀。


    正在琢磨的時候,顧夭夭已經夾了一筷子放在自己的嘴裏,“我試著還不錯。”


    瞧著顧夭夭都敢吃了,葉卓華顫顫巍巍的拿起筷子,放在顧夭夭剛才夾過的盤子裏,而後小心翼翼的放在嘴裏,一小口一小口的嚐著。


    好像隻等著,什麼隨時發覺,自己的身子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這頓飯,葉卓華吃的是提心吊膽的,不過好歹不說總是吃完了。


    將桌子收拾好,顧夭夭讓人都在外頭候著,“你們準備什麼時候動手?”


    既知彼此的來曆,有些話自不用藏著掖著。


    “已經在準備著了,端就等時機成熟了。”葉卓華如是說道。


    顧夭夭表示了然的點頭,“今日,我得了江南的信,說是二牛已經離開?”


    葉卓華點頭,當時他尋二牛的時候,便許諾給他保家衛國的機會,二牛一心想上戰場,這次正好有機會,便全了他的心意。


    原以為,時至今日,二牛心思會改變,沒想到卻欣然同意了。


    想來也是,哪個男兒的夢想,不是征戰四方?


    馮家軍雖然厲害,可一應都在兵部能查到,他們要的,是整個大佑都查不到的。


    聽的葉卓華解釋,顧夭夭倒無所謂,左右成大事者,哪裏有什麼循規蹈矩的手段,“那江南,不是沒有你的內應了?”


    聽了顧夭夭的話,葉卓華輕笑搖頭,“哪裏有什麼內應,不過想知道你,一切安好。”


    他安排下去的人,從來都隻是為了確定,顧夭夭安全罷了。


    突然間情深,讓顧夭夭不自然的轉頭,良久突然輕笑一聲,而後揚聲讓夏柳進來。


    夏柳已經在外頭等候片刻了,手裏拿了許多香料,放在顧夭夭的跟前。


    顧夭夭拿著調香的秤桿,一勺勺的添置。


    屋子裏頭,立刻傳來淡淡的清香,一陣陣的煞是好聞。


    “這是要做什麼?”葉卓華好奇的湊過來。


    “給你洗澡用。”顧夭夭頭也不抬的迴了句。


    一個人靠自己成長,總得要什麼都會些,這調香便是上輩子,因為害怕被人算計,便也學了點。


    雖算不得精通,登不得大雅之堂,可簡單的香料她還是能品出來。


    今日讓夏柳端來,準備讓葉卓華親自調一方沐浴的香料。


    準是,會比香胰子好聞。


    “這是為何,莫不的我身上有異味不成?”葉卓華說著,忍不住低頭聞了聞。


    顧夭夭哼了一聲,“我的塌上,自要留有,我喜歡的香味。”


    而後猛地抬頭,定定的看著葉卓華,“我憐你機關算盡,給你個圓滿。”


    什麼塵土,什麼放置在上頭了,前兩日怎麼不見有這麼些意外。


    想了這麼多法子,還真難為他了。


    葉卓華幹脆坐在了顧夭夭的跟前,“我自是願意的,前兩日我的飯菜便是最讓人羨慕的,如今夫人親手調香,明日怕是會有更多的人,羨慕我,覓得賢惠佳人。”


    雖說葉卓華並不喜歡賢惠二字,可這世上對女子最高的讚美,便是這兩個字,如此葉卓華便勉為其難的拿到此處用著。


    顧夭夭的眼皮微微的抖動,不過卻還是穩著心思,將最後的一味加上。


    明明都是普通的花粉香料,此刻卻讓人聞到一陣陣檀香,裏頭夾著著一點桂花的甜膩,梨花的清香。


    隻一瞬間,便讓人想到,一對相擁的男女。


    葉卓華忍不住用手點了一下,仿佛再近些,便能擁住顧夭夭。


    “我們圓房吧。”顧夭夭突然低聲來了句。


    葉卓華仿佛石化一般,不敢動彈,而後慢慢的挪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身子,“你說的可是真的”


    “這是自然!”顧夭夭及其認真的點頭,仿佛這圓房是多麼嚴肅而重要的事情。


    這般表情,卻讓葉卓華冷靜下來,而後抬手鞠起顧夭夭耳邊的發絲,“樂意至極。”


    說完,又覺得這四個字不足以表達自己心中的所想,便突然又說了一句,“我心神往。”


    顧夭夭勾了勾嘴角,而後將香料端給葉卓華,“那麼,去吧。”


    “好。”葉卓華重重的點頭,無論顧夭夭要做什麼,他總能被個小姑娘,給嚇到了。


    瞧著葉卓華邁著沉重的步伐,往外走去。


    顧夭夭的眼睛裏都忍不住溢滿的笑意,待門合上,顧夭夭的嘴裏,忍不住吐出了,“活該。”二字。


    葉卓華出了門後,腳下的步子自是快的,趕緊尋了跟周生過來,尋人好生瞧瞧,這香料裏到底有什麼東西。


    折騰人的本事,葉卓華覺得顧夭夭一定格外的擅長。


    待周生尋人確定這裏頭一切正常的時候,葉卓華才放心的沐浴。


    隻是在水裏,忍不住想起顧夭夭的話來,圓房嗎?他自然是格外想的,可是被顧夭夭提起來,總覺得不真實的很。


    她,莫不是原諒自己了?


    可又覺得不對,若是原諒了,該有所表示才是,不會突然間這麼大的轉變。


    不過,葉卓華兀自笑了起來,同床共枕難不成自己還會被一個小姑娘給嚇著了?


    另一邊,周生剛把人送出去,下頭的人便說,夫人有請,將人帶到了書房。


    葉卓華今日這般反常,定是與顧夭夭有關,上次大牢的事他還記憶猶新,這次被顧夭夭請進來,隻覺得整個身子都緊繃著,精神高度集中,就怕一會兒顧夭夭說個什麼事,他又被算計了。


    隻是,顧夭夭遲遲不來,一直等了快一個時辰了,也沒見著人。


    周生的眼皮一跳,覺得時辰不對,糾結片刻,到底還是推門出去,去了耳房。


    到了以後,葉卓華還在水裏泡著,此刻正一臉幽怨的看著自己。


    周生的心裏咯噔了一聲,“主子,您這準備褪一層皮?”


    葉卓華冷笑了一聲,“我的衣服呢?”


    周生一聽,趕緊往他之前晾衣服的置物架上瞧去,可上頭,空空如也。


    周生有些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可上頭還是什麼東西都沒有,而後側頭看葉卓華,都在裏頭這般久了,應該不是葉卓華甩的什麼手段,所以,“府裏出賊了?”


    偷什麼不好,在葉卓華眼皮底下偷葉卓華的衣服,是嫌自己命長了?


    葉卓華的麵上閃過一絲不自然,卻沒有迴答周生的話,“趕緊給我尋衣服!”


    著實不想迴憶,他正沐浴的時候有婢女進來了,剛要發脾氣,卻瞧著後頭有夏柳,既然夏柳也進來了,說明這是顧夭夭的意思。


    他慢慢的將頭低下,總不能讓旁人瞧見自己的身子。


    而後,就讓人家光明正大的將衣服取走了。


    隻是穿衣的時候,葉卓華佯裝隨意的問了句,“你怎麼過來的這麼晚?”


    待周生迴答說是被顧夭夭支開後,葉卓華的眼皮一跳,手上的動作立馬快了些,收拾妥當後趕緊去主屋瞧。


    果然,哪裏有顧夭夭的影子。


    葉卓華沉著臉出來,“去哪了?”


    冷聲質問周生。


    周生趕緊去問下頭的,這顧夭夭住的院子,除了周生外男是不能進來的,若是下頭的有人有是要稟報葉卓華,也是周生傳話。


    此刻,外頭已然有人等著了,瞧著周生出來,便趕緊稟報,這大晚上的,顧夭夭女扮男裝,出去了。


    周生也不敢耽擱,趕緊迴去稟報葉卓華。


    而此刻,顧夭夭已經到了今日的目的地。


    “姑。”同樣穿著男裝的夏柳,有些猶豫的喚了一聲,隻是到了嘴邊的話,生生的咽了迴去,“少爺,咱們確定要進去嗎?”


    此刻她們已經站在了,京城最大的青樓外頭,瞧著這裏頭的男男女女勾肩搭背,輕浮孟浪的很,夏柳紅著臉,不由的問了一句。


    顧夭夭笑著點頭,“怕的什麼?”


    而後,率先進門。


    進去之後,唱曲的喝酒的,好生的熱鬧。


    “兩位爺,這是頭次過來,麵生的很?”老鴇瞧見她們,親自迎了過來。


    顧夭夭給夏柳了個眼色,夏柳領會便趕緊從袖子裏,取出了一錠銀子,“這是自然。”


    老鴇拿到手裏墊了墊,臉上卻沒有欣喜的笑容,反而一臉的嚴肅,“兩位,我們這裏可是正經的花月之地,若是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這生意還做不做了?”


    這話說的,倒讓夏柳驚了一下,這風月之地,還能有正經和不正經的區分?


    倒是很想接一句,何為正經,何為不正經?


    “來這裏,自也是,為了求得風月。”顧夭夭的迴答,倒是入流的很。


    老鴇聽後嗤笑一聲,上下打量顧夭夭,而後拉起了顧夭夭的手,“小丫頭啊,聽我一句勸,男人這東西是你便跑不掉,不是你的強求也得不到。”


    聽著老鴇拆穿了她們的身份,自是將夏柳給嚇到了。


    可顧夭夭麵色如常,老鴇閱人無數,若是隻換一套衣服便能瞞天過海,這生意哪能做這般大。


    顧夭夭拿起百折扇,輕輕的煽動,“嬤嬤說的是,所以,我也給自己尋個開心。”


    外頭秋日漸涼,裏頭卻熱火朝天,顧夭夭扇著扇子才覺得身子舒暢了許多。


    如此一說,老鴇自然就明白了,感情是一個情場失意的富家千金。


    心裏不痛快來這銷金窟買個自在,雖是一時衝動,可老鴇是生意人,自不能將人勸迴去。


    “不知姑娘,想怎麼玩?”老鴇貼心的問了句。


    顧夭夭笑的瞇起了眼睛,“陰陽陰陽,自是遵循天然法則。”


    這話倒是讓老鴇驚了一下,以為是尋幾個姑娘過過癮也就罷了,沒想到還要尋男人?


    無論她有什麼背景,這女子一旦失了清白,哪能尋著如意郎君。


    不過瞧著顧夭夭麵色如常,怕是深思熟慮?


    輕輕搖頭,罷了,貴人的心思她可猜不透,猶記得之前還傳出,公主養麵首的事,大院子裏的骯髒,誰知道都藏的什麼汙穢。


    老鴇料定了顧夭夭是貴人,自不敢怠慢,親自接待顧夭夭。


    領著人進了後院,小倌這邊清靜的很,有些個男子好男風,常來風流快活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不過到底不被世人所接受,所以才建了這麼一個院中院。


    而且,也怕來的客人被旁人瞧見,進屋子的路有好幾條,每一條兩次都用不同顏色的布料擋上。


    自然,費了這般大的力氣,銀錢也要上的去。


    “姑娘,可要先去挑挑?”老鴇試探的問了句。


    看著是生冷不忌,還是有所要求。


    “這是自然。”顧夭夭輕輕點頭。


    既如此,老鴇便帶著顧夭夭進了小倌的屋子,裏頭坐了六七個,隻穿著白色中衣的男子。


    他們長相也算是中上品,隻是都畫著濃妝,平添了幾分女氣。


    他們瞧著顧夭夭,卻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沒有一人主動上前討好。


    顧夭夭的視線卻是放在了,坐在最末的男子身上,雖然他的裝扮與旁人無異,可那眼神卻是要清澈許多。


    在觸及到顧夭夭的視線的時候,明顯害怕的身子都抖了一下。


    顧夭夭往前邁了一步,清楚的瞧見,對方眼裏的警惕,像是她是洪水猛獸一般。


    顧夭夭的手慢慢的抬起,清楚地指向對方,“他。”


    老鴇張嘴想說什麼,可終是沒說出來,而後笑了一聲,“您好眼光,這孩子身子還幹淨著。”


    進來倒是有些日子了,不過先要經過調教,這孩子長的不錯,可是因為為人木訥,所以價格也不高,反而是最末等的。


    出來尋樂子的,自是不差銀錢的,沒必要選這麼一個木頭棍子倒自己的胃口,是以,顧夭夭是他第一個客人。


    聽老鴇這般說,顧夭夭好笑的看著眼前這個像刺蝟一樣的人,“叫什麼名字?”


    剛才隻說了一個字,旁人倒沒聽出什麼來,如今說說了幾個字,在場的人明顯的就聽出來,眼前這個竟是女子。


    所有人眼裏都出現了懊惱,伺候女人總好過男人強。


    “我,我叫子皿。”在老鴇的惡狠狠的注視下,男子小聲的說了句。


    無論心裏再不願意,也不敢挑戰老鴇的手段。


    他,著實怕了。


    聽了這個名字,顧夭夭輕輕的勾了嘴角。


    “這名字說是他父母起的,倒是有些奇怪。”老鴇不知顧夭夭何意,便在跟前解釋了句。


    也沒提姓,且這一個皿字也不知道是怎麼講的。


    他剛被賣來的時候,手裏還抱了一本破書,瞧著從前該是個讀書人,想來這個字,大有來頭。


    “倒是個膽子大的。”顧夭夭輕笑一聲,如此評價倒。


    老鴇在旁邊聽的真切,連忙在顧夭夭跟前解釋了句,“他受不得驚嚇,若做錯什麼事,還忘貴人莫要計較。”


    也不知道顧夭夭從何得來的膽子大,莫不是子皿做了什麼動作讓顧夭夭誤會了,老鴇便在跟前解釋了句。


    畢竟是花銀錢買來的,若是受了傷,總是耽誤賺銀子。


    顧夭夭對此不置一詞,而後抬手示意老鴇帶路。


    老鴇彎腰退了一步,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而後領著顧夭夭進了比較僻靜的屋子。


    這子皿總是有些不願意的,下頭的人來請他過去準備的時候,嘴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遲遲的不動彈。


    下頭的人麵上漸漸的閃過一絲不耐,子皿反應過來不對想要補救的時候,可已然晚了。


    身子一左一右被架了起來,而與此同時,兩根繡針狠狠的刺入他的胳膊裏。


    子皿悶哼了一聲,額頭的冷汗大滴大滴的往下落,可是他不敢慘叫出聲,隻蒼白著臉小心翼翼的說道,“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瞧著子皿伏低做小,下頭的人才將繡針拔了出來,嘴裏嘟囔了句,“給臉不要臉!”


    莫說,現在子皿什麼都不是,可就算是頭牌又如何,哪個敢在老鴇的眼皮底下耍性子!


    顧夭夭進了屋子,倒發現裏頭布置的及其雅致,淡淡的檀木香纏繞在鼻尖,案子上擺著的倒流香,像是遠端遠眺,別有風情。


    當時顧夭夭心裏,隻想著這果真如老鴇所言的一般,是個正經的風月之地。


    “貴人。”正在打量的時候,聽著外頭的有人喚了句。


    抬頭便瞧著,子皿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淡綠色的打底,領口是一絲絲青色,仔細瞧著,倒隱隱的是一片竹子。


    若是領口再嚴實一點,露的不要這麼多,這妥妥的一個書生打扮。


    顧夭夭抬手,示意子皿坐在自己的對麵。


    子皿跪坐在一邊,抬手為顧夭夭添茶,可卻被顧夭夭拒絕,她自還是喜歡用夏柳。


    雖說是正經的風月之地,可顧夭夭還是不喜歡。


    子皿被拒絕了,著急的眼睛裏通紅一片,“可,可是我做錯了什麼?”


    腦子想著,下頭的人與他說,若是伺候不好貴人,一定好好的教教他。


    那兩個好字,說的可是格外的有深意。


    顧夭夭輕輕搖頭,端起茶水原本想抿一口的,可想了想還是放下了,“聽聞,你喜歡讀書?”


    子皿低頭,思量片刻才說道,“我,讀過幾本。”


    他不知道顧夭夭的喜好,隻能謙遜的說,若是顧夭夭喜歡讀書的,自會仔細的盤問,若是不喜歡,不過是瞧過幾本,無傷大雅。


    瞧著子皿如此拘謹,顧夭夭不由的笑了一聲,“不必怕我,我這人最是欣賞讀書人,不巧在近郊有一處清靜的客棧,你可想要一間,屬於你自己的屋子?”


    子皿學習過千萬種應對客人的法子,可卻不知曉,眼前的是什麼情景?


    思量片刻,才反應過來,這便是他們說的,貴人們高興了便會賞賜他們東西,“這,有些貴重了吧,我人愚鈍,不會經營客棧。”


    顧夭夭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是誤會自己要送他一間鋪子,雖說自己倒不差銀錢,可卻沒這麼大方,“誤會了,給你贖身怕是得花我不少銀錢,隻是單純的想給你尋一間屋子,讀書罷了。”


    聽得自己誤會了,子皿臉騰的一下便紅了,“對,對不起。”


    不安的,手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了。


    既然人家沒打算給自己,卻被自己提出來,那便是相當索要。


    失禮的很。


    “與我不必這般拘謹,孟公子。”


    顧夭夭說完,夏柳很貼心的為子皿奉上了茶水。


    子皿,子皿,便就是一個孟字。


    是以,顧夭夭說他大膽的很。


    被拆穿身份,子皿的臉上有些懊惱,“我姓孟又如何,這世上姓孟之人千千萬。”


    而另一邊,老鴇出來後,卻瞧著跟今日人怎麼這般多,看著他們的穿的靴子,該是官家的人。


    可瞧著這些人也沒有惡意,跟尋常的客人一般,來了先點上伺候的。


    隻是單純的來找樂子,送上門的銀錢老鴇自然不會不要,隻不過特意交代了,一個個都激靈點,莫要出了什麼事,讓她難做。


    而青樓之外,葉卓華領著周生在外頭等著。


    周生站在馬車邊,看著葉卓華臉結成了冰,有些同情的縮了縮腦袋。


    原本,葉卓華想親自進去抓人,可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最後還是選擇在外頭等著。


    下頭的人進去後,主要的任務自然是去尋顧夭夭的下落,一會兒下頭的人便稟報,說是前頭沒瞧見顧夭夭。


    周生微微的擰眉,這是跟丟了?


    可也不能啊,顧夭夭到底是閨閣姑娘,又不是江洋大盜,還能將他們的人甩掉?


    葉卓華緊緊的抿著嘴,眼裏分明已經席卷了,狂風暴雨。


    “後頭瞧瞧。”話,是格外的少。


    周生趕緊擺手,讓下頭的去抓人,隻是心裏默默的祈禱,顧夭夭可千萬別過去啊,後頭的可是男人。


    葉卓華怎麼能受得了。


    可偏偏,怕什麼來什麼,下頭的說已經打探到了,說是顧夭夭確實是在後頭,而且被點到的小倌已經進去好一會兒了。


    因為不知道裏頭做什麼,下頭的人也不敢靠近去瞧,生怕看見什麼不該看見的。


    周生在旁邊大氣都不敢出,就怕出氣的聲音大了,讓葉卓華注意到自己。


    戴了綠帽子的男人,脾氣應該會不受控製的很。


    葉卓華腳下生風,快步的走向青樓,可到底沒進去,選擇飛上屋頂,在下頭的人稟報下,尋到了顧夭夭所在的屋子。


    而後,拿開上頭的青瓦。


    周生瞧的清楚,許是因為緊張,葉卓華的手都抖了一下。


    屋子裏頭,因為被顧夭夭猜到了姓氏,有些焦急的子皿,警惕的看著顧夭夭。


    顧夭夭到底還是端起了茶杯,“是啊,這世上姓孟的人千千萬萬,怎麼偏偏,就是你也姓孟?”


    而後,身子突然做正了,“若是讓你家人知曉你被賣在這裏,你覺得,你還有命活嗎?”


    一句話,讓子皿的臉色緊繃。


    “你這人雖是青澀的很,卻很得我的心意,為你一擲千金贖身離去,想也會是這裏的一段佳話。”顧夭夭輕聲說道。


    外頭,便也就隻能這麼說。


    子皿定定的看著顧夭夭,不明白顧夭夭是什麼意思。


    “我要你,金榜題名,拿下榜眼之位。”顧夭夭一字一頓。


    若讓外頭人聽見,大約是要笑話顧夭夭的,不過是青樓小倌,還榜眼,哪裏有這個本事。


    可子皿卻當真了,他從小就愛看書,可因為身份的原因,此生都入不得朝堂。


    如今被人發現,是利用也好,哄騙也罷,可有那麼一點希望,他總不願放棄。


    “為何是榜眼?”忍不住,想要問一句。


    他以為,會是狀元。


    顧夭夭輕輕搖頭,因為在她心中,已經有了第一的人選了。


    “你心中厭惡的人,恰巧我也瞧不上,所以打算幫你一把,你可接受?”顧夭夭幹脆將話,挑的更明。


    子皿恍然間明白了,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


    不過,看顧夭夭非富即貴,將賭注押在自己身上,似乎並不劃算。


    畢竟,這是一個很漫長的過程。


    “我若是考不上呢?”子皿不免擔憂的問了句。


    顧夭夭身子往後一靠,眼微微的瞇了起來,“那我便殺了你。”


    輕聲細語,卻掌人生死。


    隻是這般態度,卻也子皿心中踏實了不少,他不怕顧夭夭有所求,就怕顧夭夭無所求。


    子皿輕輕點頭,“我答應。”


    既達成共識,顧夭夭便讓夏柳去辦。


    夏柳離開後,便隻剩下子皿與顧夭夭了,“既然我會為姑娘效力,可否請問您的身份?”


    這話,雖說唐突,可卻是子皿奢求的一個保障。


    知曉顧夭夭一點秘密,好似便不用擔心會隨時被當做棄子一般。


    顧夭夭撥動著右手邊的倒香,“年頭不好,冬日裏總會有凍死或者餓死的人,我尋個合適的身份會給你安上,你的任務,便是好生的學習,登上高位。”


    一頓才又說道,“日後,你便姓顧吧,就叫顧子皿。”


    就算有心人猜到又如何,她想,那些人的表情一定格外的精彩。


    說完,顧夭夭從袖子裏,將葉卓華送給她的步搖取了出來,她仔細瞧過,上頭刻著夭夭二字。


    這東西,也算是極為隱蔽的。


    “我夫家,姓葉。”而後,將步搖放在了顧子皿的跟前。


    這個東西,雖然能表麵身份,可卻不是獨一無二的,倒算是安全。


    顧,葉?


    顧子皿的心中默念著,莫非,猛的抬頭,“皓月縣主?”


    看顧夭夭點頭,顧子皿突然站起來,衝著顧夭夭慎重的見了禮,“再生之恩,定當肝腦塗地,報之。”


    若真是皓月縣主,那可是與葉尚書新婚,這大晚上的還來這裏尋自己,想來確實如顧夭夭所言,厭惡了自己的敵人。


    既如此,倒沒什麼可懷疑的。


    正好這時夏柳迴來了,顧夭夭便抬手示意,一同出去。


    這顧子皿也不是什麼有厲害本事的人,雖說費些口舌,可隻要銀錢到位,老鴇自然是會放人的。


    眾人出去的時候,便就在葉卓華的注目之下,看著自己送顧夭夭的步搖,被顧子皿握在手裏。


    葉卓華的手一點點的用力,恨不得將房頂都給掀起來。


    這種感覺,就像是當初送那棋子一般,不,比那時候的還要心疼。


    周生看著葉卓華,一點點退後,免得傷到自己。


    顧夭夭領著人出去後,卻迎麵看見了葉卓華,顧夭夭抬手讓夏柳退到一邊,先領著人去客棧安頓。


    現在天氣漸涼,客棧的人也不多,帶顧子皿過去,自不會引起誰的注意。


    再說了,自家的客棧,藏個人還是很容易的。


    顧夭夭惜命的很,出來的時候帶了會功夫的人藏在了暗處,此刻既然葉卓華過來了,便讓他們全都保護夏柳便是。


    伸了伸胳膊,徑直朝葉卓華走去,“迴去吧。”


    隨口一句,仿佛她一介婦人來這風月之地,不過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隻是,葉卓華卻伸手將人拉住。


    那如炭似的包公臉,拉的很長。


    顧夭夭微微的挑眉,“你這是?要挑釁我?”


    葉卓華一個用力,突然將顧夭夭拽到自己的跟前,四目相對,鼻息間仿佛能問道葉卓華沐浴後的清香,“你便是要在這裏與我圓房?還尋個男人圍觀?”


    顧夭夭用力的拽了兩下,可始終不能脫離葉卓華的禁錮,顧夭夭微微的擰眉,“莫要忘了,是你先別有的用心!”


    原本就是彼此算計,有什麼資格,質問?


    葉卓華冷笑一聲,此刻隻覺得一陣陣扯的心口疼,“你到底要我如何?”


    從前做錯了,便永遠不可以被原諒?


    顧夭夭沒去看葉卓華,而是低著頭,“我暫時還沒想到。”


    迴答的,如此理直氣壯。


    葉卓華慢慢的放開顧夭夭的手,“罷了,你先迴去吧,這麼晚了,還在外頭不安全。”


    而後親自將顧夭夭送上馬車,“我一會兒迴去。”


    平和的,與之前無異。


    顧夭夭點頭,便沒有多問。


    周生驚訝的看著葉卓華,這就完了?他以為會是一場,無法收場的暴風雨。


    明明氣的牙都快咬斷了,此刻便這般雲淡風輕的揭過去了?


    直到馬車走遠,周生還沒有反應過來。


    在侯府的柴房,文候雙眼無神的看著頭頂的一片天,即便屋門吱丫一聲打開,他亦沒有轉身。


    “爹。”如韻郡主輕喚了一聲。


    聽著是如韻的聲音,文候才慢慢的轉頭,隨即又收迴了視線。


    話,沒說半句。


    “爹,你與娘認個錯,咱們還是一家人好不好?”好好的家,怎麼就突然散了。


    這些天她勸了華夫人好些次,可華夫人始終不鬆口,不過好在華夫人發脾氣都是關上門的,外頭人隻是猜測也並不知道,他們夫妻出了多大的岔子。


    可今日,華夫人當眾將文候請了出去,便是讓世界皆知,這哪裏還算的上什麼侯府。


    文候輕輕搖頭,“靖王沒了,一切都沒了,太子不是良人,我勸過你,便問心無愧了。”


    聽的這般話,如韻郡主冷聲輕笑,“問心無愧?不過是一句話就是問心無愧,這世上做人父母便是這般,容易嗎?”


    可無論如韻郡主說什麼,文候再也沒開口。


    仿佛他在這世上最想與如韻郡主說的話,便是,太子不是良配。


    如韻郡主氣惱,用力的甩上門跑了出去,迴到屋子將目之所及,能砸的東西全都砸了。


    如韻郡主脾氣雖然不好,但鮮少這般動怒,下頭的人便稟了華夫人。


    華夫人今日忙了一整日有些乏困,原本已經沐浴更衣聽聞如韻郡主出事,趕緊披了外衣匆匆趕來。


    “這是誰惹你生氣了?”瞧著滿地的狼藉,華夫人讓下頭人趕緊收拾了,而她上前將如韻郡主攬在跟前,“與娘說說,娘一定為你做主。”


    就如韻現在的身份,怕是除了馮家那位,沒人敢得罪。


    瞧著如韻郡主發這般大的脾氣,定然是受了委屈,便想著,即便馮家如何,她也得為自個的閨女,尋個公道。


    如韻郡主轉頭定定的看著華夫人,“這可是娘說的,我要,顧夭夭死!”


    父母都已經下定了決心,如韻郡主自覺得無能為力,可落到這般下場,終是與顧夭夭有關,那她,便要了顧夭夭的命。


    華夫人的臉沉了下來,“你可怪娘,今日格外給顧家臉?”


    瞧如韻不說話,華夫人無奈的歎氣,“孩子啊,有些事你不知曉,你可知道這顧老太太從前與太後都有交情,便是當日,她抱著靈牌入宮,皇上都沒將她如何。”


    旁的不說,就今日老太太戴的那個玉冠,便是當年太後所賜。


    若是老太太生氣,隨便掉個什麼東西,便說是孟夫人給撞壞的,便就夠孟夫人吃一壺的。


    聽聞是這個原因,如韻郡主自是不服的,“太後如今已經仙去,便是皇上都臥於病榻之上,誰人知道那玉冠究竟是誰的。”


    “慎言!”華夫人趕緊斥責了句,這般打不敬的話如何說得,“你以為隻這一個理由?顧老太太什麼手段?你年紀小沒見識過罷了,且不說這些,就顧老太太出麵的時候,小馮將軍,顧明辰,葉尚書,都在盯著這邊瞧,若是有什麼不對,他們豈會放任不管?”


    “馮澤與葉卓華,那可是連殺靖王都可以全身而退的人,真若鬧起來,他們就是要了孟夫人的命又如何,莫說是我,便是太子還能將他們如何?”華夫人瞧著如韻郡主臉上還有些不忿,話便說的重了些。


    可如韻郡主根本就聽不進去,“說到底,太子殿下才是君,他們是臣,不過是幾個粗人,如何這般忌憚!”


    華夫人放開了如韻郡主,眼神也冷了下來,“你如何說出這般沒腦子的話來?”


    如韻郡主若是尋常的人,任性妄為也就罷了,可她是未來皇後,最要緊的便知曉,如何趨利弊,分輕重!


    左右也是個無關緊要的人,老太太又與婆母有交情,她何不做了順水人情?


    如何上升到了,忌憚粗人了?


    若是顧家過分,華夫人自不會相讓,可如今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人,何至於鬧的兩府麵上無光?


    “無足輕重?父親在你眼裏無足輕重,我在你眼裏也無足輕重,我倒不知,你究竟在乎什麼?”一個,死了許久的人?


    這話,如韻郡主自知說不得,便將話又給咽迴去了。


    趁著發脾氣,如韻郡主領著人去了外頭。


    一聽如韻郡主這話,華夫人自是明白了,她所生氣的根本不是什麼顧家馮家。


    罷了,冷靜冷靜也好,抬手讓下頭的人,去保護著如韻郡主便是。


    另一邊,送走了顧夭夭,葉卓華信步走在街上,走到了為顧夭夭打首飾的地方,當時心裏有些歡喜,有些忐忑。


    想起顧夭夭的頭上是會戴自己送的步搖,自是歡喜。


    可忐忑,卻怕顧夭夭會不喜歡。


    “敲開。”此刻天色已晚,鋪子的門已經關上了,葉卓華沉著臉,低聲交代。


    周生有些遲疑,不過還是按照葉卓華的交代,將鋪子的門打開。


    鋪子的掌故驚了夢,自是火大的很。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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