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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yàn)樯碜硬皇娣,一直沒問衛(wèi)嬤嬤的事,原想著,她跟前的嬤嬤,旁人自是要好生的敬著。


    即便是皇帝出手,也該是要顧忌自己的。


    等著天黑了,衛(wèi)嬤嬤被人扶著哭哭啼啼的迴來的時候,太後才驚的坐了起來,“這是,出了何事?”


    忍著頭疼,起身還搭了把手,扶著衛(wèi)嬤嬤坐下。


    衛(wèi)嬤嬤看著太後的臉色不好,還這麼關(guān)心自己,似乎一下子,身上也沒那麼痛了,隻是心中委屈,“老奴,老奴無顏麵對娘娘!


    太後緊緊的擰著眉頭,“莫要胡說。”


    而後看向衛(wèi)嬤嬤身後的宮人,“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宮人趕緊跪了下來,“迴太後娘娘的話,說是,說是嬤嬤對馮少夫人不敬,被聖上責(zé)罰,在皇後娘娘殿外,跪足了兩個時辰才能起身!


    下頭的人說完,衛(wèi)嬤嬤眼淚更是掉不不停,“老奴身份卑賤,這原是沒什麼,隻是,隻是心疼娘娘!


    皇帝這哪裏是在罰自己,分明就是在落太後的臉。


    太後揉著眉心,用力的拽了兩下,額間便有些發(fā)紅,不過,這樣總是能舒坦那麼片刻,而後歎了口氣,便又重新坐在了塌上,招了招手,讓下頭的人喚了太醫(yī)來,先給衛(wèi)嬤嬤看了腿再說。


    原本跪兩個時辰,對於宮裏人來說,其實(shí)算不得什麼。


    也隻是因?yàn)樾l(wèi)嬤嬤年紀(jì)大了,才有些受不住。


    等著讓太醫(yī)看了,再上了藥,衛(wèi)嬤嬤便已經(jīng)緩過這個勁來了。


    而太後這邊,卻也沒閑著,衛(wèi)嬤嬤這一出事,頭一陣陣疼的更厲害了,便讓人過來給她施了針。


    太醫(yī)將針都收起來的時候,少不得在跟前勸一句,“娘娘切記,莫要做一些費(fèi)神的事。”


    太後笑著搖頭,“哀家,已經(jīng)許久沒有這般頭疼過了,估摸,會好的。”


    終歸,也能稱一聲老毛病了。


    衛(wèi)嬤嬤過來伺候的時候,正好聽見太後來這麼一句,眼眶不由的紅了。


    太後其實(shí)平日裏是沒有頭疾的,鬧的最兇的那些日子,便還是在宮裏的時候,等著頭疾好了,太後娘娘便準(zhǔn)備了離宮了。


    再後來,一直沒有犯過。


    “娘娘,都是老奴的錯!毙l(wèi)嬤嬤擦了眼角,守在太後的跟前。


    太後搖了搖頭,“莫要多想,你腿受傷了,在一旁坐著便好!


    衛(wèi)嬤嬤依言坐下,自然是不能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便讓下頭的人搬來小凳子,坐在太後跟前,陪著太後說上幾句話。


    “娘娘,馮家,終是禍害啊!北锪税肴樟耍l(wèi)嬤嬤總還是沒有憋住。


    太後迴頭看了衛(wèi)嬤嬤一眼,“慎言。”


    那一眼,難得帶了幾分警告。


    衛(wèi)嬤嬤說完驚覺失言,此刻趕緊認(rèn)罪,不過,總歸也說不出馮家好來的話。


    隻是太後聽了,竟輕笑一聲,“難得,她們姑嫂相處的不錯。”


    要知道,就算是權(quán)臣也不定敢這麼出頭。


    畢竟,若是讓皇家記恨了,將來少不得算計(jì),日後能有什麼好下場。


    “娘娘,您還能笑的出來!毙l(wèi)嬤嬤不讚同的搖頭,皇帝都被人威脅了,這趙家的江山,都快姓馮了,太後不應(yīng)該著急才是?


    “你呀,莫要擔(dān)心,該是要相信咱們的庭哥兒不是傻子!碧嵋猜犝f了,馮家?guī)状蜗胍怀霰鴻?quán),都被皇帝給拒絕了,最後才將這權(quán)利放在了馮澤的手上。


    雖說,即便是交出兵權(quán),馮家軍人心還是向著馮家的,可是,兵符收迴,收心也隻是時間的問題。


    皇帝屢次拒絕,自然是不會因?yàn)橐粫r興起,定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作為臣子啊,便是有點(diǎn)性情也不是什麼大事,這運(yùn)籌帷幄該是皇家人的事。


    若是連武將,都學(xué)會了韜光養(yǎng)晦,審時度勢文人的那一套,那這個朝廷,才真正是要完。


    看太後都抬出了皇帝,衛(wèi)嬤嬤自不好再說其他。


    看衛(wèi)嬤嬤欲言又止的樣子,太後輕笑,“皇帝寵著皇後,也是好事。”


    至少說明,帝後和睦,勁是往一處使的。


    低頭看向了衛(wèi)嬤嬤的膝蓋,“一會兒讓下頭的人送來點(diǎn)好藥材,咱們這個年齡了,該是要好生的養(yǎng)著的!


    “老奴皮糙肉厚的,不打緊!毙l(wèi)嬤嬤輕輕搖頭,剩下的話,自然不會再不識趣的提起了。


    太後通透,剩下的話她自然也明白。


    衛(wèi)嬤嬤皮糙肉厚沒事,可是宮裏頭有個細(xì)皮嫩肉的,此刻在旁人看來,自然是在受罪。


    太後既然想說話了,便在衛(wèi)嬤嬤跟前說了個痛快。


    在衛(wèi)嬤嬤眼裏,看著自然是太後縱著皇後,可她始終不明白,其實(shí)太後並沒有偏袒皇後。


    對於什麼樣的人便就該用什麼樣的法子,皇後是國母自然不能一味的欺壓,你對她好,她才會對你好。


    臨安公主犯錯,太後一味的賞皇後,那是在用東西給臨安公主處關(guān)係。


    但凡臨安公主有一次能迴頭,皇後也必然會既往不咎。


    太後能護(hù)得了臨安一次,可卻護(hù)不了臨安一輩子,若是同皇後交惡,等到太後百年之後,臨安該如何自處?


    頭,似乎又開始隱隱作痛了。


    已經(jīng)有些許年,沒有這麼仔細(xì)的盤算過了,可偏生,皇帝都瞧出來了,臨安公主卻始終不開竅。


    大約真的,不是從自己肚皮裏爬出來的,總不能有一樣的心思。


    這麼些年,太後鮮少抱怨。.Ъimiξou


    衛(wèi)嬤嬤不知太後竟是這般心意,想想臨安公主的處境,衛(wèi)嬤嬤不解的問,“娘娘為何不親自同公主說明?”


    說清楚了,也許臨安公主便想明白了。


    太後卻搖了搖頭,“臨安在哀家跟前長大的,哀家自是知曉她的性子,若是知曉哀家為了她算計(jì)到這般地步,若是改過自新也就罷了,不然,將隻會變本加厲的胡鬧,對她,更是壞事!


    因?yàn),讓臨安公主以為底線有些高,才不會讓她真的,一點(diǎn)底線都沒有。


    “相信公主,定能明白娘娘苦心!毙l(wèi)嬤嬤在旁邊寬慰了句。


    太後笑了笑,在塌上躺了一下午了,有些不舒服,便幹脆站了起來,打開窗戶看著外頭漫天的繁星,“哀家做到這般地步,已經(jīng)全了這段母女緣分,若是臨安這輩子都想不明白,哀家也無能為力,隻當(dāng)是那孩子自己的造化吧!


    許是因?yàn)椋_了窗戶通了風(fēng),總是覺得,眼前似是有些清明了,便是連頭好似也沒那麼疼了。


    “罷了,不提臨安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碧嵴f完,看了一眼衛(wèi)嬤嬤的腿,“哀家記得,現(xiàn)在管藥膳司的宮人,是皇後那邊的,一會兒你去派個下頭的人去取,莫要傷到身子。”


    畢竟,生過間隙,去了萬一有哪句話沒有說對,便又會起了爭執(zhí)。


    聽聞,那是皇後護(hù)著的人,太後自然不會因?yàn)橄骂^的人,去跟皇後爭個高低的。


    “謝謝娘娘惦記。”衛(wèi)嬤嬤趕緊應(yīng)了一聲。


    沒想到,她隨口的一句話,太後還記得。


    要是以前她定然,特別的感動,可現(xiàn)在,不知為何,心卻有一點(diǎn)發(fā)涼。


    她記得,太後決定離宮的時候,也是這麼站著,後來便下了那個決定。


    而今,太後談?wù)撆R安公主的語氣,便像極了那日。


    該是,想要放下了。


    衛(wèi)嬤嬤有個孫女,如今不過六歲,小丫頭片子倒是個長情的人,前些日子家中還送信說,家裏養(yǎng)的狗前些日子吃了不潔的東西去了,小丫頭哭的便止不住了,足足半個月沒露過笑臉。


    便是現(xiàn)在,小丫頭還沒緩過那個勁來。


    一條狗,尚且能讓人這般惦念,可若是人呢,一個喚了自己十幾年母親的人,說放棄便放棄了?


    隻頭痛了一下午,便想開了?


    這樣的人,到底是豁達(dá),還是冷情?


    不知道聽誰說的,一個人,若是對所有人的都好的,其實(shí)便是對所有人都不好。


    說什麼看的開,其實(shí)都是因?yàn),沒那麼在意罷了。


    想到這,衛(wèi)嬤嬤驚了一身冷汗,趕緊搖了搖頭,將這些個亂七八髒的念頭都扔到一邊去。


    像太後這麼好的人兒,自己怎麼能胡亂猜測呢。


    “娘娘,娘娘!闭剂恐蝗宦犞骂^傳來焦急的聲音。


    太後彎腰,收了窗子,站在燭火下,仿佛沒有一絲的傷感。


    “毛毛躁躁的做什麼!”衛(wèi)嬤嬤趕緊直起了身子,端起了太後跟前掌事嬤嬤的架子。


    “娘娘,太上皇暈倒了,太醫(yī)院的醫(yī)正現(xiàn)在被聖上召過去了!毕骂^的人語速很快。


    若是不仔細(xì)聽,怕是得不明白說的什麼。


    衛(wèi)嬤嬤抬頭看了一眼太後,太上皇身子不好,原就是吊著命,可是突然間暈倒總是不正常的。


    這麼大的罪過,說句難聽的,不定什麼時候便就會大去了。


    太後作為後妃,自是應(yīng)該在跟前守著的。


    太後擺了擺手,示意下頭的人先退下吧。


    人,離開後,太後沒有急著讓衛(wèi)嬤嬤為她準(zhǔn)備衣衫,而是拿起剪刀,將她整個大殿裏頭,所有燭芯都修了個遍。


    看著跳動的燭火,太後緩緩的放下剪刀,“走吧!


    終是開了口。


    衛(wèi)嬤嬤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生怕再磨蹭下去,便得了太上皇殯天的消息。


    到了太上皇那邊的時候,皇帝跟皇後都在,兩個人同時見禮,“母後放心,父皇一定不會有事的!


    不管是真情還是假意,總是要說些個吉利的話,就當(dāng)是說給旁人聽的。


    太後恩了一聲,卻沒朝珠簾裏頭看一眼,而是尋了位置坐了下來,“哀家,也希望他無礙。”


    良久,總算是迴應(yīng)了句。


    視線,在屋子裏轉(zhuǎn)了一圈,太上皇在跟前的子嗣也就皇帝跟臨安公主了,可沒瞧見臨安,想來是因?yàn)榛实叟滤乔榫w不穩(wěn)的時候,再胡亂的說出什麼話來。


    心中有數(shù),便也沒有多問。


    太醫(yī)們進(jìn)進(jìn)出出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麼,等到三更天的時候,太醫(yī)們總算是出來稟報一聲,說是太上皇已經(jīng)醒了。


    今日的兇險,算是度過去了。


    不過,卻也是個兆頭,怕是太上皇,也撐不了多久了。


    而葉家這邊,葉卓華從宮裏出去,便迴了府中。


    皇帝那邊,明顯已經(jīng)尋不出什麼可以說的話出來了,但凡不是傻子也知道那定是找的什麼借口,皇帝自個也尷尬,便沒再留他們。


    葉卓華迴來剛換下朝服,便聽得了臨安公主在春日宴上,衝著顧夭夭耍手段的事,當(dāng)時臉便沉了下來。


    若是前兩次就當(dāng)她胡鬧,不愛計(jì)較,那麼現(xiàn)在,多麼惡毒的心思。


    這也就是顧夭夭,換成旁的婦人,被誣陷同男子有私情,即便是最後證明清白了,可夫家心中怕也會埋下刺。


    而且,這種不清不楚的事,鮮少能說出清楚的。


    葉卓華直接讓周生去備馬,他要快馬加鞭的進(jìn)宮,同皇帝要個說法。


    皇帝的妹子,皇帝管不了,他不介意親自出手,幫皇帝這個忙。


    結(jié)果人還沒出去呢,顧夭夭便迴來了,一聽葉卓華鬧騰著要進(jìn)宮,愣是將人個攔住了。


    顧夭夭開口了,便是天大的事,葉卓華也都得壓下去,便打發(fā)了周生出去打探消息。


    “今日,我在春日宴上,突然想,垂柳不定會比青草襯人!鳖欂藏矊⑷~卓華拉在院中,仿佛像是無事一般,輕笑。


    原本,她同葉卓華商量好了,等著這個月休沐的時候,一同去爬山遊玩,而後再親手畫一副畫。


    可現(xiàn)在,顧夭夭改變了主意。


    她現(xiàn)在,便就想提筆,將葉卓華畫下來。


    這個衝動,便是克製都克製不住。


    筆墨起,顧夭夭畫的認(rèn)真而專注。


    便隻有,寥寥幾筆,便勾勒出一個少年錚錚鐵骨的樣子。


    四周是春日宴的模樣,一個少年站在眾人中間,身上的袍子迎風(fēng)飛揚(yáng),睥睨萬生。


    這春日宴畫的是去年的樣子,可葉卓華卻畫的是今年的樣子。


    當(dāng)日還不覺得什麼,可現(xiàn)在因?yàn)閯忧,所以忍不住心疼?br />

    去年受的傷,傷口雖然好了,可心卻沒好。


    隻後悔,當(dāng)日的袍子不是自己親自,披在葉卓華身上的。


    看顧夭夭停筆許久,卻不喚自己,葉卓華便走了過去,看到那畫上的一幕,心中了然,將人攬?jiān)趹阎,“夫人深情,為夫都懂!?br />

    顧夭夭迴過神來,瞪了葉卓華一眼,“你莫要多想!”


    葉卓華笑著點(diǎn)頭,“這是自然,我們畢竟,隻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夫人如今舉動乃是大義。”


    這話說的,顧夭夭越品越覺得,不是迴事。


    將筆扔在一旁,推了葉卓華一下,“行了,葉大人說說,你剛才進(jìn)宮想做什麼?”


    葉卓華笑了笑,“我以為,你是故意讓我消火,才是拉著我作畫!


    而後,意有所指的掃了那一眼畫,該說是顧夭夭想哄自己。


    顧夭夭不自然的咳了一聲,什麼哄,自己跟本沒這麼想過,可若是否認(rèn),莫不是便是在要說,自己是真情流露?


    那葉卓華估摸會很是歡喜,然後,那般嘚瑟的樣子,著實(shí)礙自己的眼。


    “什麼消火,如今臨安都已經(jīng)這般欺辱我了,我怎隻會躲在背後,讓旁人出頭,再說了,我的脾氣,也不是那麼好的!鳖欂藏怖浜吡艘宦。


    她不與臨安公主計(jì)較,說句難聽的,不過是看在了馮知微的麵上,可如今她已經(jīng)欺到這份上了,若是再不動手,當(dāng)真以為,她顧夭夭是個沒脾氣的主?


    既然太後,不給皇後臉麵,那幹脆,她顧夭夭親自動手!


    “不過,我倒是很願意給葉大人這個臉麵!鳖欂藏餐蝗黄鹕,“若是臨安再犯渾,便,不必留著了!


    自己不可能,一次次的這麼好脾氣的放過她的。


    顧夭夭一說,葉卓華了然,新帝登基後,他留在宮裏的人鮮少用了,現(xiàn)在,是時候重新活動起來了。


    看葉卓華這一刻便按耐不住的要出門,卻被顧夭夭給喚住了,“不著急!”


    等著,皇後宮裏送信來,讓她看看臨安公主到底為何,這麼恨自己?


    難不成真的,隻是因?yàn)樽约翰活娨庾屗鲎约旱纳┥?br />

    消息,是顧明慧傳出來的,顧明慧進(jìn)宮後才知道,原來臨安公主打從一開始看上的便是葉卓華,隻是因?yàn)榕禄实鄄辉试S她嫁,才鬧出這麼些個幺蛾子。


    顧明慧消息出來後,周生那也迴來了,便也稟報了,皇帝傳出來的話,皇帝這是在保證,臨安公主一定會消停。


    顧夭夭冷笑了一聲,“但願如此!


    葉卓華擺手,趕緊讓周生退了出去,拿起顧明慧的信件瞧了一眼,“我定然不會,心慈手軟!


    顧夭夭哼了一聲,“這是自然!


    突然起身,進(jìn)了內(nèi)屋,將葉卓華的被子抱了出來,“這麼多禍端,竟都是你惹出來的,好生的反省反省。”


    葉卓華跟在顧夭夭的身後,一邊看著她忙活一邊在那解釋,“這,我也不知道臨安公主怎麼就瞧上我了,我日日在你跟前,你該是清楚,我同那臨安公主便是半句話都沒多說過。”


    葉卓華揉了揉自己的臉,“許,許是因?yàn)樗粕衔疫@張臉了,總不能讓我毀了這張臉吧!


    上輩子可以說,是因?yàn)樽约撼3_M(jìn)出恭王府,臨安公主才起了這心思,可這輩子,兩個人甚至都可以說,用從未有交集來形容,葉卓華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惹了這麼個煞星了?


    難不成,就因?yàn)樽约海鲅圆贿d?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jì)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yàn)槭椎哪请b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shí)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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