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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戲文上說,一對男女在一起長大,若是能成夫妻,早就成了。


    若是到大了,還沒成夫妻,說明便是沒有緣分。


    也許,有道理吧。


    隻是緣分這個事誰又能說得準呢,畢竟,馮珩同自己一樣,早就動了心。


    微微的低頭,“他不過是吃醋罷了。”


    若是以往,馮珩自然不會這般失態,一個縣令府的公子,還不至於被馮珩放在眼裏,偏偏周佑嫻待他是愈發的冷淡。


    隔在兩人中間,不,該是兩家中間的窗戶紙,基本已經算是捅破了。


    可周佑嫻還是不點頭,馮珩自然是著急的。


    葉驕陽不知道縣令公子的事,這虞縣縣令是個聰明人,誰能想到有這麼蠢的兒子。


    突然間,覺得有那麼些心虛。


    許是瞧出了葉驕陽的不自然,太子笑著說了句,“我們驕陽是有大抱負的,同表哥說說,你將此事鬧大有什麼盤算?”


    提起這事來,葉驕陽自然來了興致。


    雖說被棠娘欺騙她很不高興,可是卻也思考了很多,她是大佑的郡主,若是碰到了都不能為大佑出自己的力量,便是愧對聖恩。


    這虞縣縣令這般聰明,定然會將事情鬧得足夠大,等著迴了客棧,她給顧明辰送給消息,讓吏部的人關注此事,若真的查起案來,各地官員不許從中阻撓。


    雖說,她沒有本事將所有的青樓都關了,可是卻要讓所有人驚醒,除了下等籍的罪奴,尋常的良家子是不能入女昌門的。


    若是哪家青樓老板,膽敢擅自收留良家女子,若是被官府查出來,便是要重罰的。


    沒有人敢買良家女子,那女子被迫害的也就少了。


    這世道本就對女子不公,若是任由下頭的人欺淩女子,那女子該有多痛苦。


    聽了葉驕陽的話,太子的眼神愈發的柔和,想著高裏王子還想壓過葉驕陽一頭,而自己卻始終相信,葉驕陽不會吃那一套的。


    果真,葉驕陽從不會讓自己失望。


    她,便是掛在天間的驕陽,讓人仰望。


    大佑,有這樣的國母,乃是先祖積了天大的德行。


    不過心思自不能顯露,隻笑著說了一句,“那日驕陽表妹說,若為男子定然會為我,駐守邊疆,護大佑安寧,我原想著驕陽表妹隻是說笑,如今看來,驕陽表妹卻有巾幗不讓須眉之勢。”


    聽太子如此誇獎自己,葉驕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隻是顧夭夭常說,一個人好算不得好,大家好才是真的好。


    她想,顧夭夭讓她身邊的人都好,那麼若是能造福大佑的百姓,大佑齊好,是不是才算是真正的大智。


    不過,也是想想,這還是頭一次去辦這樣的差事,現在想想,倒是有些緊張。


    她抬頭看著太子,“若是,這縣令確實是個聰明的壞官怎麼辦?”


    越想越覺得,冒然登門確實有些衝動。


    太子突然笑的胸膛發顫。


    葉驕陽瞪了太子一眼,自不覺得自己的話,有什麼好笑的。


    轉頭,看見了不遠處,馮珩臉紅脖子粗的,不知道再說什麼,現在的表情比剛才還要激動。


    葉驕陽心一提,趕緊要過去。


    可太子眼疾手快,又將人攔住了。


    這一次,葉驕陽沒有讓,“我知道我表哥喜歡佑嫻,可那與佑嫻有何關係?”


    不能因為,你喜歡了所以吃醋了,周佑嫻就得忍著你的脾氣。


    吃醋這東西,若是對兩個有情人來說,無論做什麼都可以被原諒,可若不喜歡,那便讓人厭惡。


    尤其現在,瞧著馮珩著實不理智的很。


    聽葉驕陽這麼說,太子放開了攔著葉驕陽的手,“罷了,你去尋周姑娘吧。”


    看太子這麼痛快的放在自己,葉驕陽反而有些猶豫,迴頭看著太子,“不怕,我將我表哥打了?”


    畢竟,太子跟馮珩的關係,是極好的。


    太子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凡事,有我。”


    無論,是跟馮珩有矛盾,還是,與這縣令的起了衝突,自己都有能力,善後。


    葉驕陽不再耽擱,趕緊跑過去,隻是沒想到,看到的卻是周佑嫻狠狠的甩了馮珩一巴掌。


    馮珩雙目赤紅,咬著牙看著周佑嫻。


    葉驕陽怕周佑嫻吃虧,趕緊擋在周佑嫻的身前,抬頭定定的看著馮珩,“你要做,做什麼,我會告訴姨母的。”


    馮珩隻是瞪著周佑嫻,不發一言,突然轉身離開。


    看馮珩走了,葉驕陽趕緊拉著周佑嫻問,“可出什麼事?都怪我,要是一直跟著你就好了?”


    不對,該是都怪太子,非得引誘自己說什麼大抱負的話。


    周佑嫻笑著搖頭,“無礙的,他不會將我如何的。”


    聲音,倒是沒有旁的變化。


    隻是上馬車的時候,周佑嫻手不自覺的放在唇上,想想剛才馮珩的話。


    他說,“周佑嫻,我這輩子都放不下你了,你願意嫁我便嫁我,若是不願意嫁給我,我也會強要了你的身子!”


    而後,是霸道的唇,印了上來。


    周佑嫻的那一巴掌打的很是用力,便是現在都覺得手心有些發麻,隻是心,卻有些亂,忍不住掀起簾子,看向外頭。


    而另一輛馬車裏,太子喝了茶水潤了潤嗓子,才咳嗽的輕點。


    撇了一眼馮珩臉上明顯的巴掌印,“舒坦了?”冷冷的說了句。


    馮珩哼了一聲,不理會太子。


    剛才他雖然生氣,但還是有理智,隻因為周佑嫻那一句,即便嫁給縣令公子也不願意嫁給自己,這才動了怒。


    可是,馮珩不後悔。


    這輩子,若是娶不到周佑嫻,人生又有什麼意義?


    顧子皿的事,他已經查清楚了,有些人錯過了就是一輩子。


    父輩的人,隻有顧子皿一個人顯老,這個年紀已經滿頭白發,如同六十歲老漢,不過是因為心裏難受。


    他給自己的兒子取名顧常存,究竟是想要什麼東西常存,怕隻有顧子皿自個知道。


    看馮珩在一旁也不吱聲,便是連他素來最拿著的折扇,此刻也沒去碰一下。


    太子微微的歎息,“罷了,本殿給你指條明路。”


    聽太子說完,馮珩立馬反駁,“不行,這樣我得有好些日子,見不到我們家佑嫻了。”


    太子沒好氣的說了句,“你要想以後真能成事便聽本殿,若是想真的為周姑娘送嫁,你願意做什麼本殿絕不管你!”


    這話,成功讓馮珩垂下了頭。


    風,吹起了簾子,露出了少年哀傷的表情。


    人都說,最美不過,少年懷春,可如今,求而不得不過是滿心的苦楚。


    到了客棧後,馮珩不發一言的迴了自己的屋子。


    太子在後頭,一邊咳嗽一邊往前走。


    葉驕陽微微的擰眉,“以後,莫要再出去了。”


    太子笑著擺了擺手,“無礙的。”


    周佑嫻看著馮珩的背影,緊緊的皺著眉頭,與葉驕陽小聲的說了句,自己也迴到了屋子。


    葉驕陽想去追周佑嫻,可是聽到太子的咳嗽聲,又折了迴來,迴頭有些擔憂的看著太子,“這藥,怎麼一點起色都沒有?”


    而且,太子喝的還多。


    太子用帕子掩著嘴,等著緩和過來才說道,“估計,快好了。”


    一頓才說道,“等著上船上便好了。”


    “船上?”葉驕陽有些驚訝的問了句。<spanstyle="font-size:20px;margin-top:-20px;width:0;height:0;disy:block;color:transparent;transform:scale(0,0)skew(0,0);">穀


    太子笑著點頭,“如今都露了身份,還是走水路安全些。”


    聽太子這麼說,葉驕陽隻哭喪著個臉,不過倒也沒說旁的,隻讓人去收拾。


    確實是,這麼住著客棧,也有些紮眼。


    既然是要辦事的,總要有所妥協,不能事事如意,葉驕陽如此安慰自己。


    原本,她去尋周佑嫻,可周佑嫻精神不好,葉驕陽隻能讓周佑嫻好生的歇息。


    而馮珩那邊,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裏,讓下頭的人送了好些壇酒進去,莫要說葉驕陽了,便是連太子都不能進去。


    葉驕陽抓了抓頭發,這顧常存纏著葉驕陽的時候,也沒見馮珩發這麼大的脾氣。


    怎麼一個縣令公子,就能讓馮珩這般失態?


    夜裏的時候,客棧外頭很是安靜,原本已經睡著的馮珩,突然睜開了眼,帶著滿身的酒氣,走了出去。


    下頭的人自然會發現,可是誰人敢管馮珩?


    馮珩帶上佩劍,穿著夜行衣,一路直奔縣令府。


    外頭已經沒有白日的喧鬧,安靜的很。


    仿佛,隻要有個人有旁的心思,便就能殺了他所念想的人。


    縣令府許是因為,主子們白日出的事,便是連門口都沒人守著,門前的石獅子,似乎都帶著幾分頹廢。


    馮珩手緊了緊腰間的佩劍,眼微微的瞇了瞇,準備去縣令府。


    隻是,周邊的火把突然亮了起來。


    馮珩下意識的擋住了眼睛,隻在一瞬間,周圍便被人圍上了。


    緊接著,便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咳嗽聲。


    馮珩適應的強光,便將手放了下來,隨即冷下臉,“你要攔著我?”


    太子讓下頭人端了熱茶,抿了一口才說道,“本殿,不說不知者無罪,可縣令府公子,已經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他,罪不至死!”


    太子的聲音,慷鏘有力。


    馮珩手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劍柄,“若我執意,要殺了他呢?”


    聽了馮珩的試探,太子輕笑一聲,“本殿等你出來才問話,已經給足了你,以及國舅府顏麵,今日之事就此作罷,便隻有你知我知,再無第三人知道你今日這般愚蠢的念頭,若是你執意如此。”


    馮珩微微的瞇了瞇眼,想也不想便問了句,“你當如何?”


    太子眼睛瞬間冰冷,“馮珩,本殿不隻是這國舅府的外甥,亦是這大佑的儲君,國舅府大義,定然不會容忍,草菅人命之人!”


    太子說話意思已經很清楚了,他下頭的人,立馬將佩劍拔了出來,直指馮珩。


    這虞縣縣令不思進取,枉為父母官,可是,卻也沒有大錯,該如何處置,有刑部大理寺吏部定論,斷然,輪不到馮珩行兇。


    可就算虞縣縣令被懲治,可按照律法來說,縣令公子怎麼也不能死在馮珩的刀下。


    不能因為,自己一己私欲,便拿旁人的命,泄憤!


    且,就馮珩這麼進去,殺的又豈會是縣令公子一人?怕是縣令府上下,會血流成河。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便是那冰冷的刀刃,指向馮珩,馮珩也隻能受著。


    若是他敢還手,便是造反的大罪!


    馮珩的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定定的看著太子,而後猛地抬腿,長袍在空中飛舞,馮珩手起刀落,效仿古人割袍斷義,“好,今日我馮珩認栽。”


    雙手作揖,“謹遵,太子殿下教誨!”咬著牙,一字一頓說的格外的清晰。


    太子緩緩的閉上眼,而後擺了擺手,“馮家公子身子不適,今日連夜迴了京城。”


    這是,不許馮珩再同行了。


    馮珩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被太子瞪迴去了,趕緊將滿臉的委屈收起,換上及其憤怒的表情,咬著牙說道,“好,太子,殿下!”


    那字,好像是壓製不住,自個蹦出來的一樣。


    太子沒有理會馮珩,隻擺手讓下頭的人動作快些。


    很快,馮珩便被太子的人帶走了,東宮的人自是訓練有素,剩下的人立在街頭,可太子不說話,他們便沒有任何的動靜,安靜的,隻能聽見這夜裏的風聲。


    “周姑娘既然來了,何不現身?”而後,太子輕咳了一聲,衝著那長長的巷子說了一聲。


    周佑嫻今夜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夜起的時候,正好就瞧見了馮珩出門的一幕,周佑嫻心一提怕出事,帶著兩個人便追了出來。


    她到底是沒有馮珩快的,追上的時候,正好就瞧見了馮珩跟太子決裂的這一幕。


    既然被太子發現了,周佑嫻帶著人款款而來,從容的在太子麵前見禮。


    仿佛,並沒有瞧見剛才的那一幕。


    太子負手而立,抬頭看著掛在天上的明月,“周姑娘,這是你所求的嗎?”


    聲音幽遠,似乎是在問周佑嫻,可又似乎在看天邊。


    說完,隨即轉頭,眼神變的淩厲,“周姑娘,若本殿記得不錯,當初你突然要離宮不在宮裏學習,名義上是你也大了,男女有別,可若本殿記得沒錯,也就從那時候開始,你便故意疏遠明坤。”


    他們四個一起長大,日日相對,小時候不懂得男女之情,便就如同親兄妹,關係自然不錯。


    太子一頓,繼續說道,“本殿不想問,那時候出了什麼事,本殿隻是想提醒周姑娘,若你真的想跟明坤一刀兩斷,便趕緊尋個人嫁了,若是還對他有那麼一分情誼,便將真正的緣由說清楚些。”


    聽太子質問,周佑嫻張了張嘴,想解釋一句,太子卻沒給她這個機會。


    “自然,周姑娘沒必要因為旁人,而草草的嫁人,可是周姑娘聰慧,若你真的想同明坤斷的幹淨,想來也會有法子。你下不了這個狠心,卻逼迫明坤先放手,你自己心安了,卻任由明坤為情所苦?周姑娘,本殿不想說人是非,可你,確實自私!”太子眼微微的瞇了起來,聲音陡然抬高。


    周佑嫻手放在心口的位置,身子一個踉蹌,嘴張了張,可終是沒有解釋,隻落了眼淚。


    看著周佑嫻哭泣,太子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本殿同你們一起長大,若非如此,絕不會說今日這話,隻是,如今周姑娘不點頭,明坤這輩子怕也是毀了,此刻也隻能勸周姑娘一句,到底是及時止損,還是有一絲不甘願不負韶華,還忘周姑娘考量清楚。”


    而後抬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身子緩緩的背了過去,“馮珩同本殿,已經形同陌路,待本殿歸京,他若還如此執迷不悟,為了一個女人,忘了他的本分,邊疆路遠,想也會是個冷靜的好去處。”


    有皇後在一日,太子便不會動馮家的兵權,偏生馮澤就這麼一個兒子,馮珩自然是要掌管軍營的,可是這樣的性子留在京城肯定不合適。


    那便,打發到遠處,永遠不必迴來了。


    這一瞬間,周佑嫻突然有了一種,一朝天子一朝臣的薄涼感。


    他們四人一起長大,看著情誼一如從前,似乎有什麼東西早就變了。


    君,就是君。


    她往後退了一步,恭敬的跪在地上,“謝,殿下,指點迷津。”


    看周佑嫻想明白了,太子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便是。


    街上,又安靜下來。


    太子站了片刻,隨即無奈的歎息,抬手示意下頭的人,去將躲在暗處的葉驕陽給請出來吧。


    當下頭的人過來的時候,葉驕陽下意識的便要逃,這跑,自然是要動手的。


    隻是,架勢剛擺出來,太子便走了過來,“怎麼,這是要同我動手了?”


    太子說完,又咳嗽了幾聲。


    葉驕陽突然覺得,有些心虛,隻能幹笑一聲,“怎麼會呢,隻是驚訝,這麼巧能遇見太子表哥。”


    “不巧。”太子笑著搖頭,而後將下頭的人把準備的披風給葉驕陽送過去,“夜裏到底風涼。”


    看葉驕陽披上披風,太子才說道,“明坤喝了那麼多酒,估計你們跟本殿一樣,放心不下,周姑娘都能追著來了,你怎麼會不出現?”


    且,葉驕陽該知道,什麼時候不能出現,所以才有了現在,他們單獨說話的機會。


    便是連這披風,都是太子提前想好的。


    就葉驕陽的性子,估摸也並不會太照顧她自己。


    話說透了,葉驕陽有些不自在的笑了一聲,“確實,不太放心。”


    太子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討論的意思,隻是輕聲說了一句,“天色不早了,迴吧?”


    說完,卻不見葉驕陽動彈,太子微微的挑眉,似笑非笑的看著葉驕陽,“怎麼,這是怕了我了?”


    葉驕陽的眼睛微微的一轉,仿佛是天生便帶著的勝負之心,讓她突然間說了出來,“怕,我葉驕陽會有怕的人?”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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