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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胖女人說這魚是送到縣城一家餐館去的,餐館老板是她家的親戚,魚是提前預(yù)訂好的,價格如意得很。


    每天傍晚負(fù)責(zé)把魚送到指定地點,有多少,餐館老板就要多少。


    胖女人的意思是這魚堅決不賣。


    江依丹的父親最喜歡吃翹嘴白,她纏著胖女人賣給她幾條,說可以比餐館給的價格高一些。


    胖女人扳著手指算了半天,然後選了四條小的,說四條魚有十五六斤,要五十塊錢,一分都不能少。


    江依丹二話沒說,掏了五十塊給胖女人。


    胖女人的話兒特多,問這問那得,還問江依丹找婆家沒有,說她有個堂弟在縣城工作,還沒有找媳婦,她可以為江依丹做媒。


    江依丹笑而不語,懶得作出迴應(yīng)。


    胖女人仍是滔滔不絕,超想為她的堂弟尋個這樣漂亮的媳婦。


    見江依丹對此不感興趣,胖女人換了個話題,說這魚是她家的男人釣的,這段時間天天都可以釣這一大竹簍魚,一簍魚可以賣好幾百塊錢。


    一天釣的魚都能賣好幾百塊,那一年下來能賺多少錢呀?


    江依丹驚道:“那你家真是發(fā)財了,我真沒有想到,釣魚還能發(fā)大財!”


    胖女人說:“哪能發(fā)財呀!這種翹嘴白不是天天有,一年都隻能碰上三四次。不過釣魚的收入還真是可以的,因為魚不愁銷路,甭管是什麼種類的魚,大的還是小的,我家開餐館的親戚都要,所以我家男人每年釣魚賣的錢,比他的工資都要多。要不是經(jīng)常釣些魚賣,憑我家男人那點可憐的工資,還幾個月才發(fā)一次錢,都養(yǎng)不活一家人了。”


    江依丹對這個話題越發(fā)感興趣了,問道:“你家男人在哪工作呀?”


    胖女人驕傲地說:“我家男人是教書的,在鏡湖初中,還是班主任呢。”


    江依丹驚得瞪大了眼睛,愣了片刻後問:“你家男人叫什麼?”


    胖女人自豪地說:“叫李團(tuán)結(jié),是正式的國家教師呢。”


    真是巧了!竟然在車上碰見了李團(tuán)結(jié)的老婆。


    我為李團(tuán)結(jié)上課,他去釣魚賣給我。


    釣魚比教書賺的錢還多,難怪李團(tuán)結(jié)會曠課去釣魚。


    江依丹心頭藏著一窩火,沒再言語。


    直到下車的時候江依丹才對胖女人說她是鏡湖初中的老師。


    下周一七點五十分會召開全體教師會議,江依丹叮囑胖女人一定要轉(zhuǎn)告李團(tuán)結(jié),下周一務(wù)必要去學(xué)校參加會議。


    ……


    迴到父母家時,江依丹被老爸罵了一頓,說她被人訛了。


    江依丹的老爸用自家的秤稱了一下魚,四條魚剛好十斤,花了五十塊,每斤價格為五元。


    江爸爸說這種兩三斤一條的翹嘴白,市場價最高時每斤三元,


    買十斤魚,江依丹整整被人多要了二十元。


    ……


    時針指向二十點整。


    江依丹開始一個個地打電話給鏡湖初中的老師們。


    還算比較順利,除了有兩個老師家的電話沒打通外,其他人,都聯(lián)係到了本人。


    沒打通電話的那兩個人,江依丹聯(lián)係了電話本上的備用聯(lián)係方式,打通了同屋場人家的電話,拜托轉(zhuǎn)告一下。


    江依丹還邀請了鎮(zhèn)教委的劉富亮和馬敬周參加明天的會議。


    到晚上九點半的時候,隻剩下一個人沒有通知。


    鏡湖初中的校長史玉明。


    江依丹故意放在最後通知。


    按常理,開全校教師會議應(yīng)該是史玉明組織號召,即使是江依丹有事要召開會議,也應(yīng)該要提前跟史玉明協(xié)商一下,至少通個氣。


    但江依丹不僅沒跟史玉明商量,還有意做了保密工作,並且故意這麼晚才通知史玉明。


    江依丹通過前幾天對史玉明的接觸中體會到,史玉明對教育局提拔她為鏡湖初中的副校長非常反感。


    一整個星期了,史玉明沒組織召開一次行政會,沒找江依丹談過一次話。


    對江依丹負(fù)責(zé)什麼工作,根本不指定。


    明擺著就是想把江依丹架空。


    方永誌可謂是江依丹的心腹,他把他聽到的一些話私下傳給了江依丹。


    那些話大概的意思是,史玉明和王柏達(dá)要聯(lián)合一些力量,讓江依丹無法在鏡湖初中呆下去,最終卷起鋪蓋走人……


    江依丹本不想跟史玉明搞僵關(guān)係,但事已至此,若不主動些,隨著史玉明,工作就無法施展開,學(xué)校發(fā)展仍將處於停滯狀態(tài)。


    這不是江依丹想看到的,她來鏡湖初中,並不是為了一個副校長的職位,也不是僅僅把鏡湖初中作為一個跳板過渡一下,而是想幹出一番事業(yè)。


    她要讓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們知道,她領(lǐng)導(dǎo)能力要比實驗中學(xué)的馮剛?cè)A強(qiáng)得多。


    她絕不能辜負(fù)了恩師殷勤鬆的殷切期望。


    時不待人,鏡湖初中再也耗不起了。


    江依丹決定親自掛帥上陣,帶領(lǐng)鏡湖初中的老師們一起往前衝。


    如果史玉明不識相,暗中使絆子,她準(zhǔn)備反過來架空史玉明。


    她認(rèn)為這個連年被關(guān)籠子的學(xué)校的校長,早該下臺了。


    之所以沒下臺,是因為鏡湖初中已被列為撤並的對象。


    如果把史玉明調(diào)走,沒有其他人願意來接手鏡湖初中校長的工作。


    誰會來做一個馬上就要被撤並的學(xué)校的校長呢?


    做末代校長,將是一生的恥辱。


    教育局更不會從鏡湖初中提拔新校長。


    對於一所瀕臨撤並的學(xué)校,所有的行政人員與教師,都沒有資格晉升職務(wù)……


    現(xiàn)在她江依丹來了。


    鏡湖初中就不可能被撤並的。


    那麼,你史玉明,就該趕緊滾蛋!


    ……


    嘟嘟嘟。


    嘟嘟嘟。


    史玉明脫完衣服剛躺下,準(zhǔn)備睡覺,家裏的電話鈴聲響了。


    “這麼晚了,誰打的電話?”史玉明嘟囔了一句,有些不高興。


    他的睡眠質(zhì)量很不好,睡前最不願意被人打擾。


    “喂,誰呀?”


    “是我,江依丹。”


    “江校長這麼晚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嗎?”史玉明語氣裏帶著責(zé)備,心頭納悶為何江依丹知道了他家的電話號碼。


    “呃,通知你明天早上七點五十參加全校教師會議,其他老師我都通知了,你一定不要遲到。”


    “……”史玉明愣了好一會兒,喘著粗氣說:“誰組織的?教育局的領(lǐng)導(dǎo)嗎?還是鎮(zhèn)教委?”


    對於這個開會通知,上級部門叫江依丹傳達(dá),而不叫他史玉明傳達(dá),史玉明心裏著實很生氣。


    “呃,是我組織的,”電話那頭,江依丹淡淡地說,


    ъimiioμ


    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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