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成的臉色僵硬了瞬,目光起起伏伏,良久笑道:“一點誤會,公子多慮了。”
“誤會啊……那就好辦了。”薑堯笑了!澳慵热怀姓J了,那現在就將酒樓交出來吧。”
他一邊說,一邊摩挲著下巴,四處端詳:“你這選址還算不錯,就是這內裏的裝修我不太喜歡,唔,裏頭的人我也不喜歡!
“等到了我的名下,你們就都離開吧。”
雲鶴樓的大小管事見狀,麵麵相覷,最後都拿眼看著秦浩成。
秦浩成麵色黑如鍋底,頓了瞬後,忽然招了招手。
一直跟著他的管事忙不迭叫了幾個護衛過去。
今日的賭局細則是寫在了宣紙上的,另被人貼在了一側的牆壁上,那靠牆的位置放著兩盆碩大的萬年青。
他們過去後,直接將萬年青搬開,露出了底下最末尾的幾個字來。
“若贏得賭局者,當獲贈雲鶴樓!痹臼沁@樣的,移開後卻變成了‘當獲贈雲鶴樓一年盈利中的一成分紅!
滿場嘩然。
“我就說沒這樣的好事吧!”
“這跟騙人又有什麼區別?”
“兄臺有所不知,方才我就感覺那後方有字,想要繞過去看看,誰知還沒湊近呢,就被這雲鶴樓的小廝勸離了!
那些人看秦浩成的目光都變了。
湯新連看都不敢看秦浩成的臉,原本這是最下等的計謀,他們弄這麼大個賭局,主要是為了給雲鶴樓造勢,而非是真的想將整個酒樓送出去。
所以設立賭局規則的時候,秦浩成留了這麼一手。
他們都覺得,不可能有人能夠突破重重考驗,直接贏下賭局,所以這個東西也是派不上用場的,哪知變化竟是如此之快!
如今這規則一出,雲鶴樓的名聲算是壞了。
今日這些個賓客,隻怕連十之一二都留不。
雖說比起將整個酒樓拱手送人,尤其是送薑堯這樣的小人要好,可是……
這說來都怪他!
“薑公子對這細則當是不太清楚,實際上從一開始設立的就是如此,就是不知怎的,傳來傳去竟是變成了要將整個酒樓送人!鼻睾瞥稍谶@麼多質疑、輕蔑的目光之下,尚還能站得住腳。
說出口的話也是麵不紅心不跳的。
旁人見著,都對他唾棄到了極點。
“就這輸不起的樣子,還做什麼生意,早日關門大吉算了!”
“二皇子身邊的幕僚,怎的就這麼一副德性!”
“估計就是因為是二皇子身邊的人,才敢如此出爾反爾了!今日贏下來的人,可還是薑公子那樣身份的,這換了旁人的話,說不準還要倒賠呢!”
“荒唐!”
群情激憤之下,甚至有人直接憤然離場。
那些人議論不止,雖不敢直接麵對著秦浩成做些什麼,卻也擺足了厭惡的模樣。
一樓空去了一大半,甚至很多人借此由頭,連銀子都不給,提步就走。
“唉!各位爺,您幾位可還沒給銀子吶!”
那些管事迴過了神來,紛紛追了出去。
滿場的熱鬧,散去了一大半。
湯新低著頭,連看都不敢去看秦浩成的臉。
“嘖嘖!彼K堯麵帶譏諷。“還說大名鼎鼎的秦先生怎麼變得這麼大方了呢,原來也不過是一場笑話啊!”
“一成紅利,怕不是在打發叫花子呢!”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