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再來,卻發(fā)覺這邊完全變了個模樣。
原本鋪著的,是極為奢靡的羊絨毯子,而今卻換成了黑色模樣簡單卻不失大方的薄毯,材質(zhì)很常見,也算不得多麼的名貴,踩在上麵也不如羊絨毯那般柔軟和輕盈。
中間本放著的紫金貔貅香爐,也換成了一個尋常的火爐。就是最常見的四方火爐,甚至上頭都沒有什麼紋路和花色,黑漆漆的一片,不具備什麼觀賞性。
唯一好的就是,這爐子很是暖和,中間放了銀絲炭,暖意蔓延到了整個書房內(nèi)。
那一套紅木的會客桌椅倒是沒有換,隻不過上麵放了幾個別致的軟墊,平添了幾分顏色。
其他的……
打眼望去,從前擺著各色珍奇和擺件的書架上,如今已經(jīng)擺滿了書。而且這些書排序很是不一般,似乎有著某種規(guī)律。
若是再仔細(xì)一看的話,還能發(fā)覺所有的書幾乎都有被翻動過的痕跡。
這邊變化巨大,卻是從一個裝飾用的漂亮?xí)浚兂闪苏嬲臅俊?br />
隻是不同其他的是,楚銘鈺自己的書房內(nèi)滿是墨香,這邊瞧著也沒用什麼香爐,卻始終有一股淺淡的香。
縈繞在了鼻間,甚至還帶來了些許的清爽。
倒是獨(dú)特。
書房內(nèi)放著一張極大的紅木桌案,顧輕書正好就坐在了這書案背後。
同那一日他們在國安院時見到的不同,她今日打扮得很是隨意。穿著一身黑色鑲著白邊的衣裳,發(fā)髻鬆散。
頭上也沒有帶任何的發(fā)冠或者是簪子之流,隻是用了一條墨色的發(fā)帶,簡單的挽起了頭發(fā),除此之外,再無任何的裝飾。
唯獨(dú)隻有一點同之前一樣,那便是她那極為出色的容貌了。
還有就是……
乍然來了這麼多的人,她非但沒有任何的不適應(yīng),更不像是尋常的閨閣女子那般羞澀惶恐,整個人很是平靜。
平靜到甚至連起身的意思都沒有,抬眼掃了他們一瞬,便道:“坐。”筆蒾樓
楚銘鈺麵色微變,這裏雖說是翩嵐院,但是整體來說,卻還是永安侯府,是他家。然而到了顧輕書的麵前之後,他卻像是個外來客。
不光是他,另外二人也是如此,反應(yīng)過來,他們已經(jīng)乖乖按照顧輕書的話坐下來了。
洛安抬眸看了下她,顧衍之與顧輕書二人是孿生姐弟,長得相似倒也沒有任何的問題,可眼前之人,還是給他一種極為詭異的感覺。
就好像,眼前這個人跟前幾日他們見到的顧衍之,仿佛是一個人一般。
沒錯,隻是跟前幾日見到的那個顧衍之如出一轍,和洛安記憶裏的顧衍之,是沒有任何的相同點的。
他眼中浮起了一抹情緒,看著顧輕書的眼神裏,多了些審視。
顧輕書倒是從容,在他們坐下後,淡聲道:“幾位這般突然登門,是有何事?”
她用詞不是很客氣,說話也很直接,並不跟他們繞彎子。
那曲煬心裏著急,四處打量了瞬,確實也沒有看見顧衍之的蹤影,聽到了顧輕書的話之後,隻能道:“顧衍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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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qiáng),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