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
好不容易打發走了南宮霆淵,景瑾瑾坐公交迴學校。
“以後再跟時煜玩,我就是狗!”公交站臺上,景瑾瑾摸著受傷的嘴,跳上了公交車。
迴到學校之後,她第一個就去找夏淺算賬。
在食堂裏麵找到正在吃晚餐的夏淺,景瑾瑾沒好氣地在她對麵坐下,搶過她手中的筷子,吃了一顆她的紅燒獅子頭。
景瑾瑾腮幫子鼓得大大地質問,“我把你當朋友,你把我當什麼?在那種危險的時候,你居然拋下我走了?”
“瑾瑾……”夏淺滿臉不好意思,“我當時是真的很害怕呀!南宮總裁的眼神不怒自威,我……”
“哼!”景瑾瑾冷哼一聲。
夏淺急了,想了想,下定決心道:“這樣吧,我假意和景惜惜和好!去她身邊當臥底,給你匯報情報,如何?”
景瑾瑾忍不住由怒轉笑,“不用!我不會讓你去冒這種險的,我把你當朋友,不是把你當工具。也不會這樣利用你!”
夏淺感動的淚水嘩啦,以前和景惜惜在一起的時候,景惜惜隻會千方百計利用她幹壞事。
“南宮總裁沒有對你怎麼樣吧?”夏淺將盤子裏另一顆獅子頭也夾起來送到景瑾瑾嘴裏,“你的嘴巴……”
夏淺這才注意到,景瑾瑾嘴巴破了,大驚失色,“該不會是被南宮總裁打破的吧?”
景瑾瑾點點頭,隱瞞了嘴巴是被南宮霆淵啃破的事實。
夏淺心疼地盯著她的嘴巴看,“瑾瑾,你有沒有想過,南宮總裁,對你隻是占有欲作祟,不是愛呢?如果真愛,他是不會欺負你的。其實,我覺得時煜也不錯。
時煜?
景瑾瑾想到那個家夥,又氣不打一處來。
那個家夥,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快活呢吧!
與此同時,南宮莊園。
南宮霆淵點了根煙站在落地窗前,看著手裏的“承諾書”,深邃的眼裏藏著笑意。
藍牙耳機裏傳來下屬的匯報——
“總裁,時煜今天晚上去了賭場。”
低沉的嗓音冷意十足,“安排一下,我也過去!”
帝都最大的地下賭場。
這裏的賭客來自於世界各地巨商富豪。大廳內的花樣齊全,應有盡有。
賭場分普通區和富豪區,而在富豪區的包間裏,這些富商的一次輸贏甚至價值一棟豪華大樓,一塊cbd地皮,一艘遊輪,甚至是一個海島。
挑高的天花板,繁雜的雕花奢侈貴氣的水晶吊燈,包間四周陳列著名貴的古董。地上鋪著玫瑰紅色地毯,富麗堂皇的包間裏麵,每一樣東西都極具有設計感。
“賭皇,您的咖啡。”西裝革履的保鏢遞過去一杯咖啡。
時煜靠在狼頭椅上,慢條斯理地接過,抿了一口,勾起一抹玩世不恭的笑容,“今天晚上,有誰願意和我玩嗎?”
身邊的保鏢眉頭緊蹙道:“賭皇,您的名氣實在太大了,那些人都不敢和你玩!今天晚上恐怕……”
時煜頓時眉目不悅起來,拿起一根雪茄正準備抽。
腦海裏浮現出景瑾瑾嫌棄他的眼神,立刻又放了迴去。
無聊,無聊透頂!
今天在他舅舅那裏吃了癟,時煜本來就心情不好,隻想著賭一把高高興興。
可沒想到,居然沒有對手。
他起身出了包間,站在二樓的雕花欄桿上,朝下望。
賭場裏麵一片熱鬧,他卻冷清難受。
“這都是一群廢物,連一個和願意和我賭的人都沒有!”他失望地迴了包間,一杯接著一杯喝酒。
包間的門被拉開。
一下子湧進來好幾個身穿南宮裝集團製服的保鏢,肩上繡著南宮集團的鳳尾花標誌。
時煜立刻坐直了身體,眼神危險,“你們?”
難不成是他舅舅派來,過來找他算賬的?
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時煜朝著身邊的保鏢使了個眼神——這裏可是他的主場,他舅舅敢派人來這裏打他,那便讓他舅舅的人,有來無迴!
時煜冷了臉,起身便看到南宮霆淵從後麵走進來。
“舅……舅舅,你,你怎麼……”
“閑來無事,和你賭一把!”南宮霆淵興味地看了他一眼,抽了把椅子坐下。
“舅舅,我怕你輸的很難看!睍r煜抓了一個底牌,揉捏了一下,輕輕扔在了桌子上,嘴角揚起輕狂的笑容。
南宮霆淵懶懶地將腿搭到矮凳上,那慵懶的神態服去了平時的銳利倨傲,“我加賭注!若是你輸了,你就作為模特,參加lonisa的時尚走秀。”
“時尚走秀?”時煜不屑地笑笑,“我對這種走秀不感興趣。”
“我加賭注!”
“哦?”
“我的手腳!如何?”
時煜渾身一顫,頓時來了興趣,“好!我今天跟你賭!”
跟在南宮霆淵身後的趙旭眉頭一皺,立刻彎腰道:“總裁,你是不是太衝動了?賭注是不是有點太大了?時煜可是賭場裏麵有名的嬌子,十八歲的時候就獲得了賭皇這個稱號,聽說他三歲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賭了……”
時煜拍了拍手掌,從外麵湧進了一大批的保鏢。
時煜輕描淡寫地道:“舅舅,既然在這裏玩,就要遵守這裏的規矩!”
趙旭瞬間警覺起來。
南宮霆淵微微一笑,解開了西裝的扣子,“放心好了,我說話算數!”
保鏢分為兩派。
戴著白手套的侍者還帶著一種穿著曝露的兔女郎進場伺候。
黑色吊帶連體襪,半果的兔女郎送上酒水,倒完酒水,兔女郎傾身過來要獻吻。
往常時煜都會接受這樣一個充滿情澀的獻吻,可是今天不同。他麵不改色,目不斜視地盯著麵前的南宮霆淵。
兔女郎本打算直接靠過去,坐到他今天身上挑弄的,今天見他麵色如此沉著冷靜,女郎們也摁耐住了,紛紛退出去。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