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總裁……”江凝心虛弱出聲,她一隻眼睛還腫脹著。手臂支撐著,嚐試了好幾次都沒有爬起來。
景瑾瑾狠狠地瞥了她一眼,抓著南宮霆淵的手,就是不願意讓南宮霆淵去扶江凝心。
最後,還是沅姨帶著傭人過來,將江凝心扶到了沙發上,給她處理著頭皮和臉上的傷口。
掀開頭發,裏麵頭皮都在流血,沅姨心疼地道:“少爺,江小姐身上的傷挺重的,還是得送去醫院。”
“那就送她去醫院吧!”
江凝心在被扶起來時,不甘心迴過頭來,目光直盯著南宮霆淵的方向,“霆淵,我想你送我去……”
“想都別想!”景瑾瑾叉著腰,頗有點潑婦的架勢。
“還是我送您過去吧!”沅姨心疼地蹙眉,扶著江凝心,“我送您過去也是一樣的!
在所有人離開之後,景瑾瑾收起了爪子,雙手放在膝蓋上,規規矩矩地坐迴沙發上。
她臉上未施粉黛,明眸善睞,肌膚如雪。
此時的她,看起來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完全讓人聯想不到,剛才她還扯著江凝心的頭發,嚷嚷:“來呀你不是挺狠的嗎?你不是要打姐嗎?來呀,你打呀!”
南宮霆淵瞥了她一眼,在她對麵的沙發上坐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腳踩到碎玻璃片。m.Ъimilou
“哎呀,你腳受傷了?”一直低著頭的景瑾瑾注意到,驚訝地叫了起來,“我去拿醫藥箱給你包紮一下吧!”
“不用!”南宮霆淵冷聲拒絕,“你隻會給我惹事!”
“誰說的?”景瑾瑾撅著唇,幹脆撲過去抱住了他的大腿,“我今天偏偏要讓你知道,我不僅不會給你惹禍,我還特別溫柔體貼!”
“你溫柔體貼?”南宮霆淵仿佛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嘴角挑起冷酷肆虐的笑容。
“你別不信!”景瑾瑾立馬就不服氣了。她抱著南宮霆淵的大腿,扶到矮桌上。
正好沅姨拿過來的藥箱還放在沙發上。她就直接打開,拿出消毒藥水來幫他擦洗傷口。
她微微蹲下。
棉簽沾了藥水,輕輕點在傷口上。
仔細地檢查著他傷口,看到有細小的玻璃渣子,拿了鑷子,輕輕地夾了出來。
做這些的時候,她相當細心,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放過,仔仔細細檢查了好幾下,確定沒有碎玻璃後,這才放下鑷子。
止了血,包紮上紗布。
她一邊纏著繃帶,緩緩抬眸來,責怪地打量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啊,怎麼都不穿鞋子呢?還有,傭人到底怎麼迴事?地板上怎麼會有玻璃渣子呢?”
她嘀嘀咕咕說了一大堆,那雙眼眸當中流露出來的心疼和擔心,太真切了。根本就不像是裝的。
南宮霆淵的臉色有些許的動容她也會為他心疼?
包紮好傷口,景瑾瑾最後係上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好了!”
她興奮地起身,頭部卻傳來一陣暈眩,許是蹲的時間太久了。她眼前一黑,晃了晃就撲倒在南宮霆淵的胸口上,小手居然摁到了他那搭起老高的帳篷之上。
媽呀!
隔著一層西裝褲的布料,她也能夠感覺到南宮霆淵有多麼的可怕。
她嚇得一驚,立刻收迴自己的手,剛準備站穩。
雙腕猛然被南宮霆淵的大掌緊緊抓住。疼得她又是驚叫一聲。
她那麼纖細,南宮霆淵兩隻手就將她拖了起來,緊緊抱在他滾燙的胸膛之間,轉身就將她摁在了沙發上。
景瑾瑾嚇壞了,兩隻腳在他身上就是一頓連環踢,“你幹些什麼啊?你現在都已經受傷了,怎麼還不老實呢?”
景瑾瑾根本沒用多大的力道,南宮霆淵卻假裝疼痛,捂住胸口,“你今天踹了我多少腳,下次我就喂你多少次!”
景瑾瑾臉色瞬間通紅這個男人真是無恥。
南宮霆淵的欲望已經腫脹到了極致,聲音低沉,“你每天追著我,不就是想要這個嗎?”
嗬!
她隻想讓南宮霆淵放她離開這裏!
景瑾瑾一動,就要從他的懷裏掙脫開。
然而他結實的手臂如鋼鐵,緊緊地纏著她。
他漆黑的眸子深深地看著她,“在我懷裏多待一會兒!就一會兒!”
“不行!”
景瑾瑾欲離開他的懷抱,他慢慢鬆了手,在她快要離去時,又猛然收在了懷中,緊了緊,“就在我懷裏,陪我一個小時!”
“不行!”景瑾瑾覺得有些悶,
尤其是這樣被他抱著,會很不舒服。
“就十分鍾,可以?”
景瑾瑾隻好聽了話,忍耐著。
沒想到,很快聽到南宮霆淵均勻的唿吸聲。這家夥居然抱著她睡著了,他是有多困!
也對,南宮霆淵兩天兩夜沒有睡覺了。
她扭了扭,正準備吵醒他。
就看到沅姨急匆匆地從外麵進來。
沅姨將江凝心送到了醫院之後,忽然想起自家少爺的腳上還有傷口,便匆匆折迴來。
一進門就看到景瑾瑾正趴在他的懷中扭來扭去,像一隻蟲子似的。
自家少爺正閉合著眼睛,沉沉地睡著了。他壓在桌子上的一隻腳還包紮著七歪八斜的繃帶。
沅姨立刻過去製止,低聲道:“不要亂動!不要亂動,你沒看到少爺受傷了嗎?”
她心疼地看了一眼南宮霆淵受傷的腳,斥道:“還不是因為你才受傷的?”
“因為我?”景瑾瑾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要不是因為你和江小姐動手,少爺也不會這麼擔心,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下來,這才踩到碎片!”
“什麼都怪在我頭上!”景瑾瑾撇了撇嘴,小聲嘀咕:“要不是南宮霆淵執意要把我關在這裏,會鬧出這麼多的事情嗎?”
“難道不怪你?”沅姨看了眼南宮霆淵,輕歎一口氣,“你這個不安生的小丫頭,真不知道少爺為什麼這麼喜歡你!”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