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景瑾瑾抓住老爺子的手臂搖了搖,“我這不是想您了嗎?
想著您一個人住著這麼大如宮殿一般的莊園,肯定會覺得空虛寂寞。所以我就過來陪您說說話。”
她的睫毛很長,眼睛很大,眸中閃爍著善良的柔光。
笑起來的時候恬淡清新,有著一種超越凡俗的美。
老爺子心中的那一點點警惕都放下了。
這麼可愛漂亮的小女孩,就算有那麼一丁點壞心眼,又怎麼樣呢?
老爺子點點頭,“那爺爺還謝謝你來莊園陪陪我,這一把老骨頭了!”
南宮老爺子立刻讓廚師去給景瑾瑾做她愛吃的點心。
景瑾瑾抱著剛出烤箱,熱騰騰的玫瑰花餅,啃的小心翼翼,腮幫子鼓鼓的,像吃一隻可愛的小倉鼠。
她吃著還不忘記拍馬屁,“爺爺,您真是對我太好了,還給我做好多好吃的呢!
爺爺,您在我心目當(dāng)中可偉大了!”
老爺子被誇得一時之間有些暈頭轉(zhuǎn)向。
似乎得到麵前女孩的誇獎,變成了一件美事。
她迫切地想在小丫頭麵前露一手,於是繼續(xù)和威爾遜管家下棋。
正好這一局棋,老爺子占上風(fēng),拉著景瑾瑾過來看。
老爺子剛好設(shè)了一個局,打的威爾遜措手不及。
這精妙絕倫的局,懂棋的人看到,一定會拍手稱快。
老爺子一邊下,一邊瞅著景瑾瑾。
下一步,瞅一眼景瑾瑾。
想要從景瑾瑾臉上看到驚訝的表情。
可惜,景瑾瑾這個棋瞎子根本看不懂。
老爺子有些急了,幹脆詢問,“瑾瑾,你看爺爺這兵行險遭這招耍的怎麼樣?”
他像一個迫切得到誇獎的小孩子。
景瑾瑾不懂圍棋,但是看見老爺子眼中滿滿的炫耀,便立刻道:“哇塞,爺爺你好厲害呀!這招太狠了,我都沒有看出來呢,就這樣把威爾遜爺爺給打的措手不及。太厲害了吧!果然薑還是老的辣!”
老爺子滿意地露出笑容。
接下來,老爺子沒有閑著。又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領(lǐng)他寫的一手好毛筆字。
老爺子在寫字,景瑾瑾就趴在一邊,用著玩鬧的心思給他研著墨。
“哇!爺爺,你寫的字好好看啊!比南宮霆淵的字跡還要好看呢!
南宮霆淵能寫得一手好字,是不是你從小教的哇?”
老爺子心中甚是高興,大手一揮,字跡如行雲(yún)流水,寫得更加賣力了。
景瑾瑾研磨,結(jié)果水弄多了,一不小心濺了一大滴墨汁到宣紙上。
“哎呦!”她嚇得一驚,下意識的就要用手去擦,手上瞬間黑乎乎的一大團。
景瑾瑾滿臉愧疚地抬眸看了一眼老爺子,那寫得那麼漂亮的字跡被她毀了,生怕老爺子發(fā)火。
她立刻垂手站在了原地。
老爺子爽朗地笑一笑,看著她那副歉疚而又自責(zé)的模樣,根本就沒生她的氣,而是道:“不礙事,我再寫一張便是了!”
景瑾瑾這才陡然鬆了一口氣,忽覺鼻子有點癢,小手一擦瞬間成了一個小花貓。
老爺子更是笑的直不起腰來。
威爾遜在一旁道:“老爺子,您很久沒有這麼爽朗的笑過了。看樣子,以後要多請景小姐來南宮莊園走動走動才是啊!”
傭人拿開熱毛巾幫景瑾瑾擦了擦小臉和小手。
“爺爺我累了,我不想給你磨了,我的手都磨酸了呢!”景瑾瑾氣唿唿地往沙發(fā)上一坐,“我還是看電視機比較好吧!”
老爺子又是爽朗地笑了笑。
和一旁幫忙研磨的威爾遜管家聊天,“這瑾瑾,好像也不像以前那樣了。”
“一定是長大了!”
景瑾瑾看了一會電視劇,頓覺無聊,又跑到老爺子身邊轉(zhuǎn)了幾圈。
在一旁也鋪了一張紙,拿了一支毛筆。
她學(xué)著老爺子的模樣,一雙手背在了身後,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煞有介事地在紙上揮手。
鬼畫符。
南宮老爺子,“……”
下午的時候。
景瑾瑾吃了一整塊草莓芝士蛋糕,和老爺子一起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麵前桌子上的一大堆照片,那些照片當(dāng)中年輕的時候老爺子。
年輕的時候老爺子,風(fēng)華正茂,一張英俊的臉龐,輪廓深邃,五官毫無瑕疵。
僅穿了一身簡單的襯衫與長褲,可是渾身上下散發(fā)著王者般的氣質(zhì)。
潑墨般的瞳孔,透著清冷的氣質(zhì)。
南宮霆淵簡直和老爺子年輕的時候,一模一樣!
景瑾瑾在那一堆照片當(dāng)中,忽然翻找到了一個可愛的男孩子。
照片中的男孩子,大約兩三歲的年紀(jì),還坐在嬰兒車內(nèi)。
皮膚白皙,黑瞳大而有神,睫毛濃密纖長,鼻型完美,隱隱綽綽,顯露出一種混血的感覺。
景瑾瑾拿著照片,疑惑地問:“爺爺,這個小男孩是誰呀?為什麼他這麼可愛呀?我好想捏他的臉哦!好想一屁股坐死哭他哦!”應(yīng)該不是南宮霆淵吧?
南宮霆淵那個大壞蛋怎麼會這麼可愛呢?
這照片上的小男孩,簡直就是長到了她的萌點上。
“哈哈哈哈”老爺子笑聲爽朗,笑了好一會兒,臉紅脖子粗,才道:“你連這孩子都看不出來了嗎?這是霆淵小時候啊!”
什麼?景瑾瑾震驚的瞳孔驟然收縮。
且不說成年後的南宮霆淵一直給她一種震懾人心的殺氣,眼瞳幽暗嗜血,深不見底。
最重要的是,大部分時候,他氣場強大,矜貴的俊顏上無一絲情緒!給人一種生人勿近的冷傲疏離。
又給人一種殺伐果斷的不近人情。
可是現(xiàn)在,這照片當(dāng)中的小男孩不僅可愛無辜。ъimiioμ
而且那粉嫩嫩的唇,軟的嫩的幾乎要掐出水來了。
怎麼可能會是南宮霆淵那個大壞蛋呢?
景瑾瑾身體一哆嗦,連忙搖頭,“不不不,一定不是!一定不是!”
“就是他呀!我怎麼可能會記錯?”南宮老爺子無奈地?fù)u了搖頭,“這是霆淵兩歲時的照片,還有他三歲四歲五歲時的照片呢!”
老爺子將照片全部都擺了出來。
在八歲之前,南宮霆淵都是一種軟萌無害的感覺。
眼睛大大,下巴圓乎乎,嫩嫩的樣子。簡直可愛到了極點!
這要是在街上,看到這麼可愛的小男孩,景瑾瑾肯定被迷的走不動道。
然後拿出手機搜索拐賣兒童判幾年
但是一想到這可愛的小男孩是南宮霆淵。
詭異的說不出話來。
南宮老爺子笑的,老骨頭顫個不停,“霆淵小時候,可是家長們的小團子,小寶貝。時光真是個神奇的東西啊!他長大之後成了這樣……”
景瑾瑾對於這話頗有些讚同。
時光就是一把殺豬刀,居然能夠磨平了南宮霆淵那雙卡姿蘭、水靈靈的,會放電的大眼睛!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