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穗在夜總會裏打聽到伍戚大概所在的位置,準備去找他。
剛出夜總會,麥穗就被一雙手捂住口鼻,拉進小巷子中。
麥穗屏住唿吸,準備給抓住她的人來個過肩摔。
抓住她的人連忙開口說道:“麥麥,是我。”
對方鬆開手,麥穗轉(zhuǎn)過臉看過去。
“哥。”
“迴去吧。”
“不,我要去找老駱。”
“你迴去,後麵的事情我來解決。”
“不行,你不能出麵。”
“我自有辦法,你迴去,我會讓那群警察平安找到駱一,帶他迴去的。”
麥穗依舊不依。
“伍戚已經(jīng)知道駱一被帶去哪裏了,也通過其他人聯(lián)係了警察,他們很快就會找到駱一的。”
“是劉哲雄派人來抓駱一的嗎?”
“他們就是想給駱一一個教訓(xùn),並不會傷及他的性命。”
“我是不會讓任何人傷害駱一的,還有那個劃傷我男朋友的那個人,我也一定要找到他,雙倍奉還。”
“好,這些我都會替你做的。先迴家吧。”
男人摸了摸麥穗的頭,笑著看著她。
“哥。”麥穗看向男人。
“嗯?”
“能答應(yīng)我,這次救迴駱一,就別再和那群人混了,漸漸淡出來吧。”
“嗯。”
麥穗拿出手機,將手機殼後麵放著的一張銀行卡遞到男人手裏。
“密碼是你的農(nóng)曆生日。這是我這三年,比賽得來的獎金。雖然不多,但至少可以讓你在新的地方,生活一段時間。”
男人拒絕,將銀行卡還給麥穗。
麥穗不接。
“我就算換個新生活,也沒有淪落到用你的錢的份上。”男人說道。“你說的,我會去做,這卡你拿迴去。”
“已經(jīng)給你了,就是你的東西。”麥穗依舊拒絕。“我也會聽你的話,迴去的,我先走了。”
麥穗說完,便頭也不迴的往宋秋風(fēng)所在的地方走去。
男人看著手裏的銀行卡,再看著麥穗離去的身影,說道:“隻要你平安,我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的。”
麥穗走到自助售貨機前,看了看裏麵的東西,全是飲料來著。
她買了兩瓶礦泉水和其他不同種類的飲料。
買完後,迴到車前。
打開車門對車內(nèi)的宋秋風(fēng)說道:“不知道你喜歡喝什麼口味的飲料,買了好幾種,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
宋秋風(fēng)並沒有接麥穗手裏的飲料。
麥穗察覺到宋秋風(fēng)有些不對勁,她連忙將手裏抱著的飲料全部放在駕駛座位上,然後往副駕駛座那邊跑去。
打開車門,他看到宋秋風(fēng)翻著白眼,頭發(fā)和衣服都濕了。
麥穗連忙摸了摸他的額頭,很燙!
“宋秋風(fēng),宋秋風(fēng),宋秋風(fēng)……”
麥穗一邊用力掐著宋秋風(fēng)的人中,一邊不停地喊著他。m.Ъimilou
宋秋風(fēng)依舊沒有動靜。
“怎麼辦?”
麥穗有些慌亂起來。
“不行,不能亂,冷靜!冷靜!冷靜!”
麥穗深唿吸,調(diào)整了一下情緒,先把車內(nèi)的窗戶全部打開,接著撥通120急救電話,將具體位置和宋秋風(fēng)的情況告知。
在救護車來之前,一定要做些什麼。
麥穗看到街上的路燈。
光!
麥穗想到宋秋風(fēng)的恐懼癥。
她將手機的手電筒打開,對著宋秋風(fēng)眼睛照射著。
照了一會,見宋秋風(fēng)還是沒有反應(yīng),她有些擔心這光會把宋秋風(fēng)的眼睛照傷,便放棄了這個辦法。
藥!
苓姑姑的藥膏。
麥穗連忙去翻自己的袋子,終於翻出來了。
她摳出一大坨塗在宋秋風(fēng)的鼻孔前,再在宋秋風(fēng)太陽穴那裏塗了一點。
做完這些。
宋秋風(fēng)的眼睛動了動。
“宋秋風(fēng),宋秋風(fēng),快醒醒!宋秋風(fēng)!”
宋秋風(fēng)的視線漸漸聚焦,看清楚了麥穗的臉。
“麥穗,我冷。”
麥穗握著宋秋風(fēng)手,宋秋風(fēng)的手很冰,身體也在發(fā)抖。
“你等等。”
麥穗連忙再去袋子裏拿大碼的衣服,將宋秋風(fēng)已經(jīng)汗?jié)竦囊路撓聛恚瑩Q上幹淨的衣服。
麥穗見急救車還沒有過來。
擔心宋秋風(fēng)這樣拖下去,腦子會燒壞的。
“我先帶你去就近的醫(yī)院。”
麥穗將其他幹淨的衣服,全給宋秋風(fēng)蓋上。
“麥穗。”宋秋風(fēng)虛弱地喊道。
麥穗坐迴駕駛座,發(fā)動車子。
“我在。”麥穗用力踩下油門。“宋秋風(fēng),我在,你現(xiàn)在不能睡著,你要是睡著了,我們就分手,知不知道?”
“你為什麼……又……提分手?”
“反正你現(xiàn)在不能睡,你睡了就分手!”
麥穗眼眶有些濕潤起來。
宋秋風(fēng)瞇著眼睛看著麥穗。
“我不會睡著的……我不想分手……”
“宋秋風(fēng),宋秋風(fēng),宋秋風(fēng)!”
“我沒有睡,隻是眼皮在打架,讓我很困……”
“宋秋風(fēng),看著我,我們快到了。”
“嗯。”
“宋秋風(fēng),看著我。”
“你眼睛紅了……我已經(jīng)沒事了,不去醫(yī)院了。”
麥穗看了一眼旁邊的宋秋風(fēng),然後看著正前方笑著說道:“你是擔心我去醫(yī)院了會暈倒嗎?”
“我休息一下就好了,以前我這樣過都沒事,睡一覺,第二天就好了。”
宋秋風(fēng)坐正,給麥穗看自己沒有事。
麥穗問道:“以前也這樣過嗎?”
“嗯,但不是經(jīng)常的事。”
“你生病的時候都是你一個人嗎?”
“嗯。”
麥穗想到自己生病發(fā)燒的時候,不是駱一和駱苓陪著,就是蘇昊宣和蘇昊宇陪著。
有一次她大晚上淋雨迴家,本以為沒有什麼事,洗完澡換好衣服後,又去吃了冰淇淋。那天駱一不在家,她一時沒有留神,把冰箱裏的冰淇淋全吃了。
導(dǎo)致半夜發(fā)高燒,又加上鬧肚子,整個人跟要死了一樣。
當時若不是蘇昊宇習(xí)慣淩晨下班後,來家裏看看再迴去,她可能就一命嗚唿了。
那時,剛拉完肚子的她,準備迴房去,但因為頭太暈了,沒有站穩(wěn),頭磕在門把手上,當場暈過去。蘇昊宇進來的時候,一開燈,差點沒有嚇死。
也正因為那次經(jīng)曆,駱一再也不敢放她一個人在家待著,要麼去駱苓那邊住,要麼就去蘇昊宇家住,再就是張沛菡、李可和孫珮家。反正不能放任她一個人,生怕她控製不住嘴,更控製不住自己的腿,到處跑,到時候又渾身是傷的迴來。
麥穗想到這裏,突然覺得自己好幸運,在媽媽和外婆過世後,能遇到他們,是多麼幸運的事情。更加是駱一,現(xiàn)在這樣的生活都是因為駱一得到的。
當初駱一沒有把她帶迴家,她也不會遇到如今的陪伴著自己的一群人。
宋秋風(fēng)的爸爸媽媽在國外,現(xiàn)在他是一個人,沒有會在他生病的時候照顧他,更沒有人在他最害怕的黑夜裏陪著他。
到醫(yī)院門口,麥穗將車靠邊停下來。
麥穗下車去扶宋秋風(fēng)。
打開車門的時候,麥穗看著宋秋風(fēng)說道:“以為你生病,或者不舒服,或者又害怕的時候,一定要告訴我,我一定會陪著你的。”
宋秋風(fēng)看著麥穗,笑著笑著哭出來了。
麥穗見宋秋風(fēng)哭,有些措手不及:“對,對不起,我是說錯什麼了嗎?還是讓你想起什麼了?你別哭啊,到醫(yī)院了,我去叫醫(yī)生。”
麥穗離開的時候,宋秋風(fēng)拉住她的手,將她拉進自己的懷裏。
輕聲在她耳邊說道:“麥穗,謝謝你。”
麥穗笑著拍了拍宋秋風(fēng)的背,說道:“咱們再煽情的話,你就得烤成烤鴨了!”
宋秋風(fēng)聽到麥穗這話,笑著笑著,就不知不覺中睡過去了。
淩晨四點,蘇昊宇一接到麥穗的電話,便立馬和蘇昊宣趕了過來。
蘇昊宇和蘇昊宣兩人到宋秋風(fēng)的病房的時候,隻見麥穗背著病床旁邊的儲物櫃,一隻手握著宋秋風(fēng)的手,另一隻手則緊緊抱著將頭埋在腿間的自己。
蘇昊宣連忙衝進病房,在麥穗跟前,輕聲喊道:“麥麥。”
麥穗聽到聲音,將頭微微抬起來。
看到蘇昊宣的臉的時候,之前一直紅著眼眶忍住不哭的她,立馬衝上前,抱住蘇昊宣悶聲哭了起來。
“沒事了。”
蘇昊宣輕拍麥穗的背安慰道。
蘇昊宇看了一眼病床上的昏睡的宋秋風(fēng),對蘇昊宣說道:“小宣,先帶麥穗去附近找酒店,好好休息一下,這裏有我照顧著。”
蘇昊宣看著麥穗說道:“我們先出去吧。”
“我腿軟了。”麥穗眼角還掛著淚水。
蘇昊宣幫她擦了擦眼淚,轉(zhuǎn)身半蹲在地上,說道:“上來。”
蘇昊宣帶著麥穗走出醫(yī)院後,蘇昊宣還是能感受到背後的麥穗渾身在發(fā)抖。
蘇昊宣找個有椅子的地方,將麥穗放下來,然後從口袋裏拿出一根棒棒糖。
“吃嗎?”
“嗯。”
蘇昊宣將包裝袋去掉,將棒棒糖給麥穗。
麥穗將糖放嘴裏,放了一下子後,臉色瞬間有所好轉(zhuǎn)。
蘇昊宣摸了摸她的頭,問道:“活過來了嗎?”
“活過來了。”
“那我?guī)阏覀地方休息一下。”
麥穗搖頭:“我現(xiàn)在隻想在這裏坐會。”
蘇昊宣挨著麥穗坐著。
麥穗看著天空,他則看著麥穗問道:“你和宋秋風(fēng)經(jīng)曆了什麼?為什麼會到醫(yī)院來?”
麥穗沒有迴答蘇昊宣的話,而是說著:“這月亮真亮,明天駱一應(yīng)該迴來了吧。”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