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要是休息的話,她怕自己忍不住說夢話,並且靠在門口,她覺得自己的姿勢會非常不舒服,這樣隻會導致一件事情,打唿。
她不知道自己打唿會不會被人發現。但如果真要被發現的話,她害怕自己就好像是父親一般,被人攝走魂魄。
父親的魂魄就在那個神像的上麵,在不知不覺之中,她就想起來一個月之前,來的那個古董商人。
這人也是劉家的熟客,主要是因為劉家在這裏立足之時,人生地不熟,必須與所有的三教九流打交道,因此在來到這裏之時,劉家需要中人。
這典當行的老板兼古董商,就是劉家的中人,為給劉家賀一下喬遷之喜,他們還真的拿出來一點點古董。
說是鎮宅所用,一般人來鎮宅,那都是貔貅,都是泰山石敢當,但他所拿出來的都不是,他所拿出來的是木雕。
這個木雕看上去就非常的詭異,準確的說這應該是根雕,根雕講究一個順其自然,根須是什麼樣,那麼他們就根據這個根須開始雕琢,
隻不過這個東西,當身在後麵的劉大小姐看到之時就感覺到非常的不舒服,那扭曲的手臂,古怪的表情,怎麼看起來都像是一尊邪神。
“孫兄,你這是什麼意思?這個東西,怎麼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劉董事長此時麵色陰沉的朝著那古董商說道。
“我說劉兄,你這是開的什麼國際玩笑?老哥我怎麼會騙你?這乃是佛門的護法金剛,這護法金剛乃是來自於天竺,
天竺你知道不?那裏的人都是這樣,這護法金剛,可是珍品。”這人在聽聞他如此說之後,笑著開口說道。
聽著對方言辭鑿鑿的樣子,劉董事長一時之間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話說這個古董商也是一個厚臉皮!他是下午而來,但硬是坐到吃飯之時,硬是待到吃完飯之後這離開。
而待他離開之時,外麵的路燈已然亮將而起,就連劉董事長都感覺有些奇怪,這人也不是這麼小氣的性子,今天怎麼會這麼多的話?
劉大小姐也感覺到非常的奇怪,但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所做的這些都是為拖延時間而已!
說起來也是可笑,在他們迴去看這個根雕之時,竟然發現根雕已然開始發生變化,它看起來甚為的邪異,在燈光的陰影之中,看的人那是驚恐不安。
“這不成,要不我們連夜將它給燒掉?”劉董事長看著這個根須開口說道,而在場的人都一致同意。
他們見到的怪事實在是太多,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們現在看到這個根雕,第一個反應就是連夜燒掉,為此他們已經準備好火油。
然,更為重要的是,他們將那個遊方修士所給他們的符篆都拿將而出,貼在自己的身上,這些符篆乃是驅邪符之類的東西,防止在夜晚降臨之時會發生什麼事情。
甚至為了此,他們還殺掉一隻公雞,用那公雞血來辟邪,按照道理來說,都到了這般的程度之下,那麼不論是說什麼,他們都已然盡力。
根雕也確實被丟在火焰之中,劉家之人親眼看到它化作為灰燼,但令人驚異的是,在下半夜之時,劉大小姐就聽聞到前院突然的發出來一聲吶喊,聽起來極為的淒厲。
更為主要的是,這個聲音竟然是自己的父親所傳出!這個聲音,簡直是害怕!非常的淒厲!劉大小姐整個人都被嚇上一大跳,第一時間自夢中醒來,
此時的她下意識的蜷縮在床上。,過很快她就反應過來,穿好衣服去開門,準備過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幸虧她去的慢,也幸虧她穿衣服之時,想起來那個遊方的修士所給她的一張符篆,掛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當她走過去之時,就看到遠處的前院之中多出許多人,他們此時都跪在地上,也是因為他們都跪在地上,
因此任婷婷也看到眼前的前院之中的一幕,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恐怖光景,那個看起來就非常恐怖的根雕,
原本應該被燒成灰的根雕,現在就落在院子中間,在四周都是跪在地上的人,就見那根雕的嘴巴,現在已然是張開大嘴!
在嘴巴之中,似乎是有一絲鬼火在不斷的燃燒,那些人身上的精氣神全部都落在這根雕的嘴巴之中。
隨著那雕塑將別人的精氣神給收將進去,就見他開始變得愈發的高大,最後更是到達一人的高度。
整個根雕呢都好像是換為另一種材質,變成為雕塑,猶如是活人一般,或許是因為劉大小姐離著這裏太遠,又或者是她身上所佩戴著符篆,這個還沒有徹底蘇醒的鬼神,根本就沒有吸收掉她的精氣神。
陷入到迴憶之中的劉大小姐,在不知不覺之間,還是小睡一下,一縷陽光落在她的麵龐之上,她也在此時蘇醒過來,
但等到她看到自己現在的情況之時,她便開始害怕起來,她是什麼時候醒來?又是什麼時候睡著?
是不是在睡覺之時,她說過什麼夢話?還有,現在已然是卯時,但為什麼外麵的那個問人的婢女鬼物,還沒有出現?
劉大小姐頓時驚慌不已,抓出來自己手中的剪刀,另外一隻手抓緊符篆,就這麼豎起來耳朵聽著外麵。
不知道為什麼,每一天聽到聲音她都會非常的緊張,但今天她更是每天聽到,這種情形更令她驚恐不已。
好在過了一會兒,在外麵終於是出現腳步的聲音,朝著這邊走將過來,劉大小姐終於是鬆下一口氣,她稍微的鬆開握有剪刀的手,發覺手上已然全部都是汗水,
然而,哪裏想的到的是,她鬆懈的時間的太早,因為這一次,婢女的腳步直接來到她的房門之前!
時光總是在不經意之間流逝,在漸漸泛綠的山丘上燃起了如火的春色,灼穿了冬日的沉沉寒意,
輕柔的風夾著濕潤的芳香,輕輕拂過,皚皚白雪化開層層白霧,暖暖春風捎來絲絲春雨,萬物複蘇百花齊放,綠草悠悠清波蕩漾,春天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生機勃勃。
蘇黎世此時已然來到省城,現在的省城已然是高樓林立,街道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燈光恍惚。
昨夜的浮塵還未來得及平定,甫暗下的路燈似是仍有昏黃色的燈光要透出來,細看時卻是晨曦的折射。
並沒有太多人會注意到這樣的場景,年輕的白領在街邊等待公車,妝容精致卻遮不住滿臉沉重的倦意。
蘇黎世一路打聽,來到劉家別墅的所在的位置!坐西南、朝東北,能說是“坐金鑾,納盤龍,鎮寶塔,聚寶盆”,
是“靠山高硬、前景開闊、位子顯赫、廣納財源、永保安康”的一塊樂土,從自然地理的角度來看,可算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寶地。
“你找誰?”蘇黎世旋即上前敲了敲門,半晌之後,門打開一條側縫,一個充滿血絲的眼睛出現在了這裏!在呆滯半晌之後,他緩緩的說道。
“我找誰?我乃是茅山掌門,昨夜觀天象,你們劉董事長有無妄之災,因此前來破解。”蘇黎世聞言輕笑著說道。
“我們董事長不見客!”那人冷硬的說道,關上大門。
蘇黎世沒有料到事情會是這樣,這個門童完全就不正常,僅僅是驚鴻一瞥,蘇黎世就知道他的身上帶著一種濃鬱的陰氣與死氣,就好像是被驅使的屍體一般。
這個門童已日不久矣,蘇黎世也不清楚事情為什麼會這樣,但他看的乃是非常清楚,整個別墅已然被那濃鬱的陰氣與死氣所充斥!
看到了這些之後,蘇黎世就知道自己應該去找另外一條路進去。旋即,他迴身,發現那邊的牆上有一些古怪一般。
蘇黎世仔細的看了看那邊的牆麵,就看到了上麵的符篆,這應該屬於驅邪符,是出自道門修士之手。
蘇黎世上前揭下來這些符篆,發現在符篆的背後,似乎是寫著“救命”兩個大字,這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蘇黎世離開這邊,來到一條小巷之中,一個翻越,直接從這個牆上翻將過去,來到了別墅的院中。
剛一落地,他就有些愣神,因為在他的對麵,站著一個打掃衛生婦人,此時的她正直勾勾的盯著她,
但令人感到奇怪的是,她看到有人翻過來,並沒有喊叫,而是單純的站在那裏,猶如是一個傀儡一般。
蘇黎世什麼話都沒有說,他也看著這個婦人,他已然看出來,這個婦人此時隻是一具可憐的軀殼而已,這位的靈魂,已然消失不見!
對於她而言,不管外麵發生什麼樣的事情,都不會有任何的反應,蘇黎世試著去給這位婦人招魂,但在看到那召喚過來的那些遊魂一般的眾人,蘇黎世不由得歎上一口氣。
照如此的情況看來,事情乃是糟糕異常,這是所有的靈魂全部都糾集在一處,成為一個巨大的魂魄,而這些魂魄的好處就是,已經找不迴來啦。
“蘇判,你來的正是時候!”蘇黎世看著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魂魄,召喚出伏羲劍就要攻擊。但是還沒有出手,在那魂魄糾集在一起的肉團之中,突然有人說道。
蘇黎世沒有料到,在這裏竟然還會遇見一個熟人,就好像現在他看到的這個鬼物一樣,他原本應該在陰間有一份不錯差事。
但現在的問題是,他不應該出現在這裏,化作為鬼物,還失去自己身上的差事,這是一個陰差!還是一個蘇黎世非常熟悉的陰差!
“你這是?”蘇黎世他此時疑惑的盯著眼前的陰差,而這個陰差則是一臉的苦澀,他便把事情的前因後果給講述了一遍。
蘇黎世這才明白發生些什麼,大力鬼王自地府之中跑將出來,他與好幾個陰差來追捕這隻惡鬼,
但沒有想到的是,這個惡鬼不但沒有抓到,他們這些陰差反而是被這大力鬼王給吃掉不少,最後隻留下一個他,躲在這裏。
蘇黎世在聽聞此事之後就知道這事情有些麻煩,因為這大力鬼王與一般的惡鬼有所不同,在陽間,惡鬼是一種比幽魂更強的鬼物,在他上麵就是厲鬼,再往上就是鬼王。
然,這大力鬼王是餓鬼道之中有名的鬼王,甚至比一般的鬼王也都要厲害許多,他本來就應該在陰曹地府之中被鎮壓。
“但這大力鬼王為什麼會突然的自地府之中逃出來?崔判、鍾馗他們在幹嘛?”蘇黎世此時疑惑不解的開口問道。
“這件事情,就是造孽啊!哎,簡直是家門不幸,說不得,說不得啊!地府,現在是一片散亂,
那些孽畜已然反叛,就連十殿閻羅,都憂心忡忡啊!”那鬼差在聽聞到蘇黎世的問話,一臉的悲催,連連說道。
蘇黎世對此並不甚清楚,雖然他曾經聽崔鈺提及過此事,但現在聽起來,地府這邊的情況比他所想象的還要糟糕,連大力鬼王這種等級的鬼物竟然堂而皇之的自地府逃出。
那些鬼差不但沒有抓住對方,反而是被對方殺的是一個落花流水,就算是活下來的鬼差,也不得不躲在這種地方,茍且度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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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鬼王就可以察覺出來他乃是不俗之人,因此在第一時間就提高了警惕。
“嗬嗬,就這些手段竟然還出來丟人現眼!”蘇黎世淡然的看著這些人,開口說道,話落,就見他隨手輕輕的一揮,就見這些人旋即就被震飛。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