喚魔經(jīng)之四!
十方俱滅!
白骨骷髏魔影之上浮現(xiàn)猙獰的血光,那些被拍碎的僧人軀體被它吞噬殆盡,迅速的轉(zhuǎn)化為最精純的生命力補充著寧青安的傷勢。
不得不說,喚魔經(jīng)絕對是一個極度利己的功法。
吞噬傀儡可以補充精元。
而下卷中的一式殺招中,可以補充精血修複傷勢。
若是在戰(zhàn)場上,單憑這兩個招式便足以以一人之力正麵屠滅一支萬人大軍!
此時的山下遠處,兵甲數(shù)萬,卻混亂無比。
“寧魔頭身負重傷,隨我一同剿滅!”
就在此時,人群中有人厲喝一聲。
他的名字叫李密。
是瓦崗寨大龍頭翟讓的麾下。
雖然他在瓦崗寨隻是二號人物,但其野心與能力都在翟讓之上,隻不過迫於名聲,一直未曾動手謀反而已。
而此時翟讓死在帝踏峰上,正中李密下懷!
而且不單單是翟讓,天下朝堂,將近半數(shù)大族之主與豪傑都葬身在這場火海之中。
天下群龍無首!
況且,宋閥之前也曾與李密傳過信,有意扶持他爭奪天下。
此時若是能將寧青安殺死,那今日之後,天下形勢便徹底定下了!
李密目光寒冷。
他知道寧青安戰(zhàn)力近乎無敵。
但此時就算他們不動手,難道寧青安就會放過他們?
要知道,他們之所以聚集在這裏,為的就是殺掉寧魔頭!
“不知死活!”
寧青安轉(zhuǎn)身,邁步向瓦崗寨軍隊走去。
有句話真的沒有說錯。
世上總有一些愚蠢的人,妄想做一些可笑的事。
亦或許是……我現(xiàn)在看起來比較好欺負?
寧青安眉毛緩緩豎了起來。
此時不單是李密,諸多停留在山下的眾閥將領都紛紛指揮甲士準備和寧青安決一死戰(zhàn)。
因為死在帝踏峰上是他們的親族,甚至是手足兄弟亦或者是親爹。
當然,也有恐懼萬分,想要臣服的。
但諸多亂軍混雜在一起,那些想要投降的也被後麵的人擠著向前衝過來,宛若鋼鐵洪流一般。
從空中俯視看下去,極具視覺衝擊力。
而在瞬息之後,那些鋼鐵洪流之中綻放出無數(shù)朵妖豔的血花!
一具巨大的白骨菩薩影在聯(lián)軍軍陣中行走。
就像一隻優(yōu)雅的惡魔在……進食。
……
……
之前的那一場爆炸,將整個長安城也為之驚動。
但此時震動長安城的卻並不是之前的那聲驚天巨響,而是一隊隊全副武裝,刀兵森然的重裝士兵!
自從楊廣橫死之後,長安城便徹底成為一個大亂盤。
無數(shù)勢力錯綜複雜的都存在於此地。
李閥、宇文閥、獨孤閥,還有一些前朝重臣擁兵自立,禁軍統(tǒng)領之類的角色也趁機籠絡人手,想要將這座繁華之都據(jù)為己有。
彼此之間早已經(jīng)戰(zhàn)亂不斷。
而長安城的居民們也大多都逃出城去,趕往相對和平的嶺南一帶避難。
但今日行走在長安城內(nèi)的士兵,身上的鎧甲裝飾則不屬於任何一個已知的軍閥。
“長安城諸閥勢力眾多,誰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胖賈安隆大步走在街上,沉聲問道。
自從成為魔門弟子以後,他還從未以自己真正的身份如此光明正大的出現(xiàn)在世人的眼前。
雖然被迫屈服於寧青安,但……能夠屈服於最強者,本身也是一種榮耀!
就連之前未墮境的石之軒,都未能讓魔門如此令人感到畏懼。
“石之軒曾經(jīng)說過一句話……如果找不到自己的敵人是誰,那就把對自己有威脅的全部殺死。”楊虛彥開口,聲音嘶啞,宛若毒蛇一般帶著陣陣陰森的寒風。
安隆聞言忍不住打了個哆嗦,然後笑道:“虛彥侄兒,你現(xiàn)在連叫石大哥一聲師父都省了嗎?”
楊虛彥聞言腳步一頓,而後轉(zhuǎn)過頭冰冷的看著安隆:“你覺的……他還是原來的石之軒嗎?”
安隆挑了挑眉毛,皮笑肉不笑道:“即便如此,這麼不講師徒情麵,是否也有些……”
“落井下石和錦上添花,本就是人們最喜歡做的事……隻不過我更直接而已。”楊虛彥冷聲,然後看著安隆冷聲道:“而且,你難道就是個好東西?”
安隆被楊虛彥的眼神盯的渾身發(fā)毛,忍不住錯開眼睛,問道:“你那位師弟呢?”
楊虛彥麵無表情的轉(zhuǎn)過身,沒有迴答這個問題。
前方出現(xiàn)一隊穿著耀眼銅甲的兵士,那是原本皇宮的禁軍,裝備精良,實力強悍。
楊虛彥縱身持劍殺了過去。
“嘖嘖……生靈塗炭啊。”安隆倒背著手,看著昔日繁華鼎盛的帝都如今已被鮮血灑滿,語氣略顯可惜的感歎了一句。
然後話鋒猛然一轉(zhuǎn),無比暢快:
“真他媽爽!”
不久後。
長安城門處傳來一陣轟鳴之聲,緊接著便是震天的咆哮。
“宋家的兵入城了!”
……
帝踏峰山下戰(zhàn)場。
天下軍閥,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
人力,有時是可以通神的。
否則便無法解釋為何數(shù)萬大軍在短短幾刻鍾,竟然被一人屠的七零八落。
剩下十之五六,已再無反抗之心,潰逃的潰逃,投降的投降。
李密躺在屍山血海之中,雙眼絕望的盯著天空。
並不是因為他喜歡看天,而是因為他渾身的骨頭都斷了,隻能保持這個姿勢。
“可否請你,放過沈軍師……”李密忽然有氣無力的喊了一句:“就是那邊那個女人。”
寧青安從他身邊走過去,腳步?jīng)]有任何停留。
就像一隻虎走過被屠宰的羊群。
在虎的眼中,那些無論強壯的還是孱弱的羊叫起來的聲音都是一樣的,沒有誰值得令它停下腳步特意去聽聽某隻羊的請求。
李密也明白了這一點。
他絕望的嘶吼了一聲,並不是因為自己要死了。.Ъimiξou
而是因為在寧青安的眼中,像他這樣的梟雄和那些最低級的甲兵一樣,沒有任何區(qū)別。
他以為,至少……自己值得寧青安多看一眼!
李密痛苦萬分,他閉上了眼睛,失去氣息。
“你叫沈落雁?”寧青安站在一名勁裝女子麵前,輕聲問道。
“……”女子沉默了片刻,點了點頭。
“我累了,幫我洗澡。”寧青安用拇指擦了擦額角的鮮血,轉(zhuǎn)身向遠處尚未被波及到的某處冷泉走去。
沈落雁眉心狂跳:“要麼你就殺了我,如此折辱我倒是休想!”
寧青安腳步停了停:“亂世女子不如狗,俘虜更是沒有資格說這句話……即便想死,也要等服侍我之後。”
噗通!
水聲響起。
沈落雁咬牙憤怒,片刻之後還是乖乖走了過去。
……
至此一戰(zhàn)。
天下各大軍閥元氣大傷,甚至有些小勢力全軍覆沒。
當然,這些兵甲肯定不是大族麾下的全部兵丁,他們雖然在此地折損慘重,但依然有極為深厚的底蘊。
然而令他們更為意外的是,長安城已經(jīng)落入魔門之手,宋閥徹底與魔門聯(lián)合,意圖刀指天下。
就在李淵在帝踏峰橫死之日,李閥長子李建成接手統(tǒng)帥位,遠赴草原,麵見了東突厥首領始畢可汗與號稱“武尊”的大宗師畢玄!
半日之後。
宋缺縱馬來到帝踏峰,看著這一幕,久久無語。
“這是否就是你想要的結(jié)局呢?”
宋缺悠悠歎息一聲。
梵清惠站在身旁,臉色蒼白。
“你我恩怨已斷,從此你便是你,我便是我,再無任何瓜葛……征伐天下不是兒戲,若下次你再攔在我的刀前,我不會留首。”
宋缺沉默了片刻,補充了一句:“首級的首。”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