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佳爾!快把主帥帶走!”
棕發(fā)碧瞳的可愛小女孩大聲喊道。
她的話音剛落,艾倫便看到一名黑發(fā)金瞳的小女孩,帶著數(shù)十名騎兵從一旁衝了出來,直奔已經(jīng)快要從馬鞍上跌落下來的尼古拉斯。
“才不會讓你們救走尼古拉斯!”
艾倫一邊大吼著,一邊磕了下馬肚,欲驅(qū)使著胯下的馬前去阻攔那個黑發(fā)金瞳的少女。
然而,胯下的馬僅僅隻朝前走了一步,接著艾倫便看到一道烏光朝自己的腦袋閃來!
艾倫下意識地將右手一抬,將右手的斧槍舉到了自己的麵前。
鐺!
棕發(fā)少女的黑色斧槍的斧刃重重地砍在了艾倫舉起的斧槍金屬槍桿上。
“唔!”
一股股巨大的力道從自己的右臂上傳來,使得艾倫不由得發(fā)出了一聲痛唿。
艾倫胯下的馬匹,也被棕發(fā)少女的強大斬擊給震後了幾步。
這個小女孩,好大的力道!
艾倫一邊活動著酸脹的右手五指,一邊暗自想到。
就在棕發(fā)少女將艾倫給攔住的這一短短時間內(nèi),那名黑發(fā)金瞳的少女已經(jīng)跟她後麵的數(shù)十名騎兵,一起成功來到了尼古拉斯的跟前,將在馬鞍上搖搖欲墜的尼古拉斯帶離了這裏。
望著被救離的尼古拉斯,艾倫的麵色一沉。
“看來,主帥的人頭你是拿不走了。”棕發(fā)少女用戲謔的語氣跟艾倫說道。
“哼!”艾倫不悅地道,“你也別高興地太早!尼古拉斯已經(jīng)身受重傷,腸子都快流出來了,說不定再過一會就斷氣了,隻要尼古拉斯死了,那麼還是我贏了!”
艾倫舉起手中的斧槍,槍尖遙指騎馬立於他前方的棕發(fā)少女。
“少女,報上你的姓名!”
棕發(fā)少女的臉上出現(xiàn)了了一抹意外之色,抬起右手食指指了指自己。
“我的名字嗎?我是新桂騎士蘇誠的妹妹兼騎士扈從——阿蘭。”
“阿蘭嗎……好,我記住了!”
剛才棕發(fā)少女說的這一大段話中,艾倫隻記住了“阿蘭”這個詞,這個詞前麵的那一大串“頭銜”,都被艾倫選擇性地忽視了。
“怎麼?大叔,看你這架勢,你是想要和我打嗎?”阿蘭淡淡地道。
艾倫沒有用語言來迴答阿蘭,而是猛磕了下馬肚,驅(qū)使著馬朝前衝去,然後高高舉起了手中的斧槍朝阿蘭劈去,用裹挾著巨大威勢的斧刃迴答了阿蘭!
......
“艾麗莎,你們第10軍來救援了嗎?”
恩利語氣虛弱地說道。
因為左腹部的那個大洞流出了大量的鮮血,使得恩利現(xiàn)在的麵色極其地難看,連聲音也變得比平常虛弱了不少。
手持著長槍的艾麗莎點了點頭。
“嗯,你別說話了,快點撤退去止血、治療吧,再拖下去,你就會因失血過多而死了。”
恩利自知自己現(xiàn)在的狀態(tài)不好,留在這裏也隻是給艾麗莎拖後腿而已,所以也不廢話,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便撥轉(zhuǎn)了馬頭,離開了這裏。
額爾從艾麗莎出現(xiàn)後,便開始皺眉直盯著她的臉。
因為他感覺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金發(fā)小姑娘。
過了一會兒,額爾的雙眉才舒展開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哦!我想起來你是誰了,你是統(tǒng)合騎士伊塞爾的女兒——艾麗莎·希爾,對吧?哦,艾麗莎小姐,你和傳聞中的一樣美麗,真是沒想到伊塞爾閣下這個糙漢子竟然能夠有這麼漂亮動人的女兒。”
“哦?”艾麗莎挑了挑眉,“你竟然認得我。”
“不認得才奇怪吧。”額爾嗤笑了一聲,“我和艾倫將軍總是和加百列騎士團對戰(zhàn),加百列騎士團的重要將領(lǐng)和重要人物,我們都認得,你可是加百列騎士團團長的女兒呀,怎麼可能不認得呀。”筆蒾樓
“哦,那還真是令人不爽呀。”艾麗莎語氣不悅地說道,“你是因為統(tǒng)合騎士伊塞爾的大名才認得我的。”
說罷,艾麗莎不由得握緊了槍桿,雙眉微皺,臉上出現(xiàn)了一抹怒意。
“但是,很抱歉呀,雖然你認得我,可是我卻不認得你呢。”
額爾豪爽地擺了擺手,“我對這些浮名可不感興趣,我隻要能在艾倫將軍的手下幫他做事就滿足了。不過艾麗莎小姐你若是想知道我的姓名,我也不是不可以告訴你。”
“不需要,我沒有必要知道死人的名字。”
說罷,艾麗莎便抬起了長槍朝額爾直刺了過去。
鐺!
額爾揮出一槍,完美地將艾麗莎的刺擊擋住。
雖然完美地將艾麗莎的刺擊擋住了,但是那巨大的力道還是讓額爾不禁暗暗叫苦。
“哎呀,連勇武之名也和傳聞中一樣呢。”
......
鐺!鐺!鐺!
一黑一白兩道光不斷交錯閃爍著。
一黑一白兩把斧槍不斷碰撞交錯著。
這個小女孩好強的力道!好快的速度!
艾倫不由得在心中暗暗驚唿道。
艾倫和阿蘭的對決中,阿蘭爆發(fā)出來的力量和速度,驚得艾倫眼珠子都快從眼眶中掉落了出來。
基本上,艾倫揮出一擊,阿蘭便能還上兩擊。
而且,阿蘭還的這兩擊威力還遠比艾倫的要大。
因此,憑借著壓倒性的力量和速度的優(yōu)勢,從剛剛交手開始,艾倫便落入了下風,而且劣勢還越來越大,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被阿蘭給壓製住了。
不行!再打下去,我就輸定了!得想個辦法脫身!
正思考著如何脫身的艾倫,此時聽到了一聲大唿。
“艾倫將軍!快撤退吧!敵軍的增援部隊來了,我們快要撐不下去了!”
正和阿蘭激戰(zhàn),無暇去看是誰來了的艾倫,無奈之下,隻好借用眼角的餘光循著聲音望向?qū)Ψ健?br />
盡管眼角的餘光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艾倫還是仍舊清楚地從對方的鎧甲樣式上,辨認出對方的身份。
不是布列顛尼雅帝國軍隊的鎧甲……是我們鐵甲聖騎兵的人!
而且人數(shù)還不止一人,大概有七、八名鐵甲聖騎兵的樣子。
“怎麼迴事?!”
艾倫大聲詢問道。
“敵軍的增援部隊到來了!全是弩手!正對我們鐵甲聖騎兵發(fā)起著猛烈的攻擊,已經(jīng)有數(shù)百名騎兵陣亡了!”
“什麼?!”
......
此時,另一邊。
第10軍的1000名弩手,結(jié)成了整齊的3條隊列,對著在第7軍方陣中肆意衝殺的鐵甲聖騎兵們掃射著。
而在這3條弓兵隊列的最後麵,蘇誠神色漠然地揮舞著令旗指揮著弓兵們。
這3條隊列的弩手們都不是同時發(fā)弩,這三條隊列都是輪流發(fā)射:一列發(fā)射時二列準備,三列踏弦上弩矢,一列射罷後穿越二列的空隙到最後列,二列上前發(fā)射,三列補到原先二列的位置,如此遞進發(fā)射,保證箭雨不歇。
這也是最常用的弩兵戰(zhàn)術(shù)——三段擊,也叫三段式射擊。
密集的箭雨從弩兵們的隊列中潑灑而出,在晴朗的白天中宛如蝗群掠過,雖然鐵甲聖騎兵們身上都穿著了輕甲,但是輕甲的防護力在弩的麵前,跟一張稍微厚一些的白紙沒有什麼兩樣,因此越來越多的鐵甲聖騎兵被射倒,紛紛連人帶馬哀號著倒地,道道血箭激射而起,一些血箭甚至射得宛如人一般高。
隻不過,弩手們射出的箭矢在射穿了鐵甲聖騎兵們的身體的同時,也射穿了不少第7軍士兵的身體。
不少第7軍的士兵按著被弩矢射中的地方,倒在地上哀嚎著、翻滾著。
更有不少第7軍的士兵直接被擊斃,連一聲哀嚎都說不出來。
望著那些被射死的第7軍的士兵,蘇誠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忍。
但是,蘇誠很快又將眼裏閃過的這絲不忍給抹去了。
現(xiàn)在第7軍的方陣已經(jīng)完全亂掉了,不管到哪裏都能看到第7軍士兵的身影,完全沒有辦法在避開第7軍士兵的同時,再射中鐵甲聖騎兵。
但若是不快點阻止鐵甲聖騎兵們的屠殺的話,將會有更多的人死去,情況將會變得更加糟糕,因此蘇誠毅然決然地朝弩手們下令:給我直接放箭!不要管在射程範圍內(nèi)有沒有我們的士兵,直接對著有鐵甲聖騎兵們的地方射就是了!
越來越多的鐵甲聖騎兵們被射倒了。有些鐵甲聖騎兵們終於反應(yīng)了過來,開始策馬朝著蘇誠的弩手隊列們衝來。
但是,不論是在冷兵器時代還是熱兵器時代,對付騎兵最好的手段,永遠都是使用遠程兵器。
在熱兵器時代,是使用火槍,而在冷兵器時代,那便是使用弓和弩——尤其是弩。
在密集的箭雨前,除非騎兵那一邊是有著壓倒性的數(shù)量優(yōu)勢,否則根本就衝不過去。
鐵甲聖騎兵隻有4000人,而蘇誠帶來的弩手們有1000人,在數(shù)量上根本達不到壓倒性的優(yōu)勢。
再加上,鐵甲聖騎兵們從伏河的東岸渡到西岸,然後又迂迴到布列顛尼雅帝國軍的側(cè)麵,接著再開始衝殺。
就算人不累,馬也累了。
在人馬俱疲的情況下,這4000人的鐵甲聖騎兵們根本就衝不到蘇誠的弩手們的跟前,隻能一個接一個地被射落在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