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躺在自己身旁的蘇誠,艾麗莎思量了一會然後道:
“蘇誠,你現(xiàn)在都還沒有想出好的打敗艾倫的辦法嗎?”
“咦?”蘇誠睜開雙眼,有些意外地望向艾麗莎,“艾麗莎小姐你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看你好像一副很累、很苦惱的樣子。”
“哈哈哈,這樣呀,沒想到我現(xiàn)在的臉上都已經(jīng)寫上了‘苦惱’這個詞匯了。”
蘇誠一邊說著,一邊坐起了身。
“是呀,”蘇誠道,“我到現(xiàn)在都沒有想出打敗艾倫的計策,這附近沒有適合進行伏擊的地方,所以我們很難使用伏擊戰(zhàn)。”
“那就是說,”艾麗莎接話道,“我們現(xiàn)在隻能夠和艾倫統(tǒng)率的8萬加洛林王國軍正麵硬碰了嗎?”
蘇誠沉默了會,然後點了點頭。
“目前來看,的確是這樣。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和艾倫硬碰硬,雖然我軍在質(zhì)量和數(shù)量上仍舊勝過對方,但是若要取勝,我們可能還是需要付出近5000的傷亡才行,我們此次前來救援倫德王國,已經(jīng)付出了1萬4千人的傷亡,若是傷亡再繼續(xù)擴大的話,我們此次的救援戰(zhàn)就得不償失了,因此我要想個奇策出來,來讓我軍在打敗艾倫的同時,將傷亡壓到最低。”
“隻不過,”蘇誠突然有些疲憊地說道,“我想了這麼多天,仍舊還是沒有想到好的奇策來呀……”
說罷,蘇誠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然後繼續(xù)道:
“感覺……有些害臊呀……明明之前用斬釘截鐵的語氣在你麵前說‘一定會打敗艾倫,幫尼古拉斯先生報仇的’,結(jié)果現(xiàn)在卻說沒有想出打敗艾倫的計策。”
聽到蘇誠的話後,艾麗莎一愣。
隨後,艾麗莎的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
“沒關(guān)係啦。”艾麗莎道,“現(xiàn)在想不出來就想不出來吧,不僅僅是你一個人在想而已,包括我在內(nèi)的這麼多的軍長、副軍長這幾天也都在想打敗艾倫的方法,結(jié)果也是到現(xiàn)在為止什麼也都沒有想出來,所以蘇誠你也不需要為目前沒有想出計策而感到懊惱和煩躁,說不定待會就突然靈感一來,然後就想到了破敵的計策了。”
“至於你說的那個打敗艾倫,為尼古拉斯先生報仇……”
艾麗莎嘴角上翹的幅度慢慢變大了起來,逐漸變成了一個迷人的微笑。
“你能夠有這份心就可以了,能不能達成,我不在意的。”
望著艾麗莎這迷人的微笑,蘇誠感到自己的臉?biāo)坪踝儫崃诵奶布涌炝它c。
“咳、咳……”
蘇誠幹咳幾聲,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迴答艾麗莎的話。
而這時,艾麗莎抬起頭望著頭頂蔚藍的天空,沉聲道:
“所以,即便你現(xiàn)在不能幫我報尼古拉斯先生的仇也沒有關(guān)係……不如說這樣正好,這樣給了我以後我親手幫尼古拉斯先生報仇的機會。”
望著麵色突然變差的艾麗莎,蘇誠沉默了會,然後道:“艾麗莎小姐,你和尼古拉斯先生的關(guān)係真的很要好呢。”
“是呀。”艾麗莎的臉上出現(xiàn)了追憶之色,“尼古拉斯先生是我爸爸的好友,尼古拉斯先生一生未婚,而我身為他好友的女兒,自然也是格外地疼愛,因此一直以來他也都是把我當(dāng)成他的女兒般看待的,尼古拉斯是除了我爸爸之外,最疼愛我的長輩,盡管他有時候?qū)ξ液車绤枺倸w來說,也是一個值得敬愛的慈祥長輩。”
艾麗莎將右手攥握成拳,舉到眼前,望著自己那握得緊緊的右拳。
“所以,”艾麗莎低聲道,“不論怎麼樣,我也要給尼古拉斯先生報仇,將艾倫直接殺掉的話,那太便宜他了,我要將艾倫生擒迴來!讓他嚐嚐被敵人俘虜?shù)母杏X!”
“將艾倫俘虜嗎?”蘇誠用有些輕鬆的口吻說道,“那好像很難耶,若是要將艾倫俘虜?shù)脑挘沁@個困難程度,可能是‘打敗艾倫’的好幾倍。”ъimiioμ
“得要想個辦法將艾倫給困住才行呢。”蘇誠又補充了一句。
自古以來,要擊殺或者擒獲一軍的最高指揮官,都是十分艱難的事情。
當(dāng)最高指揮官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軍隊要敗了之後,往往都會立即帶領(lǐng)著自己的親兵突圍出去逃跑。
因此,若是要擊殺或者擒獲一軍的主帥,最有效的方法,便是對其進行包圍、堵截,使得他不能逃跑。
伊倫渡口決戰(zhàn)時,艾倫殺尼古拉斯時,便是采用著變相的包圍、堵截。
當(dāng)時艾倫以極快的速度突入到尼古拉斯的跟前,而尼古拉斯在讓親衛(wèi)們?nèi)ネ涎影瑐惡米屍淇梢杂袝r間逃跑時,額爾又蹦了出來,攔住了尼古拉斯。
在恩利趕到,攔住額爾後,也已經(jīng)晚了,尼古拉斯的親衛(wèi)們已經(jīng)全部被幹掉了,艾倫已經(jīng)來了。
艾倫正是采用著這種變相的包圍、堵截,才成功將尼古拉斯給斬殺。
聽到蘇誠這麼說後,艾麗莎笑了下,道:“是呀,所以我也會努力的,努力想一個能夠打敗艾倫,並將其給生擒的計策出來的。”
就在這時,艾麗莎突然發(fā)現(xiàn)了自己那白皙的右小腿上,多了個小黑點。
艾麗莎定睛望去。
是一隻螞蟻。
還在她的右小腿上爬著。
“怪不得總覺得小腿有點癢癢的。”艾麗莎喃喃道,“原來是有隻螞蟻正爬在我的小腿上。”
雖然艾麗莎並不害怕螞蟻,但是有一隻蟲子爬在自己的身上,總歸是一件不怎麼令人舒服的事。
所以,艾麗莎將右小腿浸地深了些,泡到了那隻螞蟻所在的高度。
然而,這隻螞蟻似乎比較堅挺,即便全身泡在了水中,也沒有被衝刷走。
不過,這也跟維河的水流有關(guān),維河的水流得很緩,若是在伏河,這隻螞蟻早就被衝走了。
見到這隻螞蟻還沒有被衝走,艾麗莎皺了皺眉,然後用力地晃了晃自己的白皙小腿。
“唿……終於被衝走了……嗯?蘇誠,你在幹什麼?幹嘛突然趴地離維河那麼近?”
而蘇誠從剛才開始便全程看著這隻爬在艾麗莎腿上的螞蟻。
在看到這隻螞蟻被衝走後,蘇誠突然感到一道閃電好像從自己的腦海裏劃過!
因此,蘇誠猛地站起了身,然後趴在了維河的旁邊。
蘇誠的這個異常的舉動,嚇了艾麗莎一跳。
“蘇誠……”
艾麗莎本還想再說些什麼時,被蘇誠粗暴地打斷了。
“安靜些,被打擾到我思考。”
被蘇誠這麼粗暴地打斷了自己的話後,艾麗莎不滿地鼓起了臉頰。
艾麗莎本想搗個亂,既然蘇誠不讓她說話,那她就偏要說話!
但是在看到蘇誠現(xiàn)在的認真模樣後,艾麗莎那微張的雙唇又閉上了。
蘇誠現(xiàn)在正趴在維河旁,十分認真地注視著維河的河麵。
在注視的同時,蘇誠還時不時抓起手邊的一些碎石、碎泥塊扔進河水裏,然後看著這些碎石子、碎泥塊被衝走,然後再次抓起一些碎石、碎泥塊扔進河水裏,看著它被衝走,蘇誠就這樣不斷重複著這個動作。
艾麗莎雖然對蘇誠現(xiàn)在的這個行為感到莫名其妙,不明白蘇誠為什麼像是腦子發(fā)病了一般,突然趴在了維河邊,還不斷扔些東西拋進維河裏,但是艾麗莎覺得現(xiàn)在還是不要打擾他比較好。
望著蘇誠現(xiàn)在的這幅極度專注的模樣,艾麗莎不由得再次想起了之前的一些朋友跟她說的話:認真的人最有魅力。
平常總是一副隨意模樣、有著吊兒郎當(dāng)?shù)母杏X的蘇誠,現(xiàn)在卻一副極度專注的認真模樣。
不得不說,這給了艾麗莎一股極大地新鮮感和反差感。
艾麗莎突然感到現(xiàn)在的蘇誠有著股別樣的魅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誠才終於停止了這種奇怪的舉動,將雙手探進維河裏洗了洗手後,便緩緩站起了身。
在站起身來的同時,蘇誠自言自語道:“看來,我已經(jīng)抓住了在阿蘭潑水衝走蟲子時產(chǎn)生的那個靈感了……艾麗莎小姐,穿上鞋子跟我來。”
“嗯?去哪?”艾麗莎疑惑地道。
蘇誠並沒有正麵迴答艾麗莎的這個問題,而是幽幽地說道:“看來,被艾麗莎小姐你說中了呀,真的是‘突然靈感一來,然後就想到了破敵的計策了’”
蘇誠一邊說著,一邊朝自己的馬匹走過去。
“我現(xiàn)在,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想要去看一下我的這個想法可不可以被實施,若是我的想法能夠被實施……那麼,這條維河就將是我們和艾倫的決戰(zhàn)地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