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真的。恩利。”第3軍軍長朝恩利點了點頭。
“在尼古拉斯主帥戰死後,”第3軍軍長接著道,“蘇誠便自己自己,於是我們便選了蘇誠作為我們的新主帥!
說到這,第3軍軍長頓了下,然後笑道道:“而這十幾天下來,蘇誠做得也相當地不錯,沒有辜負掉我們的期望。”
不知道是不是蘇誠的錯覺,他覺得隨著第3軍軍長的話越說越多,恩利的臉色也隨之變得不斷蒼白。
“他……他竟然……”恩利雙目無神地喃喃道,“成了全軍的主帥……”
“喂!恩利!”
就在這時,第1軍軍長突然喊道:
“你還沒有向主帥問好呢!”
第1軍軍長是一個做事很嚴謹、很一板一眼的人,因此在一些禮節方麵的事情也特別地注重。
而根據布列顛尼雅帝國的規定,在軍隊裏不論在何時何地,但凡是見到了自己的長官,都要問好。
聽到第1軍軍長的話後,恩利的雙眼猛地睜大,望望蘇誠,然後又望望第1軍軍長,嘴唇嚅動了下,說道:“我……向蘇誠問好?”
“恩利,”第1軍軍長皺了皺眉,語氣不善地道,“首先,在公眾場合,不要直唿長官的名字,其次,現在蘇誠將軍可是我們的主帥,向主帥問好,難道很奇怪嗎?”
恩利遲遲不向蘇誠問好,這已經令他有點生氣了。
雖然當時第1軍軍長也並不支持蘇誠成為主帥,對蘇誠也談不上熟悉和喜歡,但是不管怎麼樣,蘇誠現在都是他們的最高長官了,既然是他們的最高長官,就算再不怎麼喜歡他,也得要給予蘇誠應有的尊重——這便是第1軍軍長的觀點。
恩利現在的這個舉動,可以說是戳中了第1軍軍長最不喜歡的一點了,因此第1軍軍長的語氣中已經滿是不快了。
聽到語氣已經變得不怎麼和善的第1軍軍長的話後,恩利的臉色似乎變得更加蒼白了些。
恩利望向蘇誠,眼神中混雜著各式各樣的情緒,同時嘴唇再次嚅動了起來。
“主……主……主帥……”
而此時,蘇誠也微笑著抬起手,道:
“行了,這些禮節什麼的,就先不用管了,第7軍軍長,不用向我行禮了,安靜地躺下休息吧!
和第1軍軍長相反,蘇誠不是一個太在意禮節的人,在這種場合下,就算不向他問好,他也不會怎麼在意的。
第1軍軍長聽到蘇誠這麼說後,本欲還想再說些什麼,但是既然身為主帥的蘇誠都這麼說了,他也不好再說些什麼了,乖乖閉上了嘴。
蘇誠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大踏步地朝恩利的床榻旁走去。
而圍在恩利旁的將官們也趕緊分出一條路來讓蘇誠通行。
而艾麗莎則是三步並作兩步地快步走到恩利的床旁。
“恩利!”艾麗莎有些興奮地說道,“你終於清醒過來了呀!太好了!”
看到艾麗莎這美麗的臉龐,聽到艾麗莎那關心的話語,恩利感覺自己的心裏一暖。
恩利將全身的力氣聚集到臉上,擠出了一個難看的微笑。
“嗯,我沒事!倍骼崧暤,“謝謝你的關心!
而恩利的話音剛落,圍在恩利周圍的那一圈軍官的臉上都冒出了一堆的黑線。
眾人在心裏近乎異口同聲地說道:
喂……你醒來後,我們也有在出聲關心你呀,怎麼不見你用這種溫柔到令人惡心的腔調來謝謝我們呀……
而此時的帳內除了一大票的軍官之外,在恩利的床榻旁,也站有著一名醫生打扮的人。
那想必就是專門負責處理恩利傷勢的軍醫吧。
蘇誠來到這名軍醫的麵前,問道:“醫生,第7軍軍長現在的傷勢怎麼樣。”
軍醫朝蘇誠行了個禮。
“迴主帥,第7軍軍長現在應該算是脫離生命危險了,但是還是需要半年左右的休養,半年之後他就能痊愈了!
聽到軍醫這麼說後,艾麗莎則一臉高興地握住了恩利的手。
“恩利,你聽到了嗎?軍醫說你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半年之後就能痊愈呢!”
而蘇誠則是沉聲自言自語道:“那也就是說,接下來的戰役,恩利不能夠參加了嗎……”
艾麗莎那充滿關懷的話,令恩利的胸膛變得更加暖和,然而蘇誠的這一席話,令他的本來暖烘烘的胸膛立刻冷卻了下來。
因為,恩利此時突然想起來,他可是和蘇誠有競賽的!!
在伊倫渡口決戰開戰的前一天,他找過蘇誠,跟蘇誠立下了一個競賽,比比看誰能在此次的“倫德王國救援戰”中打下最多的軍功。
若是恩利贏了,蘇誠便要給他牽馬執鐙,引他入潘德拉貢。
而若是蘇誠贏了……他就必須得要2個月不跟艾麗莎見麵、講話!
這對於喜歡著艾麗莎的恩利來說,這個懲罰實在是太殘忍了!
原本,蘇誠隻是一個副軍長,而他恩利是一名軍長,從職介上來看,是身為軍長的恩利更容易拿到更多、更大的軍功,所以,這個比賽一開始是恩利比較占便宜。
但是沒有想到,世事就是這麼充滿著戲劇性。
原本是副軍長的人,一躍成為了全軍的最高指揮,而原本是軍長的人,現在則隻能躺在病床上養傷,沒有參加接下來的戰役。
連戰場都上不了,就不要提要拿什麼軍功了。
恩利越想越害怕,他可不想要2個月不跟艾麗莎見麵、講話!
“主帥!”恩利突然大喊了一聲,嚇了包括蘇誠在內的所有人一跳。
“咳!咳咳!咳!”
隻不過在大喊了一聲後,恩利便一臉痛苦地劇烈咳嗽了起來。
“你在幹什麼?!”軍醫帶著點怒氣地說道,“你腹部的傷還沒有好!講話不要這麼大聲!”
“對呀,恩利,講話不要那麼大聲呀,影響到了傷口怎麼辦!卑惿。
“咳……主帥,”恩利一邊忍住腹部傳來的疼痛感一邊繼續道,“我能上戰場的,讓我上戰場吧……咳咳!咳!”
“你在說什麼傻話!”軍醫大聲道,“你現在的這副樣子,光是坐起來都費勁,還想要上戰場?給我好好休息!就算主帥同意你上戰場,我也不會讓你上戰場的!不要白費了那些努力把你救迴來的醫生們的努力!”
“醫生說得不錯!碧K誠嚴肅地道,“你現在的傷勢還沒有好,不論如何我也不會允許你上戰場的,給我安安靜靜地養傷吧!
“就是就是!恩利,你在說什麼傻話呀,你現在這個樣子怎麼可能上得了戰場呀,你還是乖乖養傷吧!”艾麗莎的語氣中滿是擔心。
“可是……咳!咳咳!”
望著還想要說些什麼的恩利,蘇誠皺了皺眉,心裏暗道:
他這麼拚命做什麼?就這麼想要軍功嗎?
嗯?等等。
軍功?
蘇誠逐漸意識到了什麼。
逐漸意識到了恩利這麼拚命想要上戰場的原因是什麼了。
蘇誠望了望恩利,然後又望了望一旁的艾麗莎,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古怪的微笑,心中暗道著:
我都差點忘了呢……這個比賽。
“好了好了!都出去吧!傷員需要靜養!”.Ъimiξou
軍醫一邊說著,一邊推搡著以艾麗莎為首的那一票軍官們出去。
“探望時間就到這吧。”軍醫繼續說著,“傷患還沒有完全恢複,所以還是需要多多靜養,你們已經探望夠了吧!那就快點出去吧!不要打擾到傷患的休息了!”
“既然軍醫都這麼說了!碧K誠道,“那我們就先出去吧,讓第7軍軍長能夠好好地靜養,第7軍軍長,至於你要上戰場的請求,不論如何我都不會批準的,我們布列顛尼雅帝國在此次倫德王國救援戰中已經付出了很大的傷亡,所以我已經下定了決心,不會再讓我軍的損傷進一步地擴大,所以你就好好地靜養吧!
“眾將官!”蘇誠大喊道。
蘇誠的話音剛落,包括艾麗莎在內的帳內所有軍官們都立馬站定。
“跟我一起出去!
“是!”
艾麗莎朝恩利揮了揮手,道:“我走咯,恩利,下次再來看你。”
拋下這句話後,艾麗莎便站在了蘇誠的後麵,和蘇誠一起走出了大帳,而其餘的將官們也都跟在蘇誠的後麵,跟著蘇誠一起走出了大帳。
望著站得極近的蘇誠、艾麗莎二人,恩利的雙目圓睜,掙紮著想要起身時,便被軍醫給按了迴去。
“不要亂動!給我乖乖地繼續休息!”
……
軍醫的咆哮聲,連已經走出了大帳的蘇誠等人都能聽到。
“真是個負責任的醫生呀!碧K誠轉迴頭望向剛剛走出來的大帳,微笑著道。
“是呀!是個不錯的醫生!卑惿餐瑯有Φ。
蘇誠瞥了瞥艾麗莎,然後又瞥了瞥跟在他身後的眾位將官。
“艾麗莎小姐,”蘇誠突然朝艾麗莎低聲道,“我這麼說,可能有些奇怪,你知道恩利對你的感情嗎?”
蘇誠也是一個有一些八卦的人,他現在很好奇,艾麗莎到底知不知道恩利對她的感情呀?
“感情?”艾麗莎眨巴了兩下眼睛,眼睛裏滿是純潔,“我們就是很要好的朋友呀,他對我的感情自然是深厚的友情咯。”
“沒事了,艾麗莎小姐!
看來艾麗莎小姐也是一個很遲鈍的人呀……我這個局外人都能看出恩利對艾麗莎抱有著不一般的感情,而艾麗莎竟然感覺不出來……蘇誠在心裏如此暗道著。
突然覺得恩利有些可憐呢,單相思就算了,就連自己的愛意對方也都沒有察覺到。蘇誠繼續在心裏暗道著。
蘇誠轉過身,朝跟在他後麵的將官們大聲說道:“都散了吧!大家都該幹嘛幹嘛去!”
“是!”
就在眾人都散去,而艾麗莎也要離開的時候,蘇誠突然喊道:
“艾麗莎小姐!”
“嗯?怎麼了嗎?”艾麗莎疑惑地道。
“沒什麼,”
蘇誠將嘴唇湊到艾麗莎的耳邊,神秘兮兮地道:
“隻是想跟你說一件事而已!
“事?”
蘇誠點了點頭。
“今晚20點,來我的大帳,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講!
說罷,蘇誠便急匆匆地轉身走人了,隻留下艾麗莎還留在原地。
望著蘇誠這急匆匆的身影,艾麗莎陷入了迷茫之中:
重要的事?什麼事?為什麼不現在說。
什麼事情需要等到晚上來跟我說的?
難道是因為什麼原因隻能待到晚上才能跟我說嗎?
嗯?晚上?
難道說?!
艾麗莎突然迴想起了十幾天前偷聽到的恩利和蘇誠二人的談話。
迴想起了恩利和蘇誠二人的競賽。
也迴想起了,蘇誠對恩利說的,若是恩利輸了的話,恩利所要接受的懲罰。
同時,艾麗莎也迴想起了之前她的朋友告訴給她的:當一個男生不想讓另一個男生對某個女生有太多的接觸的話,就說明那個男生對那個女生一定有著不一般的感情!
艾麗莎瞬間感到自己的雙頰開始發燙了。
難道說……今晚蘇誠要跟我說的話是——?!
艾麗莎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變紅著。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