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迴溯到十幾天前,蘇誠和艾麗莎遊完維河的上遊,迴到軍營裏召開軍事會議的那一天。
……
在蘇誠和艾麗莎二人策馬迴到軍營裏麵,蘇誠便立即下令,讓所有的軍長和副軍長到主帥大帳裏召開軍事會議。
軍長、副軍長們的動作很快,在聽到召集後,手中有事的人也立馬放下了手中的事,急匆匆地趕往主帥大營。
因此,在發布召集令後,短短十幾分鍾後,所有的軍長和副軍長都來到了蘇誠的主帥大營裏麵。
“感謝各位的到來!薄诒娙藖睚R後,蘇誠便跟眾人這般寒暄道。
“主帥,”第3軍軍長,“為何突然召集我們召開緊急會議,是有什麼急事嗎?”
第3軍軍長的話音剛落,其餘的軍長、副軍長們便都將疑惑的眼神投向蘇誠。
“至於我為何突然緊急召集各位,我待會就會告訴你們,現在先等一樣東西吧,等到那樣東西到了,我們此次的軍議就能正式召開了。”
說罷,蘇誠露出神秘莫測的微笑。
軍長、副軍長們麵麵相覷,雖然滿肚子疑問,但都乖乖閉上了嘴巴,默默地等待著蘇誠說的“那樣東西”的到來。
過了好一會兒,眾人便聽到帳外傳來一陣急促的、不斷靠近這裏的腳步聲。
“主帥大人!您要的沙盤,已經做好了!”
隨後,幾名士兵抬著一個大大的沙盤,進到了主帥大營裏麵。
“嗯,辛苦你們了!碧K誠微笑道,“就放在那吧!
待幾名士兵將沙盤放定後,便立即急匆匆地離開了主帥大營。
在士兵們將沙盤放好後,軍長、副軍長們的視線便立即移到這座沙盤上。
“這是……”第1軍軍長皺眉道,“維河這片地區的地勢圖……”
“第1軍軍長說得不錯!”蘇誠抬手指了指這臺沙盤,笑道,“我剛剛派人用泥土來做維河這片地區的地勢圖!
說罷,蘇誠走前了幾步,來到了這臺沙盤的前麵。
“我之所以召集大家,就是為了召開打敗艾倫的軍事會議!碧K誠麵露微笑,“請大家來到這座沙盤旁,我現在就要開始講解我的計策了!
“什麼?打敗艾倫?”第6軍軍長驚唿道。
其餘的軍長和副軍長也都麵露驚訝。
“蘇誠……不,主帥!”艾麗莎一臉驚愕地道,“你所謂的計策,不會就是你剛才跟我說的‘水攻’吧?”
“具體的內容,我待會會細講,請趕緊到這臺沙盤前,抓緊時間!
這一次,蘇誠的語氣加重了些。
聽到蘇誠這加重了的語氣,包括艾麗莎在內的軍長和副軍長,都立刻反應了過來,眾人快步走到了沙盤的旁邊。
很快,沙盤的四周便圍滿了人。
“我的計策也很簡單。”蘇誠道,“我的計策,便是——水攻!”
聽到蘇誠道出“水攻”這個詞匯時,艾麗莎的表情便變得古怪了起來。
在剛才陪著蘇誠一起往維河的上遊走時,蘇誠便跟她說過了他想到了一個用維河水來施展水攻的計策。艾麗莎當時聽得雲裏霧裏的,完全想不懂蘇誠要如何用維河水來施展水攻。
不出艾麗莎所料,在蘇誠道出“水攻”這個詞匯後,第6軍軍長便用著“是我聽錯了嗎”的語氣來問道:“水攻?”
“是的,水攻。”
“用哪裏的水?”
“維河的水!
“維河?!”第6軍軍長的音調上升了好幾調。
“沒錯,就用維河的水來施展水攻。”
蘇誠的話音剛落,帳內的眾人都眨巴了幾下眼睛,一臉疑惑地看看麵前的沙盤,然後又看看蘇誠。
“可能大家都滿肚子疑問吧!碧K誠輕笑道,“維河這麼低的水位、這麼緩的水流,怎麼施展水攻。在剛才和第10軍軍長一起探查維河的上遊時,第10軍軍長也問了我類似的問題,隻不過我當時沒有正麵迴答她這個問題就是了。”
聽到蘇誠這麼說後,艾麗莎默默地點了點頭。
“隻不過,”蘇誠接著道,“我當時之所以不正麵迴答她的這個問題,是因為我當時也不確定我這個計策能否實施成功,所以才不正麵迴答她而已,但是在探查完維河的上遊後,我發現了我的這個水攻計策完全有實施的可能,所以我現在就跟大家細講我的水攻計策的詳情,大家仔細聽好了!”
“是。
蘇誠的話音剛落,一些軍長和副軍長便大聲應和道,隨後便都進入了聚精會神的狀態,準備認真地聆聽著蘇誠接下來講的每一個字。
“我打算就在維河這裏迎擊艾倫,在維河這裏和艾倫展開決戰!碧K誠道。
“維河的水位的確很低、水流的確很緩、水量的確很小,”蘇誠繼續緩緩道,“但這不代表著這條維河就沒水可用。”
“維河的水量的確是很少,但既然水少的話,我們蓄水不就可以了嗎?”
說罷,蘇誠露出了古怪的笑容。
“蓄水?”艾麗莎皺眉道。
“這也是我剛才在維河邊的時候才想到的!碧K誠繼續道,“在看到那隻螞蟻被河水衝走後,靈感一下就來了!
“我的設想,是在維河的上遊找一塊合適的地方,在那裏塞滿裝滿了河砂、石頭的布袋,將維河的上遊堵!這些堵水的布袋就類似於‘大壩’,將上遊的水堵住,這樣就能夠蓄到大量的水。”
“因此,我剛才才會帶著第10軍軍長沿著維河的西岸往上遊走,目的就是為了看一看維河的上遊有沒有一塊合適的地方來建‘壩’堵水。”
“運氣相當不錯,在維河的上遊,有一截比其他的地方都要狹窄,正適合在這裏建‘壩’堵水!
蘇誠的話音剛落,艾麗莎便猛然想起了,在剛才和蘇誠一起往維河的上遊走時,最後看到的那截維河的狹窄地帶。
艾麗莎心裏暗道:
蘇誠說的那個適合建“壩”的地方,就是指那裏吧。
就在這時,第3軍軍長突然道:
“可是……主帥,你建‘壩’蓄水,這蓄來的水,你要用來幹嘛?”
“用來將艾倫軍分隔成兩半的!
“分隔?”
蘇誠點了點頭,然後指了指麵前的沙盤上,一條長長的、深深的溝渠,道:
“這條深深的溝渠是維河!
“而我們現在在維河的西岸!碧K誠指了指這條溝渠的西邊。
“我們若是呆在維河的西岸不動的話,根據艾倫現在的位置和行軍路線來看,艾倫率軍來阻截我們時,他們就勢必會來到維河的東岸!碧K誠又指了指溝渠的東邊。
“也就是說,我們如果一直呆在維河的西岸,艾倫就一定會來到維河的東岸!
“我們又將會像上次的伊倫渡口會戰那樣,隔著一條河,分據在兩岸進行對峙。”
“當我軍和艾倫軍隔著這條維河對峙時,我軍先派出一部分人搶先渡河攻擊東岸!
蘇誠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幾顆黑色的棋子,然後移動著這幾顆黑色的棋子,從維河的西岸移動到維河的東岸。
“我們派出的這一部分人的目的,便是誘敵,引誘艾倫率軍渡河來到西岸!
蘇誠移動著剛才的幾顆黑色棋子,挪迴到原先的位置,同時移動著幾顆白色的棋子,從東岸移到西岸。
“當艾倫率領著一部分的軍隊來到西岸後,便到了我們在上遊蓄來的水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說罷,蘇誠從一旁拿來了一個水杯,然後將水杯挪到沙盤上的溝渠的“上遊”,然後倒水進到溝渠裏麵。
水流順著溝渠朝“下遊”流去。
“我的這個手指就是那用來堵水的由布袋組成的‘大壩’。”
蘇誠伸出右手食指,按在溝渠“上遊”的某個部分。
蘇誠的食指堵住了“上遊”的水後,流到“下遊”的水便變少了很多。
“在引誘到艾倫率一部分軍隊來到維河的西岸後,我們再將堵水的‘大壩’給毀掉!
蘇誠的話音剛落,便猛地將右手的食指給挪開。
堵住水流的手指挪開後,流到“下遊”的水便猛地增多,“下遊”的水位暴漲了許多。
“維河的水位暴漲後,便能夠將艾倫軍分割成兩半。因為維河的水位變高,後路被截斷,西岸的軍隊撤不迴東岸來,而東岸的軍隊也無法支援西岸!
“我們便趁機發動全軍總攻,將留在西岸的軍隊盡數擊潰!”
說罷,蘇誠大手一揮,將滯留在“維河西岸”的幾顆白色棋子拂到地麵上,這幾顆白色的棋子掉到地麵上後,盡數摔成碎片。
“可是,主帥!币幻避婇L突然道,“你怎麼確定我們的引誘就一定湊效?艾倫不派兵來追擊我們的誘餌的話那該怎麼辦?”
“至於這一點,你倒可不必擔心!碧K誠微笑著,然後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在大軍出征前的那半個月,我可是每天都在研究艾倫的資料!
“經過這半個月對艾倫的深入研究,我對艾倫也有了那麼幾分的了解,所以我敢確定——艾倫他一定會派兵來追擊我們的誘餌!”
蘇誠露出自信的笑容。
“艾倫是一個很聰明的人,不過,正因為他很聰明,所以他會采取的行動才會更容易猜到。”
“艾倫肯定也很清楚,雖然在上一場的伊倫渡口會戰中,他打了個大勝仗,對我軍造成了極大的殺傷,但是他麾下的軍隊,仍舊和我們有著一定的戰力差距。”
“因此,為了抹平兩軍的這差距,艾倫一定會想盡辦法來削弱我們!
“而我打算派出一整軍,也就是2萬人來充當誘餌,這麼一個絕好的削弱我軍的機會,聰明的艾倫一定不會放過!
“而維河的兩岸地勢平坦,有沒有布置埋伏,一眼就能看出,所以艾倫在察覺到沒有伏兵,同時有2萬人進攻不利、撤退迴去的時候,會不抓住這個機會來削弱我們嗎?”
“而且,艾倫還極有可能會派出鐵甲聖騎兵來進行追擊,畢竟鐵甲聖騎兵是艾倫現在手上破壞力最強的部隊,正適合用來追擊敵人!
“並且,艾倫甚至還極有可能會親自帶著鐵甲聖騎兵來追擊,我從艾倫以前的戰績中可以看出,艾倫為了提高騎兵攻擊的威力,因此是一個很喜歡親自帶著騎兵衝鋒的人。”
“如果艾倫親自帶著軍隊來追擊我們最好,若是沒有來追擊也沒事,隻要能吞掉滯留在西岸的敵軍,也同樣能給敵軍帶來極大的殺傷!
蘇誠的話音一落,整座大帳籠罩在一片寂靜之下。
過了好一會,第1軍軍長才開口道:
“主帥,這就是你的計策嗎?”
望著眼前的沙盤,第1軍軍長念叨了一句,語氣中充滿了驚愕。
……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