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莎不僅擅長劍術,槍術也非常精湛。
論槍術,艾麗莎的技藝還在恩利之上。
艾麗莎揮舞著長槍,槍尖如同洶湧的波浪一般,一波接著一波地朝額爾撲去。
額爾在全盛時期時都不是艾麗莎的對手,更別說是在現在這麼糟糕的狀態下了。
很快,額爾便隻剩招架的力氣,沒有還擊的力氣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額爾連招架的力氣都慢慢沒有了。
混賬……混賬!!
額爾在心中破口大罵著。
我額爾要死在這裏了嗎……
一想到這,額爾便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
……死就死吧!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艾麗莎·希爾一起!就用我最後的這一點力氣,來為法蘭克帝國做出最後一點貢獻吧!!
在心中打定主意後,額爾的眼中閃過兇光。
隨後,額爾故意賣了個破綻。
而求勝心切的艾麗莎並沒有顧慮太多,在看到額爾終於露出破綻後,雙目精光大放,然後舉起長槍,朝額爾這露出來的破綻刺去!
——熟悉的槍頭刺入人體的感覺順著槍桿傳到艾麗莎的手上。
艾麗莎的長槍,狠狠地刺進額爾的右胸膛中。
不過在將長槍刺進額爾的右胸膛中後,艾麗莎徒然發現額爾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不好!——艾麗莎在心中這般大唿著。
同時,不好的預感從艾麗莎的心中噴湧出來!
大量的鮮血從額爾的口中流出來,但是額爾仍舊保持著詭異的微笑,抬起左手握緊了插入自己右胸膛的長槍,不讓艾麗莎拔出,隨後猛地揮動右手的長槍,朝艾麗莎的腦袋揮去!
這是額爾一開始便計劃好的,額爾已經抱定了跟艾麗莎同歸於盡的想法,因此他才故意賣了個破綻給艾麗莎。
望著那不斷靠近自己腦袋、不斷變大的槍頭,艾麗莎的臉上滿是驚駭和恐懼之色,想要收迴長槍來迴防,但是長槍被額爾給抓住,無法收迴來。
不知為何,艾麗莎突然感到大量的迴憶畫麵,一幕幕地從自己的眼前閃過。
艾麗莎看到了和父親伊塞爾相處的畫麵。
看到了和恩利相處的畫麵。
看到了和其他好友們相處的畫麵。
在最後,艾麗莎看到了一道人影從自己的眼前閃過。
是一個黑發黑瞳、長得有點像草原人的年輕男性……
是一個看起來有些文弱,但其實意外地很可靠的年輕男性……
我這是要死了嗎……沒想到在死之前,迴憶一生的最後的畫麵,竟然是他呀……
隨後,艾麗莎像是任命了一般,閉上了雙眼。
就在額爾的長槍即將掃中艾麗莎的腦袋時,異變突生!
額爾突然感到自己失去了平衡,視線在瘋狂地下墜,那暗黃色的地麵離得自己越來越近!
——額爾胯下的戰馬突然倒下了!
因為額爾胯下的戰馬突然倒下,始料未及的額爾下意識地鬆開了艾麗莎的長槍,並且那揮向艾麗莎腦袋的那一槍也揮空了!
而艾麗莎此時也睜開了雙眼,在愣了一下後,隨後便很快地反應了過來。
艾麗莎抽迴了自己的長槍,然後再次朝倒在地上了的額爾刺去。
鋒利的槍尖洞穿了額爾的左腹部。
“啊啊啊!!”
再次受到一記重刺的額爾這一次沒有忍住劇痛,發出了痛苦的慘叫。
而長槍,也從額爾的手中脫手而出了。
失去了武器、摔下了馬、受到兩擊重刺的額爾,至此終於算是失去了抵抗能力。
“哈……哈……哈……哈……哈……”
艾麗莎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臉上全是冷汗。
隨後,艾麗莎移動著視線,將視線投向額爾的那匹突然倒下的馬。
隻見額爾的那匹馬此時正躺在地上,身體微微地抽搐著,口中不斷冒出白沫。
“看來,”艾麗莎朝額爾道,“你的馬在剛才不堪重負,累倒在地了,不過也難怪,身上披著這麼厚重的戰甲,背上又馱著同樣披著戰甲的壯漢,一路衝殺到現在,不累倒反而還奇怪。”
說罷,艾麗莎便感到極大的慶幸!
剛剛額爾的馬,累倒地太及時了,若是稍微晚一點,她艾麗莎就要去見她母親了。
……
就在額爾從馬上摔下來時。
艾倫和阿蘭二人的搏殺也進入尾聲了。
麵對著阿蘭如狂風暴雨般的攻擊,艾倫咬緊著牙關,強忍著酸痛的雙臂,繼續揮舞著手中的斧槍來抵禦阿蘭的攻擊。
艾倫此時已經不是使用力氣來揮槍了,而是使用毅力來揮槍了。
他的雙臂已經酸痛到近乎沒有知覺了,現在純靠著毅力來握槍、揮槍。
這個家夥……是怪物嗎?!——此時的艾倫心中這般崩潰地大吼著。
艾倫感覺現在和他搏殺的這個阿蘭和在伊倫渡口會戰時搏殺的那個阿蘭,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伊倫渡口會戰時的阿蘭是一隻有些兇的貓咪的話,那麼現在的這個阿蘭給艾倫的感覺就像一頭兇悍的猛虎!
此時的阿蘭,不論是力量還是速度,都遠遠高於伊倫渡口會戰時的狀態!
在伊倫渡口會戰時,艾倫都有些招架不來阿蘭的攻勢,更別說是現在麵對這更加淩厲的攻勢了。
更何況他現在的狀態還奇差,在對決前,他的手臂就已經酸痛到快抬不起斧槍了。
“大叔,投降吧。”
在又向艾倫攻向一槍後,阿蘭收迴了自己的斧槍,朝艾倫說道:
“你應該很清楚吧,你再怎麼掙紮,都不是我的對手。乖乖投降吧,你逃不出去的,你已經輸了……”
“放屁!”
阿蘭的話還沒說完,便被艾倫粗暴地打斷了:
“我還能戰鬥……我會一直戰鬥到最後一刻!別太囂張了呀!!你這個小鬼!!!”
聽完艾倫的這聲怒吼後,阿蘭一臉隨意地抬起右手,伸出尾指挖了挖自己的耳朵。
“隨便你吧,你想再多打一會就多打一會吧,反正你總歸是要被解決的。”
相比起已經上氣不接下氣的艾倫,阿蘭剛才進行了這麼激烈的搏殺後,也僅僅隻是唿吸變得急促了一些而已。
看著阿蘭這隨意的模樣,以及言語中那毫不掩飾的對自己的蔑視,艾倫感到怒火中燒。
“你這小鬼……”
艾倫喘勻了幾口氣後,便拚盡了自己的最後一絲力氣與毅力,抬起手中的斧槍朝阿蘭的腦袋砍去!
艾倫的斧槍的斧刃逐漸逼近阿蘭的腦袋,但是阿蘭卻如山一般動也不動。
雙目瞇成一條縫,緊握著手中的黑色斧槍。
驀然,阿蘭的雙眸突然圓睜,精光四射,陣陣殺氣從阿蘭的身上散發出來。
手中的黑色斧槍以迅雷般的速度揮出,裹挾著巨大的威勢不偏不倚地砍中艾倫的斧槍的斧刃!
“哢嚓”一聲——
艾倫的斧槍槍頭及斧刃被阿蘭劈成了碎片。
艾倫瞪大了眼睛,驚駭地望著自己那被阿蘭砍廢了的斧槍。
在將艾倫的斧槍砍碎後,阿蘭倒轉槍身,將槍尾狠狠地朝艾倫的腹部捅去。
阿蘭的斧槍的槍尾精準地捅中了艾倫的腹部。
隨後,在這股巨力的作用下,艾倫被阿蘭捅下了馬。
在艾倫著地後,阿蘭便趕緊道:“把他給我按住!捆上!”
而圍在二人周圍的布列顛尼雅帝國的士卒們,在聽到阿蘭的命令後,便趕緊一擁而上,將從馬上跌落下來的艾倫給摁住,並掏出繩索,將艾倫給捆上。
隻不過,艾倫並不打算就這麼老老實實地被俘,仍舊在極力地掙紮著。
盡管艾倫的身心已經到達極限了,但是生重病的猛虎,也不是一些阿貓阿狗能夠招惹的。
好幾名士卒合力,都沒能將艾倫給按住。
前前後後足足上了7個人才將艾倫給按住,並將他的手腳給捆上。
就在艾倫目露絕望之色時,一道陌生的年輕男聲突然傳進了自己的耳裏。
“艾倫·瓊斯,乖乖就範吧,抬起頭看看四周吧,你已經輸了,徹頭徹尾地輸了。”
在聽到這道男聲後,艾倫抬起頭朝四周望去。
——已經看不到任何還騎在馬上的鐵甲聖騎兵了……
昨天晚上,還和這些充滿幹勁的年輕人親密地交談,還和他們許諾過會再次帶領他們獲得勝利。
然而,現在舉目望去,已經看不到任何一名還騎在馬上的聖騎兵了......
——而額爾……也已經倒在了地上,身下流了好多的血,不知道還活著沒有……
那道年輕的男聲再次傳進艾倫的耳裏:
“你的鐵甲聖騎兵們已經全滅了,而和你一同登陸上維河西岸的2萬加洛林王國軍也在我們三軍的圍攻下全軍覆沒了,滯留在維河東岸的剩餘軍隊,也已經因為士氣大跌、軍心渙散,有許多人開始潰逃了——這場維河會戰,是你艾倫·瓊斯輸了。乖乖投降吧,這樣能夠少受一些痛苦。”
艾倫的目光變得呆滯、迷茫。
隨後,艾倫機械般地循著這道年輕男聲扭過頭去。
——一名黑發黑瞳的年輕男子正站在自己的麵前。
這名男子身上穿著白、藍兩色的精美鎧甲,披著一件藍色的披風,左腰間掛有著隻有布列顛尼雅帝國的騎士才會有的騎士劍。
年輕地有些過分的麵龐,看上去似乎還不到二十歲,大概隻有十幾歲,五官有些奇怪,有點像是東方的草原人,但是又有些不同。筆蒾樓
這名年輕男子的臉上正掛著淡淡的微笑,背著雙手看著他。
而那個阿蘭此時也默默地從馬上下來,走到了這名年輕男子的身後。
“你……是誰……?”
聽到艾倫的問話後,這名黑發年輕男子挑了挑眉。
“艾倫·瓊斯,你在之前沒有收到情報嗎?”年輕男子用帶著幾分戲謔的語氣緩緩說道,“布列顛尼雅帝國軍在伊倫渡口會戰後,便更換了新主帥了。”
聽到這名年輕男子的話後,艾倫的雙目便猛地睜圓了。
“難道說,你就是?!”
年輕男子微笑著輕輕地點了點頭。
“我就是自伊倫渡口會戰後,布列顛尼雅帝國軍更換的新主帥,同時也是這次將你打得全軍覆沒之人——新桂騎士蘇誠。”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