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便是伊倫渡口會戰的全過程了。”
吟遊詩人用盡可能簡略的語言描述了伊倫渡口會戰的全過程。
應該說是真不愧是吟遊詩人呀,吟遊詩人的口才極好,講話的節奏和語氣都恰到好處。埃爾3人以及其餘的乘客都聽得如癡如醉。
吟遊詩人雖然隻用了很簡略的語言描述了當時伊倫渡口會戰的全過程,但是講得極其有畫麵感,許多乘客感到自己整個人仿佛整個人都處在了當時那喊殺聲震天的戰場上。
吟遊詩人講得並不快,所以布列顛尼雅語並不怎麼好的加布裏埃爾還是能夠勉強跟得上。
在聽完吟遊詩人講完引論渡口會戰的全過程後,加布裏埃爾用讚揚的口吻說道:
“真不愧是法蘭克帝國最強的大將之一呀,連人們最容易忽視的季節因素都考慮進去了,打了一場漂亮的奇襲戰!直接就讓布列顛尼雅帝國死傷上萬人!還折損了1名四禦騎士!布列顛尼雅帝國全國也就才寥寥數名四禦騎士而已!折損了1名四禦騎士,對於布列顛尼雅帝國來說,已經是很大的打擊了。”
加布裏埃爾的話音剛落,埃爾便微笑著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道:
“的確是很強呀,而且還是親自帶領騎兵隊進行奇襲,不負‘鋼骨’之名。”
而吟遊詩人此時,也繼續講述著倫德王國救援戰的後續:
“主帥戰死,這對於一支軍隊來說,就相當於失去了主心骨!”
吟遊詩人一邊說著,一邊露出悲愴之色。
吟遊詩人講話極具感染力,不少的乘客此時也都麵露悲愴之色。
而極其感性、極易受氣氛所感染的加布裏埃爾,此時也麵露難過之色。
“你又不是布列顛尼雅人……你難過個什麼勁呀……”卡米爾在一旁無奈地吐槽著加布裏埃爾。
“在主帥陣亡後,全軍的當務之急,毫無疑問是選出一名新的主帥來繼續統領大局!然而——做近10萬大軍的主帥——這個任務太過艱巨,當時全軍沒有一個人有膽量接下這個任務!”
“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時,一名隻有17歲的新桂騎士站了出來!”
“他是當時的第10軍副軍長,在大家都一籌莫展、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時,他勇敢地站了出來,接下了這個沒有人願意接下的任務!”
“成為了全軍新主帥後,這名17歲的新桂騎士便展現出了他超常的戰略眼光和戰術策略!”
“他放棄了直接進攻伊倫渡口的敵軍的策略,他統率著全軍北上朝加洛林王國進軍!將艾倫及其他麾下的軍隊盡數給引了過去!”
“最後,那名新桂騎士將敵軍引到了一處叫‘維河’的地方,在這個地方,打響了兩軍的最終決戰!”
“新桂騎士施展了奇策!用水將敵軍分割成兩部分,打了一場極其漂亮的殲滅戰!官方稱此戰為‘維河殲滅戰’。這場維河殲滅戰,打得實在是太過精彩和漂亮!接下來,我來詳細地跟大家講述這場維河殲滅戰的全過程。”
隨後,吟遊詩人便繪聲繪色地講述著維河殲滅戰的全經過。
其實,吟遊詩人所講述的這些內容,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經過藝術加工過的,有些地方甚至還是自己憑想象杜撰出來的。
比如,官方並沒有跟大家明說過“全軍無人有膽量接下主帥一職”這一句話,隻說了“在全軍手足無措之時,新桂騎士蘇誠站了出來接下了這個大任”。
雖然事實的確是無人有膽量接下主帥一職,但是官方是絕對不會傻傻地就這麼明說出來,畢竟如果這麼明說出來後,會一定程度上折損布列顛尼雅帝國騎士們的形象。
所以,剛剛吟遊詩人說的“當時全軍沒有一個人有膽量接下這個任務”這一句話,其實是他瞎說的,其目的隻是為了使故事變得更加精彩、刺激而已。
隻不過,恰巧被他給瞎說、說對了而已。
類似於此的瞎編、加工過的地方還有很多,但是這些地方其實都無傷大雅,吟遊詩人講的情節,總體上是正確的。
在繪聲繪色地講完維河殲滅戰的全過程後,包括在埃爾3人在內的所有聽眾們的表情,都非常地精彩。
在聽到維河殲滅戰大勝,包括4000鐵甲聖騎兵在內的所有敵軍全軍覆沒,艾倫·瓊斯被俘虜後,除了埃爾3人之外的布列顛尼雅帝國的乘客們都發出了歡唿聲。
“這也……太神了吧……”加布裏埃爾目瞪口呆道,“用裝滿河砂和石頭的布袋來堵住河的上遊來蓄水,在敵軍渡河渡到一半後,再放水將敵軍截成兩半……這是人能夠想出來並做出來的戰法嗎?”
而埃爾此時也是一臉的凝重,用嚴肅的語氣說道:“這個新桂騎士……好強!艾倫敗給這樣的對手,並不丟臉。”
埃爾和加布裏埃爾都是神聖希蘭帝國的高級武官,所以他們比那些無知的群眾都要清楚,這個“蓄水截敵戰術”要施展出來,是有多麼地困難!
何時開始蓄水?蓄多少的水才好?何時放水?
光是這3個問題,就能難倒絕大部分的人,就更別說其他的更瑣碎、更煩人的問題了。ъimiioμ
正因埃爾和加布裏埃爾二人都很清楚這個戰術的施展難度之大,所以二人發自心底裏地覺得想出並成功施展出這個戰術的新桂騎士,是有多麼地可怕!
“於是,這場精彩絕倫、充滿了傳奇色彩的倫德王國救援戰至此便以我們布列顛尼雅帝國的大獲全勝為結局——結束了。”
說罷,吟遊詩人便朝脫下了自己頭頂的帽子,放在了他麵前的地上,隨後朝他的聽眾們施施然地行了個禮。
——這是吟遊詩人們的標準潛臺詞,意思是:我講完了,該賞點錢給我了。
知道行情規矩的聽眾們,紛紛拿出了自己的錢包,拿出或多或少的錢投入到了吟遊詩人放在地上的帽子裏。
埃爾一邊將一張100麵值的英朗鈔票投入到吟遊詩人的帽子裏,一邊朝吟遊詩人問道:
“請問,您知道這名17歲的新桂騎士叫什麼名字嗎?我很想知道這般英雄人物的大名。”
埃爾的話音剛落,其餘的聽眾們便附和道:
“對呀!對呀!告訴我們這個英雄的名字吧!”
“是呀!他叫什麼名字呀?你還沒告訴我們呢!”
“我要記住這個英雄的名字!迴去後好教育下我兒子!我兒子今年也17歲了!結果每天卻隻會無所事事的過日子!怎麼同樣都是17歲,差距就這麼大呢!我迴去後一定要用這位英雄的傳奇事跡來好好激勵、教育我兒子!”
吟遊詩人露出他那近乎職業化的微笑,一邊微笑著朝聽眾們再行了個禮,一邊說道:
“我當然知道這位少年英雄的大名,這位英雄的大名,早已傳遍了帝都潘德拉貢的每一個角落,相信再過不久,也將會傳到阿坎雷亞這附近。”
“再告訴大家一個關於這位英雄的傳奇事跡吧!這位英雄在數個月之前,還僅僅隻是一名普通的平民而已。”
“然而,他僅用了24天便成為了一名新桂騎士!打破了全帝國的‘成為騎士的用時紀錄’!這份紀錄原擁有者,是統合騎士伊塞爾的女兒艾麗莎!艾麗莎成為騎士的記錄,是1年10個月,而這位英雄所創下的這個新紀錄,是24天!他的這份紀錄,可能直到我們布列顛尼雅滅亡,也不會有人能打破了。”
“而更驚人的是!這位英雄現在又重新打破了另一份紀錄!那就是‘從新桂騎士成為雙橡騎士的用時紀錄’!在打完了倫德王國救援戰後,這名英雄便直接晉升為了雙橡騎士!從新桂騎士到雙橡騎士,這位英雄的總用時為——4個月!同樣也是一份可能直到我們布列顛尼雅滅亡,也不會有人能打破的紀錄!”
吟遊詩人,包括埃爾3人在內的所有聽眾們,盡皆嘩然。
布列顛尼雅帝國的每一位普通平民,都很清楚成為騎士以及騎士的晉升有多麼地艱難。
而埃爾3人雖然都不是布列顛尼雅人,但是他們也對布列顛尼雅帝國的騎士製度有一定的了解。
所以他們3個人也都知道在布列顛尼雅帝國成為一名騎士,以及晉升為更高等的騎士,是多麼地艱難。
然而,竟然有人能隻用24天便成為騎士!隻用4個月便晉升為雙橡騎士!
簡直駭人聽聞!
“哎呀!你好煩人呀!別吊人胃口了!快告訴我們這個人到底叫什麼名字吧!”加布裏埃爾不耐煩地朝這名吟遊詩人催促道。
因為加布裏埃爾的布列顛尼雅語講得很爛,所以吟遊詩人並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麼,還是卡米爾又重新複述了一遍加布裏埃爾的話後,吟遊詩人才知道了加布裏埃爾剛剛在說什麼。
“看來有人已經都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這名英雄叫什麼名字了!那我也不賣關子了!”
“這位英雄,名叫——蘇誠!”
……
吟遊詩人的話音剛落,加布裏埃爾目瞪口呆。埃爾露出了震驚、不可置信的表情。
“是……小哥?”加布裏埃爾喃喃道。
“恩?你們兩個怎麼了嗎?”察覺到自己的兩個同伴有異樣的卡米爾,出聲問道。
隻不過,埃爾和加布裏埃爾二人都沒有迴答卡米爾的這個問題。
“請問!”埃爾急聲問道,“這個蘇誠,是不是黑發黑瞳、身高較高、身材有些削瘦?”
“恩?”吟遊詩人被突然出聲發問的埃爾給嚇了一跳,但還是趕緊道,“黑發黑瞳……身高較高……身材有些削瘦……是的!根據傳聞,蘇誠的外貌的確便是如此!”
聽完吟遊詩人的話後,埃爾和加布裏埃爾二人麵麵相覷,隨後不約而同地露出了苦笑。
“看來……我們兩個在昨晚好像和一個不得了的大人物擦肩而過了呢……原來那個小哥這麼強的嗎?我第一眼見他的時候,就察覺到了他不是什麼一般人,但沒想到這麼不一般……”
“是呀……”
埃爾感歎道,隨後頭一偏,通過敞開的車窗將視線投向那被遠遠地拋在車後麵、越變越小的阿坎雷亞。
“我感覺......我好像知道了那個神聖希蘭帝國、法蘭克帝國、羅林帝國三大帝國建國以來最大的敵人,是哪一位了……我們跟他擦肩而過了呢......”
說罷,埃爾微微瞇了瞇眼,眼裏迸射出異樣的神采。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