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騎士酒會旁的一張長桌旁,擺放有為數不少蘇誠和艾麗莎二人之前都沒有嚐過的美食,所以二人便跑到了這張位於騎士酒會旁的長桌那,開始了新一輪的胡吃海塞。
剛將一美味的肉卷吞下肚後,蘇誠便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朝艾麗莎道:
“對了,艾麗莎,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很好奇呀,一直都想來問問你。”
“嗯?什麼事呀?”艾麗莎一手抓著盛放著甜酒的酒杯,一手抓著一隻大大的雞腿,看起來吃得很高興的樣子。
“你和蓋爾殿下他到底發生過什麼事呀?感覺你好像很怕蓋爾殿下的樣子,而且蓋爾殿下似乎也不是很喜歡你的樣子,剛才蓋爾殿下跟你講話時,他的語氣好不客氣呀。”
“啊……這個呀……”
艾麗莎露出苦笑,抿了一口手中的甜酒,然後道:
“我剛才不是跟你說過嘛,我在今年3月的時候,一次很偶然的機會,在白央宮裏認識了伊爾莎殿下,隨後一有機會,我就會去找伊爾莎殿下玩。”
“結果在5月份的時候,被蓋爾殿下給發現了我總會時不時地來找伊爾莎殿下玩的這件事。”
“蓋爾殿下對伊爾莎殿下有多嚴厲,蘇誠你剛才應該也多多少少體會到了吧?”
艾麗莎的話音剛落,蘇誠便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蓋爾殿下對伊爾莎殿下一直都十分地嚴厲,早在伊爾莎殿下4歲的時候,他就開始讓伊爾莎殿下開始學習一些宮廷禮儀之類的東西。”
“對伊爾莎殿下極其嚴厲的蓋爾殿下,自然是最討厭看到伊爾莎殿下在休息時間之外的時候玩耍。”
“當時被蓋爾殿下發現了我總會時不時地來找伊爾莎殿下玩耍,以及伊爾莎殿下總會翹掉學習來跟我玩耍後,蓋爾殿下都氣瘋了……”
說罷,艾麗莎的臉上便露出了些許恐懼之色。
“蘇誠你當時不在現場,所以你不知道蓋爾殿下當時有多麼恐怖,在平常,蓋爾殿下身上便散發著十分強悍的壓迫力,在發怒時,他身上的壓迫力便更加可怕了……”
“當時,我和伊爾莎都被訓得好慘,蓋爾殿下那時狂怒的模樣,嚇了我一大跳,給我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心理陰影,從那以後,我就很怕蓋爾殿下了,每次見到蓋爾殿下,都想要繞道而行……而伊爾莎殿下當時,也被蓋爾殿下訓得大哭了起來……”
說到這,艾麗莎的臉上出現了濃鬱的歉意。
“從那之後,蓋爾殿下便警告我,不讓我再來白央宮來打擾伊爾莎殿下的學習……唉……從那之後,我也再也沒有再來找過伊爾莎殿下玩耍了……”
聽完艾麗莎的話後,蘇誠便一臉認真地點了點頭,然後道:
“原來是這樣呀……”
蘇誠現在感覺一切都理順了。
他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在蓋爾殿下主持的那場討論是否進行倫德王國救援戰的會議中,艾麗莎會一臉害怕地跑到騎士隊列的最後麵。
也明白了為什麼在剛才年終晚宴開始前,在蓋爾陪著戈澤文一起進場時,艾麗莎的臉上會出現恐懼之色。
也明白了,為什麼剛才蓋爾殿下警告艾麗莎,讓她繼續遵守和他的承諾,不要再來白央宮來打擾伊爾莎。
蘇誠的臉上露出無奈之色,聳了聳肩,然後道:
“伊爾莎殿下真的是太辛苦了呀……明明才6歲,就連跟人好好地盡情玩耍都做不到。”
“是呀……”艾麗莎點了點頭,“這應該就是出身自皇室的悲哀吧。蓋爾殿下小的時候,似乎也和伊爾莎殿下一樣,才剛剛開始記事,就開始無休止的學習、培訓了。”
“不論是普通的農民,還是高貴的皇室、貴族,都有他們各自的悲劇與無可奈何呀。”說罷,蘇誠將手中酒杯的酒一口喝幹,然後露出淡淡的微笑,然後繼續道:
“算了,我們還是不要討論這些沉重的話題了,我們還是講一些輕鬆的話題吧。”
“說得也是,我們兩個換一個話題吧。”
艾麗莎也和蘇誠一口將手中酒杯的酒一口喝幹後,朝某個方向一指。
“蘇誠,我看到那邊有一道菜,似乎很好吃的樣子!我們去試試那道菜吧!”
“嗯,走吧。啊,我們先將酒杯放這裏吧,一直拿著個酒杯,吃起東西來蠻不方便的,我們吃完那道菜再迴來拿酒杯吧。”
“說得也是。”
隨後,蘇誠和艾麗莎二人,便將各自手中的酒杯,放在了身旁的一張長桌上,然後二人便端著各自手中的餐具,朝放置有那道菜的長桌走去。
……
蘇誠和艾麗莎二人剛離開沒多久……
“喂!蘭餾酒還沒拿來嗎?參加騎士酒會的賓客們,快要將蘭餾酒喝光了!再多拿一點蘭餾酒過來!”
“唿……唿……來、來了!”
“新來的,你終於將蘭餾酒拿來了……喂!為什麼這蘭餾酒是裝在純淨水瓶裏麵的?!”
“唿……唿……倉庫裏麵,瓶裝的蘭餾酒已經沒了!但是酒池裏麵還有著為數不少的蘭餾酒!所以我們就用空的純淨水瓶裝了酒池裏麵的蘭餾酒過來!”
“哎呀,算了!反正遲早也是要被騎士酒會的賓客們喝光!用什麼瓶子裝也無所謂了!去!用什麼瓶子都可以!去裝更多的蘭餾酒過來!”
“是、是!這個裝在純淨水瓶裏麵的蘭餾酒就放這嗎?”
“對!就先放這!等送來更多的蘭餾酒後,再一起送到騎士酒會的現場那去……咦,這裏怎麼有兩個酒杯?是哪位賓客遺留在這裏嗎?算了,不理了。”
“總管大人!請跟我們一起去倉庫拿蘭餾酒吧!我們現在的人手實在是太少了!”
“唉……每年都這樣,管理年終晚宴的人手每年都不足……好吧,我就幫你們一起去倉庫拿蘭餾酒吧!”
“多謝總管大人!”
……
就在總管和小侍者剛剛離開後。
蘇誠、艾麗莎二人便端著餐具迴來了。
“感覺這道菜味道一般般呢。”艾麗莎皺著眉頭道。
“是我們今晚吃的好吃的東西太多了啦。”蘇誠無奈地笑了下,“剛剛那道菜也是非常好吃的,但是我們今晚吃了太多和它一樣好吃或者比它更好吃的菜了,所以我們才覺得味道似乎不怎麼好吃了。”
“唔姆……好像的確是這樣呢。”
說罷,艾麗莎便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然後道:
“我們好像吃了好幾個小時了吧?吃得好飽,有點吃不下了。”
“我也是,我也有些飽了。”
蘇誠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了自己的懷表,看了看時間——現在已經是晚上22點38分了。
從19點30分開始和艾麗莎一起吃吃吃,到現在已經吃了3個小時了。
雖然現在會場內,還是有很多菜肴沒有品嚐到,但是蘇誠和艾麗莎也已經沒有任何胃口再繼續吃了。
艾麗莎打了個可愛的小飽嗝後,道:
“吃飽了吃飽了,我幹脆現在就迴家算了。”
在年終晚宴上,你可以選擇在任何的時間段離去。
如果你樂意的話,你甚至可以選擇在年終晚宴正式開始的1分鍾後離開,沒有人會阻攔你。
當然,也不會有人這麼做就是了。
“迴家嗎……”蘇誠喃喃道,“已經吃不下任何的東西,該問好的人也問好了,我幹脆也現在迴去算了。”
就在這時,艾麗莎突然道:“啊,剛剛好像吃得有點鹹了,喝點東西吧……”
隨後,艾麗莎便走到放有她和蘇誠剛剛放置他們兩個酒杯的長桌旁,拿迴了她和蘇誠的酒杯,一邊將蘇誠的酒杯遞迴給蘇誠,一邊找尋著酒水。
“咦……”艾麗莎輕咦了一下,“怎麼沒有酒了?”
“艾麗莎,還是不要喝酒了。”蘇誠苦笑了下,然後指了指艾麗莎那正呈粉紅色的臉,“你今晚喝的酒已經夠多了,你現在都已經有點醉意了不是嗎?所以現在還是喝點水吧,這裏剛好有一瓶純淨水呢。”
從吃完那道菜,迴到這裏後,蘇誠便發現了在擺放有他和艾麗莎的酒杯的旁,不知何時多了一瓶純淨水。
蘇誠心想著,這可能是侍者放的吧,所以也沒有多想。
和艾麗莎一樣,蘇誠也感覺自己剛才吃得有些鹹了,剛好有些口渴,所以便抓過了這瓶純淨水,擰開了瓶蓋,往自己的酒杯裏麵倒了滿滿的一杯。
望著蘇誠手中的這瓶純淨水,艾麗莎不滿地撇了撇嘴,隨後還是乖乖地將自己的酒杯伸了過去,並道:
“喝水就喝水吧,給我倒滿。”
“好好好。這就給你滿上,現在喝點水正好,我們兩個今晚也喝了不少的酒了,喝點純淨水,剛好可以用來解解酒意。”
蘇誠一邊說著,一邊端著這瓶純淨水,給艾麗莎端了滿滿一杯的純淨水。
在蘇誠將她的酒杯倒滿了純淨水後,艾麗莎便將酒杯遞往她的嘴唇。
然而,就在艾麗莎的酒杯即將碰到她的嘴唇時,她突然頓住了。
艾麗莎抽了抽她的小鼻子,隨後皺緊了眉頭,抬眸看了看就位於他和蘇誠二人幾步遠的騎士酒會,然後朝蘇誠說道:
“我下次要申請一下,讓騎士酒會在遠離擺放有食物、飲品的長桌遠一點,騎士酒會的蘭餾酒的酒味實在是太濃了!”
“剛剛在騎士酒會旁吃東西時,我就注意到了,吃什麼東西都有一股蘭餾酒的味道!而且味道還越來越濃!我現在就連喝杯水,都能聞到一股濃烈的蘭餾酒味!”
“騎士酒會傳來的蘭餾酒的味道真的好濃!我剛剛真的以為我現在端著的不是一杯水,而是一杯蘭餾酒!”
聽完艾麗莎的抱怨後,蘇誠無奈地苦笑了下,然後道:
“沒辦法,隻能忍忍了,我剛剛也發覺了這個問題,如果明年有機會的話,我們兩個一起往上麵申訴一下吧,讓騎士酒會在遠離食物與飲品的地方召開,要不然這濃鬱的蘭餾酒味,會熏得任何東西都有一股蘭餾酒的氣味。”
艾麗莎不悅地用鼻子“哼”了一下,便再次端起手中盛放有純淨水的酒杯,往自己的嘴唇湊去。
蘇誠也近乎同一時間將自己手中的酒杯端起。
二人同時將手中酒杯的純淨水倒入口中——
“噗噗——!!”*2
——又同時將剛倒入口中的純淨水噴了出來。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