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爾·維傑裏——羅林軍的一位知名的壯漢和猛將。
羅林帝國和布列顛尼雅帝國不同。
布列顛尼雅帝國是一個尚武的國家,在建國之初,為了鼓勵軍隊中的士兵、騎士們英勇作戰(zhàn),因此建立了較為完整的軍功製。
隻要你能夠拿到足夠的軍功,該給你的獎賞都不會少你。
雖然布列顛尼雅帝國的這一軍功製,還有著諸多方麵的不足,但在這近三百年來的時間裏,的確是有著為數(shù)不少的人,靠著軍功,完成了階級的飛躍。
遠的不說,便說近的。蘇誠和“雙子將星”之一的恩利,便是最現(xiàn)成的例子。
蘇誠在成為騎士之前,隻不過是一位剛來到潘德拉貢時,隻能睡馬廄的普通人。
而恩利也並不是貴族出身,在當(dāng)上騎士之前,他也隻不過是一普通的富家子弟而已。
而羅林帝國可不一樣。
羅林帝國並沒有像布列顛尼雅帝國一樣,有著較為完整的軍功製。
同時,和布列顛尼雅帝國相比,羅林帝國的貴族勢力要更加地龐大,同時也更加地腐朽。
因為沒有較為完整的軍功製,所以在羅林帝國,普通的平民,很難靠著軍功,當(dāng)上高級的將官。
所以,在羅林帝國的軍隊中,所有的中、高級將官,幾乎都是貴族出身。
因為羅林帝國的貴族們,在名字裏麵都會有一個“德”字。
所以,羅林帝國的所有中、高級將官,幾乎沒有一個人的名字是沒有“德”字的。
而且因為羅林帝國的貴族勢力的龐大與腐朽,因此在羅林帝國的軍隊中,貴族出身的人,往往會對非貴族出身的人,百般歧視和打壓。
在這方麵,布列顛尼雅帝國的情況就好得多。
正因為布列顛尼雅帝國一直都有著這種“今日為平民,明日為大將”的傳統(tǒng),所以在布列顛尼雅帝國的軍隊中,是很少會有人會因別人的出身,而歧視別人。
這種種的原因,使得普通的平民,要在羅林帝國的軍隊中出人頭地十分地艱難。
當(dāng)然了,即便是在這麼艱難的環(huán)境下,也總會有幾個人能夠成功出人頭地的,以平民之身,成功擠進羅林帝國的高級將官之列。
比如——這個夏爾·維傑裏,就是個很好的例子。
從他的名字中沒有帶“德”字,便能看出他並不是貴族出身。
非貴族出身的他,就是靠著自己的努力,一刀一槍搏出軍功、一步一步地升上高級將官之列。
夏爾是羅林帝國知名的猛將,身為羅林帝國的敵對國的布列顛尼雅帝國,自然也是對他的勇猛之姿態(tài)熟悉至極。
這些年來,在對羅林帝國展開一係列的進攻或防守時,一直都把這個夏爾視為需要著重注意的人物。
夏爾有著極其壯碩、高大的身材,近2米的身高、身上那一塊塊如花崗巖一般堅實、碩大的肌肉。
而夏爾,也有著和他的身材相襯的怪力。
夏爾擅使一把巨斧,揮舞著巨斧,在戰(zhàn)場上橫衝直撞、無人能擋的他,一直都是令人膽寒的存在。
而夏爾,也是巴爾的好友。
雖然二人的年齡差很多,巴爾今年已經(jīng)68歲,而夏爾現(xiàn)在才34歲,巴爾的年紀足足比夏爾多一倍,但這也不妨礙二人非常聊得來,不妨礙二人成為好朋友。
二人不僅僅在私底下是好朋友,在戰(zhàn)場上更是好戰(zhàn)友。
二人已經(jīng)並肩作戰(zhàn)過不知道多少次了,在這麼多次的並肩作戰(zhàn)中,巴爾也對自己的這個好友的作戰(zhàn)風(fēng)格做出了較為準確的評價:
夏爾在智謀方麵並不怎麼出眾,他最出眾的是他那強悍的武力,與強悍的臨場指揮能力,是最合適的前鋒人選。
而事實上,也正如巴爾對夏爾的判斷。夏爾基本上並不是靠著智謀成為羅林帝國的高級將官的,而是靠著自己那強悍的武力升上高級將官的。
在對突然到來的夏爾沒好氣地說出“夏爾,要你管啊?我這個習(xí)慣,你又不是不知道。”後,巴爾便繼續(xù)自顧自地用著麵前的小篝火,烤著自己的雙手。
而夏爾在聽完巴爾的這話後,便苦笑著搖了搖頭,隨後加快了腳步,來到了巴爾的身側(cè),然後坐在了巴爾的身旁。
“我剛剛好像看到了偵察兵。”
夏爾拿過旁邊的一根樹枝,一邊無聊地撥弄著麵前的篝火裏麵的木柴,一邊繼續(xù)說道:
“又有什麼重要的情報了嗎?”
“算是吧。”巴爾淡淡地道,“今天清晨的時候,阿爾伯特他統(tǒng)率著和先鋒部隊會師後的6萬大軍,朝我們這邊撲來。”
巴爾的話音剛落,夏爾那撥弄著篝火裏麵的木柴的樹枝便一頓。
“來了呀……”夏爾皺眉道,“按照附近的地形和交通情況,大概在明天下午的時候,阿爾伯特他就能率軍來到這裏,和我們展開會戰(zhàn)了……”
“嗯,是呀,和我預(yù)期的一樣。”巴爾接話道,“在今天清晨的時候,接到情報說阿爾伯特的大部隊和他的先鋒部隊在昨天傍晚會師之後,我就料到了在今天清晨的時候,阿爾伯特就會率著全軍朝我們這邊撲來。”
說到這,阿爾伯特頓了一下,隨後輕笑了幾聲,然後繼續(xù)道:
“阿爾伯特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忍不住了吧?忍不住要快點跟我進行決戰(zhàn),然後借著此戰(zhàn),徹底地除掉我。”
“太好了。”夏爾微笑道,“巴爾你擬定的這個‘無頭蛇作戰(zhàn)’,目前為止都非常地順利呀,阿爾伯特已經(jīng)乖乖地率中路軍全軍過來了,現(xiàn)在就等著阿爾伯特他上鉤了。”
“現(xiàn)在不僅僅要等阿爾伯特他上鉤。”巴爾苦笑道,“現(xiàn)在還要期盼西部戰(zhàn)線和東部戰(zhàn)線這兩處戰(zhàn)線不要出問題。”
“我之所以劃分3條戰(zhàn)線,分別對付布列顛尼雅軍的3路軍隊,就是為了讓西部戰(zhàn)線和東部戰(zhàn)線這兩處戰(zhàn)線,能夠拖住布列顛尼雅軍的西路軍和東路軍,不要讓這兩路軍過來搗亂。好讓我這邊的中部戰(zhàn)線,可以專心致誌地展開‘無頭蛇作戰(zhàn)’,將阿爾伯特的中路軍殲滅。”
“關(guān)於這個問題,巴爾你就大可不必擔(dān)心了。”夏爾繼續(xù)笑道,“在今天中午的時候,不是才剛接到這兩處戰(zhàn)線的戰(zhàn)報嗎?”
“西部戰(zhàn)線那邊,已經(jīng)成功地擋住了那個艾倫的西路軍多次的進攻,完全足夠拖住西路軍,直到我們這邊的‘無頭蛇作戰(zhàn)’結(jié)束為止。”
“而東部戰(zhàn)線那邊,由那個什麼蘇誠統(tǒng)率的東路軍,一直沒有動靜,而羅歇也早已在舒瑙河的南北兩岸,構(gòu)築好了防線,羅歇他也說了,依托著這條已經(jīng)布置好的防線,就算蘇誠率領(lǐng)東路軍全軍南下進攻,他也能夠拖到我們這邊的‘無頭蛇作戰(zhàn)’結(jié)束為止。”
“所以,巴爾你就不用擔(dān)心這兩邊的戰(zhàn)線了,這兩邊的戰(zhàn)線一定都能夠好好地拖住彼此負責(zé)的敵軍,你就專心地進行‘無頭蛇作戰(zhàn)’就好了。”
“嗯……說的也是。”
在淡淡地迴了夏爾一句後,巴爾便繼續(xù)接著篝火的熱浪,烤著雙手。
望著仍舊在默默地烤著雙手的巴爾,夏爾輕歎了口氣,隨後繼續(xù)道:
“那麼——巴爾,重要的軍情講完了,我們來聊點別的事情吧。”
“你可以說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烤火嗎?是舒解一些臨戰(zhàn)前的緊張情緒嗎?”
身為巴爾的親密好友,夏爾自然知道巴爾的一些習(xí)慣。
他知道——巴爾他喜歡通過烤暖雙手,來舒解心中的一些負麵情緒,比如舒解心中的緊張、不安等情緒。
在聽完夏爾這充滿關(guān)心意味的問話後,巴爾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沉聲道:
“……不,我並不是在舒解心中的緊張。”
“我現(xiàn)在……是在舒解我心中的懼意……”
“我……很害怕阿爾伯特……”
在沉聲說完這句話後,巴爾便攥緊了雙拳。
因為過於用力,使得骨節(jié)泛白、根根青筋從巴爾的皮膚中顯露出來。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