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和你那朋友很像嗎……”一時之間想不到接下來該說什麼的艾麗莎,隨口朝蘇誠問了個問題。
“嗯,很像。”蘇誠認真地點了點頭,“像得不行。”
說到這,蘇誠頓了一會,然後繼續(xù)說道:
“你剛剛沒有被我撞傷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以後有緣再見吧。”
“啊、啊、嗯!有緣再見!”
艾麗莎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剛才蘇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似乎著重強調(diào)了“再見”這個詞匯。
目送著蘇誠快步離開後,艾麗莎如釋負重般輕歎了口氣,喃喃道:“幸好沒被蘇誠他認出來……如果被蘇誠認出來那可就尷尬了……”
說罷,艾麗莎便偏轉(zhuǎn)過身,繼續(xù)她的閑晃之旅。
然而,艾麗莎還沒走幾步,在她的正前方,正有一隊頂盔摜甲的巡邏隊正朝她迎麵走來。
現(xiàn)在是圓桌會議的召開期間,現(xiàn)在的安保力度,甚至已經(jīng)比之前還要誇張了。
這支巡邏隊的隊長看到艾麗莎後,便立即皺緊了眉頭,領(lǐng)著身後的數(shù)十名部下,快步朝艾麗莎走去。
望著這支朝她這快步走來的巡邏隊,艾麗莎在心中大喊了一聲“糟了!”,隨後腦門上冒出大量的冷汗。
艾麗莎發(fā)現(xiàn)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她隻想著用圍巾擋住自己的臉,好讓熟人認不出她來,但她卻忽略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現(xiàn)在可是圓桌會議的召開期間呀!
在這圓桌會議的召開期間內(nèi),潘德拉貢的安保力度已經(jīng)嚴格到一種有些誇張的程度了,街上的巡邏隊甚至還比行人還多。
在這種大熱天,自己還在臉上抱著塊大圍巾擋住大半張臉,就跟在自己的臉上寫了“我是可疑人員”這一行字差不多。
如果自己是巡邏隊的人,自己肯定也會來查查這個人是怎麼迴事,為什麼要在這種大熱天中圍著一塊圍巾,還特地用這圍巾圍住自己的大半張臉。
“這位小姐。”已經(jīng)來到了艾麗莎麵前的巡邏隊隊長開始朝艾麗莎問話,“請問你為什麼要在臉上圍上一條圍巾……”
在巡邏隊隊長問話的同時,艾麗莎已經(jīng)開始在腦海中搜索著詞匯,思考著待會要怎麼迴答這名巡邏隊隊長,好解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了。
然而,這名巡邏隊隊長的問話還沒有說完,就一臉不耐地話鋒一轉(zhuǎn):
“算了,不用跟你問話了,你怎麼看都是可疑分子,先抓迴監(jiān)獄再說吧,抓迴監(jiān)獄了再慢慢審你。”
說罷,這名隊長便轉(zhuǎn)過頭朝身後的兩名士兵說道:“你們兩個,把這位小姐抓起來,把她抓迴監(jiān)獄了再慢慢審問她。”
“是!”*2。
“欸、欸欸?!等、等等呀!我不是可疑分子呀!喂!不要抓我呀!”
這名巡邏隊隊長還算是溫柔,看見艾麗莎是女孩子,還特地派了2名女兵來抓艾麗莎。
2名女兵一左一右地抓住了艾麗莎的雙臂。
看著這2名已經(jīng)一左一右地抓住她的女兵,艾麗莎一下就急了,急忙告訴巡邏隊隊長她不是可疑分子,不要抓她。
“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先到監(jiān)獄再說吧。”巡邏隊隊長不耐地說道,“放心吧,查明白你是清白的話,就會無罪釋放你的,最近監(jiān)獄那邊也搞了一次大掃除,現(xiàn)在那邊幹淨(jìng)得很,你就當做是去監(jiān)獄那邊旅行吧。帶走。”
“我、我真的不是可疑分子呀!我不要去監(jiān)獄呀!我之所以要戴這條圍巾並蒙上臉是有原因的呀!”
艾麗莎現(xiàn)在急得都快要哭了。
一旦她進了監(jiān)獄,那麼過幾天在潘德拉貢的上流人士圈就會開始流傳起一條逸聞了:海德伯爵、第12位統(tǒng)合騎士、加百列騎士團團長、萊茵戰(zhàn)線最高負責(zé)人伊塞爾·希爾的女兒——艾麗莎·希爾進監(jiān)獄了。
一想到這幅可能即將就會發(fā)生的場景,艾麗莎就急得快要哭出來了。
一向好麵子、高傲的艾麗莎,可受不了這種逸聞的流傳!
雖然以艾麗莎的能力,掙脫開身側(cè)的這2名女兵簡直易如反掌,但艾麗莎並沒有這麼做。
因為艾麗莎清楚如果她現(xiàn)在掙脫開這2名女兵,那麼情況一定會變得更加糟糕!她會更加難解除自身的嫌疑了!
就在急得快哭出來的艾麗莎即將被拖走之時——
“請等一下。”
——一道清越的年輕男聲傳來。
艾麗莎以及巡邏隊等人立即循聲望去。
循著聲音將視線投望過去後,眾人赫然見到一名身著普通的布衣、左腰間掛著一把白色騎士劍、有著一頭黑色短發(fā)的青年,正站在眾人的不遠處。
“蘇誠……”望著這名青年,艾麗莎有些驚異地呢喃道。
這名突然出現(xiàn)在這的青年,正是不知為何又折返迴來了的蘇誠。
在眾人都望向他後,蘇誠先是朝艾麗莎投去一個古怪的眼神。
蘇誠的眼神,仿佛是在對艾麗莎說著:“唉……真是受不了你呀……”
在朝艾麗莎投去一個古怪的眼神後,蘇誠便朝那名巡邏隊的隊長正色道:
“我是帝國雙橡騎士——蘇誠。”
蘇誠一邊說著一邊解下了掛在左腰間的白色騎士劍,朝巡邏隊隊長展示著他的劍。
“蘇誠?”
巡邏隊隊長猛地挑了下眉,然後趕緊掏出每名隊長都會有的記錄著潘德拉貢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的個人資料的資料冊,隨後開始迅速翻找著。
而就在巡邏隊隊長在這翻找著蘇誠的個人資料來進行比對時,位於巡邏隊隊長身後的其餘普通士兵們則正嘰嘰喳喳地討論著:
“喂?蘇誠……就是那個剛從南方前線迴來,‘夏風(fēng)’攻勢第一大功臣的那個蘇誠嗎?”
“據(jù)說蘇誠年紀隻有18歲,長得較高,並不強壯也不怎麼瘦弱,騎士劍的顏色是白色的,黑色頭發(fā)、黑色眼睛,五官長得有點像遠東的草原人……這個人完全符合耶,我們不會是遇到蘇誠本人了吧?”
“哇塞……我竟然能夠親眼見到這種英雄人物一眼……”
“我什麼時候也能成為像蘇誠一樣的少年英雄呢……”
……
自蘇誠從南方前線迴到帝都已經(jīng)過了好幾天的時間。
早在蘇誠還未迴到帝都時,蘇誠的大名,便再一次如同去年的那場倫德王國救援戰(zhàn)結(jié)束之後那般,傳遍了整座潘德拉貢。
大家都知道在去年的那場倫德王國救援戰(zhàn)中立下第一戰(zhàn)功的蘇誠,在此次的“夏風(fēng)”攻勢中又立下奇功了!而且又是第一戰(zhàn)功!
在普通民眾之間的知名度先不談,蘇誠在軍中的知名度可以說是特別高、已經(jīng)到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地步了。
軍中的許多士兵,不分男女都把蘇誠當做了自己的憧憬對象。
同時,還有許多壓根就沒有見過蘇誠長什麼樣子的女兵,將蘇誠當做自己的暗戀、愛慕對象。
艾麗莎便從正押著她的那2名女兵的低聲對話中,察覺到了這2名女兵正是屬於那種雖然沒有見過蘇誠,但仍舊將蘇誠作為自己的愛慕對象的人。
“吶,是蘇誠本人耶,比我想象中的要帥很多耶。”
“怎、怎麼辦?我、我好激動,快站不住了。”
“真是的,為什麼會有像蘇誠這樣完美的人,和蘇誠一比,我們營中的那幫要外貌沒外貌、要戰(zhàn)功沒戰(zhàn)功、要成就沒成就的男兵們,簡直就是垃圾一般的存在呀。你說蘇誠會看上我這樣的普通女兵嗎?我長得應(yīng)該也蠻不錯的,對吧?”
“……我們還是不要去想這種這麼不切實際的東西了,我們還是去想想一些切合實際的東西吧,比如想想怎麼向蘇誠要一個擁抱。”
……
聽著位於自己左右兩邊、正押著自己的2名女兵的對話,艾麗莎不知為何,感覺心裏有些……不爽。
艾麗莎有一種……自己珍貴的東西被別人給惦記上了的感覺。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