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列顛尼雅帝國是一個尚武的國家.
在布列顛尼雅帝國,身為帝國高級武官的騎士們,更是備受尊敬的對象。
普通的平民,是沒有資格對尊貴的騎士無禮和不敬的。
因此,在布列顛尼雅帝國,還有著“對騎士不敬之罪”這種罪名。
在以前,普通的士兵在見到騎士之後,甚至需要立刻朝騎士行禮,也就是巡邏隊隊長剛才朝蘇誠所行的這種禮。
不過這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現(xiàn)在普通的士兵在見到騎士之後,也不需要再行這麼麻煩的禮節(jié)了。
但是,騎士那尊貴的地位,以及“對騎士不敬之罪”仍然存在。
每年,帝國都會有為數(shù)不少的人,因為對騎士不敬,而犯下了“對騎士不敬之罪”。
雖然“對騎士不敬之罪”罪不致死,但是讓你吃幾個月的牢飯、讓你承擔起有可能會讓你1年都吃不上肉的罰款,還是綽綽有餘的。
每年犯下“對騎士不敬之罪”的人,絕大部分都是軍中的士兵,平民犯這種罪的人很少,畢竟普通的平民是很難見到騎士的。
不過,很難見到,不代表見不到。
比如——剛剛氣勢洶洶、現(xiàn)在嚇得腿軟的光頭等人,以及那2名女孩。
“你們好大的膽子呀!”巡邏隊隊長怒視著光頭等人,“不僅僅敢對騎士大人出言不遜!還亂碰被騎士大人們視若生命的騎士劍!”
騎士劍對絕大部分的騎士來說,是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皇帝賜予的騎士劍,不僅僅是萬裏挑一的寶劍,還是身份的象征。
有了皇帝賜予的騎士劍,才能算是一名真正的騎士劍。
因此,在絕大部分的騎士眼裏,騎士劍是不容許其他人亂碰、比命還重要的東西。
類似於“某名平民或士兵因為一時好奇,亂碰了某名騎士的騎士劍,然後此人被暴怒的騎士一劍砍死”這樣的新聞,屢見不鮮。
聽到巡邏隊隊長的這番話後,原本就在發(fā)抖的光頭抖得更加厲害了。
光頭驅使著自己這不停發(fā)顫的身體,麵朝著蘇誠雙膝跪倒在地,然後將手中蘇誠的劍恭敬地捧起。
“大、大人……”不僅僅是身體在發(fā)抖,光頭的聲線也在發(fā)抖,“我、我不知道大人是騎士……無、無意、無意冒犯!請您原諒!”
見到光頭都跪下了之後,其餘人包括那2名女孩在內,也都齊齊朝蘇誠跪下祈求蘇誠的原諒。
那2名女孩甚至一邊抹著眼淚,一邊祈求蘇誠的諒解。
蘇誠微笑著從光頭的手上拿迴了他的劍,蘇誠的笑容中帶著幾分嘲弄之色。
蘇誠一邊將劍收迴到劍鞘,一邊朝那2名女孩說道:“請向我的朋友道……”
蘇誠的話還沒說完,那2名女孩便立刻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朝艾麗莎道歉著。
就在這2名女孩不斷地朝艾麗莎道歉時,位於蘇誠背後的艾麗莎拉了拉蘇誠的衣服:“算了,蘇誠,就放他們一馬吧,這樣的小事,我本來就不是太過在意,我們走吧。”
說罷,艾麗莎便轉過身離去了。
“放他們一馬嗎……那好吧。喂,你們幾個。”
“在、在!”光頭趕緊出聲應道。
“你們幾個剛才雖然對我相當無禮,還未經(jīng)我的允許亂碰我的劍,按照我們帝國的法律來判,你們幾個都應該被處以‘對騎士不敬之罪’,然後關進監(jiān)獄裏麵吃上一段時間的牢飯。”
蘇誠的這番話,令光頭等人的身體抖得更加厲害了,那2名女孩也哭得更加厲害了。
“不過——”蘇誠的話鋒一轉,“我今天就放你們幾個一馬了,剛才所發(fā)生的的一切事,我就當做從沒發(fā)生過了。”
“謝、謝謝大人!!”
“謝謝!謝謝!!”
“感激不盡!”
“嗚嗚嗚嗚……謝、謝大人……嗚嗚……”
在說完剛才的那些話後,蘇誠便直接轉身離去去追艾麗莎了。
不過,在蘇誠他轉身離去之前,他先走過去拍了拍那名巡邏隊隊長的肩膀,並用隻有他和隊長才能聽清的音量低聲說道:“很機靈嘛,我一句話都沒說,就判明了情況,並迅速過來幫我。就憑你的這份機靈,我感覺你當上騎士也隻是時間問題了。”
“謝謝蘇誠閣下您的讚賞。”隊長有些受寵若驚地說道,“我也隻是做了我該做的事情而已。”
在最後地拍了拍隊長的肩膀後,蘇誠便快步去追已經(jīng)有些走遠了的艾麗莎。
目送著蘇誠離開後,隊長便轉過視線望著光頭等人,朗聲道:
“既然剛剛騎士閣下都放你們一馬了,那麼我們也不以‘對騎士不敬之罪’來抓拿你們了。”
巡邏隊隊長的這番話剛落下,光頭等人和那2名女孩立刻麵露喜色。
然而,他們臉上的喜色還沒有維持太久,巡邏隊隊長接下來的話便直接令他們再也“喜”不起來了:
“不過,我看你們4個一副兇悍樣,相當可疑呀,我懷疑你們4個是敵國派過來破壞會議的間諜,拿下這4人。”
“是!”
隨著巡邏隊隊長的這一席話的落下,數(shù)名士兵立刻上前,將光頭和他的那3個小弟抓了起來。
“等、等等呀!”光頭急聲道,“我們不是間諜!不是間諜呀!!”
“有什麼話,等到了監(jiān)獄裏麵再說吧。”隊長用不鹹也不淡的語氣說道,“等查明了你的確是清白的之後,會還你自由的。帶走!”
“是!”
就在巡邏隊的人即將押走光頭4人時,那2名小女孩立刻快步走到巡邏隊隊長的身前。
“軍官大人!”一臉焦急之色的辮子女孩說道,“我哥哥他不是間諜!請不要抓他!”
“是呀是呀!”另一名短發(fā)女孩立刻點頭道,“他們不是敵國的間諜,我們可以作證!”
“嗯?你們竟然敢為嫌疑人開脫,感覺也很可疑呀。來人呀,把這2個女孩也一起押走。”
“是!”
“欸?等等呀!都說了我們不是敵國的間諜呀!我們都隻是普通的平民而已!”
“有什麼話等進了監(jiān)獄後再說吧。放心吧,現(xiàn)在監(jiān)獄經(jīng)過一波大掃除之後非常地幹淨,你們就當做是去監(jiān)獄那旅遊吧。帶走!”
“不要呀!不要抓我們!”辮子女孩淒厲地嘶喊著。
但是並沒有人搭理他們。
這支巡邏隊便這麼押著這2名女孩和光頭4人,朝潘德拉貢的監(jiān)獄出發(fā)……
……
“蘇誠,謝謝你剛才幫我。”
蘇誠和艾麗莎一起並肩走著。
現(xiàn)在已經(jīng)臨近黃昏時分。落日的餘暉將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老長。
“不需要跟我道謝啦。如果真的要謝我的話——”蘇誠換上了一副開玩笑的語氣,“那就給點物質上的道謝吧,口頭上的道謝太虛啦。”
“物質上的道謝嗎……說得也是呀。”
說罷,艾麗莎便快步走到了路邊的一處可以坐人的地方。
“來,蘇誠,你坐這。”
坐在了這處地方的艾麗莎,一邊這般說著,一邊拍了拍她身旁的位置。
“嗯?為什麼突然要我坐下?”
“少廢話啦,快點坐過來啦!”
“……”
蘇誠雖然有所遲疑,但最後還是乖乖地坐到了艾麗莎的身旁。
“我坐過來了,然後……”
啾……
坐在蘇誠左側的艾麗莎,拉下了蒙住她大半張臉的圍巾,然後將嘴唇猛地湊向蘇誠的左臉頰......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