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日——布列顛尼雅帝國皇曆291年2月25日。
下午17點47分。
“頭目,大概再走10來分鍾,就能抵達布列特村了。”光頭馬賊一臉恭敬地朝位於他旁邊的一名長滿絡腮胡的壯漢說道。
“嗯,好。”被喚作頭目的絡腮胡壯漢一臉滿意地點了點頭,“終於快到了!我都快忍不住了!好想快點玩女人呀!”
頭目的話音剛落,位於他旁邊的一些馬賊紛紛淫笑了起來。
聽著頭目的這番話,光頭馬賊麵露掙紮之色,最後咬了咬牙,壯起了膽子,再次朝他的頭目建議道:“頭目,請聽我一言吧,我們這次還是放過這個布列特村一馬吧,我敢以我的人頭擔保,現在這個布列特村真的有不得了的人物在那,所以我們……”
光頭馬賊的話還沒有說完,頭目便一臉不耐地打斷道:
“你真的很煩呀。我們都到這了,你叫我們不要去了,折返迴家?開什麼玩笑!而且,我也跟你說了很多遍了吧?那隻是你的錯覺而已!年紀輕輕的大人物?哪裏有這種人呀!那都是你發神經看錯了而已!你如果再跟我說這些廢話,我砍了你!”
“頭目……”光頭馬賊還想要再說些什麼,但是在頭目的這惡狠狠的目光注視下,還是退縮了,“是……”
……
他們這批不到百人的馬賊團,騎著都並不算優良的馬匹,慢悠悠地朝布列特村前進著。
很快,頭目便聞到了一股淡淡的炊煙味。
聞到這股炊煙味,頭目便忍不住興奮了起來。
因為聞到炊煙味,便代表著快要抵達村莊了。
“啊啊……好久沒有玩女人了,大概有1個月以上了吧?果然還是想要玩一些年輕、水嫩的女孩呀,希望這一次的女孩們的身體素質能夠好一些,不要像之前的女孩們一樣,還沒玩幾下就死了,哈哈哈哈哈!!”
頭目領著他的部下們,驅使著胯下的馬,悠然地進到了布列特村。
然而在進到布列特村、走到布列特村中的那唯一的一片寬敞空地上後,並沒有看到他們一直期盼著的漂亮女孩們。
隻看到了2名青年。
這2名青年中的其中一名,有著黑色的短發和黑色瞳孔。
而另一名青年,則有著黑色的頭發和橙色的眼瞳。
“嗯?你們2個是誰?!”頭目用不悅的語氣朝這2名青年吼道,“我讓你們準備的女人們呢?!”
“啊!頭目!就是他!”光頭馬賊此時朝頭目說道,“這名黑發青年就是我一直跟你說的那名氣勢驚人的大人物!”
“什麼大人物!你煩不煩呀!都說了都隻是你的錯覺而已!這怎麼看都隻是隨處可見的普通人而已!”
在又一次地訓斥了光頭馬賊一頓後,頭目偏轉過頭,用極為不耐的語氣朝黑瞳青年和橙瞳青年再次吼道:
“喂!問你們2個呢!你們村子的女人呢!再不交出來,我就要屠村了!”
黑瞳青年並沒有迴應頭目的話。
而是豎起右手的食指,然後用溫和的語氣朝頭目說道:
“你就是馬賊們的頭目吧?我有一個對你們來說非常不錯的提議——你們投降如何?”
“哈?!”太陽穴的青筋微微爆起的頭目,用不耐中透著憤怒的目光望著黑瞳青年。
“你們雖然隻是一幫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你們惋惜的賊寇,但是你們總歸還是有一些用處的。比如——你們都是青壯年,有著很不錯的力氣!
“勞動力什麼的,永遠不會有人會嫌多,如果你們願意投降的話,你們將會成為非常棒的勞動力!
“因此——為了帝國的未來著想,我打算放你們一馬,讓你們去做北境總署的廉價勞動力,靠出賣自己的力氣,來為我們帝國添磚加瓦,順便償還自己以前所做的惡!
“所以,乖乖投降,放下武器、然後用我腳邊的這些繩子把自己捆起來吧,這是你們過去、現在、未來都不曾有過的千載難逢的機會,請你們好好把……”
黑瞳青年的話還沒有說完,頭目便極為不耐地吼道:
“你這混賬在說什麼瞎話!誰要投降呀!我現在就把你的腦袋砍了,用你的腦袋來上廁所!”
說罷,頭目便“噌”地一聲拔出了他腰間的長劍。
“哎呀……談判這麼快就破裂了嗎……算了,本來也沒指望他們能夠乖乖地當我們的廉價勞動力。”
黑瞳青年輕歎了口氣:
“真是……太麻煩了呀,你們這樣會害待會的地麵很難清洗的!
隨著黑瞳青年的話音剛落——
嗚嗚!
黑光閃動。
血液噴濺。
一條黑色的鎖鏈從這名黑瞳的旁邊的橙瞳青年的左手中飛出,準確地擊中了位於頭目旁邊的那光頭馬賊的腦袋。
光頭馬賊連個悲鳴都沒來得及發出來,腦袋便宛如西瓜一般爆開了。
見到這一幕,包括頭目在內的所有馬賊都驚慌了起來。
“啊啊啊。!”
“怎、怎麼了?!”
“為什麼他的腦袋突然爆開了!”
“是鐵鏈!那橙色眼瞳的家夥用鐵鏈打爆了他的腦袋!”
“鐵鏈?!”
……
“啊呀,打偏了嗎?”橙瞳青年一邊將手中的鎖鏈收迴來,一邊用遺憾的語調說道,“果然要精確打中3米之外的目標,還是很困難呀,本來還想直接幹掉老大呢。但是也還是有些進步了,10米之外的目標,我也能擊殺了。”
“你這混蛋!”頭目怒目圓睜,“你他媽是誰?!”
“我是誰你們就沒必要知道了,你們隻要知道我是來殺光你們的人就行了!背韧嗄暧貌畸y也不淡的語氣說道,“我們家團長有令,一旦談判破裂,就啟用第2項計劃——逢敵便殺。請你們不用亂動,我會很瞄準的,讓我能精準地打爆你們的腦袋,你們還會比較痛快、輕鬆些!
“殺我們?哼!區區一個人,還想殺光我們?!大家!跟我衝!”
說罷,頭目便掄起了他的長劍,一磕馬肚,驅動著胯下的戰馬朝這名橙瞳青年和在橙瞳青年舞動鐵鏈後,便乖乖地站在了橙瞳青年身後的黑瞳青年奔去。
而其餘的馬賊,在聽到頭目的這番話後,也紛紛驅動胯下的馬匹,朝這名橙瞳青年衝去。
“雖然隻有我一人,但殺你們綽綽有餘。更何況這裏也並不止我一人!
說罷,這名橙瞳青年便再次甩動左臂上的鐵鏈。
剛剛的細長烏光再次閃動。
因為啟動的時間太短,馬賊們的馬匹還沒有提到最高速,有些馬賊的馬甚至還隻剛剛揚起馬蹄而已。
細長的烏光籠罩住了這幫馬賊。
盡管因為距離過長而導致準頭下降了許多,但多虧了這裏狹窄的地形以及數量眾多的馬賊,隻要將鎖鏈甩過去,便總能擊中目標。
隨著這細長烏光的甩動,一朵接著一朵的血色花朵綻放開了來。
或是胯下的馬匹被擊傷、摔落在地,或是直接被擊中要害而死。
這幫馬賊都還沒來得及衝到這名橙瞳青年的跟前,轉瞬之間便已有十數人的傷亡。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怪、怪物呀!”
“就算衝到他麵前了,也差不多死光了吧?!”
“不可能贏的!快跑吧!”
……
馬賊們驚慌著、恐懼著。
而就在這時,他們的後方也發生了變故。
一陣陣慘叫聲突然從後方傳來。
馬賊們轉迴頭去一看,發現在他們的後方,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名有著茶色短發、藍色眼瞳、扛著一柄大斧槍的壯碩男子。
這名突然出現在他們後方的藍瞳男子堵住了他們的後路,並揮動著手中的斧槍,殘殺著他們位於後方的同伴們。
馬賊們親眼看到了這名藍瞳男子一擊便將他們的一名同伴連人帶馬劈成了2半。
這突然出現在他們後方的男子,令馬賊們原先就已跌入冰點的士氣陷入了崩潰的邊緣。
“媽的!”馬賊的頭目望著一前一後的這2名青年,目眥欲裂。m.Ъimilou
然而,就在這時,他突然感到自己的重心突然不穩,視線迅速下滑——他胯下的馬匹被那名橙瞳青年的鎖鏈給擊中了。
頭目看著褐色的大地迎麵向自己衝來,緊接著,無數的醒醒開始在眼前飛舞,一股碎裂般的疼痛感傳遍全身。
頭目還沒來及從地麵上站起來,便再次聽到鎖鏈的嘩嘩作響聲。
細長的烏光纏在了頭目的身上。
隨後頭目便再次感到重心不穩——那名橙瞳青年用鎖鏈將他纏住後,便將他拉了過來。
“啊啊啊啊啊啊。。∵磬郏
頭目還沒來得及發出幾聲慘叫,就被橙瞳青年拉到了他的腳下,被橙瞳青年毫不客氣地一腳踩中了肚子,發出一聲悲鳴與痛唿。
“總算是把你拉過來了呢。果然呀,超過3米後,鎖鏈就沒有那麼好操控了!
橙瞳青年衝位於他腳下的頭目微笑著。
明明隻是普通的微笑,但卻讓這名頭目不寒而栗。
“為、為什麼?!為什麼這樣的小破村會有你這樣的怪物在!還有!你剛才說的逢你家團長的命令是什麼意思?!”
“區區馬賊,不要跟我講話,你一張嘴,感覺這裏的空氣都變得惡臭起來了,你沒有跟我對話的資格!
說罷,這名橙瞳男子便抽出了他腰間的橙色長劍,將他腳下的頭目的腦袋直接切了下來
因恐懼而瞪大雙眼的馬賊頭目的腦袋,便這麼滾落了出來。
他至死都沒有明白為什麼這樣的小破村裏,有這樣的怪物存在。
……
……
“好了,還剩下一些呀!比姞栆贿吺辙捴p在馬賊頭目身上的鎖鏈,一邊用不鹹也不淡的語氣說道,“再努力努力吧,爭取在太陽完全下山之前把他們全部清理掉吧!
“稍微收斂一些呀,塞繆爾。”蘇誠衝塞繆爾苦笑著,“你這樣的打法,會害周圍濺滿腦漿和碎肉的……這樣子會讓我們之後很難清理。”
“團長,知道了!比姞栍闷降恼Z氣應和著,“我會盡量注意不要把他們給打碎的。”
說罷,塞繆爾再次揮舞起了他手中的鐵鏈。
鐵鏈再次精準地命中了一名馬賊的腦袋。
這名馬賊的腦袋,和他的“前輩”們一樣,宛如被重擊的西瓜一般碎裂開來。
“……我真的盡力了,團長。”
“你……唉,算了,你愛怎麼打就怎麼打吧……”
()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