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jīng)投降了呀!”
恩利繼續(xù)朝那名擂臺上的施暴者發(fā)出著怒吼。
在與人比試時,對手若是認(rèn)輸了,這場比試便結(jié)束了——這對於恩利來說,是常識一般的存在。
然而,擂臺上的這名手拿狼牙棒的壯漢,在對手明明都已經(jīng)認(rèn)輸?shù)那闆r下,卻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這讓恩利忍不住對其發(fā)出滿是怒意的吼聲。
然而,恩利的這番怒吼譴責(zé),卻並沒有任何的成效。
觀眾席上的觀眾們朝恩利投去異樣的目光後便收迴了他們的目光,將注意力拉迴到擂臺上。
而擂臺上的那名手拿狼牙棒的施暴者,在朝恩利投去疑惑、不悅的目光後,也將目光收了迴來,繼續(xù)專注於對眼前這名對手的施暴。
他再次掄起了手中的狼牙棒。
他此次瞄準(zhǔn)的目標(biāo),是對手的右手手指。
淒厲的慘叫聲,再次響起。
觀眾們的歡唿聲,也再次響起。
見自己的怒吼竟然沒能停止那名壯漢的施暴,這讓恩利心中的怒意更甚,根根青筋從他的脖頸處爆出。
就在恩利想要再發(fā)出一聲怒吼時,他身側(cè)那名剛剛和他搭話的富家子弟,便搶先一步說道:
“這位小哥,看來你不明白這座競技場的競賽規(guī)則呀!
“在這座競技場上,是允許把對手擊殺的!
“不如說——如果不能把對手擊殺的話,這裏的觀眾起碼少一半!
“不僅允許把對手擊殺,而且擂臺上也沒有裁判,更沒有什麼規(guī)則!
“同時也沒有投降的選項。”
“隻有在對手同意的情況下,你才能安全地離開擂臺。”
“如果你的對手不同意,你說一百遍‘我認(rèn)輸’,你也不能離開擂臺。”
“順便再跟你介紹一下吧!
“現(xiàn)在的這場比賽,是雷恩家族與魏馮家族的對賭賽!
“那名手拿長槍的人,是魏馮家族花重金請來的勇士!
“而那名手拿狼牙棒的人,則是雷恩家族1年前用重金挖來的勇士——目前已經(jīng)64連勝的‘屠夫’庫諾。”
“這種對賭賽,也是富人們慣玩的遊戲了,賭賭錢或者賭一些珍奇物品!
“現(xiàn)在的這一場比賽,雷恩家族與魏馮家族賭得還挺大的,賭了足足2000萬英朗!
“現(xiàn)在庫諾贏定了,雷恩家族又從魏馮家族手上賺到2000萬英朗了。”
“你看到?jīng)]有,那幾名臉色像吃了大便一樣難看的人,就是魏馮家族的人,又輸給了雷恩家族,他們想必也很不甘呀!
恩利循著此人手指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在他們的不遠(yuǎn)處,幾名中年人正臉色鐵青地看著擂臺上那名還在遭受那個庫諾虐待的可憐長槍手。
其中一人的嘴唇翕動,似乎是在大罵那名害他們魏馮家族又輸了的可憐長槍手。
“雷恩家族的運氣真是好,竟然能挖到庫諾這種猛士!
“算上這場,庫諾目前已經(jīng)連勝了64場,在這競技場上為雷恩家族賺迴了數(shù)十億英朗!
“不過這個庫諾厲害雖厲害,就是人殘暴了些!
“從不接受對手的投降,不論對手怎麼求饒,都不會讓對手活著離開擂臺!
“一定要把對手弄死就算了,每場對決還非要像現(xiàn)在這樣折磨、虐待對手!
“他的每一個對手,基本都是被他給活活虐待死的。”
“除了喜歡折磨自己的對手之外,那個庫諾還喜歡自己的‘獎勵’!
“獎勵?”恩利皺眉反問道。
“為了激勵選手們,雷恩家族還時不時出一些特殊的‘獎品’,獎賞給擂臺的勝者!
說罷,這名富家子弟再次抬起右手的食指。100文學(xué)100wenxue
這一次,他指向了擂臺的正上方。
“看到那個了嗎?”
恩利再次循著這名富家子弟手指指的方向望去。
隻見在擂臺的上方,用鐵鏈吊著一個大大的鐵籠。
鐵籠裏麵,坐著一名身穿單薄白色連衣裙、留著金色長發(fā)的少女。
這名少女緊緊地抱著自己的雙腿,將臉埋入雙膝之間。
因為她把臉埋在雙膝之間,所以恩利也沒法根據(jù)她的臉,來判斷她的年齡。
但從她這嬌小的身姿與她那白嫩的皮膚來看,她的年紀(jì)應(yīng)該不大,大概不到20歲。
雖然距離很遠(yuǎn),但恩利仍能很清楚地看出——這名緊抱雙腿的少女,身子不斷地在發(fā)抖。
這種抖動不是那種寒顫。
而是那種因恐懼而導(dǎo)致的顫抖。
“這名16歲的少女,就是雷恩家族為此次比賽設(shè)的特殊獎勵了,贏的人就可以享用這名少女3天。”
“雷恩家族時不時地就會像現(xiàn)在這場比賽一樣,拿一些女孩子來做勝者的特殊獎品!
“這次的這名女孩,似乎是因為為了給她父母治病,借了雷恩家族下屬的貸款機構(gòu)一大筆錢。”
“欠了一大筆錢就算了,結(jié)果到頭來連自己的父母也沒有成功救迴來!
“為了還債,這名少女被迫跟雷恩家族簽了一紙契約,到這個競技場上來當(dāng)‘獎品’。”
“這名少女的運氣也是很差呀,第一次來當(dāng)‘獎品’,就遇到了庫諾!
“那個庫諾對這些‘獎品’也是相當(dāng)?shù)貧埍┭。?br />
“之前那些‘獎品’,基本都捱不住庫諾的摧殘,到最後不是直接死了就是殘廢了!
“真是的,這個庫諾就不懂得對女孩子憐惜一點嗎?”
望著鐵籠裏的那名瑟瑟發(fā)抖的女孩,恩利感覺自己的胸口好熱。
那是在怒火的灼燒下,所帶來的炎熱。
一旁的班克羅此時也發(fā)現(xiàn)了恩利此時正怒火中燒。
“冷靜些,恩利!
“……班克羅先生,我終於明白你為什麼這麼討厭雷恩家族了!
恩利自然垂下的雙手,早已在剛才的不知道什麼時候緊緊攥實了。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中年男聲,突然從他與班克羅的身後響起:
“班克羅閣下,想不到你們竟然有興趣來看競技場上的競技呀!
班克羅和恩利二人望向身後。
雷恩家族的當(dāng)代族長——孔楠,此時正從他們的後麵,朝他們這邊緩步走來。
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名五官頗有孔楠幾分神韻的年輕人。
這名年輕人想必就是孔楠的兒子——菲利普了。
望著突然來臨的孔楠與他的兒子,班克羅與恩利二人齊齊眉頭一皺。
在與班克羅和恩利二人道了一聲好後,孔楠便將目光投向擂臺。
望著擂臺上再次奪得一場勝利的庫諾,孔楠嘴角微翹,露出一抹讚賞的微笑:
“幹得不錯,庫諾,又成功給我賺了一筆呀!
擂臺上,那名可憐的長槍手在庫諾的虐待下,已經(jīng)沒有任何的生息了。
但庫諾仍舊沒有放過他,仍舊一邊發(fā)出著難聽的笑聲,一邊不斷揮舞著手中的狼牙棒,虐待著這名可憐的長槍手的遺體。
恩利麵無表情地望著擂臺上那名仍在施暴的庫諾。
隨後用不鹹也不淡的平靜語氣朝身後的孔楠問道:
“孔楠閣下,你們這個競技場可以臨時參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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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tuán)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rèn)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jìn)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rèn)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xì)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xì)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rèn)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jìn)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hù)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hù)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