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我正這麼想時,蘇誠說道:
“那麼我還有事,就先走一步了,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聊天吧。”
“啊……好,再見。”我後知後覺地和蘇誠揮手告別。
蘇誠轉(zhuǎn)身向後走去。
然而沒走遠幾步,他便突然停住了腳步。
“啊,對了對了,有句話忘記和你說了。”
蘇誠轉(zhuǎn)過身來,含笑看著我。
“這句話我本來是想在一個星期前初次見到你時,就跟你說的。”
“但那時還有別人在,為了不惹來多餘的謠言、爭議,所以才忍住沒有跟你說。”
蘇誠抬起右手,將拇指和食指張得極開。
“你長得好可愛。”
“在第一次見到你時,我的心跳都加快了一些。”
“大概加快了這麼多。”
說罷,蘇誠揚了揚他右手的那張得極開的拇指和食指。
準確來說,是揚了揚這張得極開的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距離。
在說完這番話後,蘇誠便不再多言,頭也不迴地轉(zhuǎn)身離開。
隻留下我一人紅著臉站在原地。
自小到大,我聽過無數(shù)人親口說我可愛。
有長輩、有同輩、有晚輩、有男、有女。
但這是我第一次在聽到別人說我可愛後,心跳加快。
第一次因被人誇讚可愛而開心。
……
……
半個月後
“好,這樣應(yīng)該就可以了。”
我望著鋪在桌上的一片片小餅幹,露出滿意且得意的笑容。
我今天終於借到了府邸的一處廚房。
自入住福爾克先生的府邸後,我一直沒有遇到一展我這最得意、最拿手的技能的機會。
現(xiàn)在總算借到了府邸的一處廚房,我決定做些我最擅長的小餅幹,來請哈莉特她們3人吃。
在入住福爾克先生的府邸的這段時間內(nèi),我真的是受了哈莉特她們的很多幫助。
如果沒有她們,我還真沒辦法那麼快適應(yīng)這裏的生活。
抱著感激的心情,我做了一堆小餅幹,準備讓哈莉特她們嚐嚐我的手藝。
我將這些剛剛出爐的小餅幹統(tǒng)統(tǒng)裝進籃子裏,邁著輕快的步伐,朝哈莉特的房間走去。
哈莉特的房間離我的房間較遠,因此我足足花了10多分鍾的時間,才終於來到哈莉特的房間門前。
我剛想敲響哈莉特房間的房門,哈莉特……不,應(yīng)該說是哈莉特和她的那另外2個好友姬瑪與珍妮弗的說話聲。筆蒾樓
房間的隔音其實還算不錯。
但或許是因為聊得太投入了吧,她們?nèi)说牧奶炻暥挤诺煤艽蟆?br />
即使是站在房門外的我,也能勉強聽清她們的談話聲。
“那個凱洛爾的口音可真重呀。”
我聽到了哈莉特的聲音她正談?wù)撝摇?br />
嚴格來說,是正談?wù)撝艺f話的口音。
在哈莉特的話音剛剛落下後,姬瑪和珍妮弗便立即接話道:
“是呀是呀,有時我真的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些什麼。”
“嘔她的口音真的是太難聽了!”
“我真的很想當(dāng)麵斥責(zé)凱洛爾,讓她學(xué)會講話了再來好好地跟人交流。”
“我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這種話若是當(dāng)麵和她講的話,可能會傷了她的心,因此我一直忍住沒講。”
“那些和凱洛爾聊天的人,一定很痛苦。”
……
她們以我的口音為中心的話題仍在繼續(xù)。
但我已經(jīng)聽不下去了。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離開、何時離開哈莉特的房門前。
整個人呈現(xiàn)恍恍惚惚的狀態(tài)。
我隻記得我很難過……
難過得想要哭出來……
……
……
等迴過神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抱著懷中的裝滿小餅幹的籃子,走到了府邸內(nèi)的某處極少有人經(jīng)過的地方。
也是直到這時,我才發(fā)現(xiàn)我的雙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酸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到底以這種恍惚的狀態(tài),走了多久的路。
我長歎了口氣,然後走到旁邊的牆根,抱緊懷中的籃子,背靠牆壁。
放鬆雙腿,任由自己的上半身貼著牆壁緩緩下落,直到臀部觸碰到冰涼的地板。
這麼多的小餅幹,到底該怎麼解決呢……
我一個人吃的話,肯定是吃不完的。
我也不舍得就這麼扔掉我辛辛苦苦烤出來的小餅幹。
得找些人幫我一起把這些小餅幹解決掉。
不知為何,兩張臉突然在我的腦海裏浮現(xiàn)。
一張,是阿蘭的臉。
自半個月前的那宴會結(jié)束後,我和阿蘭便成了熟人,這半個月來,一直都有時不時小聚一下。
另一張臉……是蘇誠的臉。
和阿蘭不同在半月前的那宴會結(jié)束後,我就再沒有見過蘇誠。
也不知是我們的作息時間、外出活動的時間是錯開的,還是別的什麼原因。
總之在扔下那句讓我的臉一直紅到下半夜的話後,蘇誠就再沒有在我的眼前出現(xiàn)過。
在入住福爾克先生的府邸後,我從頭至尾便隻見過蘇誠兩麵。
但就是不知為何,在希望有人能來幫我解決掉這些小餅幹的當(dāng)下,我竟然會想起蘇誠的臉。
……
……
“你在這裏做什麼呀?”
我頭頂突然響起了一道男聲。
這道男聲剛落下,正心煩意亂的我就下意識地用很沒好氣的語調(diào)迴道:
“不要管我!”
可誰知,在我的話剛說完,這道男聲便再次響起:
“不要管你嗎……這種事對我來說可能很艱難呀,畢竟我可沒辦法對現(xiàn)在正麵露苦惱之色的你坐視不管呀。”
直到這時,我才反應(yīng)過來這聲音好熟悉。
我猛地抬起頭。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正含著笑意的黑色眼瞳。
“誠?”
“嗯。”這名正站在我跟前的少年也就是蘇誠點了點頭,“是我,你幹嘛蹲在我的房門前呀。”
“你的房門前?”
蘇誠的這句話把我給聽愣了。
蘇誠也於此時指了指不遠處的某扇房門。
“那裏就是我的房間。”
“剛剛一出門,便見著了滿臉憂愁、坐在牆根的你,真的是嚇到我了。”
自己漫無目的地瞎晃,竟然能夠晃到蘇誠的房間門前這是我萬萬沒有想到的。
蘇誠把身子俯下,坐到了我的身側(cè),讓自己的視線與我的視線平齊。
“是遇到什麼煩心事了嗎?”
蘇誠朝我問道。
“如果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可以跟我講講哦。”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