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這是我這輩子最喜歡的一句詩,可是我的人生,卻過得與之偏離甚遠。
人生啊人生,去xxx的人生啊...
上一世我叫秦宇,在一家世界五百強的外企內任職一名市場部的副經理,雖說薪金待遇也不算高,工作的強度也不算不高,但是卻也能落得清閑,最起碼能讓自己可以在工作之餘的時間裏,去做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
雖不會讓自己大富大貴,卻也可以讓自己過得看似逍遙。
有了穩定的工作,而自己接下來所要考慮的,便是成家了。
要想成家,那就必須先要有個家才行,而我那時的目標其實十分的簡單,就是再攢一些錢,然後能讓自己在這座生活著的城市裏,去攢夠首付的錢,然後去買上一套自己心心念念很久的小房子,也隻有這樣,或許才會讓那時的我獲得片刻的安寧。
卻不曾想到,首付的錢還沒攢夠,自己卻被一漂亮女孩給騙的是底朝天。
她是自己的同事,更確切地說,是我前領導所管轄的秘書辦的職員,也不知那會我是怎麼想的,就是一門心思地想要去接近人家,想要去試圖讓自己更加了解對方,想要讓自己能活在對方的生活中,讓自己成為對方人生中那位最重要的人。
可是當我親眼的看到她牽著別的男人的手,親眼看著她臉上那燦爛的笑容,親眼看著那個陌生的男人手中的那些名牌手袋,我知道,這個女人她不屬於我。
隻可惜,感情丟了,錢也沒了。
我不敢將此事去告知我的父母,更不敢讓此事在公司發酵,我怕這件事會成為我職場生涯中的一個汙點,會成為連累我未來升遷的一塊絆腳石。
然而命運就是這般的奇妙,當我越是怕什麼的時候,我所害怕的這件事便會接踵而至。
她和我的前領導好上了。
而我,也就順理成章地被這家外企除名了。
我以為自己的未來就會在這般看似平庸的日子裏,被歲月逐漸消磨殆盡,直至當自己老去的那一刻,才會對自己的青春往事抱有一絲絲的遺憾。
我以為自己的今後就會在這般看似無奈的日子裏,被時間逐漸蠶食我的意誌,然後令我變成一條茍活在城市邊緣的蛆蟲,讓我對心中的希望徹底的喪失。
我以為自己不配擁有希望。
我以為自己不配擁有信仰。
我以為自己早已被命運所拋棄。
我以為自己早已被生活所戲弄。
我以為我成了這個世間的孤兒,不再被這美麗的世界所眷顧。
我以為我成了這個世間的遊魂,不會再為這座塵世所留戀。
我以為我是獨孤的。
可是我發現我錯了。
命運沒有拋棄我,希望亦沒有舍棄我,我心中的信念正在這一次次地無情捶打下而變得更加堅定,我心中的勇氣正在這一遍遍地磨練下而變得更加堅強
當我以為自己隻是一個玩笑,卻發現真正可笑的隻是我罷了。
我嘲笑了自己的命運,可命運卻選擇再次的包容我。
命運就是這般的奇妙,當我每天都會在嘈雜的屋內清醒,當我每天都會對著眼前的世界產生滿肚子的埋怨,當我每天都會強擠出微笑的去麵對自己心中所鄙夷的人,然後可以為了這些人手中的那一絲絲的權利,而去讓自己變得好似對方膝下的一條野狗一般,當我每天都從抱怨聲中睡去,然後又在新的一天蘇醒,當我每天都活在這座令自己感到極為陌生的城市之中,然後讓自己變成舔舐這座城市所排出的一切汙穢之物的蛆蠅,當我每天都行走在這座古老卻又守舊的街道之上,然後讓自己變成這形形色色的身影之一,當我為了讓自己活下去,而讓自己變成了孤獨一人,當我為了所謂的夢想,而讓自己遠離家鄉遠離父母,當我自認為奮鬥了一輩子,當我再迴過頭端詳自己,我才發現,我從未真正擁有過這個絢麗的世界,我也從未在這美麗的人間真正活過一天一秒。
我終究活成了自己最為討厭的模樣,終究養成了自己最為反感的性格。
孤僻...
自大...
當我想重活一次的時候,當我想讓自己再一次的重活一次的時候,我的命運便給了我這麼一個機會,雖說這般的機會在我看了,就好似命運與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但是我知道,當我再一次的正看雙眼的時候,整個世界已然發生了天大的改變。
這裏沒有那一座座壓抑到人都無法喘息的高樓大廈,也沒有那一輛輛飛馳在街道上的鋼鐵猛獸,更沒有那肆意在城市之中來迴流竄的渣土大車,在這裏,一切都顯得是那麼的古老,都顯得是那麼的幹淨,都顯得是那麼的平緩和安靜。
在這裏,在街道的兩旁,沒有了被警察四處貼條的亂停車輛,沒有了那開著擴音喇叭,然後不斷地循環放著一首過時的勁歌熱曲,沒有了那時不時便向自己遞來一張宣傳單冊的實習生,更沒有那占用行人通道,然後將自己的小推車推出來販賣商品的流竄小販。
當腳下所行走的道路不再是清一色的柏油馬路,當眼前所看到的苗木不再隻是種植在花箱之中,不再隻是種植在綠化帶之內,當一陣微風襲來,吹來的不再是那漫天的揚土和灰塵,不再是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塵霾和顆粒,當鳥鳴成為了一種常態,當清溪成為了一種自然,當樹枝上的枝葉飄落腳下,當腳下的落葉最終變得枯黃,當我再一次的唿吸到這個世界的空氣,我知道,命運贈予了我一次重新活過的機會。
上一世,我叫秦宇。
這一世,我叫秦煜。
上一世我平庸不已。
這一世我不甘平凡。
正如我這一世之內的爹所言,日以煜乎晝,月以煜乎夜。
這一世,我不想再當做一名凡人,我不想渾渾噩噩的去浪費掉我這一生,這一次,我一定會讓自己活得如同那梵空之中的星辰一般閃亮,讓自己活得如同那青天之上的暖陽一般耀眼。
這一世,我不再會為他人而活,這一次,我會為自己而活。
即為長安人,必生長安魂,即食長安土,必擁長安骨。
我秦煜身為一名地地道道的長安人,那麼我的人生就必須由我自己說了算,管他天王老子,管他魑魅魍魎,隻要有人膽敢阻擋我,我必當遇神殺神。
在我的世界觀內,沒有所謂的錯與對,也沒有所謂的忠與奸。
在我的世界內,我說了算!
醒來吧,孩子!
醒來吧,秦煜!
醒來吧,這左右命運之子!
醒來吧,這窺破天數之人!
醒來吧...
醒來吧...
醒來吧...
醒來吧...
“啊......”
猛地睜開雙眼,大口穿著粗氣,伸手一抹額頭。
盡是滿頭的冷汗!
喝...喝...喝...ъimiioμ
喘息之餘,秦煜率先蘇醒。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