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
多少個日月輪迴,讓我早已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多少任山河更迭,讓我早已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無法記得我的名字...
無法知曉自己是誰...
隻餘下在渾噩之中度日,之剩下在虛幻之中沉淪。
沒人能告訴我有關於自己的身份,也沒人能告訴我有關於自己的故事。
隻是讓我一個人在這冰冷的世界裏無處安放,隻是讓我一個人在這充滿了死寂的空間內(nèi)日益墮落。
直至我徹底的順應眼前的黑暗,直至我徹底的遺忘自己的過往。
迴憶不再被我記起,我的故事逐漸被我遺忘。
在我的眼前,除了這無垠的黑暗之外,便隻餘下那不斷徘徊在虹膜之上的陰冷。
在我的心裏,除了這綿延的不甘之外,便隻餘下那不斷流竄在心底之中的無奈。
當伽藍山的皚皚白雪被同袍的鮮紅所浸染的通紅,當雪山之巔的聖地被眼前的敵人屠戮至絕望,當我親眼目睹了養(yǎng)育自己的家園在朝夕之間被摧毀,當我親眼的目睹了至親至愛的家人在自己的麵前隕落。
當我那因恐懼而失去聲音的哭泣不再響亮,當我那因害怕而失去的勇氣不再堅強,當我終究在這雪山之上變?yōu)槿跽撸優(yōu)槠饺昭Y最被自己所唾棄的懦夫。
這一刻,我恨我自己!.Ъimiξou
當我的雙手沾滿親人的鮮血,當我的心中隻餘下那滿腔的痛苦,當我的眼下隻能看清麵前欲要揮下屠刀的殘忍麵孔,當我以為自己的一生會以這般不完美的結局而落幕的時候。
當我遇到了你...
是你讓我手刃了這群摧毀家園的敵人,是你讓我親自澆滅了這場焚盡家鄉(xiāng)的烈焰。
當我看著最後一位敵人倒在自己的腳下,當我看著那早已化為血山的殘垣,當我的心中不再對未來抱有希望,還是你,給了我堅持活下去的信念。
是你,讓我重拾迴被自己所遺失掉的勇氣。
是你,讓我重拾迴被自己所放棄掉的信仰。
是你,贈予了我全新的名字,全新的身份,全新的未來。
更是你,贈予了我一段隻屬於自己的全新故事。
我的名字...
叫燭姬。
自打我甘願化為你手中的劍,甘願成為你掌中的靈,我便隻叫這個名字。
燭姬!
燭燒天下之惡,燭盡人間之兇。
讓希望如同燭火一般堅強,讓信仰如同燭火一般無堅不摧。
多少個日月輪迴,讓我早已不記得自己的名字。
多少任山河更迭,讓我早已不記得自己的身份。
多少次風雨飄搖,讓我早已於劍融為一體。
多少段日日夜夜,讓我早已見證人間紅塵。
多少次,我遺忘了自己的名字,我遺失了自己的身份。
如今,是你重新地喚醒了我,是你重新地將我從眼前的這份無盡黑暗中拯救出來,而現(xiàn)在,也應該換我來去拯救你了。
孩子,至此開始,我願化為你手中的劍,我願成為你心中的劍,我願變?yōu)槟阋娮C紅塵大道的劍。
孩子,記住我的名字。
我是燭姬,是你肆意揮灑胸中恨意的本源。
至此以後,世間便不再有我燭姬一名,至此以後,世間便隻會記住你一個人的名字。
尉遲琉璃...
多少個日月輪迴,多少任山河更迭,多少次風雨飄搖,多少個日日夜夜,終於在今時今日,寶劍終於出鞘,靈武終於認主。
銀光一閃,於瞬間遊過劍刃,竄至劍尖處這才再次隱沒不見,而位於劍穗之上的那顆原本就開上去通體雪白的珠子,竟在此刻由內(nèi)而外的暴出一陣陣的雪白銀光,讓整柄劍看上去是那般的神秘。
隨著一陣高亢的尖嘯響過,於下一瞬間,白雪破窗而出,劍指嶺川之南,瞬間隱沒雲(yún)中。
......
在秦煜和劉熠的聯(lián)手禦敵之下,雖說這倆人並不能給帶頭大哥這群人帶來徹底的傷害,但因二人之間那頗為默契的拆合,倒也是讓倆人與眼前的這群黑衣人打的是有來有迴,甚至在機緣巧合之下,二人還一鼓作氣地連斬三人,讓原本士氣低落的一行人是頓時變得亢奮起來。
而蓉月在此期間也沒閑著,在秦煜與劉熠替自己爭取時間之餘,她也是順利地將尉遲琉璃身體內(nèi)的毒素是盡力替其排出,在簡單的替尉遲琉璃包紮好右臂之後,她便朝著秦煜所在的方向奔去,於瞬間便加入了戰(zhàn)局之中。
自從嶺川一行之後,很明顯能看出來,無論是秦煜,還是劉熠,又或者是蓉月,這三人之間的配合是愈發(fā)的嫻熟起來,雖然三人並沒有明說其每個人的定位,但是在這瞬息萬變的戰(zhàn)局之中,秦煜和劉熠還是能很快的找出自己的定位,雖不明說,但也通過自身的行動,讓自己的身份逐漸明朗起來。
就好比此時,秦煜和劉熠此刻皆是以蓉月為整支隊伍的核心,在蓉月的聯(lián)動之下,秦劉二人皆是呈一攻一守之姿出現(xiàn),又在蓉月的調(diào)配之下,二人又會因為萬變的戰(zhàn)局而令自己在瞬息之間便改變彼此間的定位,從而可以讓三人小隊能以一種更加合理的站位來抵禦眼前的這波令他們皆是感到極為難纏的敵人。
一時間,秦劉蓉三人的聯(lián)合,讓整支小隊宛若鐵桶一般,每當黑衣人要對其中一人起了殺心的時候,另外倆人皆會在瞬間出現(xiàn)在劈出殺招之人的麵前,然後在對方的眼皮子底下,硬生生地將三人中的一人給救走,甚至在力有餘之時,還能給此前浮現(xiàn)殺招的黑衣人給斬了,而這番的變故,也著實的令帶頭大哥感到一陣頭疼。
作為帶頭大哥來講,他此行的目的其實隻有劉熠一人,所以隻要讓他此時能順順利利的除掉劉熠,讓他保證能順利地完成任務,那麼對於秦煜幾人來說,他是完全可以不予之繼續(xù)糾纏的,是以一種能不惹就不惹的心態(tài)的心態(tài)來麵對幾位娃娃的,可是當他在這萬變的局勢中發(fā)現(xiàn),眼下的秦煜擺明了是在幫助劉熠的,那麼既然如此,他也就沒辦法顧忌那麼多了。
管你是什麼勢力門派,管你是誰的關門弟子,任何膽敢阻攔兄弟們活下去的人,皆是敵人。
而對於敵人,帶頭大哥對其的態(tài)度可是一向不太友好。
一個眼神,一個手勢,便讓原本的戰(zhàn)局頓時發(fā)生徹底反轉(zhuǎn)。
當蓉月準備再次的朝著一名黑衣人甩出手中長鞭的時候,帶頭大哥瞬間趕到她的麵前,於瞬息之間是一把握住她手中的鞭子,然後趁著鞭子自有的那股力道,便是硬生生地將她連人帶鞭子是一同給拽到對方的眼前。
隨著帶頭大哥的一聲大吼,還不等秦煜和劉熠反應過來,便看到他一掌極為狠辣的劈在蓉月的手腕處,待對方吃痛的鬆開握住長鞭的手後,他便想也不想的就朝著蓉月的下腹部,是狠狠地一記鞭腿襲去,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蓉月便如同飛出的炮彈一般,是以一種極快的速度,砸向了不遠處的一塊空地上,隻留下那一地揚起的飛塵,和那地上被劃出的一道明顯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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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