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陸靖的身份這才得以被天下之人所知曉,而隨著有越來越多的人是知曉了他的身份,那些有心來左右朝堂的大臣們便會以此來當(dāng)做用與跟陸海天談判的籌碼。
畢竟是一位這般充滿了戲劇性色彩的皇子,無論從其母親的受孕開始,還是到後期,他的母親為了守護他而承受得那般非人的屈辱,都可以被那些喜歡揣摩人性的王公大臣們用以來做做文章,畢竟像陸靖這般複雜的身世,再加上他體內(nèi)所流淌著的那份皇家獨有的血脈,都可以讓他成為那些有心之人手中的一步好棋。m.Ъimilou
雖然這些大臣們並不會明麵裏去跟陸海天對峙,但是在這背地裏,可當(dāng)真沒少拿陸靖的尷尬身世來做文章。
畢竟對於皇家血脈來講,出身的純淨(jìng)是第一位的,這個天下之中,沒有任何的事能比讓皇家的血脈保持純淨(jìng)來得重要,更別說這位誕生於茅房汙雜之地的皇子了。
本來陸海天對於陸靖的出身就保持著相當(dāng)大的懷疑態(tài)度,即便隨後太醫(yī)們是將陸靖的血脈得以證實,可是他還是不相信,自己怎麼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多了一位皇子?
再加上平日裏那些大臣們動不動就當(dāng)著陸海天的麵是搬出禮法之類的說辭,他當(dāng)真是極度的不喜歡自己的這一位小兒子,甚至可以說是已經(jīng)到達了厭煩的地步。
但是陸靖身體裏畢竟還是流淌著皇家的血脈,畢竟這股血脈的傳承之地乃是隸屬於這龍寰陸家的,所以即便是陸海天再是不喜,在他得知了自己有這麼一位兒子的時候,他也隻好是硬著頭皮的在眾臣非議之中,是強行地給了陸靖一位皇子的身份,至於他的母親,則因為陸靖的出世也是母隨子貴,從一名普通的宮女一步越為了貴人。
然而,陸海天的父親形象,卻從來沒有在陸靖的身上扮演過一天,隻因他出身不夠純淨(jìng),在那幫文武大臣的眼中,他就壓根不足以享有皇子的名頭和待遇,就隻因為他的母親是一名宮女,就隻因為他是庶出,就隻因為他的存在在那些文武百官的眼中就是一個笑話,就隻因為他是陸海天在酒醉之時所犯下的一個錯誤,就可以讓他的出現(xiàn)變?yōu)橐粋事故,而他本身就隻配當(dāng)做大臣們眼中的一個工具罷了。
隻因為陸靖的母親不是宗族之女,這便讓他打小就生活在那後宮的指指點點之中,甚至包括自家的兄長姐姐,也都對他的母親是十分的刻薄,更別說是對他本人了。
尤其是在陸安和陸禾這倆兄弟還未開始爭奪大位之時,他倆所給陸靖帶來的羞辱,當(dāng)真是極為的過分的,而那些別的兄弟姐妹,也都是一個個以看戲的姿態(tài)來看著他倆去如何的羞辱陸靖。
可是,即便如此,陸靖卻絲毫不恨陸海天,因為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是陸海天所贈與他的。
可是陸靖不恨陸海天,不代表著他就不會恨別人。
畢竟陸靖那奇特的出身,難免的會影響到他,無論是從對於事物的認知,還是到對於事件的態(tài)度,他都會因為自己幼時所經(jīng)曆過的遭遇,而悄無聲息的在發(fā)生著轉(zhuǎn)變。
無論陸靖最終成就為何等的人,這樣對於世界的看法,相信他都不會發(fā)生絲毫的偏差。
畢竟在陸靖的眼中,隻有一個人配被他所尊重,而這個人便是生他養(yǎng)他的母親。
然而在眾多的兄弟姐妹當(dāng)中,卻有一個另類。
這個人並不會跟著自己的同袍來去羞辱陸靖,反而會在陸安他們羞辱陸靖的時候選擇出言製止,甚至還會替陸靖選擇出頭,哪怕他會為此而得罪了陸安等人,可是他卻依舊會樂此不疲的選擇保護陸靖。
這個人,便是當(dāng)今的龍寰之王,陸海天的四皇子,陸鋒。
也隻有陸鋒,待陸靖不一樣。
為了護著陸靖,陸鋒不止一次的跟陸安打過架,哪怕最終他都會棋差辦招而輸?shù),哪怕最終他會跟陸靖一般的被自己的幾位哥哥聯(lián)手給揍得鼻青臉腫的,可是他還是會選擇繼續(xù)守護陸靖,守護自己這位弟弟。
畢竟在陸鋒的眼中,弟弟就是弟弟,這種來自於血脈之中的羈絆,誰也奪不走,這種羈絆在自己的血液之中流淌,從而讓自己更加的能看出陸靖眼底的那抹對於未來的未知和恐懼。
為此陸鋒不惜與眾人交惡,也勢要保全弟弟在後宮之中的地位。
若是有下人膽敢私下議論陸靖的,殺無赦。
若是有下人膽敢當(dāng)麵侮辱姨娘的,殺無赦。
若是有下人膽敢拉幫結(jié)派的欺負八房的,殺無赦。
陸靖是陸海天的九皇子,這一點誰都別想逾越。
哪怕對方是陸安,又或者是陸禾這種皇家子弟,在陸鋒的眼中,也不行。
所以在陸鋒看來,自己的這個弟弟就是自己的親弟弟,任何想要欺負他的人,都先要過問一下自己的拳頭才行。
就這樣,因為有陸鋒的保護,陸靖這才能稍微地感受到一絲來自皇家的愛意,所以很快的,當(dāng)他稍微地成長了一些的時候,他就帶著他的母親是搬進了陸鋒所居住的府邸,是徹底的告別了紅牆高院之中。
所以在那個年代,在陸安糟了不幸的那個年代,在陸海天突然暴斃的那個年代,可以說滿朝文武的目光,都幾乎是焦距在了陸禾和陸鋒的身上,而忽略掉了陸海天膝下的其他孩子,畢竟在這幫百官的眼裏,眼下唯一能爭奪大統(tǒng)位置的,也就隻剩下二皇子陸禾與四皇子陸鋒了,至於五皇子陸炎和八皇子陸靖,相信是個人都不會將自己的未來寄托於這兩位皇子身上的。
甚至在陸禾的心中,他也一度的認為,自己一生的勁敵便是那陸鋒無疑。
可是在陸鋒的心中,他卻絲毫不將自己的哥哥陸禾放在眼中,因為陸禾在他看來,充其量就是一個大臣們的傀儡罷了,無勇無謀指的就是陸禾這類人,大臣們在背後給陸禾說了句什麼話,陸禾是連腦子過都不過一下的就會當(dāng)著自己的麵給講出來,甚至連語氣和氣勢都不加改變,就這樣的一個人,怎麼配當(dāng)這龍寰之主呢?
可是另一個人就不同了。
這個人的心計之深,早已超乎陸鋒的認知,若不是對方那稚嫩的臉龐,怕是打死他,他都不會去相信,自己的這位親弟弟,卻是這一係列風(fēng)雲(yún)交際的始作俑者。
若不是因為在某一個機緣巧合之下,陸鋒突然聽到了陸靖與他姨娘的那番對話,相信他還會被自己的這位弟弟一直蒙在鼓裏。
陸鋒知道,自己最終的敵人,隻會是此刻還住在他府中的弟弟,陸靖。
要不是陸靖,陸安就不可能會死。
要不是陸靖,陸海天或許還能夠在多堅持幾年。
要不是陸靖,藤井小次郎根本就沒膽子造反。
要不是陸靖,陸炎也壓根就不會如此癡迷丹藥煉器。
要不是陸靖,神印閣根本就不可能去偷龍覆皇庭的聖物。
要不是陸靖,了無痕壓根兒就不會率百萬海赤精進攻龍寰。
而這一切的一切,其始作俑者竟然都是自己的這位看似還極為稚嫩的弟弟,可以說陸靖的那番言辭,當(dāng)真是嚇壞了門外的陸鋒。
陸鋒感覺,好似自己的一切都被這個小自己很多年齡的弟弟所暗中掌控,這樣的感覺令他極度的不舒服,可他卻沒有辦法去揪出陸靖的絲毫把柄,盡管他對陸靖的所作所為深知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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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dāng)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dāng)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fēng)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dāng)?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dāng)?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fàn)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zhǔn)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