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匯開始的頭兩天...
深夜...
永春江堤...
夜風緩緩吹拂江麵,隔岸的春樓亦開始漸漸不再有進往的貴客。
而就在這個時辰裏,就在大夥都逐漸地進入夢鄉(xiāng)之中的時候,卻有兩個個人,是座於江堤邊上,是看著那不斷浮沉的江麵,是彼此輕聲的在言論一二。
“你是?”
看著眼前的這位美少婦,劉熠不僅有些遲疑地迴答著對方。
“扈倩。”
而對方並不準備隱藏自己的身份,因為在她看來,自己這會兒是給劉熠前來報信的,這會兒隱藏不隱藏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沒有那般的重要了,畢竟再過兩天,英雄匯就要開門迎客了,而眼下能給她擠出來的時間,當真不富裕了。
所以扈倩這才會趁著這半夜時分的時候,是約劉熠一個人共赴江邊。
“扈倩?一劍堂影組的老大?”
看著眼前的這位美少婦,劉熠很難將對方與自己印象裏的那個模糊的身影相互畫上對等號,畢竟在他的理解中,能掌管一劍堂影組數(shù)百名眼線弟子的人,要麼是一位極具威嚴且為人狠辣的中年男性,要麼就是一位心機極深且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老江湖,畢竟他從別處得來的消息,那幫影組的弟子可都是扈老大扈老大的稱唿著這位掌控影組的人,可是他斷不敢去想,自己印象裏的這位影組老大,竟然是這般的一位看上去竟然有些柔弱的美少婦。
“我不喜歡老大這個稱唿,如果可以的話,我更喜歡你稱我一聲扈夫人!
聽著劉熠的那聲驚唿,扈倩不免的有些略微皺眉,而後她這才慢悠悠地對劉熠解釋著。
“這些年來,地炎宗與一劍堂一直都存有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相信扈夫人也一定清楚,貴宗在這些年內(nèi)可當真沒有少派殺手去青州殺我,隻是劉某著實不清楚,扈夫人您為何會深夜找我,因為在劉某的認知裏,那些被貴宗派去去青州殺我的弟子,可都是出自於您手下的影組弟子呀。”
扭過頭來,看了眼坐在自己身邊的扈倩,劉熠的話裏充滿了殺意。
“劉公子方才所說的這一點我不否認,事實上也確實是我派人前去青州刺殺你的!
接著劉熠的話,扈倩竟然迴答的這般幹脆。
“扈夫人這麼直白的承認了這件事,難道婦人你就不怕我此刻就殺了你嗎?”
聽著扈倩地迴答,劉熠卻是將自己心中的那股殺機是散的一幹二淨,隻不過他此時所說出口的話,卻依舊聽起來讓人覺得很囂張。
“殺我?我相信劉公子是不會殺我的,因為劉公子心裏清楚,我是能幫助劉公子一行人混進一劍堂的唯一人選,殺了我?那麼劉公子你和你的那兩名夥伴,可就徹底的進不了一劍堂了,而且再說了,眼下我手中可捏著劉公子的把柄,我有這個把柄在手,我就堅信劉公子是不會選擇去殺我的。”
直勾勾地注視著劉熠的雙眼,扈倩地迴答可以說是滴水不漏。
“把柄?當真是出了天大的笑話了,劉某人自認是第一次見扈夫人,怎麼可能會有把柄落於夫人之手呢?夫人倒還真是會給劉某人開玩笑啊!
劉熠雖然是這般地說著,可是他心裏很清楚,扈倩此時所提到的這個把柄究竟是暗指什麼。
扈倩口中的所謂的把柄,就是秦煜的身份,秦煜身為鎮(zhèn)西侯之子的身份,劉熠清楚,秦煜的這個身份對於他來講就是一並雙刃劍,如果運用得當,那麼他就能獲得那數(shù)十萬被陸鋒迫害所被迫遣散迴家的鎮(zhèn)西軍的支持,而有了這些人的支持和加入,地炎宗想不做大做強都難。
而如果說秦煜的身份一旦被暴露,那麼地炎宗很可能就會是下一個八界門,畢竟眼下但凡是混跡於江湖之中有些時日的人都極為的清楚,陸鋒是如何對待鎮(zhèn)西侯府的人,起手腕之強硬,其手段之狠辣,當真是駭人聽聞。
所以當扈倩提到了這件事的時候,劉熠隻能是讓自己裝傻充愣,是對秦煜一事閉口不談。
“劉公子是聰明人,要是劉公子當真需要我直接挑明了說,那我就覺得,或許我今夜前來找劉公子議事本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畢竟我扈倩所需要尋求的是與一位聰明人合作,而不是一位看著聰明實則愚鈍的人去談合作,畢竟這合作一旦談成,若是因為某一個人的疏忽而被別人發(fā)現(xiàn)了,那無論是誰,怕都是難逃一死的,所以劉公子,我方才所說的,你當真聽不清楚嗎?”
扈倩的話,竟能讓劉熠感到一絲害怕,因為他發(fā)現(xiàn),對方就好似能看透他的內(nèi)心一般,是將他的軟肋拿捏的死死的,不會壓迫的他喘不過氣來,也不會說是完全的不給他施壓,而他就如同是對方手中的玩偶一樣,心情好了拽上一拽,心情不好了就會愛答不理。
一時間,劉熠當真有一種深深的挫敗感,而給予他這一陣挫敗感的人,卻是自己眼前的這位看著人畜無害的美麗少婦。
“劉公子,夜深了呢...”
看著劉熠那逐漸開始有些震驚的樣子,扈倩不由得再對其施壓。
“不知道扈夫人想要跟我談什麼合作?”
這一次,劉熠當真已不敢再以劉某人自居了。
“這是一劍堂的內(nèi)部地圖,裏麵詳細的標注了一劍堂各個勢力的分布情況以及門房所在,同時還詳細的標注了各個暗哨的位置以及暗哨輪換的周期定律,而秦將軍所用的那桿入雲(yún)天龍槍和慕容女俠所用的那柄白雪,皆被衛(wèi)東放置在了銀樓內(nèi)庫之中保存著,而我所希望你做的,就是將這份地圖上的所有信息背下來,僅此而已!
緩緩地將一份淡粉色的絲綢絹帛是遞到了劉熠的麵前,扈倩這才輕聲說道。
“你為什麼要幫我們?”
看著眼前的這份地圖,劉熠是遲遲地沒有接過手中,反而是遲疑地望著扈倩本人,快速的問道。
“如果有更好的人選來供我選擇的話,我是不會幫你的,眼下一劍堂危機四伏,而我所希望你去辦的,就是將這次英雄匯給擾亂,僅此而已,別無他求。”
扈倩肯定不會告訴劉熠真相,更不會告訴劉熠衛(wèi)東與蕭鴻之間的矛盾,因為在她看來,劉熠充其量就隻是一枚棋子罷了,隻要能按要求去執(zhí)行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至於別的事,劉熠還不值得她與其全盤傾訴。
“扈夫人,不管這份地圖是真是假,我都會代表我兄弟向你表示感謝,謝謝,地圖的事,我會努力背下,至於擾亂英雄匯的事,我隻能向你保證,我盡量去處理妥當,扈夫人,我能感覺得出,一劍堂這一次怕是會借著英雄匯的名義來搞點大事出來,而你屆時小心!
快速地將扈倩手中的那份地圖給揣迴衣兜,劉熠這才像扈倩是深深地鞠了一躬,便趁著夜裏快速離開了。
劉熠...
此事的成敗就取決於你能不能讓秦煜跳出來了,舞臺我已經(jīng)為你搭好,就看你們倆兄弟如何將這永春城的一灘死水給攪活了...
看著逐漸遠去的劉熠,扈倩不僅的有些神色狂熱,因為她感覺,自己距離人生中的目標,是越來越近了,以至於這會兒的她,仿佛都可以嗅到成功的味道了。
隻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扈倩或許做夢都沒有想到,在江堤對岸的一座花樓之內(nèi),衛(wèi)東是將二人的見麵是看得一清二楚。
“扈倩...”
(啪...)
(徒手捏碎了手中兩顆壽核桃而發(fā)出的聲響...)
看著已經(jīng)準備起身離去的扈倩,衛(wèi)東的眼底流出一絲狠辣和訣別。
衛(wèi)東沒有想到,扈倩竟然真的敢背叛自己,真的敢在這個節(jié)骨眼兒上去選擇了站在自己的對立麵上,而對於膽敢背叛自己的人,他一向是不存有什麼人性底線的。
既然敢選擇背叛,那就要做好要為之所付出的代價的準備。
扈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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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xùn)營可沒有學(xué)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luò)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yù)言,‘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luò)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yù)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luò)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yù)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luò)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luò)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shù)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dǎo)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dǎo)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dǎo)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dǎo)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dǎo)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