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卯月一花與蕭鴻的第一次相遇,當然了,就如同大眾所認知的那樣,第一次的相遇,難免的會爆發出一些摩擦出來,不過這對於命運隨即相互交織的兩個人來講,也隻是一種催化劑罷了,一種能加快對方了解自己的辦法和手段而已。
隻不過在這第一次的相遇中,這一手讓卯月一花是極為自信的忍術,是徹頭徹尾的敗給了蕭鴻的身法,敗給了蕭鴻的劍法,以至於還不等她完成結印,蕭鴻的劍便早已抵住了她的咽喉。
這一次對壘,龍寰完勝!
“你這小子妖法套路還挺多,要不是小爺我還有兩把刷子,今天還真得栽到你手裏,不過你也當真是不湊巧,惹到了小爺我,小子這樣吧,你給小爺我賠個不是,這事咱倆就算翻篇了如何?”
用劍抵著卯月一花的咽喉,然後雙眼充滿戲謔地看著她,蕭鴻這才緩緩道來。
隻不過有一件事蕭鴻還是疏忽了,因為一時興起,他竟然忘記了自己此時身處的地方已經不在是龍寰國境了,他更是忘記了眼前的這個女扮男裝的假小子也並不是龍寰人,而是一位地地道道的日昭子民。
所以當蕭鴻是緩緩地將自己的話給講了出來的時候,在場的所有人均是沒有聽懂他在說些什麼,眾人隻是看到他的嘴巴是一陣翻騰,隨後就從他的胸腔是傳來了一陣嘀嘀咕咕的聲響。
而人群中,包括了此時被蕭鴻給一劍斬落馬下的卯月一花,皆是一臉的迷茫。
畢竟這言語上的隔閡,當真不是開玩笑的。
“蕭鴻:#.!.#!……”
看著眼前那自以為自己很帥的蕭鴻,看著在自己的眼前不斷地說著話的蕭鴻,看著那些唾沫星子是不斷地從其口中噴出的蕭鴻,卯月一花當真是一陣無語,畢竟那會兒的她並不能很好地理解蕭鴻方才所說的那句長篇大論,與其說不能很好地理解,其實更像是她壓根兒就沒聽懂蕭鴻說的啥。
所以蕭鴻在卯月一花的眼裏,就如同個神經病似的。
當然了,機靈的蕭鴻又怎麼可能沒發現這一點,當他話音剛落地的那會兒,他就敏銳地察覺到了周遭的一切變化,哪怕是最細微的變化,也是被他給敏銳地捕捉到了。
尤其是當蕭鴻看著身下的卯月一花是逐漸地流露出那一絲戲謔的表情出來的時候,他就明白了,或許在這幫子土著人的眼裏,自己這會兒就跟個耍猴的一樣可笑。
罷了罷了,既然這都在言語上產生了這般巨大的隔閡,那麼自己再這麼拿劍逼迫對方,就會顯得自己太過沒有品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再這麼對峙下去,自己指不定還會從一名耍猴的人變成什麼呢。
想到這裏,蕭鴻便是以一種自己自認為是極為帥氣的收劍自始至終,是將那柄抵在卯月一花喉間的劍給收迴了劍鞘之中。
隻不過蕭鴻認為自己方才的那般行雲流水的動作是極為的帥氣,隻不過這般的動作放在卯月一花的眼中,卻還是那般的有趣和好笑。
當然了,此時自己的生死還被蕭鴻捏在手中,所以卯月一花也隻能是強忍著自己眉宇之間的那股笑意,是努力地堅持著讓自己此時可以不笑出聲來。
“日昭語:你站住,本大人還沒有知道你的名字,你就不準走!”
一看蕭鴻就要轉身離去,卯月一花更是急忙地站起身來,然後是手指著蕭鴻的背,急忙地喊道,當然了,她發現蕭鴻並沒有識破自己女子的身份,所以這會兒的她依舊是讓自己刻意的壓低著嗓門,好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是有那麼一丁點兒的像個男聲。
其實在自己轉身的那一剎那,蕭鴻就不想繼續再跟眼前的這個臭小子有什麼瓜葛了,畢竟這一次他可是帶著任務來到這日昭國的,如果因為他個人的原因而導致了其錯過了任務,那麼即便此時的他乃是一名副隊長,相信他也不能活著再去繼續擔任著這名副隊長。
畢竟對於一劍堂來講,蕭鴻這次的任務,還當真是比他地這條性命要來的重要。
可是令蕭鴻沒有想到的是,還沒等自己轉過身子呢,那名臭小子就朝著自己的後背是一通嚷嚷,雖然此時的他是壓根兒就聽不懂卯月一花究竟在講些什麼,不過從卯月一花那急促的口氣中,他也能大致的猜出個意思出來。
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竟然還不服輸,還敢挑釁自己,看我不把你揍得麵的找牙不可。
即便是聽不懂卯月一花所說的話,但是蕭鴻還是能通過自己那強大的推理能力,是將對方的話給在自己的腦子裏是快速的翻譯了一遍。
當然了可能蕭鴻並不清楚,卯月一花的話,並不是在挑釁自己。
不過這一切都晚了,因為還不等卯月一花的話音落地呢,她的腹部就又是被蕭鴻的拳頭給快準狠的打到了。
這下可好,這才剛剛算處於和平的倆人,又是隨著蕭鴻的這一拳而扭打到了一起。
一時間,天昏地暗...
一時間,翻雲覆雨...
一時間,你來我往...
一時間,雷霆震動...
“臭小子服不服...”
這是蕭鴻的嘶吼!
“日昭語:忍法水龍槍!”
這是卯月一花的倔強反抗。
“呦嗬,臭小子你還不服啊,你還試圖反擊啊,我叫你反擊,我叫你給我耍妖法,看哥哥我的拳頭硬,還是你的妖法硬...”
這是當卯月一花再次向蕭鴻使出忍術的時候,其本人的過激反應。
“日昭語:哎呦...哎呦...我的媽呀...救命呀...哎呦...”
還不等卯月一花手中的結印完畢呢,蕭鴻那沙包一樣大的拳頭就這般如同春雨一樣的招唿到了她的身上,而為了不讓自己承受住更多的攻擊,她隻能是讓自己保持著蜷縮的姿勢,是將自己的腦袋給埋在雙臂的保護之下。
“怎麼樣,這下總服氣了吧,叫你給小爺我囂張,叫你在背後罵小爺,看小爺今天不把你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你還真以為小爺我好欺負呢...”
哪怕是自幼練武的蕭鴻,此時也不免的是有些累了,又一拳下去,他這才算是終於停下了手,而這個時候的他,早已是累地滿頭大汗了,除了嗬斥嗬斥的喘著粗氣,這會兒的他當真是什麼都不想幹了。
瞬間無力的癱軟在卯月一花的身邊,然後扭過頭去看著此時正蜷縮在地上大口喘氣兒的人,蕭鴻這才是斷斷續續的喘著粗氣的再次告誡著對方。.Ъimiξou
“日昭語:你這個瘋子...我隻是想要知道你的名字而已...你就敢對本大人下這般重的手...氣死我了...氣死我了...不把你給拿下...當真難泄本大人的心頭之憤...”
而可憐的卯月一花卻隻能是一個人蜷縮在蕭鴻的麵前,是除了說上幾句能讓她此時心情舒爽的狠話之外,也是什麼都不想幹了。
就這樣,倆人就這般的在一陣嗬斥嗬斥的喘息聲中,是再度地陷入了和平。
直至卯月一花的老管家是來到了現場,然後一看到躺在地上的卯月一花,這名老管家是二話不說,就下令讓身後的幾十名手握長槍的士兵是將此時還盤腿坐在地上的蕭鴻給圍了起來。
“日昭語:加藤爺爺...別...別殺他...此人是龍寰的劍客...或許能幫我們對付橫江友正的鐵炮隊...眼下上閣城危在旦夕...我們已沒有資本再讓自己過多樹敵了...而且據探子迴報...現如今的橫江友正已經率軍跨過了謐川...眼下距離上閣城也隻有不到兩天的路程了...而現在上閣城的守備軍力還不足以抵擋得住橫江友正的鐵炮隊...所以加藤爺爺...你要幫我盡可能地把此人留在上閣城...然後幫助我們抵禦橫江友正的攻勢才是...加藤爺爺...我知道您一向都很仇視龍寰人...畢竟這兩國的恩怨早已淤積的太深太深了...可是這一次我希望你能聽我的勸...我希望你能為了上閣城這數萬百姓去考慮一下...因為我覺得...此人就是能挽救我們上閣城的希望...”
一看到那群拿著長槍的士兵是將蕭鴻給團團圍住,卯月一花立馬就急了眼,隻見她也顧不了身上的疼痛,就這般在眾人的眼中是艱難地爬起身來,然後瞥了一眼此時正一臉詫異的蕭鴻,隨即便開口朝著她的老管家說去。
“日昭國:大小姐,此事萬萬不可啊,先不說此人的身份究竟是不是來自於龍寰國,萬一此人乃是橫江友正派過來的細作,是以龍寰人的身份來掩蓋自己細作身份的人,那麼我們就加不能讓此人活下去,就如同大小姐所說的,此時的上閣城可還有著好幾萬的老百姓呢,我們不能拿這好幾萬人的性命去豪賭啊,大小姐下令吧,老朽這就立馬給大小姐一個交代,保證此事不會被卯月大人所知曉的!”
而這位被卯月一花尊稱為加藤爺爺的老者,卻依舊相信蕭鴻乃是橫江友正派到上閣城的奸細。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