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當船都開到快一半的路程了,蕭鴻這才在船的穀倉裏是再一次的偶遇了卯月衝之鶴和卯月萊。
而當卯月衝之鶴示意卯月萊去死死地抱住蕭鴻的大腿的時候,這位卯月家族的小妹更是連想都不想的就這般一個箭步給衝了過去,隨即在蕭鴻完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就這般如同粘粘蟲一般的是死死的用自己那胖乎乎的臉蛋是貼緊在蕭鴻的大腿麵上,是怎麼甩也甩不開。
“哎呀你們這倆小孩兒怎麼這般的無賴,感覺的鬆開!”
蕭鴻急的一腦門兒的汗...
“(日昭語):萊,千萬別鬆手,就這麼粘著他!”
生怕卯月萊那邊兒鬆手,這邊兒把蕭鴻另一條大腿牢牢抱住的卯月衝之鶴不僅大喊起來...
“(日昭語):哥,我會努力的!”
而蕭鴻明顯的能感覺到,隨著卯月萊的這話音一落,他的雙腿是更加顯得沉重無比了。
“我的媽呀,你倆能不能別再纏著我了呀,好我勒個老天爺喲!”
對於自己兩條腿上所掛著著的這倆奶娃娃,蕭鴻當真是打不得罵不得,尤其是當她看著卯月萊的時候,看著她那肉乎乎的臉蛋和一臉倔強表情的模樣,蕭鴻更是連大聲說話的想法都沒有。
不過也正因為卯月萊此刻的模樣,倒還真是讓蕭鴻瞬間聯想到了一個人,聯想到了一個自己平生最愛的那個女人。
卯月一花...
蕭鴻能很清楚地記得,在卯月嘉隆還未下達開火命令之前,在橫江友正還拿著刀抵在她脖子上的時候,那會兒的卯月一花就是卯月萊這會兒的神情。
一樣的堅定...
一樣的無懼...
一樣的對於一件事情的堅持...
一樣的對於一件事情的努力...
這一刻,蕭鴻竟然從卯月萊的臉上看到了卯月一花的影子,也正因為如此,在對於卯月兄妹來講,這位來自龍寰一劍堂的劍客,終究再次地對其妥協。
就這樣,蕭鴻是被迫帶著卯月兄妹重迴了一劍堂,而卯月衝之鶴和卯月萊也就順勢的成為了蕭鴻在一劍堂內唯一被眾人所認可的弟子。
可以說對於這倆孩子,蕭鴻當真是用上了自己全部的精力,為了讓倆孩子可以於亂世之中習得一份本事,習得一份最起碼可以保護自己的本領,他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技,其嚴厲苛刻的程度,更是讓不明所以的其他人一度以為他在虐待小孩呢。m.Ъimilou
可就是在蕭鴻這般嚴厲的教育之下,卯月衝之鶴和卯月萊的進步水準當真是對得起他們卯賀一宗流的天賦,年紀輕輕地就已經被十三別動隊給分別選上,成為了一劍堂的核心弟子。
尤其是身為哥哥的卯月衝之鶴,更是將他在蕭鴻所身上學到的劍招和卯賀一宗流的忍法相結合,繼而在原有忍法的基礎上是開發出了更為厲害的貼身體術和詭異劍招,讓他是在一劍堂中被大夥所認可,更讓他成為了一劍堂裏年輕一輩弟子之中公認的第一人。
而身為妹妹的卯月萊,其自身的成績雖然比不上自己的哥哥那般的厲害,但是她的進步也是有目共睹的,尤其是在身法和心法的理解和運用上,更是要比她的哥哥卯月衝之鶴還具有天賦,當她將一劍堂的身法融入到了卯賀一宗流的忍法之中,年紀輕輕地她更是在蕭鴻地見證之下是獨創了一門全新身法口訣,而她也將自己所獨創的身法命名為:百鬼夜行!
是不曾想,這一眨眼地功夫,卯月衝之鶴和卯月萊就在蕭鴻的身邊待了十幾年,然而對於當初自己還是極為嫌棄兄妹倆的蕭鴻來講,此時他的生活已經是離不了這倆人了,因為卯月衝之鶴和卯月萊這倆人是早已融入到了他的生活之內,早已融入到了他的血液之中,可以說在他的眼裏,卯月衝之鶴和卯月萊早已不再是自己的徒弟,而是自己的孩子了。
想當年,卯月衝之鶴和卯月萊還隻是兩個連跑都跑不穩的奶娃娃,卻不曾想這一眨眼的工夫,這兄妹倆人都長成了大孩子了。
其實在卯月萊剛剛學會龍寰話的那會兒,蕭鴻就問過她和她哥哥究竟是什麼人,而在卯月衝之鶴的授意之下,她也就如實地向蕭鴻表麵了自己二人的真實身份。
而當蕭鴻得知自己的兩位弟子就是卯月一花的親弟弟親妹妹的時候,他不由得感歎命運就在這般的愛捉弄人,可是隨著他地這此感慨之後,他再去迴過頭來看卯月衝之鶴和卯月萊,他的眼底就蘊含著更為複雜的情感了。
在蕭鴻的眼底,有了更多地關愛,還有更多地理解與包容。
就這樣,三個人就這般與世無爭的在一劍堂裏一同度過了很長的時間,直至卯月衝之鶴告訴蕭鴻,說自己要離開龍寰,迴到日昭國去,而他所給出的理由,便是一封來自日昭國的信。
信裏提到,三上筱虎殺了卯月嘉隆,並將卯賀一宗流的所有忍者開始著手清除,數千名卯賀忍者為之開始流離失所,甚至三上筱虎連這些忍者的家眷都不放過,而卯月衝之鶴之所以要趕迴日昭國,其目的就是要親手將早已散成砂礫一般的卯賀一宗流給重新凝結起來,然後去找三上筱虎,去給自己的父親報仇,因為在他看來,十幾年前要不是三上筱虎壓著自己的父親,不讓自己的父親去上閣城與橫江友正商榷的話,那麼自己的姐姐卯月一花就不會死,而自己的父親就不會因為上閣城的事而被降罪,更不會為日後的這般禍因而埋下禍根,所以在他看來,這一切的錯,都隻源於三上筱虎的自私本性而已。
但是卯月衝之鶴也跟蕭鴻說得很明白,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個道理他很是清楚,所以他希望蕭鴻能勸說自己的妹妹留在龍寰,畢竟對於自己的未來會是如何,他自己也不清楚,他不願意讓卯月萊去麵對家族的紛爭,他更願意讓卯月萊就這樣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其次卯月衝之鶴也希望蕭鴻能替卯月萊改變身份,讓卯月萊能不再以卯賀一宗流的身份住在一劍堂,而是以一位龍寰人的身份待在蕭鴻的身邊,對此蕭鴻也答應。
因為在蕭鴻看來,卯月衝之鶴所提出來的所有要求都是合理的,也都是能夠解釋的清楚的,不存在任何無理取鬧的成分在裏麵,所有他在麵對卯月衝之鶴這般的請求的時候,他均是答應了下來。
隻因蕭鴻想讓卯月衝之鶴沒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去處理卯賀一宗流內部的大事。
而這一刻蕭鴻才發現,原來自己眼中的大男孩,早已成長為了可以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了。
為此蕭鴻更是親手的將加藤佐政所留給自己的墨竹是贈與的卯月衝之鶴,並向其詳細地介紹了自己手中的這柄長劍,解釋了它的來曆,解釋了它的曾經,解釋了它的故事,解釋了它的職責,解釋了這柄隻屬於日昭國劍聖所佩戴的長劍。
而這,亦是當初的傳承,隻不過當初蕭鴻於亂軍之中得以被傳承,而如今他又選擇將這柄劍傳給卯月衝之鶴,傳給這位他所認為的希望之子。
就這樣,卯月衝之鶴帶著墨竹重新迴到了日昭國去。
就這樣,蕭鴻在卯月衝之鶴走了不久之後,就替卯月萊改了名字換了身份,而卯月萊的新名字,便叫做蔡睿衝!
亦是隨後一劍堂的樞組第一人。
往事如一幕幕走馬燈一般的在自己的眼前快速掠過...
直至自己原本還極為俊美的樣貌是在這轉瞬之間而變得瞬間衰老...
緊致的皮膚開始變得鬆弛...
黝黑的秀發開始變得幹枯花白...
上挑的眉宇開始變得軟踏下陷...
挺拔的身姿開始變得岣嶁彎曲...
而唯一不變的,就隻有眼底對於生的渴望,隻有眼中對於希望的堅定...
這便是蕭鴻的結局,這亦是蕭鴻的故事。
有精彩,有懷戀,有對於愛的不舍,也有對於恨的綿延。
而現在,蕭鴻的故事已然走到了結尾,可他卻不甘心讓自己的故事得以被埋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所以他選擇燃燒自己最後的一切,選擇讓自己的故事得以在蕭蕓薇的身上繼續去抒寫下去。
爺爺...
看著眼前正在快速老去的蕭鴻,口不能言的蕭蕓薇當真心都要為之碎了,因為她當真不想讓蕭鴻為了自己而變得這般模樣,她不想讓自己成為拖累蕭鴻的絆腳石,因為她很是清楚,如果沒有自己,如果衛東不是在用自己的安危來威脅蕭鴻的話,那麼以蕭鴻的實力和能力,一定是可以正麵力敵衛東的,哪怕在衛東的身邊還有還幾名十三別動隊的隊長,在她的眼裏,蕭鴻都是可以與之一戰的。
可是現在,蕭鴻卻選擇的這最為淒苦的一條路,選擇了將所有生還下去的希望是注入給了自己,而讓自己是選擇墜入萬丈深淵之中。
原來,自己在蕭鴻的心中,竟然如此的重要。
原來,自己的蕭鴻的心中,竟然如此的無能。
蕭蕓薇,不要讓自己活成一尊花瓶...
不要讓自己辜負爺爺的期許...
蕭蕓薇...
既然你口不能言...
那就握緊你手中的劍...
然後讓你心中的恨...
成為驅使你不斷前行的力量吧...
即為靜默女...
修得靜默劍...
一步一殺人...
一劍皆無言...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绷制咭股钗豢跉猓拔覀儽仨氁J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