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霆之下...
烈焰之中...
於風暴的山巔...
她,率領著她的狼王騎軍,孤傲地立於群山之上。
任由這股瘋狂的氣息拂過眼角...
任由這般破碎的天空映射身姿...
“你們,還有很多要學...”
當又一道閃電劃過天際,是將她眉宇之間的那股英氣映射得淋漓盡致,更是將她麵前的山穀給照亮得如同白晝。
而在那山穀之中,密密麻麻的是那數不盡的狂徒,以及那些從破碎的裂隙之中瘋狂竄到這個世界裏的深淵之魔。
“敵人入侵了我們的世界,想要滅絕所有的生靈,他們無情地在屠殺著我們的親人,他們無情地在焚毀著我們的家園,他們無情地在踐踏著我們的城市,他們無情地在觸碰著我們的底線,而我們,必須要學會反擊,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血,以眼還眼,以牙還牙,這股怒火,我們咽不下去!!!”
目光鎖定到山穀中的狂徒,還有哪些深淵來的魔物,女蠻王眼中的怒氣,當真就快要噴薄而出了,而從她彼時的號令裏能聽得出來,她對於眼前的這些敵人,其心中的恨意更是無以複加。
“殺!!!”
......
“殺!!!”
......
“殺!!!”
......
“殺!!!”
......
而隨著女蠻王的話音剛落,在她麵前所站著的狼王騎軍們,則異口同聲地一通狂唿。
“你們想要阻止他們,你們想要阻止這場災禍的蔓延,卻都失敗了,而你們之所以會失敗,就是因為你們之前的大意,以及輕敵,所以你們才會選擇與我同伍,因為你們除了選擇相信我,除了選擇與我並肩作戰,命運對於你們來講,已沒有了更多的選擇,而在我這裏,你們除了胸腔中無法熄滅的怒火之外,就隻餘下你們眼底那份對於勝利的向往和決心,我的狼王騎軍們,我們,是先行者,我們,是替這個世間破除迷惘的第一陣線,所以我們除了自己的性命,以及手中的刀劍之外,我們將一無所有,我們將勇氣視為流淌在身體之中的血液,我們將責任視為流淌在我們心頭的氣運,我們將會用自己的辦法,讓我們的敵人遭受到我們所遭受過的折磨,還有痛苦,我們將會用敵人所對於我們的折磨,來轉化為強化我們自身的力量,而你們,現在明白了,為了阻止這場浩劫繼續蔓延,為了毀滅這場災禍的根源,任何的犧牲都無足輕重,因為,你們是我的狼王騎軍,因為,你們是我的先行者軍團!”
借著閃電所降下的天威,女蠻王的話,當真講的人是氣血翻湧。
“殺!!!”
......
“殺!!!”
......
“殺!!!”
......
“殺!!!”
......
而這一次,這群狼王騎軍們,所狂唿的聲音,是更加響亮了。.Ъimiξou
“可是我的王,我們的理智正在被這股瘋狂的意念所侵蝕,我們的心性正在被這股瘋狂的意念所腐化,我們的人性正在這場災難之中不斷泯滅,這股瘋狂在不斷地蠶食著我們對於這個世間的渴望和留戀,一旦瘋狂徹底的占據了我們的思維,那麼屆時的我們,又會和那些怪物有什麼不同呢?我們依舊會向自己的親人麾下屠刀,我們依舊會背叛自己所信奉一生的誓言...”
而就在這時,一名年紀看著都尚未成年的稚嫩女童,是搖搖晃晃得坐在她身下的那頭巨狼的脊背上,不解地問道。
“你膽敢質疑女王?”
可就在這名稚嫩女童話音剛落,緊挨著她的另一名狼王騎兵,便是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略加威脅性的開始說道。
因為這樣的質疑,當真是顯得極為的不合群,而這名稚嫩的女童,也難免的會被年輕的女蠻王所注意到。
“為什麼在我的狼王騎軍中,會出現一名尚未成年的孩子?你是怎麼混進來的?是誰招募的你?”
女蠻王並未直接迴答女童的質疑,反而是思索了一下之後,便開始反問起對方。
“我不是說過嗎?在我的部隊裏,是絕不允許有尚未成年的人和即將老邁的人參軍的,是誰?膽敢違背我的命令,給我招募來了一個如此稚嫩的女娃娃!”
可以說,因為這位女童的出現,當真是讓女蠻王無比地氣憤,畢竟在蠻王氏族之中,甚至在整個五王氏族之中,都對於參加的人是有著極為嚴格的把控的,雖然各個氏族所信奉的真神不同,所擁有的信仰也不同,但是在參軍這一點上,五位氏族之王道還是有著極為相似的認知的。
那就是,對於參軍的人,必須是成年人,除了已經成年的人之外,在其整個氏族之中,皆是不能出現另類的人,而此處所說的另類之人,便是氏族中所謂的老、弱、病、殘、孕、幼這六等人群。
老,顧名思義,便是上了年紀的老年人,要知道,在這戰場之上,那可是拚體能拚反應的地方,這年邁之人因為其自身的身體素質已然是呈現著下坡趨勢,無論是從體內上來講,還是從應激的反應力來講,都已無法去滿足戰場之上的最基本的要求了,所以在五王氏族之中,是嚴格不允許有老人參軍的。
弱,顧名思義,便是代指那些身子底兒孱弱不堪的人,要知道,在這戰場之上,身子弱可不行,有時候行軍,動輒都是日行好幾十裏,而這距離,身子底兒孱弱的人還當真說吃不消,別到時候因為自己個身體吃不消的原因,而讓整個行進隊伍的速度因其變得遲緩起來,到時候在因此而延誤了戰機,那可就是大罪了,所以在招募的初期,是對於招募的成員有著一輪極為嚴格的體能篩查的,通過了體能篩查的人,才可以參軍,而通不過這一輪體能篩查的,就隻能迴家去了,該幹嘛幹嘛去,該養牛的就老老實實的去給氏族養牛,該收麥的就勤勤懇懇地去給氏族收麥,至於這參軍一事,就別為難自己了。
病,顧名思義,就是身體患有大疾之人,要知道在五王亂世的那個時代裏,但凡是身體患有大疾之人,其自身的壽命都不怎麼長久,畢竟這氏族之中的軍隊,培養一名合格的戰士,那是要為之付出不少的資源和心血的,而一旦讓這患有大疾的人參了軍,別到頭來忙活了一整,是為之付出了不少的銀兩和時間,結果這人是跑到閻王殿去報道了,這樣的買賣,可當真就有些劃不來了,畢竟誰都不是傻子,這般眼瞅著就是明麵上會賠本的買賣,沒人會做的。
殘,顧名思義,就是身體殘疾的人,其不能參軍的原理其實跟不讓患有大疾之人參軍一樣,而二者唯一的區別,恐怕也隻是在於,這殘疾的人,可能活得會比那患有大疾之人能稍微的久上那麼一點罷了,但是就是這麼一點的時光,也不敢去指望著這群人能上戰場為氏族去爭奪榮耀,畢竟這人都缺胳膊斷腿兒的了,還是好生的在家多抱抱孫子吧。
孕,顧名思義,就是懷有身孕之女子,作為替氏族傳承子嗣與未來的人,孕者當真是被整個氏族都賦予了厚望和寄托,可以說整個氏族的興衰,皆是要看這些孕者的數量,畢竟在那個時代,更多的人力,便能說明更多的曆史地位與可戰兵力,所以每個氏族其實都是將這些孕者視為珍寶的,而既然都已將孕者視為了珍寶,視為了絕不能被他人所占有的珍寶,就斷不可能會讓這些孕者衝上前線的。
幼,顧名思義,便指的那些在氏族中尚未成年的孩童,與孕者類似的是,沒有一任王,是願意讓自己氏族之中的年幼的孩童參軍打仗的,哪怕再是遇到危局,哪怕頭頂滅族之禍,也都不行,因為在那個時代,年幼的孩童代表著希望,代表著未來,代表著文明的傳承與延續,而那些王,皆不會拿自己畢生都在為之奮鬥的信仰和責任來開玩笑。
所以,當女蠻王看清了眼前這位向她提出了質疑的孩童,本就因為浩劫降臨而滿腔怒火的她,更是為之震怒。
“我是自願的,我的王,我的父親為了挽救我們的村子而犧牲,我的母親亦是為了給那些為村子而不斷戰鬥的戰士們送物資,也是犧牲在了去往前線的路上,甚至包括我的兩位哥哥,也是如此,而如今,我們家就隻餘下我一個人,我是不會活得像個懦夫一樣,隻知道躲在他人的背後,然後用我的思維和目光對那些勇敢的戰士指指點點,我會讓榮耀落在我們家的門頭,我會讓我的父母哥哥知道,我是與他們一般勇敢的戰士,是一名敢為這天下蒼生而奮鬥終生的勇者,所以我的王,沒人逼迫我參軍,更沒人慫恿我參軍,我之所以選擇參軍,皆是因為,我想依靠自己的雙手,來挽救更多的人!”
女童的話,當真是說的在場所有的人都為之一震,因為這些人壓根兒就沒有想到,這般大義凜然的話,竟然是出自一位尚未成年的女童之口。
“你不是問我,我們和那些怪物有什麼不同呢?那好,我這就告訴你,我們不會像別的氏族的家夥那樣,甘當他人眼中的獵物,我們要將戰火熄滅,我們要將災禍燃燒至敵人的世界中去,我們的身份,要從獵物變為獵人,我們會透過自己手中的刀劍,去獵殺他們,我們會不予餘力的守護我們的世界,我們更會讓自身的怒火來見證英勇,我們將犧牲自己的一切來拯救這個天下,而那些自甘墮落的人,將會因此而畏懼我的狼王騎軍,他們將會畏懼我的先行者軍團,諸國此時化為火海,而我們,則必將成為那挽救諸國於火海之中的英靈!”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