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邱雨的出現,倒是讓天機穀內是免不了得出了一些騷亂,不過好在曾浩軒及時的出麵,倒也是將這陣騷亂給遏製住了。
八界門原議事堂...
可以說此時駐紮在天機穀內高級人士,此時已是盡數到場了,但凡是能被江湖中人給叫上名兒來的,是一個不落。
(p.s.這裏所指的高級人士,也就指代如今的八界門掌門李耳、李耳的護衛隊長慧賢,以及替李耳接管數十萬陷陣司的曾浩軒三人。)
“搞清楚那個人了路數了?”
看了眼此時還尚且臥在床榻之上的李耳,又瞥了眼坐於床沿邊上的慧賢,曾浩軒是雙手背後,獨自在這小屋裏是走來走去,實在憋不住了,他這才是選擇了開口,打破了現在的這處沉默。
“這又不難猜,在剛一接手的時候,我便猜出了她的身份了,而且我相信,慧賢也定是猜出了七七八八了吧。”
臥在床上,李耳不斷地撫摸著自己手中的那兩枚神火軍令,左揉揉,右搓搓,其臉上的表情更是一股子一言難盡的模樣,當真是看得曾浩軒一臉茫然,尤其是當他輕聲的解釋了曾浩軒的疑惑之後,他那臉上的神色,更是讓人感覺到怪異。
其實也不能說是怪異,如果要找一個更為確切的形容詞來去形容李耳此時的神色,想來用上一個曖昧,是更加的準備吧。.Ъimiξou
“我大致是猜出來了,可是也不敢去確認,畢竟這猜來猜去的,總歸也都是個猜,而這猜,卻是做不得數的。”
當然了,作為同樣具有智慧的慧賢,他的迴答,更是令曾浩軒聽得是一頭的霧水。
“好家夥,聽你倆說話,當真是要急死我了,我說你倆無論是誰,能不能就給我撂上一句準話啊,這行刺之人究竟是誰,我也好安排下去進行大麵積的搜捕,要不然,這人還得為此整天的提心吊膽,累不累啊,叫我說,早點把人給逮到,這人得心呀,就能夠早一點的落地。”
雙手背在腰後,曾浩軒是一遍又一遍地在這一食堂內轉來轉去,其小步子邁動的頻率,更是高得嚇人。
“哎呀我說曾浩軒,你能不能消停會兒啊,你別老是背個手的在我麵前晃來晃去行不行,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隻不過,對於曾浩軒心中的焦急,握在床上的李耳倒是更加希望,這位如今從他的手中接替過陷陣司執掌大權的曾大將軍,能稍微地消停上一會兒,先別來迴的打轉兒了,畢竟對於時刻的他來講,本就因為邱雨的行刺而心煩的他,更是因為曾浩軒的這些無聊行徑,而讓自己的心是變得更加的擁堵了。
那種感覺,就好似一個人已經吃飽了飯,可是卻又被其他的人以各種理由給自己的嘴巴裏又強行地塞進去了一大口令人難以下咽的口糧,是吐也吐不出來,咽也咽不下去。
實在是受不了了,李耳這才是停下了自己手中的那陣摸索,是讓自己稍加地朝著曾浩軒的方向側臥了一番,擰巴個眉頭,無語的吐槽。
“哎呀,我這不是著急嘛,若是你真的因為這個刺客而鬧出來個好賴出來,你叫我該怎麼跟上頭交代呀,你可別說眼下的你已經不再為朝廷效命了這類的蠢話,隻要朝廷一天不主動地罷免你,你李耳所肩負的職責就一天不能消去,我想對於這事兒來講,你比誰都清楚,哪怕你再是因為趙璿的事兒而不願再替朝廷賣命,可是現實就是現實,現實可不管你李耳有多牛逼,也不管你李耳有多能耐,現實中的你該怎麼樣,就得怎麼樣,所以你也別嫌我囉唆,即便你將執掌大軍的虎符交予了我手,可是對我而言,對手下這十多萬的將士來講,你李耳始終都還是掌管這支部隊的大將軍,那麼既然你肩負著這般的責任,我便有義務去為你解決掉那些煩擾你心的事情,就比如這一次的行刺,你明不明白?”
一聽李耳的吐槽,曾浩軒立馬就顯得有些不樂意了,因為李耳方才的那番話,聽到了他的耳中,就好似熱臉貼了個冷屁股,聽得他是左右不是個味兒。
而作為一名從神火軍走出來的將士,一名身穿蓉天宇行軍之道的粗莽人,曾浩軒可顧不了什麼,他聽不慣李耳方才的話,那麼他就會當麵的去反駁,去辯解,去為自己爭得一迴理所應當的理由出來,哪怕他的話在李耳和慧賢的耳中,是顯得那般得幼稚。
“老曾啊老曾,咋迴事麼,咋咱這討論討論的,咋又討論的上了頭了?”
至於坐在床沿上安靜地聽著李耳和曾浩軒彼此交談的慧賢,便忍不住地對著這位耿直的漢子一語輕言。
要知道,慧賢本就是一名地地道道的西北男人,尤其是當他在冷不丁兒的給你冒出來一句極為標準的永安方言,那口氣,那語速,還當真是別有風味。
最起碼當慧賢冷不丁兒的用自家的方言說起曾浩軒,還當真是聽得李耳雙眼放光。
“喲,這可就整上方言了?慧賢啊,沒想到你還是這皇城根兒的人,我還以為就是大音寺附近的人呢,真是讓我大吃一驚啊你。”
一聽到令自己無比熟悉的永安方言,李耳頓時就感到格外的親切,畢竟作為打小就生活在永安城中的他來講,能在這千裏開外的倉州,再聽到自己的家鄉話,那種感覺,當真是令他無比的舒服。
雖然李氏門人並不是永安人,甚至包括李荃聞在內,也不會說一句永安方言,但是對於李耳來講,他可就算是一名地地道道的皇城根兒裏的人了,誰讓他還在自己娘胎裏的時候,李荃聞便舉家從邑州是搬到了秦州的永安了。
打他李耳從娘胎裏這一蹦躂出來,他所接觸到的這個世界的第一個人,便是操著一口流利方言的永安奶娘,至於他的親娘,卻是落得個淒涼的可憐下場。
而李耳在生下了之後,之所以沒有被自己的親娘所帶,反而是跟隨著自家的奶娘長大,其根本原因還是在於大夫人,當初因為胎兒過大,是讓大夫人在臨盆的時候遭受了不少的罪,這弄婆們好不容易讓李耳是平平安安的降生了,可這大夫人卻因他的到來,而讓自己是出現了大出血的緊急狀況,這可當真是嚇壞了那些弄婆,更是將門口守著的李荃聞給嚇得魂兒都沒了。
又是跑去皇宮之中向陸鋒開口,希望陸鋒能讓他帶些太醫去救治自己的夫人,又是盲目地在這永安城的街巷裏四處尋找民間神醫,以希望能將自己的夫人從死亡的邊緣給拉扯迴來。
而這一折騰,就是足足大半天的工夫。
不過好在大夫人命大,是經由數位神醫的聯手,是將大夫人的命給救了迴來,不過這命救迴來了,可是這給娃娃吃的(奶),卻是怎麼都迴不來了,不僅沒了(奶),這大夫人的身子骨,也都因為這一次的大出血,而變得是極為的差。
之後的事,也就那般的順理成章了。
大夫人在李耳還很小的時候,便因為一次風寒,而離開了他,這也變相的替他做了解釋,為了當初趙璿將傳人選定到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太過的掙紮,隻因那時的他是從趙璿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母親的身影。
而現在,一眨眼的工夫,李耳都已長著這般的年紀了,這不由得便會讓人感歎,時光如梭,毫不留情啊。
當然了,當李耳同樣是用著永安方言在打趣慧賢的時候,曾浩軒可是著實的心裏不是滋味兒,這一來是因為他聽不懂永安話,他聽不懂李耳和慧賢此時所交流的內容,這樣的一種隔閡感,是讓他感到一陣不舒服,這二來是因為他能從李耳和慧賢的表情裏看出那絲老鄉見老鄉的熱切感,而這樣的一種暖心感,更是讓他為之羨慕。
“行了行了,你倆又給我扯遠了,這有啥好扯的麼,還給我扯上家鄉話了,這欺負人不會說家鄉話?要是說起家鄉話,我說的可比你倆說的好聽多了,真是服了你們倆了。”
說到後來,曾浩軒也免不了得說了一句自己家鄉的老話,那出自於尤東深山裏的家鄉方言。
“得了吧老曾,你這家鄉話,聽得人雲裏霧裏的,都不知道你的舌頭在嘴巴裏胡攪啥呢,嗚哩哇啦的,不過話又說迴來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那個人的身份,隻是因為我自己都還沒徹底地搞明白這件事的來龍去脈的,所以我也不敢告訴你我的猜測,畢竟誰都知道,行刺朝廷大員乃是死罪,尤其是像我這類身居要職的人,行刺更是會被株連九族的,所以對此我就必須要更加的慎重才行,即便此時的我已經不再擔任朝廷之中的任何職務了,可就是你說的,隻要朝廷一天不給我下詔,我的這個大將軍,就得再當上一天,而當這一天,我就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遺漏一個罪犯,老曾啊,給我點時間,讓我再把這事兒前前後後的理一理,相信我,如果我猜得不錯,這兩天想必這名刺客還會對我出手。”
聽著曾浩軒那嗚哩哇啦的家鄉話,李耳也不免得輕笑一聲,待他笑過之後,他也就不能再繼續跟著慧賢和曾浩軒倆人打屁了,畢竟眼下的戰局愈演愈烈,已容不得天機穀再發生任何不可控的事宜了,所以他必須要盡可能地找出這名行刺他的人,盡可能快地找到邱雨,然後跟邱雨去落實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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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