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
而且是大事...
非常大的事...
“(夏索尼婭語):喬爾,你瘋了嗎,連我都不認識了嗎?”
看著此時早已血流了一地的奈落長廊,看著長廊盡頭那六個熟悉的身影,看著喬爾·布洛林那麵無表情的樣子,從一具屍首處緩緩站起了身的哈裏斯·威勒,是扯著嗓子地對著長廊盡頭的喬爾·布洛林大聲喊去。
“(夏索尼婭語):哈裏斯...哈裏斯你別喊了...”
而就在哈裏斯·威勒這邊剛一喊完,他便感覺到又一股力量,是從自己的手肘部位頻頻傳來,還未等他扭頭看去呢,他的耳邊便傳來了這句話語。
說話的人,乃是哈裏斯·威勒的心腹,也是這些年裏一直陪伴著他的兒時發小。
“(夏索尼婭語):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拉文?”
不過好在,此時的喬爾·布洛林並沒有選擇去襲擊哈裏斯·威勒這幫人,而隻是以身軀守護著長廊的盡頭,一動不動,就宛若一尊尊由血肉所鑄造而成的雕塑。
“(夏索尼婭語):老喬爾他是聽不見的,所以你喊了也是白喊,沒用的,這招兒我們都試過很多次了!
一臉委屈的模樣,拉文·霍都拉斯就這般直視著長廊盡頭的六人,心中當真是說不出的憋屈。
“(夏索尼婭語):什麼意思?”
也不知是因為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太過離奇,還是因為拉文·霍都拉斯所說出的話太過匪夷,總之當這些因素被擺在哈裏斯·威勒的麵前的時候,對此他當真是有些摸不著頭緒。
哈裏斯·威勒隻能看到,在自己的身前,是橫七豎八地躺著好幾名重傷瀕死的看護隊員,甚至有幾名隊員已經快要不行了,而對這些看護隊員痛下殺手的,正是自己所認識的喬爾·布洛林等人,而他之所以如此肯定,就是因為他看到,在喬爾·布洛林手中的鋼刀上,此時正朝著地下滴著鮮血,這是血淋淋的鐵證。
“(夏索尼婭語):是這樣的哈裏斯...”
憂心忡忡地看了一眼哈裏斯·威勒,又讓自己的目光是落迴到喬爾·布洛林的身上,拉文·霍都拉斯這才娓娓道來。
幾個小時之前...
“(夏索尼婭語):快...快...快...趁大部隊還休息的時候,咱們一定得找到深入帕爾修拉的道路出來...”
看著隨後跟上的九名看護隊員,拉文·霍都拉斯的臉上當真是寫滿了焦急二字,而他之所以會如此焦急,全是因為這次的營救事件所導致。
不過好在上天還是很垂憐於他的,最少在探路這方麵,就沒怎麼讓拉文·霍都拉斯多繞路,因為他還是從數條錯綜複雜的分叉路中尋找到了那條最正確的路。
是的沒錯,拉文·霍都拉斯在那座巨大的建築群中,找到了那條通往萬機神宮內部的唯一通道,奈落長廊。
隻不過令拉文·霍都拉斯沒有想到的是,這條奈落長廊,是給了他當頭一棒。
“(夏索尼婭語):喬爾?”
瞇著眼睛,看著長廊盡頭的那些身影,拉文·霍都拉斯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完全就不能理解,為何喬爾·布洛林等人會在這條璀璨無比的長廊盡頭等待著他,而巨大的喜悅,更是直接將他的理性給衝毀了。
雖說嘴巴裏所說出的話是一種疑問似的口吻,可是拉文·霍都拉斯的行為,卻是實打實的選擇的信任,因為他並沒有停下自己前行的腳步,反而是越走越快,越走越近。
當然了,心懷喜悅之情的人可不止隻有拉文·霍都拉斯一個人,可以說此時在這條奈落長廊中的所有人,皆是無比的興奮和喜悅。
要知道,喬爾·布洛林可是與托比·威勒一同下坑的人,而如今大夥兒是在這條奈落長廊處遇見了喬爾等人,那是不是就等同於說,托比·威勒就距此不遠了呢?那如果說托比·威勒都已距此不遠了,那是不是也能大膽猜測,距離尋找到老族長傑克·威勒,也就不遙遠了呢?
可是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想過,在這份巨大的喜悅下所隱藏著的,就是是好事,還是壞事,究竟是希望,還是絕望。
對此,拉文·霍都拉斯並沒有考慮那麼多,彼時的他唯一所需要的考慮的,便隻有當麵去質問喬爾·布洛林,去從對方的口中得知這一係列事情的起因和真相。
隻不過,幸運並沒有隨之降臨,而隨之降臨的,便隻有殺戮和彎刀。
。。。
一聲慘叫,是硬生生地將深陷幻想之中的拉文·霍都拉斯給拽迴了現實,而當他親眼看到,一柄鋼刀,就這麼直愣愣的劈在了自己手下人的肩頭上的時候,在那一瞬間,他的一切幻想皆頃刻破碎了。
“(夏索尼婭語):閃。。
對於拉文·霍都拉斯來講,好歹他也是正兒八經的經過培訓過的看護隊員,所以當這一係列的變故突生的時候,他在第一時間便已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是讓自己在瞬間便已進入到了戰鬥狀態。
可是,拉文·霍都拉斯強,並不代表著其餘跟著他一塊兒來探路的看護隊員是跟他一樣強,而這樣參差不齊的整體實力,在喬爾·布洛林等六人的考驗下,更是直接給其每個人的實力打出了分。
“(夏索尼婭語):羅爾...是我們啊...”
一腳狠狠地踹在羅爾·帕拉蒙德的腹部,然後皆有雙方巨大的衝擊力,是堪堪地將其刀下的看護隊員給一把拽離至安全區域後,拉文·霍都拉斯這才一臉憤怒地朝著對方怒吼道。
可是,作為曾經的隊友,羅爾·帕拉蒙德似乎並不想跟拉文·霍都拉斯去溝通什麼,他隻是極為機械地再度高舉手中的鋼刀,腳下瞬間發力,是朝著拉文·霍都拉斯再度揮刀砍去。
叮...
一聲清脆的聲響,是從倆人手中的鋼刀所傳來,而與之一同傳來的,還有那股瞬間所爆發出來的反震力道。
這股力道,直接將拉文·霍都拉斯的虎口給震裂了,瞬時間鮮血四濺。
可這些對於拉文·霍都拉斯來講,尚能承受得了!
急忙地腳下發力,好讓自己和懷中的戰友能夠躲過接下來的襲擊,待站穩了身型之後,以腰軸為圓心,是握緊手中的鋼刀,朝著自己的反方向狠狠橫向劈去。
叮...
又是一聲清脆的聲響...
而這一次,從鋼刀上鎖傳來的反震力道是更加的強勁了,巨大的反震力,更是逼迫地拉文·霍都拉斯接連後退了好幾步,這才堪堪站穩了身型,可還未等他完全穩定住自身呢,羅爾·帕拉蒙德的攻勢便再度襲來。
這當真可以說是一刀借著一刀,刀刀烈火!
一刀...
又一刀...
一退...
再退...
可以說在雙方的正式接觸中,拉文·霍都拉斯當真是一點兒便宜都沒能沾上,不僅沒有沾上,更是為此而讓自身落下了好幾道新傷,要知道這些傷,畢竟都是正兒八經的血肉之傷啊,那股劇痛,當真是令人愈發瘋狂。
隨身穿著的甲胄開始迅速被鮮血所染紅,手握的鋼刀也已因為不斷地接觸而卷了刃,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眼下所四濺的鮮血愈發的多了起來,總之在拉文·霍都拉斯看來,在他的親身體驗下來說,他感覺到羅爾·帕拉蒙德的進攻是愈發的強勁起來,其所揮出來的刀勁是越來越大,所揮刀的頻率是越來越高,所揮刀的角度也是越來越刁鑽。
在剛開始接觸的時候,拉文·霍都拉斯還能依靠著自己這些年的所學,是勉強的去抵擋下羅爾·帕拉蒙德的刀勁,可是越接觸,他就越發感到奇怪,因為他發現,自己越來越接不住羅爾·帕拉蒙德的刀勁了。.Ъimiξou
直至最終,當羅爾·帕拉蒙德的刀再度朝著身下的拉文·霍都拉斯狠狠劈下來的時候,他手中的刀,瞬間崩壞,破裂的刀刃四散各處,更有甚者是直接反向洞穿,是將他的臉頰和肩膀劃出了好幾道新的傷痕。
而這該不夠!
借著這股力道,是讓拉文·霍都拉斯急忙倒在了地上,然後趕在羅爾·帕拉蒙德的刀重新落下的間隙,是猛提起一口氣,接連好幾個側向翻滾,這才得以讓自己是從對方的刀下勉強茍活下來。
隻不過這一次,拉文·霍都拉斯是茍活了下來,可是對於之前的那名隊友,可就沒有他這般的走運了。
羅爾·帕拉蒙德這一刀,是徑直地將那名可憐的看護隊員給一刀劈成了兩半,足以見得,方才的這一刀,其所施展出來的力道,是多麼的恐怖了。
“(夏索尼婭語):華倫...”
看著至死都將眼睛瞪得無比之圓的隊友,堪堪躲過了死亡的拉文·霍都拉斯不免得一聲怒嚎。
而在另一方,殺戮同樣沒有停止。
喬爾·布洛林猶如天神降臨一般,是以一人之威,硬生生阻擋著三名看護隊員的前行方向,而瑞奇·比爾博、埃拉·蒙奇、詹姆斯·馬丁、維基·阿爾德裏奇這四個人,同樣也是在揮刀阻攔著一名看護隊員的前行路徑。
每個人的身上,均是出現了不同程度上的傷,甚至連方才躲過了死亡的拉文·霍都拉斯,也都在隨後的戰鬥裏,是被羅爾·帕拉蒙德給傷到了好幾處,若不是他趁勢溜得快,想必他一定會跟自己的隊友一般,是落得個悲慘下場。
現在,當哈裏斯·威勒是重新帶著人來到了這條奈落長廊的時候,當拉文·霍都拉斯看到了此前為自己撤退,而選擇拚死拖延六人的隊友的時候,他終於是看明白了眼前的局勢。
如果不想辦法打敗這六個人,如果不想辦法擊潰喬爾·布洛林這六個瘋子,那麼別說是穿越奈落長廊了,就單說能不能活著迴去,都得兩說。
可是,想要擊敗喬爾·布洛林這六人,談何容易?
要知道這六人,可是看護隊的老成員了,尤其是喬爾·布洛林,更是看護隊裏的傳奇人物,是拉文·霍都拉斯和哈裏斯·威勒的教導老師,也就是說,拉文·霍都拉斯和哈裏斯·威勒的戰技都是師承他的,這讓學生遇上老師,這該如何去打?
再別說經由深淵之力加持過的六人了,最少從方才的那波接觸來看,在拉文·霍都拉斯的心裏,當真是想不出一個能夠迅速擊潰喬爾·布洛林這六個人的辦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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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绷制咭拐J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庇陮m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绷制咭挂贿咃w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