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種自太古時期便流傳下來的老傳統,同樣也是神印閣為了標記自家子弟而做出的一份雙保險。
本命心鎖...
可以說隻要是出身於神印閣的弟子,都有一把自己的本命心鎖,而心鎖所放置的地方,便存於自家莊內的養心閣裏,在那麵寫滿了曆史銘刻的古老牆壁上,竟也掛滿了大大小小各不相同的本命心鎖。
在神印閣內,每當閣內是從坊間吸收到了新的弟子,閣內的長老們都會為每一個新入閣內的弟子去製作一把本命心鎖,然後通過其門內的古老秘法,從而讓其弟子們的生命力是盡數地澆灌於這把本命心鎖上,隻要人不出事,那麼這把本命心鎖也會完完整整地被掛在養心閣內,可如若自家的弟子一旦出了事,那麼相對於的,這名弟子的本命心鎖也會一同碎裂。
而神印閣之所以會將這樣的老規矩是一代代的給傳了下來,其最終的目的,歸根結底地去講,還是因為其門內要確保自己揮下弟子的人身安全,隻有做到了實時的監控,才能在第一時間獲悉自家弟子的人身狀態,如若發生了任何的意外,這些常年身居於養心閣的長老們定會在第一時間便能知曉。
所以對於這把本命心鎖,絕大多數的神印閣弟子是對此不反感的,因為在這些弟子的心裏,他們便早就認為這把本命心鎖,所連接著的早已不再是自己的性命了,這把本命心鎖所連接著的,乃是神印閣的命脈,乃是神印閣的將來。
既然都已讓自己成為了譜寫將來的筆墨,那麼對於這把本命心鎖,這些神印閣的弟子便更為重視了。m.Ъimilou
而現在,當南宮戰的本命心鎖突然碎裂,然後從其古老的牆上瞬間跌落到了地上的時候,在這養心閣內,當真是因這一聲的出現而頃刻間便打破了這裏的一切寧靜。
是南宮戰的心鎖...
尋聲而來,於一臉震驚之餘,是急忙地蹲在地上,撿起了早已摔壞掉的這把本命心鎖,然後快速地去尋找那個銘刻在這把本命心鎖上的名字,直至在心鎖的背麵,是尋找到了它的蹤跡。
南宮戰...
“戰兒???”
當老者是看清了這把本命心鎖上所銘刻著的印記,他的神情立馬就變得極為嚴肅起來。
“壞了...出事了...”
火速的將南宮戰的本命心鎖給揣迴到自己的衣服兜裏,便看到老者是急忙地站起身來,然後頭也不迴地便離開了養心閣,是朝著自己心中的那份機要之地狂奔而去。
戰兒...
以及...
墮落的萬機神宮...
堅持住...
一定要堅持住...
等我們...
戰兒...
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待耳邊的風早已變得狂躁,待足下的景早已快至化為虛影,老者是絲毫不給屋內的人打招唿,就直接破門而入了。
“老家夥,出大事了!”
探出腳來,是一腳將麵前阻礙著自己的房門給直接踹開,然後人都尚未露個照麵呢,老者的渾厚聲音便率先地朝著屋內散去。
與此同時...
近乎是在同一時間...
瞬間用力,然後將自己手中的那份密報給直接揉成了一團,隻見女子的眼中除了些許的猜疑之外,其餘的絕大部分,均已被不可置信的神色所替代了
。
昏昏暗暗的屋內,閃閃爍爍的燭光,再伴以一桌子尚未進行烹飪的鮮活食材,是讓眼前的這一切都看上去略顯怪異。
這裏是東方,是拉凱文斯偷偷建立在東方土地上的一處隱秘要處,除了絕對核心的有權之人外,在這個世界上,就當真沒有人能知曉這裏的人,以及這裏的事了。
甚至對於外界來講,這裏的一切都是虛假的,都是不真實的,甚至連駐紮在這裏的人,也都不曾有著自己的名字,而唯一能夠正麵這些人活過的印記,便隻有那一連串略顯得有些冰冷的數字罷了。
而現在,當這份密報是從遙遠的聖教廷傳來,當少女就這般仔仔細細地讀完了這份密報上所抒寫的內容,她的眉宇便再也沒有舒展開了。
出事了...
出大事了...
“拉凱文斯語:是不是出事了?”
看著少女此時是那般的緊張模樣,另一名麵無血色的高瘦青年是急忙輕聲問道。
“拉凱文斯語:嗯...”
雖然少女並未正麵地去迴應青年的提問,可是她也變相地迴答了對方。
“拉凱文斯語:很嚴重?”
待高瘦青年是獲悉到了他所想要得到的答案之後,他便繼續試探性地追問起來。
“拉凱文斯語:很嚴重,帕爾修拉出事了!”
而當高瘦青年是聽到了少女的這般迴答後,他整個人的表情就如同少女一般,是頓時間便變得極為緊張起來。
“拉凱文斯語:帕爾修拉?那不是...”
可是當這話真得講到了一半的時候,便看到這位高瘦青年就如同被人無形地給牽住了咽喉一般,是再也表達不出來這話後半部分的意思了。
“拉凱文斯語:教廷降下了預言,說是在帕爾修拉的內部,不日便會重現深淵的影子,而夏索尼婭近千年來的努力都會在這一朝之夕化為泡影...”
於高瘦青年一般,當少女是盡可能地讓自己保持著相對的冷靜去麵對這一件劇變的時候,她卻做不到讓自己將這心裏的話給說得完整。
隻因這後麵的故事,太過慘烈了。
“拉凱文斯語:大主教這是準備讓我們去支援威勒家的人?”
要知道,像少女與高瘦青年這般被自己的國家派來東方,但凡像她們倆這樣的人,其個人的實力和本事,那在自己的國家內都是響當當的存在,無論是自身的能力,還是隨機應變的本事,其天賦都是極為的優秀的。
所以當少女這邊的話剛說了一半便就此打住的時候,高瘦青年是立馬就猜到了這下半句話的內容了。
“拉凱文斯語:你可以這麼去理解。”
若有所思地盯看著自己手中的這份小紙團兒,少女繼續輕聲說道:
“拉凱文斯語:但是卻又有些不同...”
至於高瘦青年,其神色也在隨著少女的話裏的內容而變得愈發嚴肅起來。
“拉凱文斯語:難不成除了去支援威勒家的人,大主教還給予了我們別的任務?”
這思來想去了一會兒的工夫,便看到高瘦青年是繼續說道。
“拉凱文斯語:支援威勒家的人隻是順道要去做的事,而大主教所給予我們真正的任務,乃是去帕爾修拉救一個人。”
讓自己的目光是
從手中的小紙團兒上挪到高瘦青年的臉上,然後讓自己的目光是與對方的目光得以碰撞,待雙方的思想相互交織,少女這才快速地解釋起來。
“拉凱文斯語:去帕爾修拉救人?”
而當高瘦青年是聽到了自己接下來的任務之後,他整個人的聲調是瞬間升高了好幾個度,這其中不可思議的韻味,當真濃鬱啊。
“拉凱文斯語:沒錯,去帕爾修拉救人,你、我、以及咱們這裏的所有人,都要去實施這一次的任務,而更確切地講,大主教是讓我們去帕爾修拉的內部,替教廷去救迴一名孩子。”
既然說到了這一次的任務,那麼少年也就不打算再對高瘦青年有所隱瞞,是一五一十地說了起來。
“拉凱文斯語:什麼?一名孩子?還是去帕爾修拉去救?叫我說,這聖教廷的人,一個個的都是吃飽了沒事兒幹了吧,他們不知道這帕爾修拉是個什麼地方嗎?讓我們去這個地方救人,還是救一名孩子,這幫老家夥一個個的腦子都中了邪風了吧!”
可是真的當少女是如實的講述著這一次聖教廷所派給她們的任務的時候,便看到這名高瘦青年是立馬六露出了一萬個不願意的模樣來。
“拉凱文斯語:你瘋了,怎麼什麼話都敢講,你不想活了?”
一看到高瘦青年是說著這般喪氣的話,嚇得少女是急忙伸手將對方的嘴給捂上,一邊說著,一邊更是狠狠地瞪著他。
“拉凱文斯語:班尼我告訴你,我不管夏索尼婭和咱們拉凱文斯是有著怎樣的矛盾,我也不管他們威勒家族是與咱們有著怎樣的衝突,我隻知道,這一次的任務乃是安東尼大主教直接授予下來給我們的,要求我們務必在短時間內將其救出,而我們身為聖教廷的人,我們身為異端審判教團的一份子,對於這樣的任務,我們責無旁貸,我不管這個任務有多困難,我都要將其完美完成,因為我要讓那群背叛了教廷的夏索尼婭人好好看看,在大危大難麵前,能夠救他們一命的人,是咱們聖教廷,而不是他們所謂的隱山會!”
說罷,便看到這名少女,是緩緩地收迴了自己所探出去手,是將方才自己捂住班尼嘴巴的手,是緩緩落到了身體的兩側。
“拉凱文斯語:我又沒說不跟你去,瞧把你緊張的,行了你且說說看,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兒?”
隻見班尼是沒有絲毫的惱怒,甚至其神色中除去了方才的那絲慎重之外,此時竟還有一絲竊喜與玩鬧的神采。
“拉凱文斯語:吉爾·威勒!”
一拳是軟綿綿的打在了班尼的胸口處,少女這才快速迴應。
吉爾·威勒?
聽著這個名字,班尼不僅是陷入了一陣思索當中。
“拉凱文斯語:哎,對了艾麗,你說這吉爾·威勒究竟是個什麼來頭,竟能讓老安東尼這般的重視?”
是啊...
班尼說得是啊...
這吉爾·威勒究竟是個什麼來頭...
竟然還會讓老安東尼如此慎重...
甚至為了救她,而不惜選擇讓自己所身處的這一處隱秘機構曝光...
吉爾·威勒...
你究竟是誰...
在你的身上,究竟藏著什麼樣的秘密...
望著眼前的班尼,少女的心思,愈發變得凝重起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