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姍很嚴肅的說道:“不吹牛,我妹妹真的很優(yōu)秀。”
稍稍停了停,她又說道:“就說現(xiàn)在這些年輕人,還有幾個會刺繡,會自己染布做衣服的?除了專業(yè)的,應該並沒有幾個人會做吧?”
“你妹妹連這些都會?”林浩驚訝道。
“不止這些,剛才公眾號上你也看見了,就她那個小木屋,都是她自己搭建的,包括房子的設計和材料的選用。”
“牛啊!我現(xiàn)在越來越期待見到她了,這麼優(yōu)秀的一個人真不應該被埋沒了。”
就連陳子姍也點頭說道:“是的,我覺得我被埋沒都行,我妹妹這樣的人被埋沒了,真的是說不過去。”
“我跟你也算認識蠻久了,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你誇人。”
“我沒有誇大其詞,我隻是在陳述事實。”
“你看一下去你老家的機票,還有沒有?”林浩果斷問道。
陳子姍便拿出手查詢起來,片刻後說道:“還有,最近的是下午兩點鍾的,我們現(xiàn)在趕去機場應該來得及,要買嗎?”
“買,等會兒我把機票錢轉給你,這是我身份證。”說著,林浩便將身份證取出來遞給了陳子姍。
到了機場,林浩將車停在機場外麵的停車場後便與李娜一起進了機場大樓。
順利的過了安檢,排隊上飛機時,林浩給李娜發(fā)了條微信。
“今天晚上我不迴來了,臨時有點事要去外地。”
發(fā)完信息後,林浩把手機設為了飛行模式,然後與陳子姍一起登了機。
陳子姍的老家在四川省的北邊的一個縣城裏,縣城不大,但卻依山傍水。
林浩和陳子姍到縣城時,已經(jīng)是下午五點半了,天還沒有完全黑。
趁著天黑,林浩在網(wǎng)上找了一個租車公司,簡單辦理了一些手續(xù),便開著車去了陳子姍老家所在地方。
陳子姍說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而這一段路就完全是在大山裏麵轉了。
林浩也走過好幾次雲(yún)貴川的山路了,早已有了經(jīng)驗。
一路上都是林浩在開車,而陳子姍則一直盯著窗外逐漸暗下來的天空看。
不是感慨一聲:“想想我也好多年沒迴來了,一直在外麵忙著工作,忽然忘記了自己當初為什麼進城了。”
“為什麼?”
陳子姍又苦笑一聲,說道:“那時候我還很單純,出門前我媽媽給了我一千塊錢,我不像現(xiàn)在這樣留著短發(fā),那時候我有兩條長長的麻花辮,可美了。”
林浩笑:“你現(xiàn)在也美啊!”
“別胡說八道了,別人都說我是老女人,說我是什麼大齡剩女……”
陳子姍說著,慘笑一聲,又繼續(xù)說道:“其實說得也對,我都三十三歲了,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說實話我不信,你真美談過戀愛?”
“沒有,我從來沒有愛過一個人,都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麼感覺。”
“那我覺得你應該去體驗一下。”
陳子姍又一聲冷笑,說道:“算了吧!我早就過了那個年齡了,現(xiàn)在的我隻想賺錢,沒別的目標。”
“你還沒說你當初因為什麼而去深南市打拚的?”
“還是因為錢啊!我家窮啊!我父母離異,從小跟媽媽過,家裏三個孩子,窮得揭不開鍋……真的,跟電視上演的一樣,我們?nèi)置靡搽b能供一個人去念書。”
“那個去念書的是你吧?”
“嗯,其實我們?nèi)置贸煽兌疾诲e,我考上了廣東藝術學院,家裏砸鍋賣鐵送我進了大學校園,從那以後我就很少迴來了。”
“你剛剛說你好幾年沒迴來了,你都不迴來看看你媽媽嗎?”
“死了,我大學畢業(yè)那年她就因為甲狀腺癌去世了。”
林浩一怔,急忙說道:“不好意思啊!”
陳子姍笑了笑道:“沒事,我很堅強的。”
“可你再堅強也是個女人,莎士比亞說過,女人都是水做的。”
“哈哈!”陳子姍一聲大笑。
“別笑得那麼不屑,隻是你沒有表現(xiàn)出來而已。”
陳子姍不想說這些了,指著前麵一個路口說道:“前麵路口右拐進去還有五公裏就到了。”
天已經(jīng)完全黑了,不過也已經(jīng)走出了山路,這條鄉(xiāng)間水泥路還是挺好走的。
林浩笑了笑,又說道:“你別打岔喲!我跟你說正事呢。”
“啥正事?我的正事就是賺錢。”
“知道什麼成家立業(yè)嗎?家都不成,怎麼立業(yè)?”
陳子姍白了林浩一眼:“我怎麼感覺你跟我媽一樣囉嗦,男人有什麼好的,我自己啥都能做,要男人來有什麼用?”
林浩頓感無語道:“別把男人說的這麼沒用,至少我還有點用好嗎?”
“你還行吧!不過你都結婚了,我也不會考慮你了。”
“說哪裏去了,我是說如果你真有那方麵意思,我們可以幫你介紹介紹。”
“不了,我不想談,以後就一個人吧!”
“很孤獨的。”
“我已經(jīng)習慣了。”
林浩便不再說什麼了。
隨著車燈射出去的燈光,林浩已經(jīng)看見前方坐落著一個農(nóng)家小院。
這個小院子的附近都沒有一家人戶,看上去很孤獨,而且一個女孩子住在這裏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接受的。
林浩轉而又向陳子姍問道:“你妹妹膽子挺大的啊!這裏雖然不算偏遠,但這附近都沒有人家,她不怕嗎?”
“她膽子比我還大,晚上敢一個人去墳地,我就不敢。”
林浩倒吸口涼氣,說道:“之前在她公眾號上看她的樣子,不像是女漢子啊!看上去挺淑女的。”
“是的呀!我妹妹就是典型的南方姑娘,小巧、溫柔,說話的聲音也很柔,可性格這東西跟長相無關。”
說著,很快便到達了目的地。
陳子琪也已經(jīng)在門口等候著了,老遠就向陳子姍招手喊道:“姐,姐……”
林浩將車停了下來,陳子姍也第一時間打開車門向陳子琪跑了過去。
倆姐妹看上去關係還不錯,竟然都抱上了,然後寒暄了起來。
林浩也從車裏下來,向門口走了過去。
這時,陳子姍才指著林浩對陳子琪說道:“她是我現(xiàn)在的老板,林浩,也是她非要今天來找你的。”
林浩走上前,微笑著伸出手:“你好。”
“你好,林老板。”陳子琪也伸出手和林浩握了握。
鬆開後,陳子琪便說道:“我們先進屋吧!山裏晚上挺冷的。”
是挺冷的,林浩剛才一下車就感覺到了,溫度至少比白天低十多度。
三人一起進了院子。
一進院子,林浩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住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