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炎長老猙獰地笑著:“你們以為,就憑你們這些三腳貓功夫就能將我拿下?不要忘了,你們是怎樣被我幽禁在山穀的陣法裏的!”
天炎長老說完,袖子一揚,就散出一團白色煙霧。
這是化氣散,能在空氣裏迅速擴散,就算是歸空境修士,哪怕不慎吸了一點點,氣海的靈氣也會暫時渙散,且失去力氣,尚且連普通人都不如。要是嚴重的話,還會全身猛攣,口吐白沫,癥狀跟羊顛瘋發(fā)作一樣。
這些粉霧,已經(jīng)揚出去了,一但揚出去就收不迴來,可以說整個大廳的人,現(xiàn)在想逃出去已經(jīng)遲了。
天炎已經(jīng)事先服下解藥,他還以為這次嶽峰他們必輸無贏。
這種低級把戲,趙英彥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遇到了。
眼看那些粉霧就要擴散至嶽峰這一方的人群中,趙英彥一掌打出,掌風生成一大風,把這陣粉霧向相反的方向吹。
跟天炎站隊的人全都被粉霧拂中,由於趙英彥的掌勁十足,哪怕他們當中有些人已經(jīng)機智地事先屏住唿吸,粉霧仍是直接嗆進他們的肺裏。
“啊……啊……”包括汪為仁和牛鼻子在內(nèi),這些人全部都失去力氣下了。
獨唯天炎長老仍鶴立雞群地站在那裏。
這一招是天炎長老的最後保命絕招,他滿以為能順利將嶽峰拿下,豈料會被趙英彥輕易化解。
平心而論,天炎長老的境界隻有歸空境六重。他自問自己都沒有趙英彥這份掌力,一掌就能改變粉霧飄散的方向。
也就是說,趙英彥的修為在自己之上。
這還不是最可怕的!
朱家主和朱家的兩位長老親自去截殺嶽峰的馬車,他們都是歸空境七重高手啊!然而嶽峰安然無恙地出現(xiàn)在這裏,這就是說明,他們?nèi)×耍瑤[峰背後的人,至少達到歸空境八重,把他們打敗了!
如今連散功粉都沒效,天炎長老已經(jīng)沒有手段對付嶽峰他們。
見勢頭不對,天炎長老撒腳便跑。
汪為仁和牛鼻子說出了事實之後,雲(yún)河已經(jīng)解除了對他們的催眠。
他們中了粉霧,倒地一動都不能動,眼睜睜望著天炎長老逃跑的背影,他們絕望地嘶吼:“天炎長老,我們對你忠心耿耿,盡職盡責,為了效忠你,做盡違背丹神宗的壞事,我們已經(jīng)沒有退路了!你不能扔下我們不管啊!”
“對啊!天炎,若不是為了投票支持你,我們也不會淪落到如此!”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
“天炎,你不能一走了之!”
剛才跟天炎長老站隊的人都在紛紛漫罵。
天炎長老獰笑:“你們腦袋有問題嗎?誰會跟你們這一群沒用的蠢貨共進退?當然是我的命重要!我不跟你們瘋了!失賠!”
聽了天炎長老的迴應,這些人又氣憤又懊悔,都怪自己一時起了貪念,站錯隊了。
看到這些人的神態(tài)有悔過之意,趙英彥冷冷笑了笑:“你們不用失落,因為天炎也跑不了。”
說完,趙英彥的氣息瞬間飆升,並且釋放出威懾,歸空境九重的威懾!
天炎長老已經(jīng)一隻腳跨過門檻,以為這次能僥幸逃出生天,豈料突然就被定住了,就像木頭一樣仍保持著逃跑的動作。
“什麼!”天炎長老驚得不輕!他的氣海明明沒有被擊中,但是他的確被定住了,光是釋放出氣息就能將一個歸空境六重的高手定住,就算是歸空境八重都做不到啊!
除非,是歸空境九重!
天炎長老瞪得眼珠都突出來了,歇斯底裏地吼:“趙英彥,你什麼時候突破至歸空境九重?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我不相信!”
“那你認為,師父為什麼讓我來當這個掌門呢?因為我是他唯一的徒兒?”趙英彥冷冷笑了笑:“當然不是!因為我擁有絕對的力量,隨時都能治你!”
“小彥!做得好!真讓為師長麵子。”嶽峰自豪地說。
“趙掌門是歸空境九重?太牛了!”
“哈哈!原來咱的掌門這麼厲害,以後沒人敢欺負我們丹神宗啦!”
支持趙英彥和嶽峰的丹神宗子弟一下子歡唿雀躍,而那些跟天炎長老站隊的人卻麵如死灰。
天炎長老更是嚇得臉色煞白。
趙英彥不需要動一個手指就能拿下自己,他剛才一直不出手,是讓自己現(xiàn)出本來麵目,是讓全丹神宗的人都知道自己的野心和所作所為,讓自己永無翻身之地……
一想到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有如跳梁小醜,天炎長老就又氣又恨!
“把天炎給我押過來!”趙英彥命令。
“遵命,掌門!”莫鴻振奮地應了一句就出列,像拎小雞似的把天炎長老押到趙英彥麵前。
莫鴻還往天炎長老的後膝狠狠踢了一腳,天炎長老便失去平衡跪下。
要給趙英彥下跪,天炎長老覺得是莫大的侮辱,他狠不得有人能給他痛快一刀,也不想接受趙英彥的審判。
“你們是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天炎長老不服氣地問。
“自從我?guī)煾浮⑻焓吞煅紫嗬^出了事,你太急功近利了。”趙英彥平靜地說。
“哈哈!成王敗寇,要是我不賭這一把,這一輩子都要屈居在窩囊的嶽峰之下。沒想到你的境界這麼高,這次栽了,我也認了。要宰要剁悉隨尊便!我要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天炎!”天炎吼。
明明是他錯了,理應接受處罰,他卻說得悲壯激昂的,好像大英雄去壯烈犧牲似的,這麼死要麵子的,也沒有誰了。
“天炎等人身犯多罪,不可饒恕,理應處決。但今天是本掌門繼任的大好日子,我不想在丹神宗大開殺戒。罰這三人撒銷一切職務,沒收所有財產(chǎn),終生麵壁思過。”趙英彥宣布對他們的處置。
留天炎他們一命,可不是因為不想沾血,而是趙英彥知道,自家主人正缺少煉丹師。
所謂麵壁思過,是指把他們?nèi)舆M音鱗秘境或九重神殿裏。一年之後,他們不就全都成了主人最忠心的奴仆麼?這樣就不會浪費了他們這一身的本事,尤其是天炎,他可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煉丹宗師呢!
這次審判,並沒有公開朱家的事,而是低調(diào)處理。
這是考慮到帝都四大家族平衡的局麵。一但這件事情公開,朱家將顏麵盡掃,在帝都沒有立足之地。也等於給丹神宗、端木家和燕家樹敵。
議事會以天炎長老等人的落網(wǎng)結(jié)束。
那些受到籠絡之後,跟天炎長老站隊的人沒有一個被逐師門,隻不過全都被降職,從天炎長老那裏得到的好處也充公了。
由於天石、天鑫、天炎三大長老全部缺失,整個丹神宗現(xiàn)在亂成一團。莫鴻臨危受命,成為新的長老。
由莫鴻和丹神宗的老祖素語柔協(xié)助掌門處理丹神宗內(nèi)外事務。
一切看似風平浪靜。
唐紫希迴到長老院繼續(xù)她的學業(yè),而雲(yún)河則迴到了梨河園,繼續(xù)做與世無爭的園丁。
趙英彥滿以為演完這出戲,就能順利迴到主人的身邊,豈料主人卻還要他繼續(xù)當掌門呢!
趙英彥心有不甘跑去梨河園,他要找主人理論。
所經(jīng)之處,引起愛慕的目光一片呀!
無他,趙掌門不但年輕英俊,而且還達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歸空境九重,識穿了天炎長老的瞞天過海之術,拯救了整個丹神宗,這樣的英雄少年,誰不喜歡呢?
女孩子就不用說了,本來人家趙英彥在丹神宗就是妥妥的第一男神,現(xiàn)在丹神宗的妹子們更加崇拜他了。
而原本妒忌趙男神的男人們,也因為議事廳一役,對趙男神產(chǎn)生了無限的崇拜之意。
可以說,趙英彥在丹神宗已經(jīng)是男女通殺的類型,當真是人見人愛,花見花愛。
“趙掌門好!”
“拜見趙掌門!”這一路走來,無數(shù)人恭恭敬敬地向趙英彥打招唿,大家的眼睛都已經(jīng)變成閃閃的紅心。
無奈這位趙男神隻心係主人,對他們視而不見,就像一道清風般從他們身邊掠過,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於是那群男女又在那裏陶醉:
“優(yōu)秀的男人連背影都這麼帥!”
“怎麼辦,趙掌門越是冷漠,我就越覺得他帥……”
丹神宗的人都淪陷了,有個別女生還被帥暈了呢!
趙英彥可不知道,他就這樣隨便走一走,就在丹神宗引起這麼大的轟動。
話說,趙英彥這隻忠犬終於來到梨河園了。
跟往常一樣,雲(yún)河正在葡萄棚下教戰(zhàn)寧這個孩子寫字。
過去那段時間的腥風血雨仿佛已經(jīng)消失得不著痕跡了。
和風、花香、水聲。
背景是漫山遍野,千紫萬紅的靈草田。
那人完美的側(cè)臉就像水墨畫勾出來般,靈氣動人,轉(zhuǎn)眸低眉間,都有一股說不出的風韻,尤其是他這樣注意地教一個孩子的模樣,又是那麼慈祥和溫柔。
一看到魂牽夢縈的主人,趙英彥就心情澎湃,連嘴角都有了笑意。
仿佛那道風景就像磁石般,趙英彥的腳步不由自主被吸引了,他輕輕走到雲(yún)河身邊。
“小彥,你來了啦!”雲(yún)河抬起來,衝他微微一笑。
天呀!這閃閃發(fā)光的盛世美顏,就像一道溫暖的陽光,照進趙英彥的心裏。
趙英彥覺得,有主人的世界,真美好。特別是主人的笑容,實在太治愈了。
他的臉微紅了一下。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fā),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wèi)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yōu)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麼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wèi)冬,“這些東西的數(shù)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wèi)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wèi)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nèi)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麼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麼。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麼?”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jīng)]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jié)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wǎng),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huán)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wèi)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zhàn)鬥之力。
而衛(wèi)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huán)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shù)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shù)隻妖魔。
“臥槽!”
衛(wèi)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nèi)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wèi)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fā)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jīng)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jīng)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huán)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zhuǎn)頭看了一眼,衛(wèi)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剎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